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祭亡人定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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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忠和林丰齐齐的跪在林黛玉面前行礼,“忠叔,起来吧!”林黛玉轻声的说着。“先带我去祭拜一下我父母!”
林忠抹了抹泪,“诶,诶,姑娘,您跟我来!”贾璞和紫鹃也跟着他们过去。
这是一个两进的宅子,不大却精巧,很快就到了静室,林忠打开门引着林黛玉进去。静室的案桌上供着两个灵位分别是林如海和贾敏,很干净,上面供着一些鲜果,显然是有人经常祭拜,“这是三爷让老奴置办的,说是您肯定会回来的。”林忠燃了香递给林黛玉,“老爷,姑娘给您上香来了!”
林黛玉跪在灵前未置一言,泪如雨下,默默地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
半晌之后,贾璞上前亲自燃了香,然后也给林如海和贾敏的灵位磕了头,看了跪在一旁的林黛玉,贾璞将满是汗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我让大老爷向老太太求亲了,我要娶你!”贾璞的话犹如地雷在静室炸开。紫鹃张大了嘴看向他,林忠惊讶之余唯有欣慰。
林黛玉则是抬起头满脸羞怒的看向他,“为何如此?如果是为了父亲当时......”
“姑父的嘱托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我要你好好活着!”贾璞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成婚之后,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你怎么痛快就怎么活,今天当着姑父、姑母的面,你告诉他们你会好好活着,往后清明寒食你会亲自祭拜他们不让他们成为孤魂野鬼。”
“你......”一向牙尖嘴利的林黛玉此刻只有满脸的羞怒,她与贾璞之间除了在扬州相处过些日子,在荣国府里他除了不时给自己送东西之外几乎不见人影,此刻却如此直白的跟自己说成婚的事情,饶是她再厉害此刻也说不出话来。
“我先出去,你再跟姑父姑母说会儿话。”说完也直接从林黛玉身边起来快步离开静室。
“呼......”贾璞出来之后大大的吐了一口气,这样结局能改写了吧?他默默地在心里说着。
回去的马车上林黛玉一直低着头不看贾璞,紫鹃则是在两人中间来回的看。她以前一直觉得宝玉是林黛玉最好的良配,今天看来,发现贾璞长得好像比贾宝玉要好,而且还有一种隐隐的气势。
“三哥,你回来了!”贾环见贾璞从马上下来,直接冲过去,虽然他俩都排行老三,但是贾璞大了他几个月,“我都等你半天了!”
“你惹祸了!”贾璞笑着问。
“林姐姐,这,你这,”贾环见林黛玉也从马车里下来,惊讶得嘴巴都要掉了,他听赵姨娘说林黛玉都要死了,这?贾璞见他那样直接挡在林黛玉身前,“哦,没有,这是二姐夫让我送过来的!”说着把一封信递给他。
之前贾环处处想要和贾宝玉作对,可是没人搭理他,他也不好好读书。赵姨娘见贾璞读书出息了,就让贾环天天来找贾璞,一来二去的,贾璞看他机灵,也不愿见他一直那么下去,天天猥琐的敲诈丫鬟,想着法的给贾宝玉使坏。敲打了几回之后就让丁成在户部给他找了个小吏的差事,一边跟着丁成办事一边读书。一段时间下来,整个人也不那么猥琐了,看着有几分世家公子的模样。
“我知道了,你在那边好好干,你先回去我明天去找他。”贾环听罢行了个礼又看了眼林黛玉便退下了。
贾璞让人抬着轿子将林黛玉送到了荣庆堂,自己也跟着过去了。贾母见林黛玉出门回来,虽说看着还是很虚弱但已经没有前些天的模样,立即拉着她心肝儿肉的叫着。“璞哥儿,跟你说了吗?”贾母看着坐在下面的贾璞问林黛玉。
林黛玉红着脸点了点头,“璞哥儿,是个好孩子,”贾母叹了口气,“你好好养着,其他的我来安排,你好好的,我也就能下去见你娘了。”此话一出,娘儿俩又抱头哭了起来。
贾璞无奈的看着上座那娘儿俩,正要说自己先走,只略略见过几次面的贾惜春来请安。“林姐姐,大好了!”贾惜春打量了一下林黛玉,清冷的眸中闪现了一丝惊喜。
“大好了!”林黛玉拉着她的手,“今日作画了吗?”她看贾惜春的手上还沾着一些颜料。
贾惜春点头和她说了起来,贾母也难得兴致盎然的加入了他们,贾璞见状便起身告辞。
“你是个不爱玩的,去吧!”贾母笑着说。
贾璞看向林黛玉,见她不瞧自己也不在意,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王熙凤将对牌给了前来听差的老妈子,等人走了之后,“平儿,你说这璞老三怎么想的?”
“三爷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平儿将她的外套脱下来挂起来,“您还是先顾着点儿自己的身子吧,这一直没好!”
王熙凤歪到炕上,叹了口气,“大姐儿呢?”
平儿又拿了帕子给她擦了擦手,“我刚才去看过了,拿着三爷送的那些玩意儿睡着了,”轻笑了一声,“他俩倒是投缘,三爷总送些小玩意儿,一来大姐儿就可高兴了。”
王熙凤也笑,“二爷又去哪儿了?”
“还能去哪儿,刚才二太太让人来叫,”平儿叹了口气,“说是布置得不好,让二爷去看看。”
“这阵仗还不满意,婚礼当天要是宝玉发现娶的是薛家的还不定怎么闹呢!”王熙凤喝了一口参茶,“这会儿也是宝玉糊涂骗他说婚前不能见面,这要是冲了喜真灵了,就有她哭的时候,这林妹妹,唉......”
平儿给她按着头,“奶奶,这主意是你出的,到时候怕是你也得跟着吃瓜落呢,而且还有三爷,”平儿有些担忧,“三爷,看着不是个好相与的。”
王熙凤将她的手给拿开,从炕上坐起来,“我能不知道吗?哪曾想璞老三会要娶林妹妹,我得想想怎么说......”
平儿见她那样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拿起一旁的暖炉放她手上。
贾璞下旨回来看到府里到处张灯结彩,皱了皱眉。接过王山递过来的两个盒子直奔潇湘府,“三爷!”雪雁正在外面煎着药,看到贾璞高兴的叫到。
屋里头正在收拾东西的紫鹃听到声响,先是看了眼倚在贵妃榻上看书的林黛玉,然后便快速放下手里的东西打开房门,“三爷,刚回来?”
贾璞点了点头进去,“林姐姐今日身体如何?”
林黛玉还保持着刚才看书的姿势,“多谢挂念,挺好的。”
紫鹃看她那副模样急死了,“今天张太医来了,说是再吃几副药巩固巩固就好了,除了有还有点儿咳嗽没有其他问题。”紫鹃事无巨细得说着。
贾璞将东西放在桌子上,“那就好,林姐姐,”他笑着打开其中一个大点的盒子,“这是我在回来的路上看到的觉得挺有意思的就买了回来。”
紫鹃看向了那盒子,“是猴子吗?”贾璞点头称是,只见里头是三只分别捂着眼睛、耳朵、嘴巴的小玉猴。“姑娘你看!”将盒子捧到林黛玉跟前。
林黛玉看了眼那盒子,“你不必提醒我,我自答应了便会好好活着。”以她心比比干多一窍的聪慧一下子就明白了贾璞拿那“不听、不看、不说”的三不猴是来提醒自己的。
贾璞笑着挑了挑眉,“姑父当时给林忠的钱,我让他买了两个铺子和上次你去的宅子,”贾璞将小盒子里的账本拿了出来,“两个铺子赚了不少,这原本就是要等你成婚的时候给你做嫁妆的,现在刚好拿给你。”贾璞不管林黛玉有没有在听,“这是两个铺子的牙贴和地契,这是宅子的,这边的是银票。你自己收起来。没有其他事了,我先走了,你早点儿休息。”说完抬脚就要走。
“姑娘......”紫鹃见贾璞一一的拿出那些东西,林黛玉却坐在那无动于衷,急急的喊到,“三爷,不急着走,您先喝杯茶。”说完将刚才倒了有点儿凉的茶倒掉重又倒了一杯,“您用过饭了吗?”
林黛玉里侧的那只手快把衣服给抠烂了,她现在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和贾璞相处,他对自己的一切好像都一清二楚,而自己却对他一无所知,然后还要嫁给他。
“紫鹃,你别张罗了,我在二姐姐家那边用过了。”贾璞拦住要去给他备饭的紫鹃。
“二姐姐?她还好吗?”林黛玉听到贾迎春时换了个姿势,贾迎春自三朝回门之后再也没见过。
贾璞笑着点了点头,“二姐姐有喜了,二姐夫对她很体贴,她很好!”他没事就往丁成家去,刚开始贾迎春还怕丁成会介意,可时间长了,发现丁成好像比自己还在意贾璞,只要几天没去丁成就会打发人来看怎么没去,这让她很是惊喜,日常间更加亲近丁成。“都长胖了!你要是想她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林黛玉惊喜的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相见不如怀念。”
贾璞林黛玉这种文青实在是没招,挠了挠脸,“相见是相见,怀念是怀念。怀念是因为不能相见,这说见就能见了还有什么能怀念的。”紫鹃见贾璞如此直白的说林黛玉不禁吓了一跳,贾璞真是不像贾宝玉那样温柔,他什么都顺着林黛玉,将姐姐妹妹放在心上,说话从来都是轻声细语的,不舍得对林黛玉说一句重话,林黛玉皱眉他都能忧心半天,她哭他就陪着她哭。
“二姐姐也很想你们,她现在身子不方便,你可以约着其他姐姐妹妹我休息的时候带你们过去。”贾璞看了她一眼,见她瞪了眼自己,便笑着说,“她家的厨子是南方的,做的饭菜清淡又好吃。行了,我回去了,你别送了,有事让紫鹃去夕止院找我。”
“谁要送你了!”林黛玉红着脸急道。
贾璞也不管她,哈哈大笑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