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妹妹荒唐事,家里乱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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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牛家的日子，那真是过得稀碎，就像那破了洞的船，在生活的浪涛里拼命挣扎，却怎么也靠不了岸。母亲的病虽说有了那么一丁点儿的好转，可家里还是穷得叮当响，连个响屁都蹦不出个油水来。就在这节骨眼上，妹妹张洁又整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儿，把这个本就风雨飘摇的家，又往悬崖边上推了一把。
那天，张二牛从地里累得跟条死狗似的往家走。一路上，日头毒得能把人晒秃噜皮，张二牛的嗓子眼儿都快冒烟儿了。刚进院子，他就觉着气氛不对劲儿。往常这个时候，母亲总会在屋里咳嗽那么几声，招呼他进屋喝口水啥的。可今儿个，院子里安静得吓人，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响儿。张二牛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坏了，指定出啥岔子了，撒丫子就往屋里跑。
一进屋，就瞅见母亲坐在炕上，捂着脸“呜呜”地哭，那哭声就跟拿刀剜张二牛的心似的。母亲边哭边念叨着：“这可咋办呀，这可咋办呀。”
张二牛一下子就慌了神，腿肚子都转筋了，“娘，咋啦？出啥事儿了？您倒是跟俺说啊，别光哭啊，急死个人了！”
母亲抬起头，那眼睛肿得跟俩桃儿似的，通红通红的，“二牛啊，你妹妹……你妹妹她……”话没说完，又哭得背过气去了，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张二牛急得直跺脚，脑门子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了，“娘，您别哭了，快说到底咋回事儿啊？妹妹到底咋了？”
母亲抽抽搭搭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二牛啊，你妹妹她被个杀千刀的男人给骗了，失了身子，现在……现在她索性破罐子破摔，跟不同的男人混在一起，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张二牛一听，脑袋“嗡”的一声，眼前直冒金星，差点没一头栽地上。他瞪着眼睛，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咋也想不到，那个曾经乖巧懂事的妹妹会变成这样。
“娘，这咋可能呢？俺不信，俺妹妹不是这样的人！”张二牛扯着嗓子喊，声音都变了调。
“是真的，二牛。今儿个村里有人看见她跟个不三不四的男人进了城，回来就传得风言风语的。这事儿都传遍了，瞒不住了。”母亲哭得嗓子都哑了。
张二牛咬着牙，“咯吱咯吱”响，拳头攥得紧紧的，骨节都发白了。“这个死丫头，咋能这么作贱自己！俺非把她找回来不可！”说完，扭头就冲出了家门，满村子疯了似的找妹妹。
张二牛一边跑一边喊，嗓子都喊哑了。路过的村民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有的还在背后指指点点。张二牛也顾不上这些了，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找到妹妹，把她拉回正道。
终于，在村头的小河边，张二牛找到了张洁。只见张洁穿着一身花哨得能晃瞎人眼的衣服，头发烫得跟鸡窝似的卷卷着，脸上化着浓妆，那腮红打得跟猴屁股似的，嘴唇红得能滴血。正跟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嘻嘻哈哈地说着荤话，笑得那叫一个浪。
“张洁！”张二牛怒吼一声，那声音震得树上的鸟都扑棱棱飞了。
张洁回头看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地说：“哟，哥，你来干啥？”
张二牛冲过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跟俺回家！”
“回家？俺不回！那个破家有啥好回的？”张洁使劲儿甩开他的手，那劲儿大得差点把张二牛带个跟头。
张二牛气得脸通红，跟关公似的，“你这说的啥话？你咋能这么作贱自己？你忘了咱爹咱娘是咋拉扯咱们长大的？”
张洁冷笑一声，那笑声比哭还难听，“作贱？俺乐意！你们谁都管不着！俺的事儿不用你操心！”
“你！”张二牛扬起手，想给她一巴掌，可看着妹妹那倔强的眼神，又下不去手。那手举在半空中，哆嗦着，最后还是无力地垂了下来。
“妹妹，你醒醒吧，别再这么下去了，会毁了你自己的。”张二牛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毁了？早就毁了！”张洁大声说道，“你以为俺还能像正常人一样过日子吗？俺没那个命！”
张二牛无奈地看着妹妹，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妹子，咱不能自暴自弃啊，只要你改，一切都还来得及。”
就在这时，那几个男人围了过来，一个个歪戴着帽子，斜瞪着眼，“哟，这是谁呀？敢管我们洁洁的事儿。”
张二牛瞪着他们，眼睛里都能喷出火来，“你们离俺妹妹远点！她还是个孩子，你们别把她带坏了！”
“哼，你算哪根葱？洁洁愿意跟我们在一起，你管得着吗？”其中一个男人嘴里叼着根烟，挑衅地说。
张二牛再也忍不住了，上去就是一拳，打在了那个男人的脸上。那男人“嗷”的一声，捂着脸倒在地上。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其他几个男人一拥而上，和张二牛扭打在一起。
“别打了，别打了！”张洁在一旁尖叫着，声音都变了。
就在这时，村长李老汉听到动静赶了过来，“都住手！反了天了你们！”
大家都停了下来，张二牛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衣服也扯破了。那几个男人也没好到哪儿去，一个个灰头土脸的。
李老汉看着张洁，叹了口气，“洁丫头，你咋能这么糊涂呢？你哥为了这个家，拼死拼活的，你就这么作贱自己，对得起谁啊？”
张洁扭过头，不说话，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张二牛拉着妹妹，“走，跟俺回家。”
张洁挣扎着，“俺不回！”
“你不回也得回！”张二牛硬拽着她往家走。
一路上，张洁都不吭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啥。
回到家，张洁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扭过头不看张二牛和母亲。
“妹子，你咋能这么作呢？你知不知道咱娘为你操碎了心。”张二牛说道。
张洁哼了一声，“她操心？她啥时候管过俺？从小到大，俺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张二牛怒了，“你这说的是人话吗？咱娘拉扯咱们容易吗？为了这个家，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咋能这么没良心？”
张洁不吭声了，过了一会儿，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哥，俺错了，俺也不想这样，可是俺没办法啊。那个男人骗了俺，说要娶俺，结果……结果他是个有老婆的。俺觉得没脸见人了，就破罐子破摔了。”
张二牛抱住妹妹，“妹子，别怕，咱重新来过，只要你改，一切都来得及。俺相信你。”
那天晚上，张二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月光透过窗户缝儿照进来，在地上洒下一片银白。他想起小时候，妹妹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跑，那时候的妹妹多可爱啊，眼睛里透着天真无邪。可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他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把妹妹拉回正道，不知道这个家还能不能好起来。
窗外，月亮被乌云遮住了，风呼呼地刮着，树枝在风中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也在为这个家的命运叹息。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张二牛就起来了。他决定带着妹妹去城里找个工作，让她换个环境，重新开始。
张二牛和张洁坐上了去城里的大巴车，一路上，张洁都沉默不语，望着窗外发呆。
到了城里，车水马龙的街道，高楼大厦，让张二牛和张洁看花了眼。可他们顾不上欣赏这些，一心只想赶紧找到工作。
他们在城里四处碰壁，不是嫌张洁没文化，就是嫌她没工作经验。有的老板甚至连话都没听完，就把他们往外赶。
张二牛心里着急，嘴上都起了泡，吃不下睡不着。张洁也开始灰心丧气，“哥，俺看算了吧，俺就是个没出息的命。”
“胡说！妹子，别灰心，咱一定能找到的。”张二牛安慰妹妹，可自己心里也没底。
就在他们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好心的老板收留了张洁，让她在店里帮忙。张二牛千恩万谢，差点给老板跪下了。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您真是俺们的救命恩人。俺妹子一定好好干，不会给您添麻烦的。”张二牛拉着老板的手，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
张洁也保证一定会好好工作，不辜负老板的信任。
然而，没过多久，张洁又和店里的一个男员工混在了一起。那男的油嘴滑舌，哄得张洁晕头转向。张洁不仅经常旷工和他出去玩，还偷了店里的钱。
张二牛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感觉天都塌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妹妹刚刚有点好转，又犯了糊涂。
他找到张洁，“妹子，你咋能这样？人家好心收留你，你咋能做这种事儿？你让俺咋跟老板交代？”
张洁一脸无所谓，“哥，俺就这样了，改不了了。你别管俺了，反正俺也没救了。”
张二牛绝望地看着妹妹，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妹妹的未来在哪里，也不知道这个家还有没有希望。
风依旧在吹，张二牛站在街头，望着远方，心中充满了迷茫和痛苦。他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不知道怎样才能拯救这个破碎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