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荒诞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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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已经是4月30号下午，即将放假的时节。
自由活动的体育课，李小雨正想着等下要买什么口味的奶茶回家路上喝。
新生奶茶店自打出名声后，夜晨针对各种问题进行了对点解决。
尤其是周末放假和法定节假日时人流过多这个问题，亟待处理。
夜晨仔细思考后，还是决定先做好四种主流口味共计300杯奶茶，冷冻在即时售卖库里。
做好的奶茶，种类数量由近两周反馈数据决定，反正哪种都不会特别差，调查问卷结果显示——大部分学生对这个也不是非常挑剔。
“叮铃铃——老师，同学们，下课时间到了……”
“解放了！”
“嗨害嗨！”
整栋楼都传来轰隆隆的脚步和欢呼，除了那些正在被老师们“最后几分钟就讲完了”拖着的学生。
走在阳光斜斜照着的路上，一切黄中带红，脸上是微烫的红润。
伍敏敏微笑着感慨道
“夕日欲颓，真美啊”
……
“啊？雪莹，真的没有夏木悠悠了？”
来迟的李小雨背着半书包作业，垮起一批脸
让方雪莹哭笑不得
“小雨，夏木悠悠真的没有了。我骗你干嘛啊？”
“行吧，那要中杯的清凉一夏，草莓薄荷味的。要不你给夜哥提议提议，让他多来点夏木悠悠吧？”
方雪莹白了她一眼
“你倒是会想，咋不自己去提议。”
“这不是显得你们关系好嘛，夜晨哥哥人又好，心地善良温柔，身体素质也过硬。听说他有八块腹肌诶，好想看看摸摸。
要是他是我男朋友就好了，天天都能免费蹭奶茶。”
“你就是嘴欠，不过夜晨哥哥确实好受欢迎啊。只是他看我们和小孩子一样。”
奶茶店的人流旺潮已经过去了，两个女生就这样闲聊着。
突然，又一个女孩来了
“你们想那么多干嘛，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好吗？”
“敏敏？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李小雨有些惊讶的看着伍敏敏，这位，这位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神啊。
认真学习，成绩很好，性格有些孤僻，不过她们俩关系也不错。
伍敏敏对李小雨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我是想来试试后台工作的，雪雪（方雪莹的奶茶店惯用称号），你可以帮我引荐一下吗？”
“嗯？你确定吗？同学，那可是非常单调枯燥的工作哦”
“嗯嗯，我确定。”
“行吧，我打电话问一下老板，你先在这等等吧。”
李小雨看见这也没她什么事了，拿到奶茶付了钱就先走一步了。
正在四楼一边听音乐一边码字的夜晨接到到电话，便下楼和这个叫伍敏敏的女生见面。
看着这个面容清秀，身材对比同龄人有些许瘦弱的女孩子，夜晨问道
“你想去后台工作吗？”
“嗯嗯”
她点点头
“你是因为什么才来的呢？是缺钱吗”
“不。不是，我只是想赚点额外的零花钱存起来……”
伍敏敏以为自己表现的非常镇定，就能瞒天过海，但她不知道的是，夜晨这货能够感知心声。
听完伍敏敏不同的心声后，夜晨已经大致了解故背景，他只觉得有些悲哀和无奈。
伍敏敏的学习成绩不错，但是家里人认为女孩子没必要读那么高的学历。
这其实是一种社会广泛存在的问题，在不少地方，传宗接代都由儿子负责。
因此对父母而言，投资在儿子身上，大部分的收益都能够留在家里，如果投资女儿呢，她终究是要嫁人的。
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嫁了女儿出去，远的话，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相当于没了这个女儿一样。
多年投资等于打水漂了……所以一些家庭不会让女孩子读太多书，差不多就嫁了。
伍敏敏面临的正是这种情况，之前还好，但现在她需要为她的弟弟让步。
但她不甘心就这样子，所以她想打打工，先获取读大学的一部分费用。
但是她也知道打工不那么轻松，而且很多时候好看一些的女孩子还容易被坑害，所以选中了口碑一直不错的新生奶茶店。
夜晨揉揉眉头，读取别人的心声消耗不小，尤其是对方想要掩藏的部分。
但了解之后，他也不免生出恻隐之心，虽然是广泛存在的现象……能帮一下就帮一下吧。
“这样，你明天能来上班吗？时间是早8点到下午6点，算你10个工时，一个小时20元，一天200元。这样可以吗？”
“啊？这样就可以了？不需要签什么合同吗？”
伍敏敏感觉自己预先的各种准备都白费了
“无妨，我这里比较随和。现在可以先付你一天工钱，明天记得来上班就好”
“嗯嗯，谢谢夜晨哥哥”
“劳动回报，应得的，不用谢。我还有事，就先上去了。”
……
送伍敏敏离开后转身回奶茶店的夜晨并没有发现，在奶茶店的对面，一个女孩远远的望着他。
“真好啊……她笑得好开心，新生奶茶店。
新生，我也想重获新生，可是真的还有机会吗？”
恢复苦涩面容的林茗琴低声呢喃着，她这次来是想见夜晨最后一面的。
她依旧是穿着长裙，化着淡淡的妆，因为她知道，夜晨比较反感穿着暴露的女孩子。
他在两人一起钓鱼时不经意间谈论过：
“所谓穿着，在拥有基本的敝体保暖御寒功能之后。
无论什么改动，都是为了彰显个人魅力的，吸引异性眼光，可如果这种魅力彰显更多转移到原始欲 望上，就已经是一种莫大的错误了。
雪白大腿，露肚露肩也许并不是一种美的吸引，而是激发了性欲 望才导致的吸引。
这也造就了部分的强 奸案，不是在支持受害者有罪论，而是讲述这么一种可能性动机。
在夜晨看来，一个人给外来人看的越多，留给他的特殊就越少，若是这种特殊达到一个极限。
比如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看光你，单论物质上，不就等于和妓在一起咯？某种程度上甚至不如妓，妓至少还收钱呢，那是有门槛的。
虽然人各有其喜好，各有不同的爱情观……反正这种他不会接触
而如果有侵犯他利益的潜在威胁，比如那些喜欢ntr的，只要有机会，他会毫不犹豫驱逐或者消灭他们。
因为它们的扭曲的心理喜好会损害自己的爱情，同时，自己的坚守不渝，何尝又不是它们乱性的拦路石？
有人说，新时代要学会自由开放，穿得都那么保守的干嘛？还那么重视第一次干什么？这种说法也就看一乐，提出的东西往往非蠢即坏。
论自由！你要学习一下自然界里猴群那般，谁强谁先搞，你搞完换我搞……管你法律政府还是道德体系，统统废除推翻，主打一个全自然界环境重头开始。这才叫终极自由！
其实这就是单纯的发泄性欲，追求背德感，别特么给它们披上爱情自由第四爱之类的外套，然后就光明正大地去碰瓷爱情……”
其实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对于夜晨的说法，她嗤之以鼻、不以为然。
初次了解时，她觉得这个年轻人像个老古董一样，没点新时代思想，犹如裹小脑一般。
直到现在，她才慢慢理解，她和他，原来是两个世界的人呐。
即便完全不同的思想，不同的生活方式，主观层面并没有高低贵贱。
但，自接触之后……她总觉得夜晨这类人简直是清流，是夜里闪烁的星星，而自己这些人就像是恶臭阴沟里的蛆蝇。
是的，看起来星星们很孤寂，而臭蛆们热闹又拥挤。所以臭蛆们嘲笑天上的星星，说它们真傻，都什么时代了……
嘲讽完就你碰我我碰你的拥挤在一起，小小的阴沟里，成千上万的蛆虫互相摩肩接踵，混乱不堪。
可星星们的寿命很长很长，而且一旦成对，它们便彼此互相深深吸引着，互相守望着，互相照耀着，不离不弃，如胶似漆，在空旷的宇宙中一起漫游
随着时间流逝，两颗星它们终将在彼此的吸引下融为一体——造就这最接近永恒的高洁的爱情。
害，有些搞笑了……星星和蛆虫哪来的爱情观念呢？
笑着摇摇头，林茗琴忽然有些不舍，也不知道有没有下辈子。
有的话，还能不能再遇见这么样一个人？
开车回到她的秘密小家中，安乐舱已经买好，也早已写好了遗书，交代后事。
现在静静地躺在舱内，只需要一个确认键，就能在瞬间释放大量氮气，同时抽空氧气，据说不会非常痛苦……
硬是要说什么的话，就是夜晨给她留下的影响太深刻了。
想了好久好久，她还是没按下那纯白色的按钮，白色的按钮上面印着一个数字0。
寓意人死后，生前所作所为，一切有关，通通清零，就像一张纸擦去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
真的能清零吗？
林茗琴在泪眼朦胧中，拨打一个曾多次想拨打的电话号码。
她知道她冲动了，不理智，但她真的好想离开这个世界，在那之前，好想再听听他的声音。
“喂？”
夜晨有些懵懵地接通了电话
“夜……林大小姐还能再听听你的声音吗？就一次……”
“嗯”
“你不恨我吗？”
“事情已是事实，恨已经没用。
我早已看开，怪我太认真。无关对错，只是我们的选择不一样。
你若想改变了，也随时可以选择一个不错的伴侣，你不说，他也不知道。你若不想改变，那也无妨，就保持原样吧。
只是，麻烦你别打扰到我的生活就好。”
夜晨有条不紊地说着，他不介意将旧事了结于此。
一字一句，敲在心上。林茗琴露出释怀的笑容，虽有千言万语，但她忍住了
“谢谢你的宽容，真希望下辈子，我还好……我们能好好的在一起。”
微笑着放下手机，她轻轻按下了死亡按钮。
闭上眼，耳边响起机器的提示音
“氮气释放倒计时，20…19…18…”
手机没挂断，这声音把夜晨吓了一跳，这是自助安乐死机器舱的提示音！
他印象很深刻，因为前世治疗失败的那一个五年级的小女孩就是这样执行的，她的父母都已不再理会她，嫌她花了太多钱治疗这种所谓的心理疾病，嫌麻烦。
索性两个人直接签字在省级法院盖章，同意了孩子的请求。挥手一掷，给夜晨五十万，让他帮忙处理这孩子的安乐死。
家属签字再确认的时候，夫妻俩那不但不心疼，甚至略显轻松的表情，让作为主治医生的他对这孩子颇感同情。
他设了整整一分钟的倒计时，然而那孩子始终没有一丝停下的想法。
离开时，孩子嘴角那一抹微笑，让他感到内心深深的刺痛。
这些孩子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那么多大人不予理解，还加以嘲讽，懦弱，无能，垃圾，玻璃心，白生了……一个个词不断加速着他们最后希望的消散
……
“10……9……8…”
最后10秒的加重提示将夜晨从回忆中拉起，十秒钟时间。
时空阻隔下，不清楚为何自 杀的情况下，就是是心理学的弗洛伊德再世，也没有任何把握劝回一个真正想自 杀的人。
自己倒是可以骗她说接受她，挽回一下，但谎言终究是谎言，哪怕是善意的。曾经梦境里，自己不也还是和她们诀别了。
“6……5……4…”
“唉，愿你来生，也如你如愿”
“3……”
“嗯”
听到手机传来的声音，林茗琴微微点头。
“2……1——”
“……”
电话那头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当夜晨匆匆忙忙赶到她的秘密小家里，看着舱内女人平静的纯真微笑。
纵然难以置信，他也不得不接受了这荒诞的现实。
如何看待这个他认为是滥情的女人。是一种不理智的冲动行为，还是人们都歌颂的爱情，又或者单纯是忏悔？不至于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