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顾锐文:怎么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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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景澄回忆着那天晚上的事,就因为这事,导致自己现在在顾锐文心中的形象就是一个玻璃心、容易哭的单纯大男孩。
害得自己现在只能十分无奈的在顾锐文的面前维持这个人设。
想到这,安景澄不满的瞪了一眼顾锐文,委屈道,“当然记得,你当时还凶我来着。”
顾锐文:……
他赶紧把人揽到怀里哄着,就怕他下一秒又因为这事水漫金山。
安景澄推了推他,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事来了?”
因为手链的事,这些日子他也旁敲侧击的问了顾锐文不少东西,但不知道是不是顾锐文发现了什么,什么东西都没透露出来。
今天晚上怎么会突然间就提起这个事来了?
顾锐文听到这话,有些苦恼的揉了揉眉心,道,“其实……,该怎么说呢?”
“我六岁那年因为家族里权利交替产生了动荡,被我父亲的人送到乡下,却因为有人叛变,导致我与我父亲的人分开。”
“等父亲找到我是已经是两年后了,但我并没有这丢失的这两年的记忆,连是怎么被我父亲找到的都不知道。”
“只知道醒过来的时候我人就在医院,当时的我浑身是伤,最致命的地方是心脏上那一刀,差点就要了我的命。”
“至于这串手链……”
说着,顾锐文抬手看了看自己左手上的手链,声音平静道,“当时在医院苏醒过来的时候我手上就戴着它。”
“但说实话,这串手链到底是怎么来的我确实不知道,只是,一直舍不得摘下来丢掉。因为潜意识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我,这串手链很重要,不能弄丢,要保护好。”
“我也就一直戴着了。”
安景澄一直安静的听着顾锐文的讲述,在听到顾锐文说“最致命的伤是心脏上那一刀”时,呼吸紊乱了几分。
脑海里浮现起这些年经常出现在他梦中的情景。
房间里满地都是尸体,血腥味在整个房间里弥漫着,墙上倒计时的时间一点点的减少。
他们被人逼到了角落里,男孩浑身是血的挡在他前面,为首的小胖子看了一眼时间后对男孩说,“还有三分钟,只要再死一个人,这次厮杀就会结束。”
要是没有在倒计时为零的时候,把人数杀得只剩下那群人规定的数量,他们所有人都要死。
小胖子眼神不屑的看了一眼从头到尾都被保护得好好的小安景澄,对挡在他面前的男孩道,“你现在也到了极限,我们别说杀他了,就算是杀了你,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现在我们给你一个选择,在倒计时剩一分钟前,杀了那个废物。如果你非要护着他,那我们就只能把你杀了。”
“至于你死了,我想他一个只会躲在身后的废物,在下一次厮杀开始的时候,一定会最先被人解决掉。倒不如你自己亲自送他上路。”
听着这话,男孩没有任何反应,倒是被他护在身后的安景澄红了眼眶,他伸手拽了拽男孩,男孩回头看他。
“锐文哥哥,你杀了我吧。他说得对,我就是个拖油瓶。”安景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刚刚要不是为了保护他,锐文哥哥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你实力这么强,没了我这个拖累,一定能坚持到最后的。”
顾锐文看着面前掉金豆子的安景澄,眼眶也有些红,他现在确实是到了极限,小胖子要是想动手,他反抗都反抗不了。
可真让他对安景澄下手,他又狠不下心。
在倒计时还剩一分半钟时,顾锐文拿着刀的手动了,安景澄看他这个动作,有些如释重负的闭上了眼睛。
他死了,锐文哥哥就能活下去了。
却没想到,顾锐文把刀塞到安景澄的手中,然后握着安景澄的手把刀狠狠的往自己的心脏扎了下去。
安景澄猛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颤抖着手要收回来,却被顾锐文死死的抓住,刀扎得更深了。
安景澄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顾锐文那满是血污的脸上缓缓浮现一个笑容,看着他道,“想什么呢景澄?我怎么会舍得下手杀你呢?”
“以后没我护着了,你就不能任性了,要开始自己去杀人了,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好不好?”
安景澄眼神呆呆的看着他,机械般的点了点头,同一时间,顾锐文抓着他的手一松,整个人倒了下去。
几乎是顾锐文刚倒下,房间门就打开了,进来了一群黑衣人,开始驱赶他们出去。
安景澄呆愣着,整个人还没有从顾锐文的突然死去中回过神来,就这么被人驱赶了出去。
出去后,隔壁的房间已经开了,祁安衍他们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安景澄这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紧张的凑了过去。
还没开口问他怎么了,就见有黑衣人从里面把那些尸体扛了出去,顾锐文赫然在里面。
安景澄看着将要被扛走的顾锐文,神智在这一刻回笼,看着黑衣人,想也不想的就要扑过去。
他这个动作可吓坏了祁安衍跟江远,俩人连忙把他拽了回来,这要是真扑过去,安景澄怕是会被那群黑衣人当场打死。
安景澄疯狂的挣扎着,想要挣开他们的束缚,却被他们死死的压制住,嘴巴刚张开就被祁安衍眼疾手快的捂住。
安景澄只能无助的看着顾锐文被人扛着渐行渐远,眼泪掉得更凶了。
他被祁安衍他们生拉硬拽的拽回了回宿舍的队伍。
……
顾锐文看着突然就哭了的安景澄,有些懵逼,手忙脚乱的哄着,“怎么了这是?怎么突然就哭了?”
顾锐文拿起面巾纸来给他擦着眼泪,安景澄抽噎了两下后,突然伸手紧紧的抱住顾锐文,头埋进了他的胸膛里。
顾锐文被他搞得整个人手足无措的呆在了那里,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哭了?
顾锐文感觉自己就在带着一个小孩子,脾气就跟夏天的天气一样,前一秒还万里无云,下一秒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景澄这动不动就哭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改?就算改不了,好歹也得让他知道是因为什么哭了吧?
话说得好好的突然就哭了起来,问了怎么哭了也不说,只能先把人哄好了再来询问他怎么又哭了。
顾锐文无奈的想着,轻轻的拍着安景澄的背,好一会儿才把人哄不哭了。
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哭了,就听见安景澄抽噎着声音问他,“能让我看看你心脏处的伤痕吗?”
顾锐文愣了一下,所以,他之所以会突然哭了起来,是因为心疼自己?
对上安景澄那通红的眼睛,顾锐文轻轻的替他擦去了泪水,轻声道,“已经不在了,伤口彻底痊愈后,父亲就给我安排了去除伤疤的手,我现在身上什么伤痕都没有了。”
安景澄只能做罢,他瘪了瘪嘴,任由着顾锐文替他擦去眼泪,说道,“我没事,你快继续说。”
顾锐文沉默的看着他,他顶着刚哭过的一张脸跟自己说没事?这可信度怎么看都不高啊。
“真确定没事?景澄,撒谎可不是好孩子哦。”顾锐文完完全全把安景澄当小孩子来对待了。
安景澄撅着嘴推了推他,道,“真的没事。你快继续说,刚刚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确定安景澄真的没事,顾锐文才松了一口气,看着他继续道,“我不知道手链的由来,父亲派人去查过,也没查出什么来,事情就因此做罢了。”
“直到我上高中那年,有一次在食堂打饭,无意间看到了旁边的人手上有一条一模一样的手链。”
听到这里安景澄眼皮一跳,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串手链是他三岁的时候,父母专门找人定制并且找大师开过光的,他和安景和一人一条,款式一模一样,就只有红玛瑙上面的的字不一样。
他的是“澄”字,安景和则是“和”字。
联想了一下现在顾锐文对安家的扶持,安景澄很难不去想顾锐文是不是看见安景和手上的手链后,就直接认定是他送的,然后扶持了安家这么多年吧?
这么想着,安景澄就问了出来,顾锐文一言难尽的敲了敲安景澄的脑门,自己在他眼里就是这种没脑子、只凭借着一条手链认人的形象?
安景澄委屈的摸了摸自己被敲的脑门,听着顾锐文说道,“我像是会做这么没脑子的事?”
看着安景澄的动作,顾锐文伸手给他揉了揉头,继续说道,“我当时就去问他了,他告诉我,这条手链他带了十几年了,是他父母很小的时候见他身体虚弱,特意定制了这么一条手链去找大师开光后给他戴着,说是能保他平安。”
安景澄垂下眼帘,心说,不是的,身体虚弱的人是他,手链也是父母专门弄来给他的。
只是被安景和知道了,他吵闹着也要,父母拗不过他,只能也给他准备了一条。
“然后回去后我就让人去查查这件事的虚实,手下人来告诉我确实是真的,安景和没有骗我,我才相信。”
“直觉手链跟安家有关,我就去了安家询问安父安母他们手链的事。可是,他们见到我手上手链时表情却是很怪异。”
顾锐文想了想,才继续道,“当时他们看见手链时的表情就仿佛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嫌恶。”
“还一个劲的询问我手链是从哪里来的,我当时就随口说是捡的,觉得好看就戴在了手上,如今见安景和手上也有一条,就过来问问。”
“谁知,他们听了之后,一个劲的劝说我赶紧把手链丢掉,说什么是被一个扫把星带过,让我赶紧丢掉,免得沾上了霉运。”
听到这话,安景澄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痛了起来。
他没什么表情,继续听着顾锐文说着。
“我当时问他们口中的扫把星是谁,现在在哪里,他们又改口说没有什么扫把星,只是觉得捡来的东西戴着不太好,才劝我丢掉。”
“话语间颠三倒四的,漏洞颇多,我也就没理会他们了,直接离开了。”
“那你怎么还扶持安家?”安景澄不解的问道,既是知道他们话语间漏洞颇多,怎么如今还大力扶持安家。
不仅如此,还跟安景和传绯闻,让安景和打着他的名号在外面为非作歹。
“我是想着,既然安景和手里有一条一模一样的手链,那就说明这手链原先的主人应该跟安家是有关系的,所以就扶持了他们。”顾锐文说道。
“至于跟安景和的绯闻,是我那群朋友看我突然扶持安家,而且手上还戴着一条跟安景和一模一样的手链,胡乱猜测时传出去的。”
“我跟他们解释过,可他们问我手链的由来,我又说不出来,让他们更加认定跟安景和有关,甚至怀疑是不是安景和送的,只是我不好意思才不承认。”
“我想着我又解释不清楚手链的由来,那就干脆不解释好了,谣言爱怎么传就怎么传,反正我又不会掉块肉。”
他也知道,谣言的肆虐背后肯定有安家人的手笔,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这串手链吧,让他对安家人多一丝宽容。
只要他们不干什么损害顾家利益的事,顾锐文就懒得去料理他们。
所幸,安父安母虽然有些趋炎附势,但还是个拎得清的,偶尔会管束一下嚣张跋扈的安景和,让他不要把事闹到自己面前,不然,自己也不会容忍他们到现在。
“那你今天晚上怎么就突然澄清了?不怕解释不清楚了?”安景澄问道。
顾锐文眼神温柔的看着他,“这不是有你了吗?那些子虚乌有的谣言就该解决掉了。不然,要是被那些想要讨好安景和的人借此来欺负你,那我岂不是要哭死了?”
安景澄被他看得有些脸红,默默了移开了视线,心想,他们要是真的来,还不知道谁欺负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