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工地搬砖麻烦多,日子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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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牛被饭馆老板开除后,就像那没了头的苍蝇,在街头晃荡了好些日子。那日子过得,真是没法提了,心焦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最后终于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给工地搬砖的活儿。
那工地啊,一进去就跟进了战场似的,尘土飞扬得遮天蔽日,跟那刮了一场大沙尘暴似的,呛得人直咳嗽。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轰隆隆”地响个不停,感觉能把人的脑瓜子都震得嗡嗡响。张二牛每天天不亮,星星还在天上挂着呢,就从那硬板床上一骨碌爬起来,眼睛都还没睁开呢,就得跟着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们一起干活儿。
他咬着牙,把浑身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一趟又一趟地搬着那些沉甸甸的砖块。那砖块压在他肩头,就跟一座大山似的,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泥潭里挣扎,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汗水跟决堤的洪水一样,“哗哗”地往下淌,湿透了他的衣衫,那衣服湿得都能拧出水来了,贴在身上,难受得要命。汗水和着尘土,整个人就像从土里刚刨出来的一样,灰头土脸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张二牛心里头就一个念头,只要能挣钱,再苦再累他都能受着。他就盼着能多攒点钱,把之前为妹妹看病借的那些债都还上,让家里的日子能有个盼头,能过得松快点。
可这老天爷就像是故意跟他作对似的。有一天收工,张二牛拖着两条跟面条似的腿,一步一挪地回到他那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出租屋。一进屋,他心里头就“咯噔”一下,觉着不对劲。他伸手往枕头底下一摸,完了,自己藏在那儿辛辛苦苦攒的钱不见了。
“俺的钱啊!”张二牛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脑袋“嗡”的一声,眼前直冒金星,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转圈圈。他像发了疯似的,把屋里翻了个底朝天,连床底下的老鼠洞都没放过,恨不得把地都挖三尺。可就是没找到那笔钱。
他心里那个绝望啊,就像掉进了无底洞,怎么也爬不上来。“这可咋办啊?这是俺的血汗钱呐!”张二牛眼睛红红的,声音都带着哭腔,那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俺咋这么倒霉啊,老天爷你就不能开开眼,可怜可怜俺!”
就在他陷入绝望,觉得天都要塌下来的时候,工地的老板来了。这老板姓王,四十多岁的年纪,长得五大三粗的,一脸的横肉,看着挺凶,其实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
“二牛啊,咋回事?”王老板皱着眉头问道,声音粗声粗气的,跟打雷似的。
张二牛耷拉着脑袋,像个霜打的茄子,蔫儿了吧唧的,把钱被偷的事儿跟王老板说了,一边说一边抽抽搭搭的,那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
王老板听了,皱着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两条眉毛都快拧到一块儿了,“这样吧,我先预支你一部分工资,你也别太着急。”
张二牛听了,感动得差点给王老板跪下,“王老板,您真是俺的救命恩人呐!俺都不知道该咋感谢您了。您就是俺的再生父母啊!”
拿着王老板预支的工资,张二牛的心里五味杂陈。他想起了曾经和家人一起度过的那些艰难日子。
那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过年都吃不上一顿饺子。一到过年,别人家都是热热闹闹,满桌子的好酒好菜,鞭炮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可他们家呢,冷冷清清的,屋里头黑咕隆咚的,连个亮光都没有。锅里煮着的那点白菜帮子,清汤寡水的,看着都让人心酸。父亲张发财整天在外头鬼混,赌钱喝酒,输光了家里的钱不说,还动不动就打骂母亲和他们兄妹。那家伙,喝了酒就耍酒疯,摔盘子砸碗的,家里能砸的都让他砸了个遍。吓得一家人大气都不敢出,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母亲赵翠花总是默默地流泪,却不敢吭声,就那么逆来顺受,受了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大哥张大牛自私自利,从不顾家里的死活,有啥好吃的好喝的,都先紧着自己,根本不管弟弟妹妹。妹妹张洁也不懂事,整天在外面瞎混,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把家里的名声都搞坏了,让人家在背后戳脊梁骨。
“俺一定要让这个家好起来!”张二牛暗暗发誓,拳头握得紧紧的,指甲都嵌进肉里了也不觉得疼,“俺就不信这个邪,俺一定能让家里过上好日子!”
晚上,他躺在出租屋的硬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冷冷清清的,就像他此刻冰凉的心。
“俺不能就这么被打倒,俺要振作起来!”张二牛心里想着,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俺就不信,这日子没个好!老天爷要是不给俺活路,俺就自己闯出一条路来!”
第二天,张二牛又去工地干活儿了。他比以前更拼命,别人搬一趟,他搬两趟。那脚步都快跑起来了,跟一阵风似的,工友们都看傻眼了。
“二牛,别这么拼命,身体要紧。”有个好心的工友劝他,这工友叫大力,长得壮实,为人憨厚。
张二牛只是笑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没事,俺扛得住。俺得多挣点钱,家里还等着俺呢。”说完,又继续埋头苦干。
这天,工地来了个新工友,叫李大头。这李大头看着憨厚老实,矮矮胖胖的,一笑俩酒窝,看着挺和善的,可背地里却一肚子坏水。他见张二牛干活儿实在,就打起了歪主意。
“二牛啊,我这有个赚大钱的法子,你干不干?”李大头凑到张二牛跟前,神秘兮兮地说,眼睛滴溜溜地转,透着一股子狡黠。
张二牛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啥法子?”
李大头左右瞅瞅,见没人,就凑到张二牛耳边,小声说:“咱们晚上去偷工地的建材,能卖不少钱呢。”
张二牛一听,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李大头,“那可不行,犯法的事儿俺不干!俺可不能做那缺德事儿!”
李大头撇撇嘴,“你真是个死脑筋,有钱都不赚。”
张二牛没搭理他,扭头就走,继续干活儿。
可李大头不死心,晚上非要拉着张二牛去。张二牛死活不去,两人就在那拉扯起来。
这时候,王老板正好路过,看到这一幕。
“你们干啥呢!”王老板大声呵斥,那声音跟打雷似的,吓得李大头一哆嗦。
李大头吓得赶紧松开手,脸都白了,“老板,没啥,我俩闹着玩呢。”
王老板看着他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别给我整那些歪门邪道的,好好干活儿!不然都给我滚蛋!”
李大头连连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是是是,老板,我们知道错了。”
张二牛也松了一口气,心说:“可算没惹出大祸。”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张二牛的身体也越来越吃不消。有一天,他在搬砖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脚下一软,“咕咚”一声就晕倒在地。
工友们一看,都吓坏了,七手八脚地把他送到了附近的诊所。
“没啥大碍,就是太累了,需要休息。”医生一边摇头一边说,“这小伙子也真是不要命了,这么拼命干啥。”
张二牛醒过来后,心里一阵后怕。“俺要是倒下了,这个家可咋办?”
他决定不能再这么拼命了,得悠着点,不然钱没挣着,命再搭进去,那就完了。
张二牛从诊所出来后,咬着牙又回到了工地。他心里想着,不管咋样,这日子还得过,这钱还得挣。
没几天,工地来了个陌生的年轻人,叫马涛陆。这马涛陆长得精瘦,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透着股子机灵劲儿。
马涛陆凑到张二牛跟前,笑嘻嘻地说:“二牛哥,听说你干活儿实在,我刚到这,以后多多关照啊。”
张二牛憨厚地笑笑:“都是出来讨生活的,互相帮忙。”
可没几天,张二牛就发现这马涛陆不是个省油的灯。干活儿的时候偷奸耍滑,还总想着占别人便宜。
有一回,张二牛发现自己的水壶不见了,找了半天,发现被马涛陆拿去用了,还把壶给磕了个口子。
张二牛忍不住说:“涛陆,你咋能用俺的壶也不说一声。”
马涛陆却满不在乎:“哎呀,二牛哥,不就一个壶嘛,别这么小气。”
张二牛心里憋了股气,但也没和他多计较。
这天,张二牛正干活儿呢,突然听到有人喊他。
“二牛,二牛,你家来亲戚了!”
张二牛一愣,赶忙放下手里的活儿。回到出租屋一看,原来是他表叔。
表叔一脸愁容:“二牛啊,你表婶病了,急需要钱做手术,叔实在没办法,来找你借点。”
张二牛心里犯了难,自己也没啥钱啊。但看着表叔那着急的样子,他心一软:“叔,我这还有点,您先拿去应急。”
把钱给了表叔,张二牛兜里又空了。
回到工地,马涛陆凑过来:“二牛哥,听说你把钱借出去啦?你可真傻,自己都顾不过来,还管别人。”
张二牛瞪了他一眼:“那是俺亲戚,能不帮吗?”
马涛陆撇撇嘴,不再吭声。
过了几天,工地来了个老板视察。这老板姓赵,挺着个大肚子,一脸的富贵相。
赵老板在工地上转了一圈,指着张二牛他们干的活儿说:“这质量不行啊,重新干!”
大家都傻了眼,这可白干了好多天。
张二牛忍不住说:“老板,俺们都是按要求干的啊。”
赵老板眼睛一瞪:“我说不行就不行,不想干就走人!”
没办法,大家只能重新返工。
晚上,张二牛累得倒在床上就不想起来。这时候,大力来了。
“二牛,听说这赵老板是故意刁难咱们,好像是和王老板有过节。”
张二牛叹了口气:“这都啥事儿啊。”
第二天,张二牛他们正干着活,突然马涛陆“哎哟”一声,摔倒在地。
大家围过去一看,马涛陆的腿被砸伤了。
“这可咋办?”大家都慌了神。
张二牛赶紧背着马涛陆去了诊所。
医生说:“没啥大事,养几天就好。”
可马涛陆却不依不饶,非要工地赔钱。
王老板来了,黑着脸说:“你自己不小心,还想要钱?”
马涛陆撒泼打滚:“不给钱我就不走了!”
最后,王老板没办法,给了马涛陆一些钱了事。
张二牛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切,心里别提多烦闷了。
“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他望着天,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