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是解毒,还是身亡?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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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永熙帝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只不过有另一个人说出来,似乎就佐证了他的猜测一般。
他眼底的阴郁慢慢散去,难得地露出一个笑容:“似乎是这么个道理!”
顿了一下,他又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万事皆在把握的笑容:“老五媳妇真有意思,她缺石灵草,明知朕手里有,却不明说,反求赏赐金银!”
“也许……安王妃真不知道。”
“坊间都开起赌局,她能不知?”
玉树猜测:“王妃毕竟是后院女子,又关心着王爷的病情,要是得不到外界的消息也是有可能的。据探子的消息,安王妃自从安王昏迷不醒后,就没出过正院。府里的事,也是由管家吴禹行和长史丁张义在办。”
“也是,一个后宅妇人,年纪又轻,还是乡野长大,没有这样的见识也是有可能的。”永熙帝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玉树啊,你亲自去帮朕办一件事!”
颜曦宁离开皇宫,上了安王府的马车后,脸上的悲凄之色尽去。
这个皇帝,因为猜忌和怀疑,他想让楚瑾浔死。
今天晚上她就来夜闯皇宫,把石灵草拿到。
公布的治先天病弱的药方,不是治楚瑾浔毒的真正药方,里面只有一味石灵草难得。
不过,真正解毒的药方确实也只缺一味石灵草了。
回到安王府,颜曦宁自是把永熙帝的试探都告诉了楚瑾浔。
楚瑾浔一点也不意外,他眼眸发冷,一早他就知道,整个皇宫,就是一个吃人的魔窟。
而他的父皇,是最凶残的那个!
他说:“晚上,我和师父一起去!我们对宫中地形熟!”
“我和师父一起!”颜曦宁不太放心他这身体,“你动用内力,就会和你身体里的毒素产生关联,怕到时会节外生枝!”
赛扁鹊撇撇嘴:“干嘛要去那么多老头子,一个人就够了。早前瑾浔还小的时候,老头子在皇宫里也像跑大路。不需要接应,也不需要帮手。你们只需要告诉我,皇帝小儿的私库在哪个方位?”
楚瑾浔拿了纸张开始画图。
虽然他十四岁就在外建府了,但宫中的地形,他很熟。
地图画好他刚要给赛扁鹊讲解,吴禹行在外汇报:“王妃,宫中来人了!”
屋内三人对视一眼,楚瑾浔将笔一放,纸张一卷,人已经飞快回到榻上。
内力运行,整张脸,顿时苍白,病恹恹的。
颜曦宁也迅速切换了悲凄又担忧的神色。
吴禹行只叫王妃通报,这表示,宫中的人已经进了院子。
这样的突然袭击,显然是带着目的的。
说话间门已推开。
玉树公公站在门口向里看。
颜曦宁手中的帕子擦了擦眼角,转身迎过来:“玉公公,有失远迎!”
她看向吴禹行:“管家怎么不提前通报,让公公走这么远?也让我们失了礼数?”
吴禹行木着脸:“王妃恕罪!”不解释,态度也很冷淡。
玉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笑呵呵地说:“王妃这是错怪吴管家了,是咱家知道王爷病重,王妃必是在这里守着,就让吴管家不必通报,咱家到这儿来直接见见王爷!”
“公公里面请!”
玉树进了屋子,看见床榻上的楚瑾浔紧闭的双眼,苍白的脸色,还有赛扁鹊在把脉,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皱眉的。
他关切地询问了几句,终于开始说正题:“王妃,听闻王爷的药方还缺一味石灵草,皇上立刻就令太医署,内库查找可否有这味药,还让人盘查了他和皇后娘娘的私库,终于找到了唯一一株,这不,立刻就令咱家给送来了!”
说着,他一使眼色,身后跟着的内侍捧着一个盒子上前。
颜曦宁目光微动,脸上一片欣喜之色,眼眶湿润:“父皇有心了,公公,替我感谢父皇,等王爷服药后有所好转,必亲自去宫中谢恩!”
把玉树送走,吴禹行悄悄将一个荷包递进玉树的手中。
玉树也笑呵呵地接了,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一眼。
哎呀,难怪安王妃会那般不想安王有什么三长两短,看看,一个管家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安王要真的去了,她的日子能好过吗?
虽说石灵草有了,药材齐了,但能不能治好安王还两说呢,可怜呐!
他眸光忽地深了深:“吴管家,这主啊,是主,仆是仆,纲常主次要分清呐。”
吴禹行脸色微微一变,赶紧又拿了一个荷包塞过去:“公公说的是,在下心忧王爷的病,有些方面做得不够妥当。多谢公公提醒!”
等玉树离去,吴禹行立刻回到了正院。
楚瑾浔眉梢动了动:“听起来,这玉树公公是在为你撑腰?”
颜曦宁沉吟:“玉树能做到太监总管,绝对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能让他说一句话不容易,但我不知道他为何会给我释放善意!”
吴禹行说:“也许只是偶然!”
赛扁鹊翻了个白眼:“废话,能不讨论了吗?现在有了石灵草,丫头,你得赶紧去制药!老头子帮你!”
“好!”
永熙帝能把石灵草拿出来,在他们意料之外,但不管怎么样,结果是好的。
他们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用了一天一夜时间,在赛扁鹊的帮手下,颜曦宁把解药制了出来。
看着面前三颗灰色的,圆润带着光泽的,散发着药味的药丸,楚瑾浔手指轻微颤抖,一时竟不敢伸手去拿。
颜曦宁见楚瑾浔这般踌躇,眼眶忍不住泛起微红,她轻轻握住楚瑾浔的手,柔声道:“瑾浔,因为这先天胎毒,你吃的苦够多了。如今解药就在眼前,你莫要怕,吃下去,那些毒就再也折磨不了你了!”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透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与喜悦,那双眼眸中满是期许和鼓励。
赛扁鹊在一旁也急得直跺脚,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的:“我说王爷啊,你磨蹭个啥!丫头为了这解药,可是一天一夜没合眼了,药材调配、火候把控,哪一处不是费尽心机?老头子在旁边眼睛都不敢眨,就盼着能把你这病根儿连根拔起,你倒好,在这儿愣神!”
虽说埋怨的话一箩筐,但谁都能听出,这言语背后藏着的关切与欣慰。
楚瑾浔喉结滚动,吞咽了几下口水,缓缓抬起手,指尖触碰到药丸的瞬间,像是被烫了一下,猛地缩了回去。他眼眶酸涩,视线也有些模糊,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我等这天,等了太久太久……无数个日夜,被病痛折磨得生不如死,原以为此生都要困在这副病弱躯壳里,没想到,真的能有制成解药的这天。”
这是他第一次因为他的毒而情绪外露。
颜曦宁心疼地安慰:“过去的苦都过去了,往后只剩好日子。你吃了药,咱们还要去游历山河,去看遍世间美景,做诸多咱们从前只敢畅想的事。”
楚瑾浔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再次伸手,稳稳地拿起一颗药丸。
那药丸入手温热,带着一股奇异的药香,萦绕在鼻尖,让他莫名心安。
他凝视着药丸片刻,而后仰头,将药丸送入口中,入口微苦,却在舌尖化开丝丝甘甜。
颜曦宁和赛扁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大气都不敢出,像是在等待一场关乎生死的宣判。
没有哪种药能保证药到病除,何况他因为先天胎毒,之前吃过的各种药太多,又因练了太初混元劲,改造了他的身体机能。
虽然药方是赛扁鹊和颜曦宁精推细算的结果,但用药大胆,采取的更多是以毒攻毒的方式。
这种方式是有风险的,成则药到毒除;败则直接毒发,再无救治的可能!
楚瑾浔愿意去试,愿意去接受可能有的风险。
但现在是以毒攻毒生效,还是无效引致毒发身亡,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