第9章 骗人者人恒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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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爷子接过烟点顺手点了起来，随后他眯着眼想了想，“俺好像听说过这事儿，应该是村旁姓李的那户人家，等会儿俺带你们去看看。”
“太棒了！有线索了！”黄震心中狂喜，脸上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随即，他把那包烟塞到许老爷子的手里，“麻烦您老了。”
许老爷子的脸上也笑开了花，这两包华子他也是认识的，就算这俩小子没买东西，没了带路的收入，自己也赚到了。
见这两人那么上道，他小声地提点了黄震一句，“娃儿，俺看你脸嫩，世间的道道可多了，小心点为妙。”
黄震闻言，感激地对他点了点头，没想到这老爷子人还不错，知道提醒自己。
随即，他向赵晨飞使了个眼色。
赵晨飞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就在这时，老妇人拿着一对花瓶走了过来，“来，两位老板。你们给看看。”
黄震敲了敲桌子示意她放在桌子上。
那老妇人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你看你们这些人呐，就是破规矩多。”
不过，她还是按照黄震的要求，把花瓶放在了桌子上。
“没办法，失手掉在地上算谁的？以前肯定是有人吃过亏，所以才会传下来这个规矩的。”黄震笑着解释了一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桌上的花瓶。
这是一个光绪粉彩寿字赏瓶，赏瓶造型规整端庄，胎质细腻，釉面光洁，整体以粉彩为装饰。
口沿下饰以如意云头纹，肩部两道弦纹间饰以缠枝花卉托寿字纹，近足处饰以莲瓣纹。花瓶的腹部则是一幅百蝶富贵图。
不过，这个瓷器第一眼看上去有些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黄震却是说不上来。
而且，他也偷偷尝试了一下，并没有读取到这件东西的记忆。
所以这个花瓶在他的心中已经被判了死刑，肯定是一件不开门的假货。
放下手中的花瓶，他向赵晨飞看去，只见赵晨飞此时也是满脸纠结，显然他也看出有点问题。
于是黄震用老家方言开口问道，“你也感觉不对？”
赵晨飞点了点头，“这花瓶器型、胎质、釉色花纹都对得上，就是太新了。”
听他那么一说，黄震心中闪过一丝明悟，太新了！没错。就是太新了。
因为房子老旧的关系，室内十分昏暗。
室内的木质墙壁都已经包上一层黑漆漆的包浆，而且这种老房子为了防盗，并没有太大的窗户，唯一的光源就是从门外照进来的那一点。
凭着这一点亮光就已经看出这个瓷器有问题了，黄震估计在太阳底下看的话，这件东西表面肯定有一层贼光。
瓷器刚烧制出来后，表面会有一层刺眼的釉光，行里人称之为火光。
所以那些造假的人会把瓷器做进一步的处理，人为制造一层包浆。
这样釉色上的火光就褪去了，不过用这些办法做出来的包浆十分的生硬，让人一看上去就感觉不舒服。
而器物散发出的釉光，完全不能和自然形成的包浆所相比，所以称之为贼光。
看来卖家是利用这里的环境给人埋雷啊。
“伱们觉得这东西怎么样啊？”老妇人见两人在那里嘀咕了半天，便主动开口询问。
赵晨飞刚想说话，就给黄震拦了下来，他不明所以地看了黄震一眼，眼神中充满了疑问。
只见黄震微微一笑，转头对老妇人说道，“大娘啊，我看这东西不错，是官窑产的。单个就能卖个十几二十万。难能可贵的是，你这里是一对。我觉得吧，这一对卖个五十万没什么问题。”
老妇人听了他的话顿时开心地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笑两人不识货，还是笑自己要赚大钱了。
“你们要不要？我便宜些卖给你们。”
黄震摇了摇头故作惋惜地说道，“我们是想要，可惜钱没带够，谁知道这里会有这样的好货呢。唉～”
说完他还叹了口气，加深了自己遗憾之情。
“没关系啊，现在都是网络时代了，可以直接手机转账啊。”说话间，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老年机。
黄震憋着笑，故作无奈地说道，“大娘，你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况，银行现在对资金监管十分严格，你也不想明天就有人来调查你这笔钱的来历吧？”
老妇人闻言，警惕地点了点头，显然她也知道自己做的事，属于见不得光的。
随即，她眼珠一转，“要不，我随你们去市里取吧。”
黄震又摇了摇头，“五十万可是一大笔钱，去银行取的话需要预约，隔天才能取。”
“那怎么办？真麻烦。”老妇人不悦地说道。
“这样吧。”黄震故作沉思，想了想之后继续说道，“你现在也知道这个东西的价钱了，我估计下乡来收货的那些人也不会带着那么多钱，一时半会儿也没关系。我们过两天再带着钱再来，如何？”
“行吧。”老妇人被黄震的这番话弄得心神不宁，只能无奈答应下来。“那我们说好了哦。我等你们两天，如果晚了的话，我就不卖给你们了。”
黄震没想到她还懂得欲擒故纵，当即笑着保证道，“放心吧大娘，这种好东西我们绝对不会错过的。”
老妇人笑着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见她已经完全相信了自己，黄震便向她告辞了，“大娘我们先走了。”
老妇人热情地挽留道，“你们还没吃饭吧，吃了饭再走吧？”
要是没有歙砚的事，黄震不介意蹭她一顿饭，给她个教训。
但是现在歙砚正在不远处等着他，黄震一刻也不想在这个老骗子家里多待。
“我们还要去下一家，之前有一家卖出过一个装铜钱的陶罐你知道吧？”
老妇人点点头，指了指北边，“后村李家，我听说过这事。不过好像他家没什么其他东西了。”
黄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不定人家家里有宝贝，你们不知道呢？”
老妇人见状，也不再继续留他们，这样她还能省一顿饭。
于是她对几人挥挥手，“你们去吧，别忘记我们的约定啊！”
黄震当即点头答应，“放心吧，不会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