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半夜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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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更的声音伴随着不时的猫叫声狗吠声渲染着深夜的颜色。“梆梆梆，三爷，奶奶......”绿荷在门外使劲拍着门。
贾璞因为喝了酒睡得很沉，林黛玉从梦中惊醒，坐起身缓了一下绕过睡得人事不知的贾璞前去开门，“怎么了？”
“府上来报说老太太怕是不好了！让您和三爷赶紧过去！”绿荷着急说着。
林黛玉听罢身体晃了一下，吓得绿荷赶紧上前将她扶住。“奶奶......”
“没事，”林黛玉摆了摆手，“去让林丰备车，我们马上就走！”
“嗯？下雨了？”贾璞微睁双眼抹了抹脸上的水，“嗯？”林黛玉怎么唤他都不醒，无奈只能拿了一杯茶水将他泼醒。
此刻她顾不上取笑贾璞的现状，拿过他的衣服扔在床上，“快起来，老太太那边出事了！”边说边给自己套着衣服，贾璞眨了眨眼睛，还没缓过劲儿的时候林黛玉已经将衣服套在他身上了。
荣庆堂，等贾璞俩人赶到的时候，贾赦贾琏等人已经在那了，“怎么回事？白天不还好好的？请太医了吗？”贾璞问道，林黛玉则是直接往贾母床前去。
贾赦摇了摇头坐在那没说话，“鸳鸯说今儿老太太去二老爷那边回来之后头疼就自己吃了点儿药，刚才一劲儿吐这会儿晕过去了，怕是不好了！”
贾琏话刚说完王熙凤就在一旁打了他一下，“太医马上就来，没事儿的！”贾琏撇了撇嘴不敢再吱声。
不消一会儿贾政一家除了贾宝玉就和太医前后脚的进来了，“老太太......”贾政喊道。
“嚎什么，还活着呢！”贾赦斥道，“都给我把嘴闭上，让太医看看。”贾政听罢赶紧将哭声咽回中间还打了个嗝。
半晌，太医诊断完所有人都围了上去。“太医，怎么说？”贾赦上前问道。
“太夫人年纪大了，主要是刺激所致的气血翻涌，性命无碍，”众人听罢都松了一口气，“不过，”太医顿了一下又道，将众人的心又都提了起来，“可能会导致言语、手脚不便。”众人听罢脸色稍缓。
“可能治愈？”贾璞问道，“药材之类的不成问题！”众人听贾璞这么说皆点头称是。
太医摇了摇头。“精心照顾或能缓解些许，但彻底治愈的希望不大。”说完写了方子交给一旁的鸳鸯便离去了，贾琏赶紧跟着上前送人。
贾璞知道这是中风了，也就没多做纠结。倒是贾赦看着贾政，“怎么回事？老太太去你那边受什么刺激了？”
“大老爷这是怎么话说的，老太太从我们那边走的时候好好的，人老了......”
王夫人话还没说完，“放肆，这是你王家的家教，我让你说话了吗，我在问贾存周，”贾赦大声斥道，一旁的王熙凤和王熙绮都尴尬立在一旁，“说，怎么回事？”
邢夫人在一旁看着脸色青红不一的王夫人，“二太太，他们爷们儿说话，咱们听着就是了，也是稀奇得很，老太太在这边住着什么事都没有，怎么去了你们那边一趟回来就受刺激了？”
贾政在一旁红着眼眶，不时回头看向里屋还人事不省的贾母。“大兄，我......”他泣然道：“是我不孝！但凭大兄处置！”说完直接给贾赦跪下了。
“老爷......”王夫人惊慌道，生怕贾政说出些什么。
众人都被贾政这一跪给吓住了。贾赦也是不可思议的看向贾政，见他老泪纵横的样子，到嘴边的脏话生生咽了下去，“哭什么哭，把嘴闭上！”
“老太太醒了......”鸳鸯喊道。
贾璞等人赶紧进去，只见林黛玉拉着贾母和她双双流着泪，贾璞上前将手搭她肩上，“好了，老太太这会儿需要静养，不哭了，老太太，太医说您将养些时候就好了！”说着将林黛玉从小凳子上扶了起来。
“老太太......”贾赦和贾政上前。
“呜呜呜......”贾母着急但是又说不出话来，惹得一旁的贾政更是难受，眼泪止不住的流。
“做什么样子，”贾赦瞪了一眼贾政，“老太太好着呢，先出去！”
贾母躺在床上看着众人离开，只剩鸳鸯一人在床前守着，“呜呜呜语......”她用那没什么力气的手拽着鸳鸯。
原以为事情能瞒住，没想到不消一会儿王熙凤就打听到了贾宅发生的事情。她悄声将事情说了，贾赦恨恨的看向贾政，不也也没再叱骂，吩咐了让邢夫人留下侍疾自己就甩袖离开回了东路院。
王夫人因为白天刚晕倒，刚才又被贾赦叱骂，这会儿脸色苍白的在一旁坐着，薛宝钗和李纨对视一眼，“太太，老太太这边我们看着，您身体不好先回去休息吧！”薛宝钗出声道。
王熙凤瞧去，见王夫人脸色确实不好，就在一旁和邢夫人悄声说了，然后也跟着劝。“我扶太太回去！”一直在王夫人身旁的王熙绮起身将她扶起。贾环在一旁眉都没抬，等王夫人出去之后才起身将贾政扶起来。
闹腾了一宿，贾璞让林丰回林宅将官服取来准备去上朝，“将军！”柱子看到贾环赶紧行礼。
“好好保护我三哥！”贾环拍了拍柱子的肩膀，然后朝贾璞道：“三哥，我可能要去戍卫边疆了！”
贾璞猛地止住脚步，打量了一下贾环，“好好的，”见贾环脸上的果决，“走，先吃饭，我知道有一家馄饨还不错！”
“贾大人，您的馄沌！”店家将馄饨放下之后继续回身去忙碌。
贾璞将其中的一碗推给贾环，“怎么突然？”
“也不突然，”贾环道，“我已经想了很久了，三哥，如果有那一天，救救我姐吧！”贾环自嘲道，“我可能是指望不上了。”
贾璞见他突然挫败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贾环将最后一颗馄沌连同汤和葱花一起吃完，“味道不错！”放下碗后道，“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有些不放心，还没有收到调令，收到的话我再跟你说。行了，你快去上朝去吧三哥。”然后笑着看向贾璞，“我没钱！”
贾璞苦笑的拿出荷包，贾环见状从里头拿了一块碎银子然后起身离开。
荣庆堂，“你先歇会儿，”薛宝钗对刚喂完贾母吃药的林黛玉道，“这活理应我来干，老太太这样主要都是我们造成的！”
李纨正和王熙凤在一旁小声说着话，听到这个，双双看向薛宝钗。“都别抢了，轮流伺候！”王熙凤笑着上前搂住薛宝钗，“都坐下！睡下了？”王熙凤指了指里屋的贾母。
林黛玉点头称是，然后在一旁坐下。“我刚才和珠大嫂子商量了一下，”说的时候对邢夫人笑了笑，“太太们年纪也都大了，经不起折腾，就咱们几个轮流着来，你们看怎么样？一人一天。”众人听了都赞成称好。
皇宫里，退完朝之后，贾璞正要离开回工部去，陆平从一旁冲出将他拽走。“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贾璞整理了一下被拽的衣服，“你们家的丫头送去女子学院了吗？”
陆平急道，“送了送了，按你说的分三期，”说着瞪了一眼贾璞，“京营啊，京营换人了怎么回事？我刚在兵部听他们乱哄哄的但没有能说清一二三的。”
贾璞瞧了瞧四周，轻声道，“我也不清楚啊！我还打算晚点儿去问问殿下呢，”抬头看了下时辰，“只知道王子腾要被派去巡边，其他的不太清楚。”说到这个贾璞突然想起早上贾环说的要去戍边，难道他早就知道了？
“悄无声息的这么大动静！”陆平直接将他拽走，“走走走，我们去见先生和殿下，你别去工部了，让人去请个假。反正你在工部人嫌鬼憎的。”
“怎么说话的！”贾璞笑骂道，“真是，听风就是雨的！”
秦王府，贾璞和陆平到的时候恒毅也刚从宫里回来。“你们倒是快！”恒毅让两人坐下，“我刚从我母后那边回来！王子腾的调动跟齐王有关，齐王也被下了禁令不能出府，但具体什么事情还不清楚，只知道陛下震怒。”
贾璞和陆平面面相觑，“消息藏得这么严实！”贾璞惊叹道，再一想贾府那些下人的嘴不禁摇了摇头。
恒毅无奈的摊了摊手，“我让人去打听了，不过不一定能有确切消息，”他叹了口气，“齐王府的外围也有士兵守着，看来他是犯了不小的错误，要不然陛下不会这么大动干戈的，但具体是什么呢？”
正说着李清河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老夫来晚了，处理两个小姑娘打架来着来得晚了点儿，”说着接过贾璞倒的水喝了起来，“出什么事了？”他放下杯子问道。听贾璞将事情说完，他用手理了理自己的胡子，“这事儿老夫可能知道一二！”
三人齐齐看向李清河，“卫家，好像和守初还有点儿姻亲关系，最近升迁了，也投了齐王了，卫家的世交是虎威将军，手握十万兵马，一向不参与党争但却给齐王来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