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余生给塔罗织的旧梦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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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了起来，看着自己的手，又环顾四周，这里的建筑都残垣断壁，墙上长满了苔藓。
“青阳子师叔……”我低声喊了一句。
“小友醒啦！”耳畔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青阳子师叔？”我抬头一看，赫然正对上青阳子的脸庞。
只见青阳子微笑着看着我：“是啊。”
“你是青阳子师叔？我不是已经死了？”
“呵呵……”
青阳子捋了捋胡须，说道：“老夫虽然已经羽化登仙，但老夫留下的一抹魂魄，依旧守护在青羊宫的废墟里。”
“这么说，我真的没死。”我高兴不已，赶紧从石板缝隙中爬出来。
青阳子哈哈大笑，说道：“小友，我很欣赏你的勇气，能从那么多敌人围剿下，保住性命，确实不简单呐。”
“青阳子师叔，刚才我看见你拿着青羊宫掌门的青铜雕塑跟别人战斗。请问，那位白衣人究竟是谁？”我问道。
“白衣人？他是朕，也是余生。”
我愕然：“你就是余生？”
青阳子点点头，随后叹了口气：“朕的名号，你没听过也属正常。朕乃九重天阙的至尊，万古至尊，统御三千大千世界。”
我嘴角抽搐了几下，这家伙真的好狂妄。
“朕原本不屑于跟你解释，不过你的胆气让朕另眼相看，就让朕告诉你一切吧。”青阳子缓缓说道，“余生，九重天阙的万古至尊……朕是神界的天帝，统御三千大千世界。”
“你知晓三皇五帝么？”他问道。
我摇头。
“三皇五帝，分别指的是三皇伏羲氏，女娲娘娘、轩辕黄帝，以及炎帝夏禹。这三位是远古时期人族的领袖，是人类文明的奠基人。而你，则代表了人族。”
听到这段话，我震惊得瞪圆了眼睛。
人族……
我居然是人族！
“朕统治着人族，拥有亿兆众生。人类的生育率不高，生活条件贫瘠，故而人数稀少。朕每隔十万年选择百万婴孩投放进入轮回道，使得人类得以延续。然而……”
“这些婴孩的记忆全部被抹除了，所以他们并不记得自己的父母是谁，甚至不记得自己来自何处。”
“他们的父母在生产的时候大脑缺氧，导致死亡。”
青阳子轻描淡写的叙述，仿佛死掉的并非亿万人类，而是几百万只蚂蚁，或许还算不上是蚂蚁。
我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我的记忆也被人抹除了？”
青阳子点点头：“不错。”
“是谁干的？”我愤怒地攥紧双拳。
我从未想过我会变成孤儿，更没有想到我的亲人竟然全部死去。而造成我家破人亡的始作俑者，却站在我的面前。
“是朕！”青阳子斩钉截铁的说道，“朕将那些婴孩送进轮回道，是为了寻找合适的传承人。但是，当朕在人间寻觅良久之后，终于找到了你，也就是你的先祖，青阳子。”
“因为你的先祖是朕最看重的人，他是唯一一个能够沟通青铜剑器，与朕取得联系的人。”
“当初，朕把这柄青铜剑交给了你的先祖，嘱咐他用秘法控制这柄青铜剑器，使其成为他的兵刃，守护苍生。可惜呀，朕还是失败了。”
青阳子一边说着，眼眶逐渐湿润。
我心底涌出浓烈的悲伤之情，我从未见过青阳子流泪，即便是青羊道观被毁时，他也没有掉一滴眼泪。
“朕本想利用青羊剑器收服那个白衣男子，可惜功亏一篑。唉……”青阳子再度长叹一口气，“那白衣男子名为‘余生’，乃是上古时期的绝世魔头。”
我吃了一惊：“魔？”
青阳子点点头，说道：“他是九幽冥王麾下的六大魔君之一，修为达到了金丹巅峰。他不仅杀戮无穷，而且心狠手辣，杀人无数，被视作邪魔外道，被称为余生魔君。”
“这样一个魔头，为什么要攻击青羊宫？”我问道。
“朕哪知道为什么？或许他闲的蛋疼吧。总之，朕已经尽力了，他们还是灭了青羊宫……”青阳子说道，“余生魔君是个疯子，他做事从不计较后果。青羊老祖，也就是你爷爷的师傅，就是死在余生的剑下，朕亲眼所见。”
听完青阳子的讲述，我整个人呆若木鸡。
我怎么也想不到，堂堂的青羊宫，居然是被余生魔君给覆灭的！
“余生魔君为何要灭掉青羊宫？”我问道。
青阳子答道：“因为青羊宫有一件东西，吸引他。”
“什么东西？”
青阳子说道：“你手腕上戴着的玉镯。”
玉镯？
我低头一看，顿时露出喜色，这不是青阳子送给我的礼物吗，它的材质坚硬无比，是块极品翡翠，而且里面藏着许多秘密。
“这件玉镯有什么特殊之处吗？”我问道。
“玉镯之内隐藏了一套阵法，可以召唤出远古洪荒圣兽，饕餮。”
“远古洪荒圣兽——饕餮？”
青阳子点点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饕餮凶猛异常，即便是金丹期强者也难以抵挡其锋芒，余生此次降临人界，必定是想夺走这玉镯。”
“饕餮是什么模样？”我问道。
青阳子回想了一番说道：“饕餮乃远古洪荒圣兽，据说它体型巨大，足以吞噬整个天穹。你若是能够将它释放出来，恐怕能屠神灭佛。”
听罢，我心跳加速，激动地浑身颤抖。
倘若真的能够召唤出远古洪荒圣兽饕餮，那么就算是神仙也得跪！
青阳子突然咳嗽两声，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下来，染红了他的袍衫。
“你怎么了？”
“朕没事。”他摆摆手，示意我不要担心。
“那……余生为什么要毁灭青羊宫？”
“因为朕封印了这里，而且他的寿元耗尽，即将消散在历史中。但朕不甘心啊！朕辛苦创立的道教就这样烟消云散，朕愧对列祖列宗，朕恨啊！”
青阳子仰天怒吼。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充满疑虑。
“青阳前辈，你既然都陨落了，又如何能够感应到余生魔君的存在？”
青阳子冷笑道：“朕虽然陨落，但是神魂尚存一缕。朕曾与余生大战一场，最终同归于尽，神魂俱灭。不过余生的残留魂魄仍旧留存在这里，朕只需以这股力量召唤，便能将其复活。”
青阳子闭着眼睛，喃喃道：“朕希望你能够带着朕的遗愿继续发扬道教，让它永存人世，让世间万灵不再受魔头欺压……小友，朕只剩下一缕微弱的残魂了。朕的执念已了，也该离开了，你日后多保重。”
青阳子说完这句话，他化成一团黑雾飘向天空，慢慢消散，最终不见踪影。
“青阳前辈？”我喊道，然而空荡荡的山顶只留下一声缥缈的声音：“余生，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朕会杀上昆仑，亲手宰了你。”
我愣在原地，久久未言。
“陛下？”
“嗯。”我回过神来，沉吟片刻后，对我说道：“这玉镯之内的秘密，就由你去探索吧。”
“遵命，陛下！”我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弟子一定竭尽所能！”
“你的天赋确实不俗，假以时日定可独霸天下，但切莫骄傲自负。余生是上古时期的绝代魔尊，你万万不可与其争锋。”
“是，臣谨遵陛下教诲。”
青阳子点点头，随后挥舞着拂尘，消失得无影无踪。
“呼……好险。”
我松了一口气，刚才差一点儿就信了青阳子的鬼话，以为青阳子打算借机夺舍重生呢。
现在仔细想想，我和青阳子认识的时间并不久，他根本没理由害我，更别提借助青铜镜夺舍了。
我拿起玉镯，仔细打量着，忽然觉得手掌一痛，像是被咬了一口。
我低头看去，原来是玉镯之上浮现出一行字迹——你不配拥有它，滚！
我眉头皱起，正欲扔掉它，玉镯却闪烁起耀眼光芒，瞬间飞到半空之中，爆射出一道光柱冲天而起。
顷刻之间，光柱照亮了方圆千里，直入云霄，震惊了整座天门关。
我惊讶地抬头望天，发现在光柱中央悬浮着一道虚影，赫然正是余生！
余生魔君显形的刹那，周围刮起狂风。漫天乌云遮蔽了月色，天空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仿佛末日来临一般。
“蝼蚁，吾乃余生，奉上古洪荒圣皇令谕，诛灭尔等妖孽！”余生魔君冰冷的声音响彻四野。
“上古洪荒圣皇？”我惊愕道，“那不是传说中的人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