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挺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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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琴边吃糖炒栗子，边琢磨要不要租的问题，又怕脑子不清楚，特泡了浓浓的绿茶。
糖炒栗子配浓茶，在湘琴这儿，还真成了独一份。
好处？坏处？
湘琴找出纸笔，开始列清单。
好处：共同承担费用，可以蹭好吃的……
坏处：不方便，动机不纯，缺乏安全感……
湘琴拍成图片，发给慧慧，指敲桌面，度秒如年。
过了好一会儿，慧慧才回。
紫甘蓝：[笑晕]
湘琴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还笑晕？
香芹：[？]
很快。紫甘蓝：[你觉得那条鱼有胆吗？你们单独相处，他有没有过分的行为？]
湘琴脑海闪过与卢余相处的片断，好像还真没有。
好吧，就算碰过两回手，也不全是他的错。况且，时间那么短。
湘琴觉得自己又想歪了。
难道真是一直做单身狗，缺恋？
要恋的话，跟卢余，好像也不错。
紫甘蓝：[有过？抱了？亲了？八卦脸]
湘琴回神，忙回复。
香芹：[那倒没有，卢余他规矩得很，好不啦。只是……捂脸]
紫甘蓝：[只是什么？八卦脸]
香芹：[偶尔动动嘴皮子，也很有分寸。]
紫甘蓝：[那不结了。人家根正苗红的，就算想追你，也会摆在明面上的。呲牙大笑]
香芹：[这你都能看出来？厉害]
紫甘蓝：[那是。我除了花，最懂爱。卢余那种人，跟你是一类的。偷笑]
香芹：[我跟他，是哪一类的？]
紫甘蓝：[闷骚类的。明明想爱，偏偏想的多，行动的少。]
湘琴想想，好像真相了。
香芹：[那，我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紫甘蓝：[也不是。多想想没坏处。不过，租不租，还要看你自己。不聊了，郝戈叫我。]
重色轻友！湘琴暗笑一回，又开始想卢余这个人。
结论，他是一个好人，一个还算顺眼的人。
“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湘琴激动地一拍桌子，马上手疼得甩起来。
这时，卢余来了微信。
湘琴点开，是一份合租条约。这倒新鲜。
她一行行细看下去，觉得都很合理，条条拟到了自己的心坎上。
有了它，所有的坏处都变得微不足道。
鲈鱼：[如果愿意，我们可以遵照执行。]
湘琴继续喝茶吃糖炒栗子，又看了不下十遍合租条约。
香芹：[我再想想。]
卢余：[好。晚安]
湘琴想提醒他喝姜汤，或者冲杯感冒冲剂。
微信写了删，删了写，始终没有发出去。
她继续想卢余这个人。
夜越来越深，她倒越来越精神。
哪怕栗子吃光了，茶味变淡了，人也躺到了床上，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后来数羊，都数了上万只。睡不着，还是睡不着。
臭鲈鱼！湘琴开始数一只臭鲈鱼，两只臭鲈鱼，三只臭鲈鱼……
忽然，她又觉得好笑，鲈鱼什么时候论只了？
又改。一个臭鲈鱼，两个臭鲈鱼，三个臭鲈鱼……
数着数着，都幻化成了跟卢余相处的场景，发生的，没有发生的。
湘琴突然意识到，如果跟卢余合租，她是愿意的。
搞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终于能安然入睡。
第二天，湘琴照常早起。
要命的雷打不动的生物钟，不过难掩失眠的后遗症，黑眼圈！
化妆的时候，湘琴尽力修饰眼部，可怎么也掩盖不住。
算了，黑眼圈就黑眼圈，谁还没个失眠的时候？
湘琴一想开，就给卢余去了信息。
香芹：[可以租给你。附加条款：合租条约，我有随时修改权。]
霸王条款，爱接受不接受。她得意地笑。
鲈鱼秒回：[同意。]
香芹：[今天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我去签租房合同。]
鲈鱼：[准时恭候！]
湘琴来校区，楼下碰到了同样黑眼圈的慧慧。
二人忍住想要互嘲的冲动。
“怎么样？决定了吗？”慧慧比较关心这个。
湘琴不想瞒她，小幅度点了点头。
“他给我发了份合租条约，我有随时修改权。他这么心诚，我就想，答应他算了。再说了，他做的饭，真的太太太好吃了。”
湘琴说到后来，都有点畅想以后的合租生活了。
“你开心就好。以后，我跟郝戈，算了，我找你们蹭饭。”慧慧临时改了口。
湘琴觉得不对劲，“你跟郝戈怎么了吗？”
慧慧心里很不得劲，忍了又忍，才跟湘琴倾诉起来。
原来，上次聚餐，郝戈说毕业后要去兰市，希望慧慧辞掉工作的事，慧慧一直是不知情的。
距离毕业，不过数月时间，郝戈收到了兰市的入职函，还偷偷藏了起来。
慧慧发现后，问郝戈是怎么回事。
郝戈这才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并几天前单方面替慧慧做了决定，向蒙蒙姐提交了辞职申请。
慧慧一时接受不了，昨晚跟他大吵了一架。这是他们交往以来，第一次这么吵架。
郝戈一气之下，离开了出租屋，一夜没回来。
“你说，气不气人？要不是我无意看到他的工作邀请，我还像个傻子一样，以为他愿意陪我一直在燕城发展呢。牺牲我的事业成就他，凭什么呀？”
慧慧抱怨不迭，显然怒气未消。
“那你打算怎么办？”湘琴总不能说你俩不合适，分了算了。
“我也不知道，我爱郝戈，也爱百花。我想了一宿，也没理个头绪出来。算了，不想了。”
慧慧就有这个优点，想得开。
“嗯，冷静冷静也好。要不想见郝戈，就跟我回家。”湘琴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慧慧倒先扑哧笑了，“那不行，我要跟你回去，会惹人烦的。”
湘琴这才反应过来，慧慧在笑她接受卢余合租的事，也跟着呵呵笑起来。
慧慧和湘琴一进校区，只能各忙各的一摊事。
湘琴今天没课，来校区，是要试新来的样茶。
就茶艺一块，仅靠教学是无法维持的，还要出品优质茶和茶器。
湘琴曾很喜欢试茶，不断发现，不断更新。
最近一年多，她开始怕了。喝了太多良莠不齐的茶，胃开始出问题。
有一次，她试了太多茶，直接喝晕了过去。
送医院一检查，胃出血。
她住了好几天院，后又找老中医调养了一段时间。
每每想到这件事，湘琴就一肚子的泪。
说也奇怪，打那后，再试茶，湘琴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
只需尝那么一小口，就立马能判断出好坏。
“就这些吧。这款，就叫‘初恋’吧，可做春节礼盒的主打。”
然然突然激动起来，“琴姐，是真的吗？这是我家茶山的茶。我爸要知道了，非笑晕不可。”
这个，湘琴倒没想到，“那就恭喜了。”
然然又说了一箩筐感恩的话。
试完茶，湘琴一头钻进电脑里，查阅关于茶文化的最新消息。
这一忙，又是一整天。中午也只吃了然然帮带的盖浇饭。
走出校区，湘琴转道去吉祥地产，顺便帮卢余带了感冒冲剂。
卢余果然感冒了，鼻音特别重。
“谢谢。”
“冲一包吧，喝了好得快。”
卢余只得冲一包，当着湘琴的面，皱着眉，强喝了下去。
湘琴不再多话，痛快地签了租房合同，还有合租条约。
卢余悬着的心，顺利落地。
有人来敲门，“卢总，刘女士来了。”
卢余脸色稍变，对湘琴说：“抱歉。”
湘琴让他先去忙，自己再过一遍合同。
卢余一离开，张姐可打开了话匣子。
“听小李说，卢总昨晚独自加班了，还亲自做了这份合租条约。”
“是吗？你们卢总还挺尽职的。”湘琴说着场面话，心微微甜。
张姐一脸骄傲，“可不。我们卢总管着十几家店，没有不尽心的。好多老客户，特别喜欢卢总，就专跟他合作。有的客户特热心，还给卢总介绍过对象呢。”
话到后来，略显八卦，湘琴倒觉得有趣。
不知卢余相亲，会碰到什么样的女孩子？可也像自己这般刁钻？
“你们卢总还挺抢手！”湘琴合上合同，淡淡地笑。
张姐接着说：“可不。这会儿，卢出去见的这个客户，就特关心卢总的个人问题。”
湘琴更好奇了，“你们卢总就乐意？”
张姐笑了，“搁谁谁不乐意？”
湘琴尬笑起来。
张姐感慨，“像卢总这么好的人，要是我有女儿，我都愿意让他做我家女婿。”
湘琴呵呵地笑着，心里泛酸。
这时，卢余笑着回来，说是客户已经走了。
湘琴起身，“我也该走了。”
“我送你。”卢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