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摄魂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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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巴蒂眼神迷离,黏糊的喘气声让奎因兰头皮发麻。
“主人,你帮帮我吧,求你了。”
奎因兰被他渴求的声音吓得一寒颤,直接把靠近的他踹飞两米远。
幸好她穿的长裤,尾巴只能轻盈地落在布料上。
“主人。”小巴蒂顺势软倒在地面。
奎因兰深呼吸,抽纸把羊肉上火的鼻血擦干净,嘴角抽搐着开门下楼。
老天,真是服了。
这么大个人了非要乱吃药,就该找个针线把他的嘴缝上。
脑子里有病。
很快,地板上的人一阵直通天灵盖的闷哼后。
他像一滩无骨的水,热烈地呼出潮湿的气体,精致的鼻梁和眉骨浮着潋滟的水珠。
头顶那对魔药带来的猫耳朵和身后的尾巴,每一根毛毛都在发颤。
离开的奎因兰提着一大桶,在水管里接的自来水回到房间。
仔细检查地板后,没发现什么奇怪的痕迹,脸色稍微好了点。
“你最好自己把头放到水里清醒一下。”她把水桶放到地板上。
小巴蒂的心情变得很奇怪。
冷漠平静的语气根本不为他所动,满心满眼的人像一堵结实沉默的墙。
蕴结酸涩的心好像膨胀了整个胸腔。
他好想,好想被身边的人触碰。这是魔药的作用,还是他的本心,他已经分不清。
买来的魔药都被他喝光了,精美的水晶瓶在地面折射洁白的月光。
失去神志的人开始胡言乱语,奎因兰左耳进右耳出,不当回事儿。
明天也要去买个新漏斗了。
“张嘴。”奎因兰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在他嘴里放了个装油的漏斗,拿着舀水的铁瓢舀了满满一瓢,直接往里灌。
他不停地往下吞咽,自来水里还混合着水管的铁锈味和消毒味。
直到再也喝不进去,那一大桶水还剩下五分之一。
小巴蒂的肚子里一阵反胃,直接吐了出来,整个人一直吐到喉咙和胃里有胃酸腐蚀的灼热感。
神志也逐渐清醒,身上的耳朵和尾巴也渐渐消失。
“把这些都收拾干净扔了,滚出去。”
男人眼角泛起流泪,奎因兰视若无睹,沉静平稳的呼吸频率不因他而起伏。
她的生物钟已经在报警了。
他提着桶离开后,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
身心俱疲的女孩躺回自己的床上,很快睡着。
直至天明。
雨打林稍,在窗台绽开无色的烟火。
奎因兰的生物钟很固定,但昨天那么一折腾,一直睡到塔莎敲响房门。
“佩拉姐姐,快下来吃早饭啦。”
女孩睁眼,眼眸里还有深深的倦意。
隔了三张床,最里面的床上,被子团成一堆。
蓬松的灰褐色尾巴落在床沿,好像感受到了奎因兰的视线,飞快地缩进被子里。
“好的,塔莎。我这就来。”
奎因兰收拾好床铺,用枕头下黑色的发圈扎了个低马尾。
她瞥了眼那团东西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在自己的书桌那里写了张纸条。
上面是小巴蒂最近在院里的食宿费总和。
“你既然有钱,留在这里就肯定要交钱。”
有家不回的流浪汉,休想在福利院吃白饭。
“那瓶魔药多少钱买的,你就原价付我昨天晚上的精神损失费和治疗费。”
“魔药不要随便乱喝,会损钱财,还会坐牢。”
回应她的是包在被子里闷闷的声音。
奎因兰没多理会床上的狼,和平常一样得到回答后,打开房门和塔莎一起下楼。
他听着关门的声音,对昨天喝下那瓶魔药,已经后悔了一晚上。
古怪的求知欲、实践性作祟。
幸好奎因兰灌水灌得及时,不然自己还要出更多的丑态。
青葱的枫树摇曳,金色的太阳东升西落,充实的暑假在《妖怪们的妖怪书》被奎因兰打服后结束了。
小巴蒂穿着奎因兰给他的那套白t黑裤,送她到伦敦国王十字车站。
临近发车,他对奎因兰轻声说。
“主人,那本书你摸它的书脊就能打开了。”
奎因兰被人看了好些日子笑话,神情也没多少变化,她在禁书区都习惯这么干了。
“知道了,谢谢。”
那几天小朋友们都以为房间里有好多老鼠,还成立了以佩林为队长的捕鼠大队。整天交班,时刻巡逻。
得到冷淡的回答,小巴蒂浑身散发出委屈可怜的气场。
周边好多人投来或惊艳,或诧异的目光。
“主人,我真的错了,不会再惹麻烦了。”
破天荒的,奎因兰被他梗到。
又在这儿发什么癫呢,本来赔偿完就两清的事情。
不想理这个难以沟通的人,奎因兰把他从行李车边挤开。
刚走没两步,小巴蒂又拉住她随风扬起的衣角,正色道:“主人,我会按时交钱的,你不要再随便捡狗了。”
奎因兰伸手把他的手干脆地拂开,走进红色砖头砌成的柱子。
毫不掩饰的低语被他轻易捕捉。
“神经病。”
什么奇怪的称呼,院里能不能养狗不是她说了算,她也不是他的主人。
被骂了的小巴蒂却嘴角扬起,如同悠长夏日里最绚烂的花,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去学校的路上,风雨交加。
天空像被撕裂了口子,特快列车的车窗不停地被疯狂的雨水撞击,奎因兰在桌板上握着铅笔涂涂改改。
突然,火车的行驶不再平稳,车轮与轨道之间的摩擦声变得尖锐刺耳。
难以言喻的沉重笼罩整个车厢,强烈的推背感后,火车停下了。
停笔的奎因兰看见,车窗外好像有什么黑乎乎的影子在飘动,她擦干净玻璃想看得更清楚。
“啊!”尖叫声瞬间遍布车厢,此起彼伏。
蓦的,一张黑面和她贴脸,没有五官,空荡的眼眶里什么也没有。
车厢漫上刺骨的寒意,周围的气温骤然下降,让人不由自主地颤抖。
奎因兰转头,窗外的东西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破烂的黑色长袍,质感就像刚剥下来的人皮。身形瘦削,头部扭曲,周身环绕着灰黑色的雾气。
“是摄魂怪!”有学生在尖叫。
那东西凑近奎因兰的身体,做着吸气的动作。奎因兰只感觉脑子恍惚一下。
摄魂怪吸了两口,身形一顿,然后又加强吸大的力度。
奎因兰清醒过来,拧眉看着它。可能是错觉,她面前的东西有些生气。
“呼神护卫!”有人在这节车厢的尽头大声地念咒语。
面前的摄魂怪因为魔杖的发出的光芒,直接穿过奎因兰逃出车厢。
冷,非常冷。
南风在奎因兰的手腕舒适地转圈,脑子里有密密麻麻的冰针往里面扎。
每一寸骨头都被冰锤裂,灌入刺骨的寒风。
奎因兰好像感受不到那些痛意,眼底清明。
无数人的哭泣在脑海中回荡,她清晰地看见白色的灵魂在绿色的火焰中沸腾。
陌生的面孔们各自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爱而不得……
“同学,你还好吗?”
成熟的嗓音打破那些悲苦的镜子。奎因兰眨眼,掩盖思绪。
“我是霍格沃兹新来的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莱姆斯·卢平。”
这个女学生神色平静,完全没有被摄魂怪穿身而过应该有的恐惧、害怕、悲伤。
卢平很担心她是不是有什么隐性问题。
“你好,教授。我感觉还不错,挺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