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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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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为神秘的字条直扑打射纸条人

秋梅二人把脸一沉,同声问道:“请我回去干吗?”

阿碧阿宽二人同声说道:“奴才不知。”

秋凤语气一缓,道:“你们坐下喝杯茶之后,同我回去。”

阿宽抢嘴道:“小姐好意,奴才心领。”他移开目光,盯着梅峰,道:“少爷,请回吧。”

秋凤见人不领情,豁然大怒,正待发作,忽然,眼前一花,梅峰身子旋转至阿剑面前,双眼微眯,瓮声瓮气问道:“阿剑,我爸他近几日在干什么?”

阿剑见梅峰不怒而威的样子,吓了一跳,低头说道:“老爷干什么,奴才不知。”

梅峰抓住他手腕,用力一捏,阿剑啊声痛叫,但听梅峰浊声浊气问道:“真的不知吗?哼?”

阿剑痛得脸色苍白,额头冒汗,但他不哼痛,摇了摇头,话声涩滞道:“少爷,奴才的确不知。”

梅峰眼睛一瞪,脸露杀机,厉声喝道:“阿剑,你不说,我叫你再尝尝错骨的滋味!”说着作势,错他骨节之位。

阿剑一听,吓得魂飞魄散,全身瑟瑟发抖得如同筛糠,颤声说道:“我……我说,我……我说。”

梅峰眯着眼睛,咬牙催道:“说,快说,快说!”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阿剑仍颤声道:“老爷,他近日常……常常与八木青山和中统副站长一起……一起吃喝玩耍。”

梅峰一听,心里一惊,但他脸上却不露声色,瞪圆眼睛,咬牙切齿问道:“在何处玩耍?快说!”

阿剑一边用衣袖揩冷汗,一边嗫嚅道:“在……在‘锦绣饭店’吃饭,在……‘百乐门’舞厅跳……跳舞。”

梅峰问道:“他们所谈的话,你如实给我讲讲!”

阿剑一脸苦相,道:“少爷,他们讲谈的什么,奴才不知。少爷,你杀了我,奴才也不知道,因为我是奴才,没在他们饭局场面上,所以……不知他们谈的什么。”

梅峰虎目一瞪,瓮声瓮气问道:“他们现在何处?”

阿剑答道:“回少爷话,昨日晚上,老爷他喝高了,在家里睡觉,你若不信,马上问问阿宽他,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了。”

阿宽阿坤他俩不待梅峰问,同声说道:“少爷,阿剑他所言不假,老爷他的的确确在家里睡觉。我若说假话,天打五雷轰!”

他们话刚一落,秋凤眼前一花,一支飞刀从街上飞射而来,她不禁一惊,伸手一抄,轻描淡写地接住暗器时,腾空而起,像巨鹰扑兔似的向街中人群里一人扑击而去,直擒打射飞刀之人。

那个挥着折扇的人反手一扇后,身形一晃,像幽灵一样消失在人群中。

秋凤一惊,身在空中,一式“鹞子翻身”,飘落在人群中,但她不追觅人,把飞刀和纸条揣在怀里,正欲转身,梅峰等人惊讶地奔了上来,而秋凤她不待他们开口,说道:“阿剑阿宽,阿碧阿菊,你们回去,我和阿峰谈几句话后,就回去。”一边说话,一边向西行去。

阿剑等仆人齐应了一声,动身向目的地行去。

秋凤等人行走一阵,忽然,茶老板娘追了上来,气喘吁吁道:“小姐少爷,真对不起,你们还……还没付茶钱呢。”

秋凤尴尬一笑,没说什么,掏钱付茶钱了。

老板娘笑逐颜开,谢了一句,转身而去。

老板娘一走,秋凤怒瞪她们一眼,怒斥一句,哼声不语,疾步如飞地朝前方步去,梅万二人一脸歉然和羞愧,但不言语,紧随其后。

秋凤疾步行走一阵,步入一条胡同,倏地站住,打开纸条,定睛一看,只见纸条上写了“夜间转移”四个字。

梅万二人见了四字,不禁纳闷,心里揣摩四字所指何意。

秋凤低声说道:“咱们各自回去。哦对了,阿峰,你回去后,若是有时间同我们干事,若没时间,那你就别出门了。哦对了,你要是干事,一路之上,当心盯梢。你快快回去吧。”说着动步,向前走去。

梅峰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是,凤妹。”说罢,加快脚步,朝前方行走而去。

梅峰一走,万秀忍不住说道:“凤妹,有人提醒我们,看来我们当中有叛徒,抑或爸他们当中有敌人的卧底之人,你看我就事论事……”

秋凤听到这儿,呵呵一笑,笑着打断她的话道:“姐,你真聪明!一语中的。”

万秀谦逊一句,正欲再说,秋凤仍笑着脸说道:“此地人多嘴杂,别说有关干事的话,我们边闲聊边往回走。”

万秀一听,颇是乐意,笑了笑道:“好,我们聊聊。”

秋凤右手一伸,挽着她手,笑问:“姐,你跟我说实话,你有男朋友么?”

万秀一听,脸上泛羞,伸手轻打秋凤肩头一下,娇嗔一句后,喟然一叹,道:“实不相瞒,姐姐我呀,至今没有男朋友。”

秋凤右手抱住万秀的肩头,嘿嘿冷笑道:“姐呀,你别隐瞒我了。像你人儿这么美,不可能没有男朋友!你这么美,追爱你的人,至少一个团,你……”

万秀恼羞成怒,挥起粉拳,向秋凤的胸脯子打来,但没打中她,却被秋凤擒住。

秋凤既不讥笑,也不奚落,好言相劝万秀息怒。

万秀在秋凤劝下,满腔怒火,顿时全消。

秋凤叹道:“你呀,就别讳莫如深了。男欢女爱,这有什么难言启齿的呢?你老实交代,有男朋友么?”

万秀长叹一声:“实不相瞒,姐是朵花,有很多人追爱过我,但我妈她不准我交男朋友,甚至杜绝我跟男同学交往,怕我交友不慎,怕我失身,因此,我谨记妈她的教诲,拒收人礼,不与人交往,杜绝男同学疯狂追爱我。不过,那些追爱我的人个个惧怕我以武力打他们,因此一来,他们畏之如虎我了,不再追爱我,而我就像失群之羊一样,唉!但我不恨不埋怨妈她,我行我素的学课本上的知识了,真是快活,快活极矣!”

秋凤翘起拇指,赞叹一句,道:“姐,你我姐妹,交友必慎,这样就免去无穷无尽的麻烦和灾难!当全国无战争时,再从同我们同一条战线的人儿中,筛选一样选出一个自己称心如意的白马王子!”

万秀频频点头道:“好,姐我就听你的!”

秋万二人谈笑生风的谈说一阵,进入一座庞大的院房里,正欲开口,杨秀指着秋凤,暴跳如雷地呵斥一阵,好像小孩受了委屈一样,抱住俏丽如花的脸儿,哇的一声,哭将起来。

秋凤不但不生气,反而嬉皮笑脸的,伸手一抓,抓住她手,两边一分后,擒住她手不放,啧啧奚落几句后,嘟起樱桃小嘴,撒起娇来。

杨秀啼笑皆非地敛哭,娇嗔一句,劝女息怒。

秋凤转怒为笑,把人介绍给人了。

万秀礼貌地行了一礼,道:“晚生,见过伯母。”

秋凤听得不悦,把脸一沉,瞪她一眼,嗔道:“别称伯母,称她姨娘!”

杨秀惊愕,瞪大眼睛,奇道:“姨娘?”

秋凤叹了一声,也不隐瞒,言简意赅,把万秀她的身世,一五一十,和盘托出给杨秀了。

杨秀一听,又气又恼,但她却抑制不住怒火,咬牙切齿骂了秋春几句后,转怒为笑,道:“凤儿,妈叫你……”

秋凤神色不欢,怒声打断她的话道:“阿碧她们还没回来么?”

杨秀怒道:“那两个死妮子,她们不知道那儿去了!她们,都是你宠坏了的,唉!”

秋凤转开话题,问道:“妖精似的太太和姨娘们呢?她们在干什么呢?”

杨秀道:“她们呀,在‘修长城’,打牌自娱自乐,唉!”

秋凤蹙眉,哦了一声,把话锋一转:“妈,你十万火急的叫我回来,乃因何事呀?”

这时,脚步声响,阿碧阿菊她俩快步走了进来,见小姐在家,不由惊喜。

杨秀母女见她们回来了,不由大怒,训责她们一顿后,同声问道:“你们这才回来,在外面干什么呀?”

阿碧阿菊同声说句对不起,又同声道:“有人拦我们,我们才回来晚了的,小姐,四姨太。”

秋凤一惊,跟着大怒,厉声问道:“什么人?”

阿碧把手中的纸条,向秋凤一递,道:“一个身穿绿袍、头戴礼帽的男子,叫我们把这个纸条交给小姐您。他说完话,转过身去,扬长而去。”

秋凤展开字条,定睛一看,只见纸上写着“苏州河畔见”五个龙飞凤舞字。秋凤看后,把纸条穿在怀里,问道:“那人长什么模样?”

杨秀插话道:“凤儿,纸条上写的什么?”

秋凤说道:“妈,你别急着问。阿碧,快说。”

阿碧毫不隐瞒,口若悬河,讲述起来。

阿碧等人奉小姐之命,一边赶路,一边闲聊,颇是开心。

她们赶路一阵,与阿宽等人分道扬镳似的,各自打道回府了。

阿碧阿菊她俩行走一阵,忽然,眼前一花,一个身穿绿袍、头戴礼帽、身材高瘦的英俊少年男子,挥动折扇,从人群中闪身而出,拦住了阿碧她们的去路,低声说道:“请问姑娘,你们可是秋春秋家的丫环么?”

阿碧阿菊她俩惊魂稍定,打量那人之后,颇是诧异,同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认识我们?”

那绿袍少年呵呵一笑道:“我是什么人,你们也就不必知了。这张纸条你们带回去,交给你家小姐秋凤她。”

阿碧接纸条在手,正欲开口,那绿袍少年身子一闪,像鬼魅一样消失在人群中。

阿碧阿菊她俩良久才回过神来,大步流星地往家赶去。

阿碧说道:“小姐,事情就是这样。”

秋凤蛾眉一蹙,哦了一声,想着心事。

杨秀问道:“凤儿,你心事重重的,发生了什么事了?”

秋凤一听,回过神来,道:“妈,我去去就回来。”说着动身,向房门步去。

杨秀快步追上秋凤,大声问道:“你去干什么?你别走,你外公外婆,他们要来见你,你……”

秋凤非礼似的,双手如扇,轻轻的拍打杨秀貌若天仙的脸蛋儿几下,笑呵呵打断她的话道:“我速去速回。妈,外公外婆到来了,你呀就跟他们亲热。秀姐,同我一起去。”说着动步,出房而去,万秀一声不吭,跟随其后。

杨秀头痛似的,摇了摇首,长叹一声,颓然坐下,仰首不言不语。

她们姐妹俩一言不发,出了房门,疾步如飞地向目的地步去。

秋凤对苏州河的地形不详,但万秀她熟悉,她带起秋凤来到苏州河畔时,放目四顾,寻觅人了。

就当这时,一个身着粉红衣裙的仆女,从东面走了上来,在秋凤姐妹俩面前一站,哈了哈腰,道:“敢问两位小姐,你们当中,谁是秋凤秋小姐。”

这位仆女的姿容,虽不可与秋凤姐妹俩相比,但也是个中上等的美人儿。

秋凤姐妹俩不禁诧异,但脸上诧异,转眼即逝。

秋凤一边打量来者,一边说道:“我正是秋凤。你是什么人,怎么认识本小姐?”

那粉红衣裙的仆女,伸手入怀,飞快地从她胸衣里掏出一张相片,朝秋凤一递道:“你是相片中人,之所以我认识。秋小姐,你们随我来。”

秋凤接住相片,定睛一看,只见相片上的人儿正是她秋凤,而她端坐在一张茶桌上品茶。秋凤看后,心里纳闷,但不问人,迈开大步,追向那仆女而去。

不一会儿,秋凤追上那仆女,怒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你为何偷拍我呢?你意欲何为?”

那仆女脚不停步,头也不回,一边赶路,一边说道:“我是你们约见之人的仆女,而照相之人,偷拍的目的,这我不知。两位小姐,请别说话,你们快同我上船,我家主人在船上约见你们。”话一说完,迈步下台阶,向停泊在河岸的一艘画舫步去,秋凤姐妹俩紧随其后。

姐妹俩艺高胆大,不言不语,在那仆女带路下,上了画舫,进入船舱中一间精致美观得犹如皇宫一般的房里,眼前顿时一亮,只见一个穿着花里胡哨如同烟花女子一般的少年公子,依窗而坐,脑袋微侧,半张脸儿朝向房门,不言自笑,挥着折扇,好整以暇地放目远眺,观看苏州河上的景致。

姐妹刚进船房,画舫行驶,向西行去。

姐妹不禁一怔,盯着那公子不语。

那仆女在那少年公子面前一站,欠了欠身,柔声细语道:“小姐已带来,公子。”说着横跨两步,娇躯一转,垂手肃立在公子身边,不再言语。

那公子站起身来,抱扇一揖,道:“秋小姐万小姐,你们姊妹大驾光临我画舫,真乃我不胜荣幸之至!本公子有失迎迓,尙请两位小姐恕罪。”

秋凤姐妹抱拳还礼,道句客气话,同声问道:“阁下,你约我们来此,有何贵干?”

秋凤不待他开口,怒道:“把船靠在河岸去,我们……”

那公子右手一挥,道:“阿美,你去下令,把画舫靠回原处,没有我的命令,船,不可行驶。”

阿美躬身道是,领他的命去了。

公子一脸笑容,客气道:“两位小姐,请坐请坐。”又道,“我们坐着品茶,品茶。”

姐妹一落座,秋凤一脸不悦,怒声问道:“你偷拍我,你是何目的?你约我们来,是何企图?”

那公子沏茶之后,客气请她们品茶一句后,坐回原位,一边轻摇折扇,一边笑道:“没何企图,但有目的。目的就是帮你们,但你放心,我没恶意。”

秋凤见他不怒,脸也不变色,不由一愕,语气一缓,问道:“请问阁下,打射纸条给我的,是你么?”

那公子微微点头,微微一笑,道:“正是区区。你们身边有奸徒,你们按我纸条上写的行事就是。”

秋凤皱眉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我素昧平生,为何帮我?你帮我是何意图?”

那公子脸色一变,抱拳一拱,说道:“恕不奉告!我是什么样的人,今后你们就会知道的。小姐,我再一次说,我帮你是番好意,没何意图,更没歹意!小姐,你们请品茶。”

秋凤霍然站起,抱拳一拱,道:“我有事缠身,就此别过。”说着转身,向房门步去。

那公子道:“恕不远送,小姐走好。我姓凤名翔。阿美,送客。”说着端起茶杯品茶。

阿美在房外应了一声,慌忙朝秋凤姐妹俩迎了上来。

她俩姐妹在阿美相送下,下了画舫,疾步如飞地向家赶去。

姐妹俩回赶一阵,忽然,她俩眼前一亮,一道白光,划破天空,势挟劲风,向秋凤的面门射来。

秋凤惊中,不慌不乱,伸手一抄,接住飞刀之时,纵身上跃,上到台阶上面,游目一看,只见一个行色异样的少年在人群中,飞也似的向东行去。

秋凤一见之下,勃然大怒,纵身跃出,巨鹰扑兔似的直扑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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