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为爱闯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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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青谈恋爱的事情传播得很快,因为大家都觉得很正常,只是好奇何方神圣能够摘下这颗皇冠上的明珠。等到真龙天子露面,大家都很满意这个结果,三十出头的样子,台湾人,从上到下写满了“有钱”两个字,还不是糟老头子。再一打听,原来是真有钱,市里的领导都接见过,属于尊贵的客人。
越青把他正式带回了家里,向家里人介绍。他叫林伟豪,祖籍山东,出生于台北,家族生意,据说是台湾塑料大王,现在进军房地产开发行业。
於知行威严地端坐于主位,黑着个脸,仿佛要把对蜀青前男友的气全部撒到这个八杆子打不到的台湾人身上。林伟豪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拿眼睛示意越青,越青装没看见,让他自己对付。
还是冯世琳心软,及时把这个台湾人解救出来。
她先给了於知行一巴掌,然后笑着对林伟豪说:“不要怕,伯父天生低气压,其实对你们交往很赞成的。”
於知行重重地哼了一声,完全不给冯世琳面子,不过他终于把头拎到了另一个方向。
越青就一直嗑瓜子,偶尔跟卫曦说句悄悄话。
仲青在厨房忙碌。
林伟豪就把带给二老的礼物拿出来,有台湾凤梨酥,冻顶乌龙,还给冯世琳买了一套雅诗兰黛的化妆品。
另外两岁多的於世宬得了一个变形金刚玩具,高兴坏了,一直拿着戳於知行:“爷爷,爷爷,变形金刚,看看。”
直接就把於知行努力端着的长辈王霸之气给破得一干二净。
卫曦跟越青坐在一起,春兰秋菊,不相上下,林伟豪看见美女和善地看着他,心头大定,才感觉来到了自己的主场。
他说:“唉呀,不知道今天会遇到越青漂亮的小嫂子,没带礼物。这样吧,我这里刚好有一块和田玉,才从新疆买回来的,准备给我台湾的姐姐,先送给你吧。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卫曦就笑着推却:“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送的点心,我就当是给我的了,这些凤梨酥好好吃,我吃了很多。”
越青也说:“这玉太贵重了,你如果真想送,等他们结婚的时候再送吧。”
林伟豪见如此说,礼节尽到了,于是收了回来,笑着说:“那这次先欠着,下次加倍补上。”
杨黛和伯青都没在家,晚上有应酬。
等到皖青放学回来,就开始晚饭了。
因为林伟豪不吃辣,所以仲青做的都是白味,但还是锦沙城的家常菜,没做海鲜,毕竟地主之谊,要扬长避短。
刚好仁真多吉送了些新鲜的松茸出来,就做了个素煎松茸,又用干香茹和木耳做了一道耳蘑烧鸡。凉菜做的跳水兔,没跟他说是兔子,怕他不吃,但台湾人真不挑,吃着白切的兔肉,连称好吃,运筷如风。
夏天,煮了一些五香毛豆,香糟时蔬之类的,也就林林总总一大桌了,短时间拿出来的,於知行显然十分满意,如今看这个小儿子,各种顺眼。
仲青就陪着老爸喝酒,林伟豪不沾酒精饮料,拿出自带的牛奶,请大家喝这个。卫曦不喝奶,跟着喝酒,让林伟豪大感兴趣。问越青:“你平时喝不喝酒?”
越青说:“会喝,但不爱喝,在家从来不喝。”
皖青是要喝酒的,反而她显得大开大阖,豪气干云。可见於家的家教其实挺宽松的。
林伟豪体验了一把纯本地人的家庭生活,还挺有兴致的。
仲青还专门找了一盘闽南语的磁带,有什么《爱拼才会赢》、《望春风》之类的,以尽地主之谊。感觉他在代替市政府港台办的官员招商引资一样。
晚上於知行跟冯世琳又躺在床上唠嗑,於知行问:“你对这个台湾人印象怎么样?”
冯世琳想了一下,说:“外形条件和家庭条件都还不错,就是不知道人品怎么样,会不会对越青好。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心里不踏实,要出事一样。”
於知行嗤笑她,说:“你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还在锦沙呢,她老子还在管劳改犯呢,晾他也不敢有什么花花肠子。”
冯世琳撇撇嘴:“你就吹牛吧。可能我还是小户人家心思,觉得这泼天的富贵淋不到我们家头上。”
於知行也沉思着:“不管怎样,小心驶得万年船,蜀青的教训一定不能落到越青头上。这次你要严防死守,不见兔子不撒鹰,一定要结婚之后才能洞房。”
冯世琳庄重地点头,两个人这样就制定好了作战计划,当年打鬼子的劲头一下就出来了。
卫曦也私下里评价了这一对的交往,她说:“其实客观来讲,郎财女貌,也算天作之合了,台湾人长得也秀气,虽然有点娘娘腔,但听说这样的人对老婆很好。”
仲青诧异于卫曦的眼光:“娘吗?我没感觉出来啊,台湾人好像都这个腔调吧?卫曦,我不要你这样说人家,你这样子最讨厌了,你知道吗?”
卫曦不理他,接着说自己的观点:“我还是不太喜欢那个台湾人,觉得他太油了,少了恋爱中的真诚。”
仲青抱着卫曦,说:“越青自己会判断吧?她这么精的人。”
关于越青与林伟豪正式交往这件事,刘成德和文向武都显得十分镇定,没有要死要活的架式,可能是觉得这一天迟早要来,早来总比晚来好。
但仲青还是不放心,专门找了一天把两个人外加林二狗叫出来吃冷淡杯,就在万里桥边上找了个地方。
一杯啤酒下肚之后,仲青抢先发言:“我们都是兄弟伙,今天喝这台酒,主要是联络感情,其次是为我们家越青耍朋友的事,给你们打个招呼。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你们都要尊重,包括你在内,林二狗,说的就是你。”
林二狗无端被竖起来当靶子,他也不恼,自顾自地剥卤花生。
刘成德也不好装孙子了,就叹了一口气说:“这我早就料到了,越青我一直当妹妹看,当然如果能更进一步,我还是满怀期待,不能往前走,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有思想准备,以前黑打那些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主要是帮越青清理门户,我们都看不上眼,想追越青都会玷污她的名声。”
文向武马上附和:“就是,我们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仲青也不摆老大的架子了,推心置腹地跟三个好兄弟说:“你们不要怪我自己有好吃的不想着兄弟们,这感情的事,我本来就一塌糊涂,还要靠你们自己去争取。我们家几个女娃子,主意都比天大,我根本管不了。我看你们还是应该把眼界放开,不要在一棵树子上吊死。”
刘成德说:“这个你放心,我们怎么会怪你?都是自己不争气,要是我能挣上大钱,风风光光地把越青娶回家,我不想吗?”
文向武接嘴道:“挣了大钱又哪样?挣得过台湾大老板吗?我算是看透了,我就是个跟女人绝缘的命,喜欢的女孩子都名花有主。”
仲青安慰他:“围着你转的女孩子要多少有多少,你自己把标准定那么高。”
文向武第一次流露出沮丧的情绪:“唉,总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三个人都噗哧笑出声来,包括看不见的顾韬晦在内,仲青指着他:“你个瓜娃子,这么悲伤的台词,被你搞成个喜剧。”
文向武喝了满杯酒,说:“算了,老子也看开了,大不了出家当和尚,现在好多仁波切都在让我皈依。”
仲青一下子就提起了兴趣,问:“没想到你现在开辟了另一个赛道,说一下,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文向武扭捏说:“也没什么,就是认识了一些人,都是学佛的,围着一个活佛,从山上下来的,很灵验,给大家讲佛法,我还有点听进去了。”
刘成德一下子戳中要害,说:“什么学佛,肯定是认识了一个女人,跟倒一起凑热闹。”
文向武脸一下就红了,有点支支吾吾。
仲青见状,也为他感到高兴,自己代越青对他感到抱歉,见他能够走向新生活,马上就发光发热地支持:“那是好事啊,文哥,我就说你玉树临风,怎么可能找不到女人?是金子哪里都会发光,来,我干了,你随意。”
文向武说:“怎么可能你干了我不陪你?来来来,一起干。”
只有林二狗不喝,自己剥毛豆吃,三个人就倒满了杯一饮而尽。
这时候,刘成德跟仲青说:“仲青,我有个想法,我来锦沙也有几年了,你对我好,范师傅对我也好,我都看在眼里。但越青这件事对我还是有点刺激,我想出去自己干几年,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挣钱,挣大钱,至少不比那个台湾的二世祖差。万一越青跟台湾人不成,我还是穷光蛋一个,都不好意思去追越青。”
仲青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完全没有想到过刘成德会离开自己单飞,但说的原因又合情合理,仲青就问:“你想好去哪里了吗?”
刘成德抹着嘴说:“没想好,只是想自己找事干,前几天球溪河那家被我们兼并的店老板来锦沙找我,我给他出主意去城郊看看,刚好也提醒了我。现在城郊发展很快,机会多,路子野,你们家大业大的不好动,我光棍一个很容易抓机会,所以想去找一找。”
仲青觉得可行,叮嘱了他一下:“如果你需要用钱,跟我说一声,我怎么着也可以帮你想办法,我们家还有一个财神爷。”
刘成德碰了一下酒杯,说:“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仲青,你仗义,朋友都认你,以后一定前途无量。我只是等不及了,想弯道超车,你不怪我就好,我们还是兄弟。”
仲青也喝了一杯,说:“这话见外了,兄弟就是随时要帮忙的,以前你帮我还更多,以后都在一个城市里面,又不是不见面了。你的股份我还帮你留着,要是混得不好,不要怕羞,回来就是。”
刘成德说:“股份就给越青吧,你先拿着,我也用不着。老子不留后路,就不信老天爷馊饭都不给我留一口!”
林二狗难得喝一口酒说一句话:“刘哥,没事,到时候要打架,你找我。”
文向武说:“还有我,发财了不要忘了哥们。”
四个月就碰了一下杯,手重得把酒都碰洒了一桌。
这时候,旁边响起了陈淑桦和罗大佑悲悯的歌声:“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事的我,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匆匆不语的胶着。想是人世间的错,或前世流转的因果,终生的所有也不惜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事后仲青把这事跟卫曦讲了,卫曦有点担心,说:“刘成德这个人,骨子里特别阴狠,这次憋着一股气,我担心他走邪道。”
仲青安慰她说:“不会的,这小子聪明,脑瓜灵,特别擅长打擦边球,在我这里在,把他压着,反而出不了头,可能离开我会更好。反正还是会经常见面,我三天两头约他喝酒,提醒一下他好了。”
顾韬晦暗中叹气:“你还真不如卫曦看人准,那刘成德是典型的黑社会大哥型人物,他能够闯得出一条路,但一定是条险路,我们打个赌吧。”
仲青来了兴趣:“什么赌?怎么打?”
顾韬晦说:“我吃点亏,那刘成德没成为黑社会老大,就算我输。输了我加倍练功,把功力全部给你怎么样?”
仲青笑:“你输不输都要给我,我们共用一体?你还攒得下私房钱?”
顾韬晦说:“那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可以让我做任何事情,万一有天我们两个灵魂能够分离呢?”
仲青说:“好吧,发个毒誓,防君子不防小人。”
又问:“那我输了呢?”
顾韬晦说:“也欠我一个人情。”
晚上练功的时候,两个灵魂就很使劲,卯足了劲想一口气吃一个胖子,不过再怎么,进展仍然比较缓慢。就像打磨一件艺术品一样,需要时间,需要耐心,还需要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