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徐祖荫收到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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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江宁府衙前。
江都县衙师爷王大，战战兢兢的推着个小板车。
小板车上摆着七个盒子。
盒子里面装的是杀害岳子风七人的头。
先前，毁了莫灵山庄后，李卫是下命令将人头送往江北大营的。
只是这命令下了，却是没人敢去执行。头在盒子里面也是放了一天。
李卫也早已料到，便直接执行他的第二步计划。
让魏敏中将人头送给徐祖荫，并对其示好。
“大人，您看这……”王大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眼前的七个盒子，心中一阵发毛。
“怎么？不敢去送？”魏敏中斜了吗王大一眼。
“大人，小的自然是不怕死，但若是小的话还没说上 。就被徐大人以为我们是来挑衅的，可就麻烦了。”王大苦着脸说道。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本大人早就想到了这一点。这不是已经准备了精致的盒子。”魏敏中拍了拍王大的肩膀，“你只管把这些人头送到臬台衙门，告诉他们这是钦差大人送给徐大人的礼物。”
“可是……”王大还是有些犹豫。
“没什么可是的！”魏敏中脸色一沉，“你要是不去，我现在就让你人头落地！”
王大吓了一跳，连忙点头道：“是，大人，小的马上就去。”
说完，王大硬着头皮推起小板车，朝着臬台衙门走去。
一路上，王大心里都忐忑不安，生怕遇到什么危险。
但好在一路平安无事，终于来到了臬台衙门门口。
守卫衙役见有人推着小板车过来，立刻警惕地拦住了他。
“站住！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一名衙役大声喝道。
王大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说道：“在下是江都县衙的师爷，奉钦差之命，特来拜见徐大人，并送上一份薄礼。”
说着，王大将小板车推到了士兵面前，掀开盖子，露出了里面的七个盒子。
“这是什么？”一名士兵问道。
“这里面装着的都是钦差大人送给徐大人的礼物，请你们代为转交一下。”
王大把话一说完，就想溜之大吉。
不曾想一个长脸清瘦穿着臬台官服的男人走了出来。
此人名叫张文清，他正是接任徐祖荫的新臬台。
臬台这个官职，相当于现在的省公安厅厅长和检察长的结合体，是分管政法口的一把手。他们掌管着一省的司法、监察以及驿传事务，地位崇高。
而徐祖荫现在的官职是江苏按察使，兼领江北提督大营。相当于现在的省委书记加战区司令。
“王大。倒是没想到。你个八品的芝麻粒官。居然绑上了钦差。我可听说你主子前些日子被钦差一刀砍了。该不会是你小子卖主求荣吧。”张文清一眼认出了王大。
一脸不屑地说道。
“不不不。张大人。我只是个跑腿的。钦差大人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啊。”王大连忙摇头摆手。
心中也是万千草了魏敏中的麻麻。
他身为魏敏中安插在冯月清身旁的眼线，这些年钱没捞到多少，总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
收入与风险完全不成正比。
“你说你来送礼。我来看看你送的什么礼?”张文清说着便一把打开了礼盒。
当他看到礼盒里的人头时，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
“王大，你替钦差杀人很痛快吧？”张文清语气严厉地质问道。
“不不不，张大人。人都是钦差杀的。我和没关系。”王大又是惊慌失措地解释道。
“哼！你还敢狡辩！走，跟我去臬台衙门。”张文清气愤地提起王大走进了臬台衙门。
因为徐祖荫的升迁令刚刚下来三天，他还未完成交接，便还住在这儿。
此刻，一个国字脸留着长胡子的中年男人正在内堂擦拭着自己的宝刀。
此人正是徐祖荫。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接着是张文清的声音：“姐夫！姐夫！不好了！”
徐祖荫皱起眉头，不悦地问道：“什么事慌慌张张？说了多少遍。在衙门里要称职务。”
张文清喘着粗气说道：“大人，那钦差把方达他们七人的人头给送来了！还说是给您的礼物。”
徐祖荫一听，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继续擦拭着自己的宝刀，淡淡地说道：“知道了。”
张文清见徐祖荫如此淡定，不禁有些着急，说道：“姐夫，您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徐祖荫瞪了孙文清一眼，呵斥道：“慌什么！我自有分寸。”
张文清不敢再说话，只是低着头站在一旁。
这时，徐祖荫又开口问道：“对了，那个送人头来的人呢？”
张文清连忙回答：“就在门外等着呢。”
徐祖荫点点头，说道：“带进来吧。”
张文清赶紧出去将人带了进来。
王大见到徐祖荫后，行了个礼，恭敬地说道：“大人，小人奉钦差大人的命将方达等人的首级送来，请大人查收。”
徐祖荫看了看小板车上的七个首级，面无表情地问道：“钦差大人还有没有其他的话要带给我？”
王大恭恭敬敬地回答道：“钦差大人让小的转告您，这些首级是送给您的礼物，希望您能喜欢。若是您手上没什么大事。钦差大人希望您能到江都县衙与他一叙。”
徐祖荫皱了皱眉，心中有些疑惑，问道：“嗯？钦差邀我商谈。可有文书？”
王大连忙摇头，回道：“未曾有。小人瞧那钦差大人像是不识字。”
徐祖荫更是心生疑虑，继续追问：“不识字。那钦差是几人。是何样貌。”
王大想了想，回答道：“一人啊。身高八尺浓眉大眼。看起来二十多岁。”
徐祖荫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真看出那个钦差只有二十出头？”
王大用力地点点头，肯定地说：“是的大人。”
徐祖荫沉默片刻，接着问道：“可看到他有关防印信。”
王大拍着胸脯保证道：“小的没有看错。青石玉玺，龙钮阳文。千真万确。”
徐祖荫挥挥手，对王大说道：“你现在就回府去。有什么事情我会找你。”
王大连连应是，然后退下了。徐祖荫望着地上的首级，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