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过来磕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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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震和王二毛走出周家。身后还能听见周景瑞教训周正声音。看来周景瑞今天真下狠茬子。拿出来老子担当舍得教训周正。现在也顾不上他们俩了。

‘’哥，你慢点走，等等我。；

二毛在他身后紧跑几步，拽住他衣袖。

‘’哥！我烟瘾犯了。你让我抽根烟在走吧！在周团家看见他，边抽烟看你给材料。我在一旁都眼馋死了。就差没上他手里去抢一口。抽一根就好。；

王二毛在萧震身后，可怜兮兮祈求说。

‘’抽吧！抽吧！你就是懒人上轿屎尿多。一会周团出来，看见咱俩没走，又开始唠叨咱俩。你不怕吗？；

萧震在前面边走，边提醒他说。

‘’怕！怕要死。可我这烟瘾实在憋不住。哥，就吸一口也解馋呢？；

二毛竖起一个指头困难说。他在周团家伪装，不敢出来抽烟。现在他是肚子饿，烟瘾又上来了。憋得他心忙意乱。抽口烟也许肚子不会那么饿。一想到饭碗里那两个窝鸡蛋。他感觉自己再也坚持不住了。

萧震知道二毛烟瘾挺大。他们走到吉普车前，萧震停下脚步。靠着吉普车看着天空不动。

今天应该是阴历十五吧！天上月亮很圆很亮。把这条小巷子照得亮亮堂堂。萧震看着月亮有片刻脑袋放空。

王二毛心里喜滋滋，嘴里不忘拍马屁。

‘’哥，还是你最好！理解我！你比我亲哥狗剩子强多了！；

萧震用鼻子哼了一声。眼睛还看着月亮。

‘’这话你要在你哥面前敢说。我就服你！不过你对我，拍拍马屁不吃亏。你不是想学车修理这门手艺吗？这次回去，我帮你申请去汽车连当兵。将来转业回去也有一门手艺。；

萧震考虑周到说。

‘’哥，我就说你最懂我，你还说我拍马屁。；

二毛神采飞扬地说。他太高兴了！他最喜欢车。最想学习汽车修理。这本手艺要学精喽！他回去在家乡也是最牛人。这婆娘不得他挑着选。想想他乐嘴里露出一口大白牙。

他从衣兜里，把装烟丝口袋掏出来。熟练捏一点放进纸里卷好。打开火机点燃深深吸一口。

这烟丝还是他老爹，在东北老家自家菜园子给他种地，烤好给他邮部队来。他十分珍惜。

‘’真香！真解乏啊！；他闭上眼睛吸着烟，自我陶醉说。

然后捅鼓捅鼓萧震。

‘’哥！现在这也没人。你和我讲讲赛虎地事呗！我看见你和周团眼睛夹鼓了。你俩一定有问题。说说呗！我真地很好奇。；

萧正转移目光看向他。‘’真地想知道。‘‘他卖关子问。

二毛使劲点点头。‘’非常想知道！；他一脸八卦神情。

‘’知道了，脑袋掉也不怕！；萧震故意逗他说。

二毛摸着自己脑袋。嘴里叼着烟困惑说。

‘’咋！打听点你们俩点私事。咋，还掉脑袋呢？那你还是别说，我还是不听。为一只狗，我看掉脑袋不值得。；

王二毛摇摇头，马上泄气认怂。

‘’不逗你了，其实没啥大事。就是刚才在屋里情形，不想节外生枝而已。我给你讲啊！；

萧震继续抬头看着月亮，嘴里幽幽讲起来。

那还是几年前，萧震刚刚来到部队。他年纪最小。身体也最单薄。部队里发放衣服穿着有点大。

周景瑞那时候还是连长。家住在连部家属区。下班后就把他，用自行车带回家。想让赵文芳给他改小些再穿。

一走进他家住连体房门前。就听见周正在嚎啕大哭。周景瑞三步并做两步跑进自己家院子。看见周正穿着赵文芳，用自己衣服给他做小格子棉袄。正跪在院子里边哭边抹大鼻涕。哭得那叫一个惨。

‘’咋了？儿子！你妈呢？这是咋看孩子的。；

周景瑞有些恼火，声音有些高。一下子就把周正提到自己怀里哄起来。

‘’爸爸！赛虎死了。爸爸，赛虎死了！；

周正在他怀里连哭带嚎伤心说。周景瑞一脸迷茫。

‘’赛虎咋死了呢？出去吃耗子药死了？；

周景瑞怀里抱着周正，边看向地上躺着狗。

‘’吃啥耗子药啊！就怨这死赛虎。在院子里抓鸡玩，一下跑大门外去了。连里一个兵蛋子开车路过这里。刹车没刹住把它压死了。把那兵蛋子吓够呛！好悬没翻车。我就让他走了。你儿子不是还在这侥幸吗！我都哄半天，油盐不进呢？随你那倔脾气。；

赵文芳生气从屋里走出来，大着嗓音解释说。

‘’挺好！儿子没发生交通事故就好。；

周景瑞边给儿子擦眼泪边说。眼睛看了看死狗。喜上眉梢。

‘’儿子咱们晚上有肉吃了。走把狗抬到连部去。让大家一起喝碗狗肉汤补补。你看这狗让你养多肥啊！；

周景瑞用脚踢一下地上死狗。

‘’不行！不行！谁要敢吃我赛虎。我就和他拼命。；

周正从周景瑞怀里挣脱下来。用身体护着死狗。怒视着周景瑞。周景瑞有些为难。好言相劝说。

‘’儿子，这是一条土狗。是可以吃的。；周景瑞蹲下身子哄着他说。

‘’我说不行，就不行。；

周正很执拗说。寸步不让。

‘’你这孩子咋这么犟呢？；

周景瑞站起身来，有些束手无策。

‘’那儿子你说咋办，它都死了。你总不能就一直把它放在这里吧！；

他有些发火，问自己儿子说。

周正抬起还有泪迹小脸看着周景瑞。

‘’爸爸，我听妈妈说，死了的人都要埋在土里。我也要把赛虎埋到土里，让它安息。；周正一脸真诚说。

‘’啥！儿子你要埋赛虎！那多可惜啊！你这孩子可是暴殄天物啊！；

周景瑞一声惊叫说。想了想他放缓语气。想让周正改变主意。

‘’儿子它是狗，不是人。是可以吃的。埋了多可惜呀！你想想，爸爸给你做，香喷喷狗肉吃不好吗？很香很香肉肉啊！；

他诱惑周正说。仿佛自己也闻到肉地香气了。自己肚子里馋虫都开始叫嚣，他咽了咽口水。周景瑞费尽全力劝说儿子。希望能用肉改变他主意。

‘’不好！不好！赛虎是我朋友。我不可以吃自己朋友。；

周正蹦跶开始耍起脾气来。

‘’中！中！埋！埋！你别闹了；。

周景瑞让他闹地心烦连连说。转身进屋找了柄铁锹。就在家附近菜园子挖一个坑。

周正这小子也不知道，在哪找来一个草帘子。像模像样地在坑里，给赛虎铺上。才自己费力把赛虎拽进去。再用草帘把狗盖上。周景瑞又用铁锹给埋上土。

周正对赛虎坟扑腾跪下。梆！梆！磕了好几个响头。磕得周景瑞直瞪眼。

‘’儿子你干啥呢？它不是你爹，你不用这样给它下跪磕头。；

周景瑞在一旁费解说。

周正磕完头，又回过头来，眼泪汪汪对他爸周景瑞郑重其事说。

‘’爸爸，你过来。赛虎是我最好朋友。它死了，你也过来，给他磕几个响头吧！；

周景瑞傻眼看着自己儿子。愣了愣，哭笑不得指着赛虎坟说。

‘’啥？儿子你让你老子给狗磕头？；

他用不可思议眼光看着周正。有些呆愣。

‘’儿子，它是狗，他是狗呀！你让你老子给他磕头。你还让不让你老子活了。；

反应过来地周景瑞，愤怒扛起铁锹落荒而逃。嘴里还骂道。

‘’小犊子，让你老子给狗磕头。你也想出来。这明天让其他兵知道。你老子脸还往那放。；

一旁赵文芳看他俩父子，都笑岔气了。

‘’妈呀！都说新鲜事年年有。没想到今年特别多。今天还看见儿子让老子给狗磕头。笑死我了。；

她看见周景瑞生气了。急忙过来打圆场。这周景瑞暴脾气上来，真地会揍儿子。

‘’儿子今天这仪式就到这吧！别难为你老子喽！走萧震婶子给你包菜包子去。儿子和妈回家吧！你也尽力了。；她边叫儿子边领萧震回家。

萧震在周景瑞家睡到半夜。就听见周景瑞在床头猫着腰像小偷一样。小声叫他说。

‘’萧震啊！你帮叔看一眼，周正那混小子睡没睡。；

萧震伸手碰了碰周正。周正在被窝里哽唧一声，翻个身又睡了。

‘’快起来，和叔执行一个特殊任务去。；

周景瑞在一旁小声说。

萧震急忙起来穿上衣服。

到外面，要开春天气有点冷。来到埋狗地方，周景瑞拿起铁锹几下下去。就把狗给抠出来。

‘’妈滴！小犊子这么好营养东西给埋了。还让老子给它磕头。；他嘴里磨叽说。想想他就火大。萧震在一旁低低笑了。

把死狗往萧震把着，二八自行车后座一放。

‘’走送连队食堂去。明天早上给士兵们改善伙食。；周景瑞像想到了什么一样。。

‘’不行，还得糊弄一下那混小子。把这狗坟填一下才行。；

他拿起铁锹就把土坑给埋个尖。还弄成原来样子。满意地说。

‘’这就看不出来了。；

第二天早上，萧震起床穿上赵文芳连夜给他改衣服。就看见周正一手端着一碗汤。一手拿着一个玉米面大饼子在吃。

‘’萧震哥，你快过来喝点我妈熬得汤。；

吱喽！他吸了一口。又继续说。

‘’哥，汤里面还有肉肉呢！要是每天都喝这汤就好了。；

他还不忘补充一句。坐在一旁，周景瑞偷偷笑了，在他旁边还不忘逗他问。

‘’儿子，爸没骗你吧！香肉熬得汤是不是很香。；

周正非常肯定点点头。

‘’爸爸没有骗我，香肉肉就是香！；又吱喽喝一口。

萧震讲到这里。二毛乐得都直不起腰了。

‘’哥，乐死我了。周团也太搞笑了！；

‘’萧震，；一个声音在他们后面响起。吓得二毛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