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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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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陆浔抬手按住了周昫想要翻转过来的上半身,轻斥道,“把药上成这样,你也真是能耐。”

周昫不敢动了,缩着脖子小声道一句错:“我看不到伤,涂得不好……”

陆浔没个好气:“自己涂不好不会叫别人来?”

周昫闭了嘴,把头埋在枕上,让陆浔想起他以前每次挨完打后的可怜样。

陆浔有点懊悔自己又说重了,周昫的心思他不是不清楚,毕竟大了,知道要面子,哪好意思把这地方露到别人眼下。

自己今日做什么老吓他?陆浔有些郁闷。

周昫身后的药只能说聊胜于无,却于大势无补,隔了半日,如今映在烛火下,更是肿胀得扎眼。

陆浔都不知道他的裤子是怎么提上去的,也不嫌包着难受。

周昫察觉到腿后被压住,陆浔的手按了伤处,紧张得浑身僵直。他身后用过药,正是耐不住疼的时候,若是陆浔这会儿收拾他,他铁定要挨不住。

“师父……”周昫弱弱地喊了一声,想要求个情,又不敢说。

陆浔专注地检查他的伤,没有应声,只是拿帕子沾了水,将那乱糊的药一点一点擦干净。

他手上的力道放得轻,发肿的地方倒还好,就是那几处破口,被碰到就是一阵刺疼。

周昫本能地缩起,夹到肉里又是一阵钝痛,逼得他立马松开,嗓子里溢出的一点呼痛声,被埋进了枕头里。

手底下的皮肉轻轻地发着颤,陆浔看得出来他忍得辛苦,也没想折腾他,将伤处都擦干净后,转手换了镇痛的药,匀开了细细地给他涂上一层。

凉意盖在了肿热上,周昫在那轻触中慢慢放松了神经,珍惜地感受着陆浔若有似无的触碰。

师父在给他上药!镇痛的药!周昫满心惊喜地想。

他抱着枕头,偷偷摸摸地往后转过目光,能看到陆浔专注给他上药的侧脸。

半绾的长发搭在肩上,披到身后,陆浔这副模样,应该是躺下后又起来了。

周昫目不转睛地看着人,不觉身后上药的动作已经停了。

“能侧躺吗?”陆浔问他。

周昫一惊,飞快地缩回目光埋进枕间,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师父应该没发现自己偷偷看他吧?

陆浔装着不知道这事,拍了拍他的侧胯,又重复了一遍:“侧躺,面朝我。”

周昫配合着被翻了个身,身后肿得厉害,侧边压着还是有些疼的,陆浔扯了两床被子给他垫到身下,好让他伤处不至于压迫太过。

亵裤从膝弯褪到了脚踝,周昫耳尖起了浮红,有些尴尬地扯了扯衣摆,便见陆浔目不斜视地给他身前放了个枕头挡着。

“膝盖,别缩着。”陆浔道。

周昫这才想起来,自己这几日跪得太狠,膝盖也起了肿,但被身后的伤一比,几乎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可是陆浔没忘。

药酒在掌心揉搓到了暖热,才被抹到了膝上,陆浔捏着他的膝盖轻轻揉着,不太疼,相反还有些舒服。

周昫侧身抱着枕头,看着陆浔面无表情地给自己揉伤,在那一室静谧中突然鼻子发酸。

“师父。”他轻轻唤了一声。

陆浔往手上倒了药,搓热了再按到他另一边的膝上。

周昫得不到他的回答,心中忐忑,压着万千奔涌的情绪,又小心唤了一句:“师父……”

陆浔正出着神,被他这么一唤,手上动作明显顿了一下:“你叫我什么?”

周昫大惊,不知道陆浔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叫您师父!”他声音里是惊慌失措的颤抖,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错了惹得陆浔不高兴,再不敢安逸地躺在那,挣扎着翻下床跪到地上,“您说过的,圣旨您接了的,您认我的……”

周昫紧张得语无伦次,跪在那也不知道怎么办。

陆浔蹙起眉,眼见着他膝上的药快蹭没了,伸手拉他:“起来,动不动就跪,膝盖还要不要了?”

周昫就着那姿势抓住了他的手,又不敢握得太紧:“师父,我是不是又做错了,我请责,我改,我做什么都行,真的,您别赶我走了,我受不住的……”

哭腔已经压不住了,陆浔看着他整个人都在发抖,仿佛再说一句他就能彻底碎掉,心知自己那句无心的话又吓到他了。

他现在的精神太脆弱,自己说点什么都能把他吓垮。

“我没有赶你。”陆浔道。

“可是您不让我喊。”周昫着急,声音里浸着委屈的告状和无助的恐惧。

他神经绷得太久了,才看到一点希望又被骤然掐灭,乍然激起的情绪太过强烈。

“东宫没了师父,我没有家,只有你了……”周昫往前挪了两步,紧紧地攥住了陆浔衣角,“可他们现在还想把你从我身边除掉,派人追杀你,让你染疫病,在大堂之上栽赃你,一次又一次地想要你的命。”

“师父,他们怎么敢的?他们怎么敢的!”周昫在暴怒中失声痛哭,“我忍过的,可是我忍不了……”

情绪失控了,周昫陷在那旋涡中意识混沌,紧紧地抓着陆浔不停地问:“师父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这次的事做得太狠,陆浔不肯原谅他,可若做得不狠,许家不倒,他又怕保不住陆浔。

周昫在两难中做了选择,但如今这个结果,他根本承担不起。

这几日他一直在认错,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原本的意志和情绪被压制得太狠,以至于陆浔第一次听到了他的委屈。

“师父您别赶我走。”周昫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手,“如果有一天您真的觉得我不堪教化,再无救药,不用您动手,我自己挥刀……”

啪!

身后挨了一巴掌,周昫蓦地瞪大了眼,怔愣之间让陆浔束进了怀里。

又是一声,巴掌落在肿伤的边缘,又痛又麻。

周昫呜咽着往前躲了躲,让陆浔束得更紧。

“疼吗?”陆浔就着那姿势往他身后抽了两记,见他微微发颤,这才把手盖在上面,威胁地拍了拍。

“嗯……”周昫闷声应了一句,把头靠到陆浔的肩膀上,悄悄抬手拽住他的衣服。

“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陆浔揽紧了他,抬手又拍了一下,“记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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