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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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英年早逝……”
赵无妄稍作停留感慨，当即又马不停蹄的赶往第六层……毕竟这第五层粗看之下，并没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然而下一刻，他目瞪口呆……最为显眼的第六层入口，却是大门紧闭，饶是他使出九牛二虎之力，都无法破门而入。
“逃啊……继续…”
此时，铃兰双手环抱于胸前站在不远处，眼神透露些许戏谑，如猫捉老鼠般胜券在握。
“你已逐渐被魔煞同化，曾经的铃兰将不复存在，这样值得吗？”
赵无妄回身直视，试图拖延时间。事已至此，不得不动用最后的底牌，哪怕彻底暴露于大众也在所不惜。
“你看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纵使世人在对我有何不满，可总归只能在嘴上谴责……所以你说，我值得吗？”
铃兰漫不经心的说道，贪婪的享受着从宝塔的汇聚于身的魔煞。她也曾试图倚仗七星灯压制，可拥有过至高力量的滋味又岂能轻易割舍。
“你这玄火看上去极为诱人，若是被我吞噬，不知会带给我怎样的惊喜。”
说话间，铃兰步步逼近，不知是为了威慑，还是魔煞太过强悍，让她无法短时间内控制。每走一步，身旁所有顷刻间化为虚无。
“你准备好了吗……我可是有些迫不及待……”
“自然，不知你准备好了吗？”
“我需要准备什么？”铃兰挑眉含笑，眸中尽是轻蔑之色。
“准备好受死——”
话音落下，赵无妄双手举天，仿佛从虚空中托举出什么，面色凝重，像是承受无比恐怖的重压。
随着第二卦太极道的解开，【天狱界碑】之威压远超从前，哪怕是身为其主的赵无妄，都不可能轻易召唤。
“等等……鄙人的因自然由鄙人结果……”突然，商郁离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赵无妄愣住，不由撤回双手东张西望，与此同时，铃兰同样眉头紧蹙环顾四周。
“老东西，你没死！还不滚出来——”铃兰怒吼，被魔化的她本就阴晴不定，如今得知被人戏耍，当即顿感怒火中烧。
“死……哈哈……七绝城的一切都是出自鄙人之手，试问谁能倚仗这里的一草一木，杀死鄙人……”
五层之南落座是一尊【炼傀棺】，而商郁离的声音似乎正是从里面传出来。
“装神弄鬼……方才能杀你一次，我就能让你再死一次……两次不够，我杀你千百遍。”
铃兰暴起纵身一跃，简单却粗暴的重重踩在【炼傀棺】。
轰——
棺材四分五裂的瞬间，一道身着石青墨梅锦袍的人影，腾转挪移间来到赵无妄的身旁。
“前辈没死……那方才是……”若非能感受到独属于生人的气息，赵无妄还以为真遇见鬼了。
“鄙人炼制这么多的傀儡，搞几个分身很难吗？”
“前辈这具肉身是傀儡吗？”
“你猜……”
赵无妄无语，什么时候了不交个底，还有心思玩闹。
“你退后些……待会，鄙人的手段可能有些血腥……”
“没事，大风大浪我也算见过。”
“我……”
可还不等商郁离将话说完，怒不可遏的铃兰抬手隔空紧握，相同的招式如法炮制，这次凝聚成漆黑的巨大魔爪，不再是简单的扭断脖颈，而是要其粉身碎骨。
但事与愿违，商郁离同样抬手一指，却是轻而易举的阻止魔爪的推进：“用鄙人赐予你的力量来攻击鄙人，不觉得可笑吗。”
“你赐予的……咯咯……这是属于我的力量！受死——”
眼见一计不成，铃兰索性驱身上前，形如鬼魅闪烁，令人看不清移动的轨迹，仿佛下一刻会从任何方向拍掌而下。
见状，商郁离轻蔑一笑，突然幽幽开口道：“没有了魔煞护体，你只是个区区通玄境小有所成吧……”
“没有如果！”
声音朗朗环绕整座楼层，铃兰的身影不知何时近在两人眼前，掌中魔煞冲天，化作黑色的氤氲遮天蔽地。
【源术——百花齐放】
一朵朵黑色玫瑰凭空浮现，猝不及防之下，两人被花团锦簇包裹的密不透风，恐怖的力量不断挤压，窒息感油然而生。
“死——”
随着一声怒吼，所有玫瑰带刺延伸，瞬间瓦解玄凰铠甲，饶是赵无妄及时催动【不死玄凰体】，依然被扎得遍体鳞伤。
一旁的商郁离仍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似动了动手指，竟然驱使玫瑰将赵无妄吐了出去。
“死到临头还有闲心救人……别急，一个都逃不了……”
铃兰双手合十，随着嘴中念念有词，霎那间轰然的爆炸声中升起一朵玫瑰云……即使是被抛之在外的赵无妄都受到波及，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是鄙人的错，让你膨胀到无法无天……”
烟尘滚滚中，商郁离的冷漠的声音响起，旋即他竟安然无恙的从中漫步走出。
“怎么可能……方才的爆炸饶是源丹境都不能幸免，你不过通玄境大成……！”
铃兰不信邪，当即连拍数掌汇聚成黑色玫瑰风暴盘旋，不止要将商郁离彻底粉碎，好似整层楼乃至整座宝塔都试图一并摧毁。
咚咚……
宝塔摇摇欲坠，承受不住恐怖力量的洗礼。随着轰隆隆的声响，第五层顷刻间崩塌，然后塌陷蔓延至第四层，依旧未止住溃败，下坠至第三层、第二层……
片刻之间，仅剩下几根破败的承重柱子，支撑着还算完整的第六层，以及没建筑完成的第七层……
一片废墟之中，铃兰环顾四周确认两人的身影，她的瞳孔已彻底通红，舔舐着猩红的舌头，脸上已没有了愤怒的神色，唯有残忍的嗜血……
突然，她像是嗅到了一丝生机，不由分说拍出一掌，魔煞聚集成龙卷风拔地而起，甚至肆无忌惮的扩张蔓延东南西北。
这一刻，魔化的铃兰脑海中，只有无尽的杀戮，仿佛才能填满心中的空虚。
“唉……不该是这样的，你们终究是毁了艺术……罢了，从头再来吧。”
此时，商郁离不知何时落在宝塔第七层，双眸紧紧盯着铃兰似乎有些不舍，但最终还是屈指直指对方的眉心。
“魔煞出窍，附于乾坤，以吾肉身，重塑红尘……”
随着商郁离振振有词的朗朗，铃兰莫名被禁锢在原地，她所催动的魔煞之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回归本体，而后一团漆黑的烟云从她头顶缓缓腾起。
“老东西，你做什么……”
“德不配位，你驾驭不了魔煞，鄙人只能暂为保管。”
“不……不要！”铃兰惊声尖叫，她明显感觉自己的力量的削弱，在被剥夺……她恐惧，她害怕失去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怪我信错了人，一切就该由我承担。”
商郁离张开嘴，将魔煞吞入腹中。顿时，脸色夸张的扭曲，双眸逐渐血红，他强忍着痛苦，开口道：“小子，愿意请我去玄凰阙做客吗？”
恰在此时，赵无妄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重墙，兴奋道：“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