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从此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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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夜晨对房间里存在那东西的疑惑。也被林茗琴以生理需求搪塞过去了。也算正常，不乱搞就好。
往后他忙于处理奶茶店的事情。
人一旦专心投入于自己所热爱的事业中，就容易忽略了时间。
过年的时候，林茗琴提议带夜晨回家见父母，并不是入赘，而是夜晨早已无亲无故。
她本来内心挺忧虑的，一路上还是夜晨在鼓励安慰她。但她的父母非常高兴的同意了。
更令林茗琴想不到的是，当晚，夜晨收到了一条未知号码的短信：
[你好，夜先生。鄙人是今天早上和您遥遥相望的那个黑色西装女人，是一名情感分析师兼私家侦探。
很高兴看到您有女朋友了，但同时也非常抱歉的告诉您。您的运气可能有点差。
不该找她做为女朋友，她不干净，配不上你。
您可能认为我是破坏你们的感情，但麻烦先听我解释解释。
据我调查了解，她有过三任男朋友，她的第一任男朋友就委托我来调查她是否出 轨了。
结果让我非常吃惊，就是这么一个女孩子，的确出 轨了，经常光顾会所，与众多高颜值帅哥纠缠不清，而且有过多人经历……
我虽然也见过不少狗血，但依旧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子。
尽管如此，这并不影响我阻止你，我看过你的相关新闻与采访，也曾暗中跟随你，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你不应该有如此遭遇。她这破鞋也不配。
图片和视频资料我会在不久后邮寄一个U盘给您，您可以自行鉴别。
但我真诚地希望你相信我，回头是岸。]
看完后，夜晨并没有太多惊讶，他早就发现了这个女侦探。
思索片刻，他回了句[嗯，谢谢你]
用不着别人提醒，他有的是方法去认识。只是想看看林茗琴能装到什么时候，没想到，真能装。
要是换个老实人来，说不定这绿帽子就焊在头上了。
从夜晨那天去她房间所看见的安全套包装起，夜晨就开始以最坏情况思考。
他能不能毫不在意她的过去，很明显，答案只有一个——不能！
匆匆离开没有攻击力，找个机会当面对质吧。
只是这连续几天，她好像都有事。不出他所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而今天，机会来了。
“哇哦，真的是大变样了。”
林茗琴一蹦一跳的走进装修好的奶茶店，看起来高兴极了。
“对啊，多亏了聪惠的林小姐，这效果比想象中的还要好一点呢。”
新店开业在即，夜晨也蛮开心的。
但内心却有些纠结，如果她真的已经知错改正了……算了，犯错就是错了，再改有用吗？至少在他这里，是没有用的。
“嗯哼，夜晨，要不我不收你房租了，我来这当员工，房租就当发我的工资吧。”
他摇摇头，隐藏住内心的情绪。
“员工算什么，你想当老板娘都可以”
“真的吗？那我要当老板娘！”
“好好好，那可爱的老板娘，先熟悉熟悉您的奶茶店吧，请~”
……
林茗琴拿着主磁卡，从放着最大声dY的包间进进出出。
时不时用耳朵听听墙板……最后拍了拍隔音加固墙板，靠在那感叹道
“哎呀~这包间隔音效果是真的好，我理解你之前为什么说装修费会贵了”
“对啊，所以为了防止在里面发生什么，我还装了高清摄像头和紧急报警器。就怕有人搞那些迷 药，猥亵之类的，这样也容易抓到那些畜生”
林茗琴汗颜道：“你这……有点夸张了哈，虽然是好的，但那群孩子不会介意吗？”
夜晨耸耸肩
“介意就来找我关掉呗，反正到时候出事了，可就跟我关系不大了。可能一些无理取闹的家长比较麻烦。”
“好吧……只有四个包间诶，会不会少了点啊？”
“傻瓜，你忘了二楼了吗？”
“噢噢噢”
“你看你傻傻的，萌萌的”
“哼(′?w?`)，哪有这么夸女孩子的，不过我就喜欢这样子。多来点”
……
其实看着她此刻的音容笑貌，一切都这么正常而美好，说实在的，还是有些犹豫的。
可惜事实就是事实，早点解决，好聚好散。想到这，夜晨平静地说道：
“茗琴啊，我有点事，坐下说说吧”
“好啊”
就这样，夜晨和她面对面坐着 。
他打开手机相册，然后把手机推到她面前，语气依旧那样平淡：
“说说吧，你这些图片，和视频，应该是真的吧？林~小姐。”
林茗琴看到这些，笑容顷刻就僵住了，周围气氛都变得寂静下来。
夜晨见她也不反驳，就知道事情八九不离十了，正想开口，她才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是的，我做过这些事”
“那为何要骗我？你不是说你没谈过吗？现实呢？你还玩过多人。
林小姐，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
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沉默……沉默再沉默。夜晨克制住愤怒，依旧冷静地说道
“我之所以不碰你，一是你口中所谓的思想保守。二来，是我对你抱有警惕。
现在看来，从我们相识至今，我选择不吻你，是非常正确的。”
“……”
“沉默沉默，你敢做，应该也要敢认。
所以你觉得你做得对是不是！
为什么不说话！老实人——老实人就活该被你骗是不是！”
“不是的！我真的改了，我改了……夜晨，给我点时间好吗……”
“唉，够了！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不管你是否真心改过，我无法原谅你。
看在以前的份上，我不曝光你，从今往后，你我不再有任何关系。”
夜晨伸手打断她的话语，拿起那台存有录像和照片的手机，就往地上狠狠一砸。
四分五裂的屏幕，正如他曾对她的信任。
“这样子，够了吗！”
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林茗琴抱着头颤抖着，也许泪光和不差的颜值让她看起来真让人心疼。
但在夜晨眼中，只尽显贪婪者的狼狈……
“你觉得你很委屈吗？你不应该为此委屈，你应该感谢我，我从侦探手中拿下了所有的记录。
现在最后的证据销毁了——只要你悬崖勒马，完全可以重新开始的”
闻言，林茗琴连忙擦了擦眼泪，小声地问道：“那，你原谅我了？”
“不不不，我不会原谅你，直到我完全死去。
好了，我不说那么多了，你自由了。
你可以重新开始，也可以继续玩你想玩的生活。就像你在这些视频里说过的，也许这些才是你真正想要的生活吧。”
夜晨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林茗琴，我知道，可能在你的世界观里，你的做法永远是对的，你觉得你这样活着才快乐，才自由，才开放。
而我呢，是那早该彻底死去的、愚昧无比的封建保守主义。
你说得对，所以我不会改变你。如果可以重来，我希望我们永不相识，互不打扰。”
说完痛快话，夜晨一脚踹开门。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接盘侠？
……
夜晨冷着脸，一路走，走到郁江旁边，他不是来投河的。只有懦夫和废物，才会因情感的背叛而自尽。
江面如此平静，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大概就是如此吧。
夜晨抬头望着天空，有时候他在想，是不是在故意整他啊。让他看到美丽的泡影，然后轻轻一巴掌将其拍碎。
以此告诉他：你怎么又在痴心妄想了？天上不会掉馅饼，就算有，那也是馊掉的。
这还让他怎么样去相信爱情？一次两次都是这样，他这颗心还能不死吗？
去它妈的爱情！没有，就是没有。不配，就是不配。
……
另一边，空荡的街，孤独的人影带着空荡的心漫无目的的走着。
林茗琴觉得自己的心好难受，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在浑身沾满肮脏之后才遇到他？犯下的错，终究自食恶果了吗？
带夜晨见父母那天，她害怕的根本不是父母不接受他，而是害怕父母告知他真相……
她早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所以她从来都不亲吻他，一直待在拥抱和牵手的界限内，不踏出一丝一毫。
尽管如此，她依旧很满足。她觉得，这就是自己灵魂的安身之处，自然与平静的气息，可以抚平悲伤和欲 望。
在确认关系后的日子里，她犹如被宣判死刑的罪人，事情暴露前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就像行刑前的不安和恐惧。
“没有了……都没有了，是我活该啊”
低声哀叹，迷茫的夜里，曾是她的疯狂，如今已成为她的悲伤。
“嘿，妞，多少钱一晚啊。”
身后十几米，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大声地问道。
“滚！”
林茗琴怒骂一声。然后直接快步回到车里，锁上门，心里一阵恶心。
“哟，还挺辣的，这么深的夜里，没什么人，赶紧的，我看你这么正点，5000一晚够不够？”
车外边，男人色眯眯地盯着她看来看去，他好久没碰到这么正的了，上次还是和那群蠢好骗的学生妹嘿嘿。
“晦气，喂，110吗？有人……”
“诶，别别别，我走我走”
男人怼了一口啤酒，转身晃悠悠地离开，嘴里还念叨着“臭嫖子，一个天天去会所的破鞋装什么清纯。”
林茗琴缓缓地放下手机，面无表情地拉开车门，坐在车里。看着灯火通明的眼前，感到一片漆黑
随即便趴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
不过一个女孩的悲伤，懊悔，或者憎恨与感慨……走不出一条街，便淹没在漆黑的夜里。
小小的江港市沉默着，它不会在乎。
夜晨也没睡，而是静静地站在天台，看着城市的灯火，不知在想着什么……
自从断绝后，自己又能听到心声了。
听到心声，大概是好事，能帮助自己甄选好坏，然而他很难再有心思去爱了。
又是一次深刻的认识自己。
他的灵魂从未被喜欢过，只是附加的价值吸引那些女孩罢了。
以前还有一个同学，让他抱有希望……可是，现实十分残酷
曾经好十几个深夜畅聊的她，也只不过是本就习惯晚睡而已。虽是对方无聊之举，却让当时的他自我感动了。
明明人家从不主动找过自己聊天，谈话中他知道她很现实，没有感觉就是没有感觉……
不主动就是对自己没意思，反倒是自己有些打扰。挺好的，能够及时醒悟。就算他怎么暗示他不会再喜欢她，都是败者食尘罢。
所以，夜晨那时候什么也没做，偶然聊了聊，就回归平静。
就这样单着也挺好的，一个人多自在啊。晚星点点，有几多留恋……
“一座城市，从来都是欲 望复杂的交织，因为人世，即是如此……
物欲横流，人们都迷失在不同的欲 望中而不自知。仅是小小的社会，就一言难尽啊。”
“给出真相，你让我如何再去相信……我的理想乡，也许至始至终都是一个理想。”
沉默许久，他又轻声叹息
“不过换一个角度，管你精神和物质……都算是为人自己的利益吧。
归根结底，还是欲。人们无穷无尽的欲 望，就是永不停息的斗争…而我已拥有站着退出这场斗争的资格。”
自言自语的夜晨忽然笑了笑，其实还有一种资格，是躺着离开的。它叫做——死亡。
人们斗争，用亡者来交换金钱，进而腐蚀权者，然后买豪车，住更贵的楼房，一天换一个异性，每餐都是山珍海味，依权仗势，肆意横行而不受法律约束。
可他没有那么强烈的物质生理需求，也没有那些骑在无辜者头上，为非作歹的病态欲扭曲心理。
所以他还是决定，隔岸观火。
“以欲 望的角度可以解释很多很多的现象，而智慧生命不过是欲 望的集合体。
应该说，生命对于物质世界没有意义，对于其他的同类或非同类生命具有利益，很多时候，这种利益关系却冠以情意的美名。
亲情，友情，爱情，不过于此。
其实，生命只对于它自己有着真正的意义。
我只是想追寻我生命的意义，观感人间几多悲喜，再看看世界规律，仅此而已……”
说再多的话语，寂静的夜，不会给予夜晨回应。因为，这里只有他在自言自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