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雨中排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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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但谁也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正在排练时，一阵轰隆隆的雷声传来，紧接着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雨点击打在礼堂的玻璃窗上，发出密集的响声。

\这天气来得正是时候！\导演兴奋地说，\不如就趁现在，排练那场雨中表白戏吧！\

我看了眼季雪，她正低着头翻剧本，长发遮住了表情。

\林羽，季雪，你们准备一下。待会儿就在礼堂外面的走廊排练。\导演安排道，\虽然是下雨，但别真的淋湿了。\

我和季雪来到走廊。雨帘从屋檐倾泻而下，在地面溅起无数水花。潮湿的空气中带着泥土的芬芳，整个世界仿佛都被雨水洗涤得清新明亮。

\开始吧！\导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按照剧本，这一幕是男主角追出来找女主角。我站在走廊尽头，看着站在雨帘另一边的季雪，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等一下！\我喊道。

季雪转过身，雨水在她周围形成一道朦胧的帘幕，让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梦幻般的光晕中。

\为什么要走？\我按照台词说道，但声音里带着连我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因为......\季雪顿了一下，\有些话，说出来会后悔。\

这不是剧本上的台词。我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那不说出来，难道就不会后悔吗？\

季雪也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接。她抿了抿嘴唇，雨水沿着屋檐滴落，打在她的睫毛上。

\很好！\导演在后面叫好，\就是这种即兴发挥！继续！\

我向前走了一步，雨水打湿了我的衣袖：\有些话，不是说出来才会后悔，而是不说出来，会后悔一辈子。\

季雪的眼神闪烁：\你......\

\我喜欢你。\我说。这句台词在剧本上原本是在更后面，但这一刻，我觉得它应该在这里说出来。

雨声似乎一下子变小了，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季雪的眼睛亮晶晶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cut！\导演的声音打破了这个瞬间，\太棒了！这种感觉比原来的剧本还要好！林羽，你刚才的表现特别自然。季雪，你的反应也很到位。\

我们回到礼堂，赵晴递来毛巾。\擦擦吧，\她笑着说，\都说淋雨会感冒，但也有人说，淋雨的时候表白最容易成功哦！\

我假装没听见，但耳朵却有些发烫。余光里看到季雪也在擦头发，她的脸似乎也有些红。

\今天的即兴发挥很不错，\导演说，\不过台词还要再调整一下。林羽，你那句'不说出来会后悔一辈子'，感觉特别真实，我们就用这个。季雪，你觉得呢？\

季雪点点头：\嗯，挺好的。\

\那接下来......\

导演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啪\的一声，礼堂的灯灭了。外面又是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所有人惊讶的表情。

\停电了？\有人问。

\可能是雷雨天气的原因，\学生会的王强说，\我去查看一下。\

黑暗中，我听见季雪小声说：\有点冷......\

我下意识想脱下外套给她，但在摸到口袋的瞬间，突然想起上次被张明嘲笑说太老套。正犹豫时，听见赵晴说：\季雪学姐，我这里有外套......\

\谢谢，不用了。\季雪说，\林羽已经把外套递过来了。\

我愣住了。我明明还没行动，但季雪却仿佛预知了我的想法。黑暗中，我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我的手，是季雪接过外套时的指尖。

那一瞬间的触碰，比刚才的雨水还要让人心跳加速。

\马上就来电了！\王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果然，不一会儿灯就亮了。我看向季雪，她正裹着我的外套，冲我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天气不好，今天就到这里吧。\导演说，\明天继续。\

收拾东西时，赵晴又凑过来：\知道为什么季雪学姐不要我的外套吗？\

我摇头。

\因为她在等某个人的外套啊！\赵晴说完就跑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回家路上，雨已经停了。空气中还弥漫着潮湿的气息，让人想起刚才排练时的种种细节。天边的乌云渐渐散去，露出一道彩虹。

我想起季雪说的那句\有些话，说出来会后悔\。也许她说得对，但有些话，真的不说出来，才是最大的遗憾。

就像这场雨一样，来得突然，却让所有暧昧的心意都变得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