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老何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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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何猛的吸了口烟，把烟头扔到脚下，用脚搓着烟头，好像在下什么决心。
韩老六见状，把周长勇叫过来，嘱咐他带这家具送到自己家，钥匙在窗台，卸了车直接放到屋里就行。
又给了周长勇50块钱，办完让他两个在自己家等着自己。
周长勇聂海领着板爷先走了。
韩老六关上后门，看着老何。
“何哥，咱两个也打过交道了，你应该知道我是个爽快人。”
“恩，这话没的说，老弟爽快，大方。”
老何看着韩老六：“这些是我私下里收下来的，但是是我们商店的渠道，我一个人弄不成，一个人吃不了独食，要是出事都没好下场。。”
“这我明白，价钱你开，而且出门我也不认有这事。”
韩老六真诚的看着老何。
老何默不作声，到旁边一个大仓库，打开大门，摆摆手示意韩老六跟上。
韩老六跟着老何进了仓库，老何把仓库从里面把门拴上，领着韩老六往仓库里面走。
这是一个专门放残品的仓库，破损的家具，破盆烂碗，废旧自行车什么的堆得满满的。
走到仓库尽头，有个小的空间，放着一个缺了门的大衣柜，里面放着几个维修工具。
老何示意，两人一块把柜子搬开，露出一个小门。
老何打开小门，领着韩老六进去了。
“嚯”韩老六惊叹一声。
这是在一个大仓库里面隔出的一个单独的小仓库。
里面摆了十几个的博古架，都是金丝楠紫檀的名贵木材。
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瓷器玉器青铜器，琳琅满目。仓库旁边摆满了不少的木箱。
老何上前，拿起一个小碗。
“康熙官窑，黄底绿彩婴戏纹碗”
放下小碗，拿起一个罐子。
“雍正的粉青釉小口罐，也是官窑”
又拿起一个紫檀托盘，上面放着十几个杯子。
“康熙的五彩十二花神杯，一套全的，这个是御用的。”
“别，老何，哥哥，让我缓缓！”
韩老六有点懵。
“乖乖，别的不清楚这个十二花神杯还是知道的，一只拍卖就要一千多万，这是一套啊！一套啊！”
韩老六心中大喊。
“一定要拿下，一定要拿下！”
“哥哥，您说吧，这是要什么价？”
老何并没有搭话，放下托盘。
走到墙边，指着箱子，“这是金丝楠大木箱，这些箱子都是这个材料。”。
然后打开一个箱子。
韩老六凑上去一看，一箱子盒子。
老何道：“这里是印章”
又指了其他的箱子：“里面有鼻烟壶，有古籍，有古画，最里面的箱子还有一套皇帝的龙袍，据说是道光皇帝的。”
老何看着韩老六：“老弟，你觉得这些该定什么价。”
老何又从博古架上拿出一叠纸，递给韩老六。
韩老六接过来翻开一看，原来是一叠清单。
“这是我收的东西的清单，大件有贰百多，小件有个七八百件。”
韩老六吸了口凉气。
“元青花，青铜剑，青铜鼎，还有不少官窑御用的瓷器，要发了，真的要发了！！！”
韩老六面上十分平静，内心却跟开了锅一样。
“老弟啊，这些都是我们几个一辈子的收获了！”老何叹息道。
“谁知道这些东西你是怎么来的？反正不管怎么来的谁也不能跟我抢！一件不留，我全要。”
韩老六知道老何这番姿态，是要要个高价。
“何哥，你说吧你想要什么价！”
“五千或者等价的黄金！”老何点了一根烟，斩钉截铁的说。
“没有！”韩老六直截了当的回道。
“沃日得嘚！”老何一口烟没出去，呛的面脸通红。
韩老六赶紧上前，帮老何拍着背。
老何指着韩老六，气的说不上来话。
韩老六笑道：“哥哥，别生气，你说的我没有，可是我有美金啊！”
老何气的指着韩老六，还是说不上来话。
好容易把气顺过来，老何气道：“能不能一次说完。”
韩老六委屈道：“你太急了！”
“这他么还怨我了！”
老何心中默默算着。
“一千美金！”
“不可能！”
六十年代一美金兑换价是2.4元左右，可这是官方汇率，私下里一些想要出国或者去香港的兑换价要比官方高出不少，至于高出多少，这就要看兑换双方怎么谈了，有5的有6的，不一而等。
“你说多少？我听听。”
“最多700美金。”
“不行，最少950美金。”
两个人一番讨价还价，最后定到了850美金。
韩老六点了一根烟：“何哥，东西不少，怎么交货！”
“晚上九点，我给你留门，你自己找车。”
“不行，车我找，但是你们不能留人，把门留好，人走，我担着风险，我找其他人手，他们不能露面。”
韩老六想着晚上过来，挥挥手东西都收走了，那还用人，老何这边要是留人，那就穿帮了。
老何犹豫了一下：“钱怎么给？”
“我给你留到仓库里。”
“不行。”
涉及到这么多的钱，也不管亲兄热弟了，谁都不信谁。
两人你来我往，你不信我，我不信你。
最后商量好了，只能老何一人，留在店里，不能在院子里，等韩老六这边搬完，给个信号，老何出来收钱。
两人商量完，又恢复了好兄弟的状态，开始抽起了烟。
韩老六看着老何美滋滋的吸着烟，猛地开口问他。
“什么时候的船？”
“周末的~~~”
老何猛地一惊，瞪着眼看着韩老六。
“得了，何哥，晚上一别，估计此生难见了。”
老何沉默着。
“这个交易完成之后，我在我的四九城，您老哥天高任鸟飞，提前祝你顺风顺水啦！”
老何看着韩老六，估摸着他没有恶意。
“老弟怎么要知道我要坐船走？”
“现在去国外坐飞机，去香港坐船，其实我是猜的！”
老何吸了一口烟：“这里原来是一个光头大官高层的古董店铺，我就是一个小伙计，解放之前，高层得到信了，离开的仓促，估计就带了轻便能拿的，剩下的都放到这个隔离的仓库了，这个店的人都散了，我家人都离散了，没地方去，就住到店里，解放之后，这里改来改去，最后改成了信托商店，我因为成分好，就留用了，后来我整理仓库，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小仓库，看见了这些东西！”
“那些家具是~~~？”
“那些家具是我跟人合伙弄的，跟他们已经两清了。”
“那你现在为什么走？”
老何道：“有个亲戚给我来信，让我去投奔他，可是这些东西我没地方放，又带不走，只能处理了。”
关于老何说的，韩老六是一个字都不信，但是管他呢？
只要今晚东西顺利到手，四九城失踪的人多了，不差他一个。
不错，韩老六决定今晚办完事，跟着老何去他家，这货就算不是特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于韩老六来说，消失个老何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