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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云之羽(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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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尚角从来不和他开玩笑,宫子羽一阵语塞。

眼看自己怎么也逃不过被关到地牢里头的命运,趁着殿内一片混乱争吵,贾管事站起身往外跑。

众人刚要追,在谁也没想到的情况下,他朝地上掷出一颗毒烟,药丸落地白色烟雾立即扩散到整个大殿。

毒烟蔓延的瞬间,宫远徵请求:“哥!”

兄弟间默契十足,宫尚角沉声:“交给我。”

姐姐交给哥哥保护他放心,宫远徵从腰间摸出暗器,一个转身消失在毒烟中。

毒烟浓度极高,宫蕴徵眼前除了一片白,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见。

她听到云为衫和上官浅的几声咳嗽,之后再没有了声音。

大殿陷入危险的安静中。

忽然间她手腕被人抓住,被一阵大却不失稳重的力道拉着往前走,意识到这是谁,宫蕴徵安心的跟着他。

将宫蕴徵带到三位长老身边,宫尚角上前一步将四人挡在身后出掌,一掌内力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将殿内毒烟全部驱散至门外。

等众人跑出殿外,看到的是正在趴在地上的贾管事,以及站在贾管事身边的宫远徵。

周围侍卫抽刀围上来。

见贾管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没了声息,宫子羽质问:“宫远徵!”

少年看向贾管事背上的暗器,解释:“我怕他逃跑。”

宫子羽气急:“你是趁乱下毒手,想死无对证是不是?!”

宫远徵只觉好笑:“我要是杀了他,你的罪行也会变的死无对证,宫子羽,我没那么大度。”

“再有,你好歹是宫门的人,说出来的话也不怕让人笑话,我这枚暗器上淬的是麻痹之毒,只是让他经脉僵硬无法行动,他是自己咬破齿间毒囊而死。”

“一面之词。”

“你把尸体送去医馆,验一验不就知道了?”

“我自然会验,但在真相出来之前你脱不了干系!”

“说的跟你能脱掉似的,你跟我身上各自背负着嫌疑,没资格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反驳不了对方的话,宫子羽看向蹲在地上正在查看贾管事尸体的宫蕴徵:“阿蕴姐姐,我没有换掉你的药,你相信我!”

上前阻止宫子羽朝宫蕴徵靠近的步伐,宫远徵犹如在看什么脏东西:“既然身上背着嫌疑就别接近姐姐,说出口的话让人感到恶心!”

“你!”宫子羽气的牙痒痒。

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肯让谁。

宫尚角缓缓开口:“事情未解的疑点还很多,现在贾管事死了,那宫子羽那边审问的人就要变成宫远徵。”

他话音落下,宫远徵心中受伤。

他不敢相信哥哥竟然要把他交给宫子羽!

不看表情委屈受伤的弟弟,宫尚角继续:“既然宫远徵交给宫子羽,同样的我这边要审问的金繁便不够格了,宫子羽需要交给我审问。”

宫尚角话音落下,宫远徵明白了哥哥的良苦用心,唇角苦涩消失平缓。

他就知道,哥哥和姐姐都是向着他的。

三位长老皱眉不语。

金繁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执刃身份贵重,绝对不可以被押入地牢!”

宫尚角冷冷看向金繁,气势凌厉:“三域试炼未过,他算哪门子的执刃?”

“宫远徵身为徵宫宫主,手揽一方大权。宫子羽虽为执刃,可三域试炼一关未过,且在当上执刃之前只是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公子,从未上手过宫门事务,两人若真放在一起比较,勉强算是相当。”

“现在他们二人身上都有嫌疑,”宫尚角看向三位长老,“若要审问其中一个,另一个也应当如此。”

月长老有些不赞同:“可执刃乃是宫门权力的最中心,关进地牢这是不是有点……”

“没什么不妥的!”花长老大手一挥:“残害族人乃是不可饶恕的大罪!身为执刃最重要的便是以身作则,才能让整个宫门服气!既然执刃身上有嫌疑,便先暂停他的执刃权限,由长老院代管,等事情调查清楚再行论断。”

“至于蕴徵……身为受害者前去审嫌疑人,恐会被人说公报私仇,就别参与这次调查审讯了。”

雪长老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便两方互审。我们也会派出黄玉侍负责调查贾管事。”

月长老补充:“虽然是互审,也要注意分寸,毕竟一个是执刃,一个是徵宫宫主,真伤着了也不好。”

“月长老说的对!”花长老赞同:“同室操戈,最为忌讳。”

宫子羽看向负责审问宫远徵的金繁和宫紫商,再看看负责审自己的宫尚角,不由得感到一阵无望。

宫紫商和金繁连和阿蕴姐姐斗心眼都斗不过,更别提宫尚角了!

随着宫远徵和宫子羽分别被金繁和金复带下去,其他人各自散开。

宫紫商想要跟宫蕴徵说几句话,可看见跟她走在一起的宫尚角,心里一阵发怵,无奈压下喉咙中的声音。

唉——看来只能靠她和金繁了。

宫门路上。

伸出手接住一片冰晶,宫蕴徵缓缓开口:“下雪了。”

宫尚角意有所指:“这天气还真是应景。”

就是月份有些损了【冤】的凄厉。

“尚角哥哥看出来了。”缓步走在路上,宫蕴徵并不惊讶。

“嗯。”宫尚角看向身边的宫蕴徵,神色可以说得上温和:“你早就知道了贾管事包藏祸心,为什么还要看着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尚角哥哥呢?”宫蕴徵温声反问:“只要尚角哥哥开口认为贾管事别有居心,他说的所有话都不可信,长老们全部都不会有异议,远徵和子羽弟弟就算再不服,双方身上都有嫌疑,也只能就此作罢。”

“又为什么要配合我?”

宫尚角忍不住勾起唇:“因为我和你的想法一样,都认为他们两个的火气太大了,需要找一个凉快点的地方降降火。”

宫蕴徵也忍不住笑:“是啊,不是贾管事还会有张管事、李管事,与其往后不可预料,不如将事情掌握在股掌之中。”

“子羽弟弟和远徵对对方的意见太大,都到了互相仇视的地步,如果不想个办法让他们冷静冷静,恐怕以后真闹起来会不好收场。”

“至于藏在暗中的那个人,他想看什么,便给他看什么。”

看宫蕴徵如此运筹帷幄的样子,宫尚角好奇:“知道幕后之人是谁?”

被问的一愣,宫蕴徵打趣:“连尚角哥哥都没有线索,更别提我了。”

“我只是看穿了他的目的之一。”

说到此, 宫尚角沉声:“让宫门内斗分裂。”

他停下脚步,在宫蕴徵的好奇视线下,从袖子里拿出一块令牌递到她面前:“今晚地牢戒严,你又被长老们下了命令,我知道你不放心远徵弟弟,拿着这块令牌,地牢外的守卫不敢阻拦。”

至于里面,负责审问远徵弟弟的人是宫紫商和金繁,她和他们关系一向不错。

宫蕴徵接过:“谢谢尚角哥哥。”

“紫商姐姐和金繁正想办法审问远徵,尚角哥哥不去审问子羽弟弟?”

被她这么一带,宫尚角被带了几分打趣人的心思:“我要去查贾管事,要是蕴徵妹妹想为远徵弟弟找回公平,倒是可以趁此机会好好审审宫子羽。”

两人相视,都忍不住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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