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浮生岂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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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夜晨便遇到了阻碍。
放眼望去，一道道闪电在厚厚的云层里“穿梭”。封锁普通人的雷暴就在不远处，当然它是拦不住他的。
不久后，他的身影出现在离岛，顺便问好了去将军府的路。
途经身雷神雕塑时，抬头看了一眼，不得不提一句，很大，很高……
不知道在这个科技体系发展薄弱的国家，是如何把这么巨大的神像完工的。
或许是岩元素神之眼拥有者慢慢堆砌成坯，再由工匠打磨而成吧。
如此生动传神……说不定也可能是雷电将军自己弄的，反正这里的神再弱，做这种事也是轻轻松松。
无声无息地穿过层层防御后，夜晨来到将军府深处。
“来者何人？”
茶桌旁，雷电将军站起身，手握紫色佩刀，眼神冰冷的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眼看着这人就要拔刀相向，夜晨没有一丝慌张，因为，她打不过他。
“影，我是夜晨。我知道你在看着
……如果你肯出来见我。我将一切告知于你。
不想聊也行，这是一支遗忘药水，可以忘记你想忘记的一切。你是神明，我想你不用担心一瓶水能够杀害你。”
一心净土内，闭眼打坐的影睁开眼，原来如此。
下一刻，她出现在夜晨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坚决的摇摇头答道
“抱歉，我不接受”
夜晨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也没说什么。毕竟他不是爽文主角。
“嗯”
“不过如果你能复活我姐姐，我可以予你报酬”
“复活真吗？这个我真不知道……先走了”
他刚刚转身，一把紫色纹路的刀便横在离开的路上
“夜晨，请你告诉我，不要逼我动对你手……”
虽然知道自己这个做法不理智，但是，她要救自己的姐姐，这是为数不多的机会。
“你变了。你姐姐应该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我给的永恒的答案，你应该还记得，永恒的变化，人和记忆也一样。”
影轻咬着嘴唇
“你在骗我，记忆里你能把她复活的”
夜晨无奈摇头，复活一堆数据简简单单，但所谓真的复活，只能够存在于梦里，别无办法。
如果真具备意识，且还没有完全散尽，那么神境出手，也许能够从意识宇宙那里把她捞出来。
已经消散的意识生命，就只能由宇宙之主亲自拨开时空史书，把它从过去的时空中带出来。
但现在他连封尘都联系不上，更何况遥远的宇宙之主。
带着些许惋惜，夜晨回答道
“每个智慧存在都是随机生成的意识，独一无二。
死亡一段时间后，会以我们无法干预的状态，回归意识宇宙的怀抱
我复活出来的也只是一个根据我们印象而形成的新意识，也许她与你我记忆中一模一样。
但毕竟只符合你的记忆，不是她自己，所以，复活的她某种意义上不是曾经那个她，而是你认识的她。
你想要这种复活吗？”
说完，夜晨用手轻轻挪开横在脖子的刀，直接走了，无论影怎么催动神之心也无法动一下手指，像空间被定格了一般…
此刻她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夜晨的对手，但依旧没有放弃复活自己的姐姐，哪怕只是记忆里的姐姐。
“我可以与你为伴，但是你得先复活我姐姐”
停顿了一下，夜晨转过身，表情有些失望。欲言又止
“晨……不可以吗？”
影看着夜晨，他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晨……”
“行了，你们毕竟不是她们。
你不必拿自己作为筹码，她会回来的”
夜晨低沉的话语回荡在大厅内
急于逃避的影，如同找到救星一般喝下了忘却之水，什么味道也没有，什么东西也没有。
但她莫名感到内心一阵空荡荡的，她好奇地捡起地上残留的一张纸条。
“当我成神之日，真会复活，不会太远的……留信人：”
“嗯，这是谁的纸条，复活姐姐？”
呆呆地望着留信人后面的空白，影拼了命地运用权能，想把场景复现，可总以失败告终。
此刻的夜晨早已离开，他背靠在面向大海的一块岩壁上。
看海浪翻腾，听海哭的声音，大海替他流泪，那他就不用伤心了……这是她们的选择，也是自然的选择吧。
从空间中拿出千年级的认知药剂，几次想一饮而尽，却都停在嘴边。
算了，想必对他也没啥用。
收好药剂，夜晨闭上眼仔细感受阵阵海风的吹拂，放空心中念想。
再次睁开眼时，竟是天色已晚，明月高挂，无风的海面平静得像镜子，倒映天上那一轮弯月
是时候去找心海了……去海祈岛也不过几分钟路程。
这个点，心海自然在秘密小屋那，不知在写着什么。
乔装打扮后，夜晨已然换了一副模样，他一路走向秘密小屋，没有丝毫掩饰
以至于心海远远就察觉到了
“你是什么人？”
小屋外，夜晨和心海隔得远远，为了更好接受和理解，夜晨把认知药剂介绍为忘却之水。
叫什么不要紧，反正作用不变。
夜晨直接开门见山。
“这是忘却之水，日后你若是有新的记忆，它能帮你消除那些外来记忆。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那个，等等”
心海握着突然出现在手里的两支忘却之水，直接的空间传送，是仙人或者大妖，乃至神灵的手段。
“您可以回答我一些问题吗？”
“嗯，说吧”
“记忆里的事，是真实存在过的吗？”
夜晨很想回答说是，但还是诚恳地摇摇头否定道
“那些记忆并不是真实发生的，你可以看作是一个你们共同做过的梦，被某种力量所尘封后又解开了。
此梦种种，多是假象。”
闻言，心海追问道
“新来的记忆会影响或者取代我原来的记忆和生活吗？”
“并不会”
“好。不过，为什么会有新记忆产生？我们，真的是我们吗”
“只要世界没有变，你一直是你自己，没有人可以控制你。”
“嗯，谢谢你……”
气氛沉默着，兴许是已经想明白，心海淡淡地说道：
“若是虚幻的记忆，则与我的现实无关，我还是选择做我自己。”
“嗯，我只是前来纠正运行错误，你的选择由你自己决定，告辞”
对于心海的回答，夜晨没有太多惊讶，将药剂给她之后，他便匆匆离开。
月下的他褪去伪装，从容不迫地构建好稻妻的传送枢纽。在高处俯瞰大海，海浪一重重冲刷，使得月亮扭曲波动。
许久，他感觉有一丝疲乏。
不管怎样，总算是把情感的问题解决了，这些记忆，留着回忆回忆也挺不错的。
明天……后天再回璃月，看看凝光和甘雨，不知她们的选择，又会如何。
花点钱住进一家还在开张的客栈，夜晨洗漱好后，整理衣装，坐在一楼餐桌上翻看菜单
“三彩团子一份，一份鳗鱼饭，再要一杯酸梅汁”
“好的，客官，请稍等”
“嗯”
端起一杯热茶，初入口总觉得苦涩，好久后方才有些回甘。
上完菜饮，一阵细嚼慢咽后，夜晨便打着饱嗝回到了他的房间。
躺在床上，思绪无限蔓延……虚宇宙，实宇宙，这里的生活那么美好，要不要就此停下，在虚宇宙里活一辈子啊。
……
第二天中午，群玉阁。
凝光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把玩着一个小玻璃瓶，目光一直停留在瓶身上的标字“忘却之水”上。
房间里还有一个人，甘雨，她自知道自己世界的本质后，破天荒的请了几天假，想和凝光一起商量商量。
“真是难以抉择呐，要是独我一人，我二话不说就把药水丢垃圾桶。你打算怎么做？”
闻言，甘雨顿了一下，继续执笔写文，直到写完一整句诗，她才把手中的毛笔放下，倒上一壶热茶，边饮边答道
“我嘛？……我不太想忘记，感觉也不是什么非常差的体验。”
“看来我们想一块去了，可能多等待一下，时间会给出答案。”
披着长袍的甘雨点点头，看着窗外飞雪默默点头感慨：
“是的，时间会给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