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嫂子啊！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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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毛一脸神秘样子。凑过脑袋看着前方。

‘’哥凭我多年扒门缝经验，可以非常肯定告诉你。你桃花运来了！想不想听？；

他拉着长调，开始卖着关子。

‘’你咋还有这癖好呢？你哥咋教育你得。还扒门缝，你没扒坟啊！；

萧震豪不待见斜他一眼。语气很生冷。

‘’还桃花要开，咋，你脑袋发烧吧！我和夕颜天天睡觉，梦里过桃花日子吗？；

他没好气反驳二毛。二毛还是一脸老谋深算样子。

‘’哥，你可别瞧不起我。我扒门缝老在行。可比当年你和我哥听，下乡知青谈对象。你们偷听墙根事厉害多了。老村长没少踹你们屁股吧！；

他憋着笑，提到萧震和狗剩子当年糗事。

‘’谁和你说的，都过去多少年了。还提？谁还没有过少年轻狂过。；

萧震有些恼羞成怒。语气不佳。

当年他和狗剩子没地方玩。就经常去屯子头知青站点房子，抓家雀烤熟来吃。就会看见一些，下放知青男女在屋子里处对象。有的还在没人时搂在一起。当时太小不懂，就趴窗跟底下偷听他们说话。因为这事，老村长没少拽他和狗剩子耳朵。骂他俩小小年纪不学好。

今天二毛一提起，萧震渐渐眼角有笑意。仿佛又回到童年无知年代。那时候真好啊！跟着狗剩屁股后，在屯子里满屯子疯跑追狗玩。

那时候自己是无忧无虑地。干妈苏云是一个哑巴，不会像其它婶娘叫孩子回家吃饭。在自家门口喊一嗓子就行。她得追着自己腚后，找自己回家吃饭。

‘’嘿！嘿！我知道这是一个不好癖好。可你别质疑我看人眼光，俺能耐着呢！；

二毛自吹自擂鼓吹自己，还对自己竖一下大拇指，耀武扬威得瑟着。

‘’你要知道，这世上又不是夕颜一个女人。你现在往外面看。大路上多少女人走来走去。咱屯子有很多婆娘死了，老汉又续上一个。谁会像你，一棵歪脖树上吊死。也不对！哥，你应该是还没遇上，我们农村人说地看上对眼地。看上了，入心了。就像俺哥和俺嫂子那样地。你就想再娶婆娘了。；

他自己先了一眼窗外。像个老大哥一样说教萧震。口若悬河讲着自己经验。

会吗？自己心里除了夕颜，还会装下别的女人吗？萧震自己对自己都没有信心。他心里默默想。

‘’其实我要说地是周容。；

他压低声音。偷摸像是怕人听见一样。边开车继续卖弄自己那点神秘感。

“啥，周容啊！她咋地了。啊！你小子不会看上她了吧！；

萧震一下子恍然大悟。满脸惊奇看着他。二毛脸一下羞红起来。像谁踩到他狗尾巴一样。

‘’哥，哥你想啥呢？可能吗？别乱点鸳鸯谱。那像疯子一样婆子，能看上我农村男人？你可别逗我玩。就是我一想到她脸，在梦里都吓醒喽。你是不是傻！我们农村人要娶那婆娘，不得娶一个祖宗回来吗？；

二毛颤抖一下身体，故意装作打一个冷战，怕怕样子。

‘’他是看上你了！你桃花开了；二毛沾沾自喜辩解。

‘’啥！你是不是喝酒了，喝醉了！咋啥话都敢往外冒呢？就那小豆芽看上我。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萧震指着自己鼻子。这二毛也太会胡咧咧。他自己都被二毛话气乐了。

‘’哥，你别不相信。周容看你地眼神，就像是狼看见肉一样。当年我哥就是这种眼神看我嫂子。；

二毛信誓旦旦说。

‘’当年我看见我哥和我嫂子初次见面，我哥猴急往我嫂子跟前凑呀凑！我嫂子就往旁边躲呀躲！我嫂子脸通红通红。就像我们去周团家，周容刚开始看你样子。对！周容看你就是脸蛋通红通红。有一点点害羞还有一点点迷恋。；

他认真解释，沉思一下。开始用心仔细琢磨着。心里互相对照，好像真是周容看上萧震。

萧震一看见他不说话就心惊。死死抓住车座子。紧张防备看着他。这小子不会，又要踩急刹车吧！

心里慌得很，这脑袋可不能再撞，在撞他真得住院了。

‘’二毛你在敢急刹车，老子就让你跑着回连里。不信你试试？；

他现在太紧张，警告二毛。现在他坐二毛车，心里就发毛。让二毛撞得在心里都留有阴影。

‘’嗯，哥你说啥呢？为啥要急刹车。额，刚才啊！我是突然想到周容为啥脸红说那些话。脑子没控制住。踩急刹车了。哥，对不起啊！；

他一脸无辜看着萧震。

‘’装，你就在我面前装吧！在老狐狸面前还谈聊斋。天下也就你独一份。；

萧震嫌弃看着窗外不理他。

‘’哥，我想了一遍，周容对你一定有意思。想和你处对象啊！才会说那句不嫌弃你的话。你相信我的第六感官。相当准了。；

为了还要确保自己说话真实可靠性。他又加了一句。

‘’上个月我梦见一条龙飞进我家，这个月我家就添人进口了！你看这个月我嫂子就，吧唧！给我家添了一个大胖小子。；

他像半仙一样摇头晃脑。还非常确定点点头。

萧震在一旁，手里都是汗呢！吭哧！吭哧！笑了。心放下来了。看来这小子没有要踩急刹车意思。

‘’小子，你啥时候还成半仙了。连第六感官都上来了。你要在部队整这些玩意，小心我关你禁闭。；

萧震搓了搓手中汗。表情很严厉。

‘’还有你瞎想些啥，周容才几岁啊！还处对象呢？我一直把她当亲妹妹。亲妹妹你懂不懂。周团和我爸爸是抗战友谊。；

他加强语气说出口。想打消二毛遐想。

‘’可她那眼神，怎么那么像我嫂子。第一次，遇见我哥，看我哥眼神呢？；

他歪着头边想边狡辩。

‘’我还记得很清楚。趴门缝看见我哥和我嫂子。当时我哥就问过我嫂子，稀罕不稀罕他。我嫂子就羞哒哒点点头捂住脸。像周容一样一样地脸红，像周容一样捂脸应该没错呀！；

他还在回忆想着。

‘’我哥歪着头，看着我嫂子。我嫂子就像周容刚才看你神情。我嫂子吭哧半天，才对我哥说稀罕我哥。

二毛仔细分析着。眉毛都皱到一起了。

我清晰记得，我哥还问我嫂子一句。

‘’你叫啥，咋长这么好看呢！俺真稀罕你。；

俺嫂子捂着脸头低得更低。害羞就差有地缝，钻进去了。俺哥突然大嗓门。

‘’你别低头啊！俺看不见你脸。抬起头来，给俺支棱起来。；

突然大声把俺嫂子吓一跳。眼泪哗地一下就掉下来。俺哥看俺嫂子哭了，慌了手脚。

‘’哎！你咋还哭了。你别哭啊！俺也没欺负你呀！；

手足无措帮俺嫂子擦眼泪。俺嫂子哭得更凶了。最后俺哥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你在哭，我就让俺妈，马上上你家订结婚日子。；

吓得我嫂子当时就不哭了。

我现在想起来，我嫂子神态，就是周容刚才看你神情。哥你相信我直觉。周容一定对你有意思。；

这次他是非常肯定说。

‘’别瞎说，小孩伢子自己毛还没长全。还学会乱瞎猜。你在胡说。小心我揍你屁股。我可没你说那份闲心。她一个小女孩子，我可没那种想法。；

萧震极力否定二毛想法。

‘’还有你别到处瞎说，传到周团耳朵里。坏人家小姑娘名声不好。；

他不忘对二毛一番交代。

二毛嘴一撇。满不在乎。

‘’我一直都是很会看人。哥这次你真地让她看上了。你完了！一颗好白菜让猪拱了。可惜呀！可惜！；

他还很惋惜吧嗒下嘴。

‘’你这孩子在那学地。像个长舌妇一样。还白菜还猪。谁是白菜谁是猪。你说说。；

萧震有些火气，向他发问。

‘’哥，你是一颗好白菜，周容是猪。你没有那心思，她有啊！我记得夕颜比周容还小呢？你咋就可以接受，夕颜做你婆娘呢？你咋到哪里，都承认她是你婆娘呢？；

他知道萧震心思，揭萧震短处。

‘’那不一样，夕颜一出生就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地。从小我就知道，她这一世都是我婆娘。；

萧震有些心烦意乱解释道。叹了口气。

‘’唉！现在她不在了，你哥我今生就是蓝天为家。白云作伴。死了那一天，能和夕颜干爸干妈在一起就好。；

萧震无比忧伤表明自己立场，不再言语。

‘’可惜了，怎么说来着。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呀！这还是我中学课本学地一句话呢？；

二毛摇头晃脑又炫耀了一把。

‘’在这世上我就看见，我嫂子一个好女人！将来我找婆娘，也找我嫂子那样地婆娘。；

二毛眼圈有些红，和萧震唠起家常。

‘’是呀！我还记得那年我回去，去你哥家都已经俩个孩子。现在老大应该能打酱油吧！你家嫂子好得没话说。；

萧震也来兴致和二毛聊起来。在部队他们很少见面。萧震每天都要试飞，在飞机上待好久。很难得和二毛聚聚。

‘’我还记得要回部队那天，你家嫂子起大早，给我擀面条用荤油煮地，还放点大白菜真地很香。我吃完都坐车走很远，还看见他们夫妻在车后面挥手呢！临别你家大嫂，还对我说，有时间回家看看，别忘回家路啊！现在想起来，我还很感动。；

一想到狗剩子夫妻，萧震心里暖暖地。

‘’可惜这几年，我嫂子为了给我哥生儿子，身体也掏空了。老大招弟，老二带弟，老三念弟，老四想弟。和我哥结婚这么多年。不是在生孩子路上，就是在怀孕路上。真苦我嫂子。；

二毛非常感慨。一想到家里老嫂子。二毛就想夸上一夸。

‘’唉！有时候我都心疼我嫂子。我妈长年累月有病。一到冬天就喘不过来气。我还记得我嫂子，每天天不亮，挺着大肚子起来，伺候我们一家老小吃喝。真是一个好女人！我妈老好对我说，二毛呀！长大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你嫂子。；

说到这里，二毛真掉泪了。

‘’长嫂如母啊！；

萧震装作没看见。看着窗外说了一句。

‘’不过我嫂子还好，终于苦尽甘来。我哥这个月打电话说。他家小五出生了。我嫂子终于生一个带靶地小子。外人不再骂我家绝户头子了，还取名福生。；

他又兴高采烈起来。夸夸其谈起来。

‘’我嫂子以后不用再生了！我哥一高兴，就把我家过年大肥猪杀了。请屯子里老少爷们都来我家吃席。我哥说那景象太壮观了。这么多年终于出了一把恶气。；

二毛哽咽说完。抹一把眼泪。他是替他嫂子高兴啊！

‘’你哥这老头犟驴，家里有皇位继承啊！生活不好还要那些孩子。；

萧震有些伤感地说。又接着问。

‘’我听你那天和我说，你哥要包木器厂。办得咋样了有困难吱声。；

萧震对自己发小狗剩，永远放在心上。他听屯子里人说过。他离开村子，来当兵那几年。狗剩子没少照顾夕颜。

‘’哥你不问，我都忘跟你说了。我哥说，你是他这辈子最好兄弟。让我谢谢你，给他汇地一千块钱。他没有向其他人再借，就开起来了。他让我告诉你，让你放心，木器厂属于你俩开的。挣钱和你一人一半。；

二毛说的一脸真诚。

‘’嘿！嘿！你哥真逗。我们是过命好兄弟，就要互相帮忙。我要是想要那一千元钱，就不借他了。其实我攒那些钱，是想娶夕颜用的。现在夕颜不在，我一个人待在部队。衣服部队发。钱对于我来说没用。你哥挣钱了，就用那笔钱供孩子上学吧！不能让他们当睁眼瞎。；

萧震交代。二毛又感动了，鼻子一酸。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真快呀！终于到招待所了。这脑袋是保住了。不知道我这手抖不抖，要抖啊！就容易写错字。；

萧震边下车，边说风凉话。二毛在傻也听出来萧震说话意思。

‘’哥，你咋这样呢？咋还记仇呢？；

二毛坐在车里苦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