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回不去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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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颗都是山庄发的普通培元丹，都是赵无极收到神鼎内的，不可能存在调包。
可现在手里的，全都是精品培元丹！
赵无极到底长大了一岁，读了一年书思维能力也强了，马上就想明白了其中关键。
神鼎！
它似乎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让培元丹提升了品质！
赵无极赶紧一颗颗仔细观察，互相对比。
有三颗收进去九个月了，最新的是一个月，可现在品质都一样。
看来跟时间无关，不是越久越厉害，跟物品本身有关，神鼎是把它提升到了上限，而不是无限升级。
可是……十二颗精品培元丹，赵无极有点舍不得了。
顺子的人情要还，可市价6000两啊！
“普通培元丹还好说，这么多精品培元丹，我敢给，顺子哥也不敢收啊！”
“我是陆晏老爷送来的，拥有精品培元丹说得过去，顺子哥没有后台，收了只会让别人觊觎，甚至让庄主怀疑，反而害了他。”
赵无极忍不住给自己找了借口。
天人交战了好一阵，最终决定问一下顺子本人。
他将十二颗分两个瓶子。
如果顺子敢收，他就忍着肉疼全给了。
如果顺子不敢，那就给一瓶。
等到顺子再送饭过来，赵无极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纠结啊！
不给显得小气、没格局，给又真的肉疼。
“我听庄主说了，你终于要去选拔外门弟子了。一年好快啊，当初你来的时候，又矮又瘦……”
顺子也难掩不舍，絮絮叨叨的回忆从前。
“顺子师兄，一直承蒙你的照顾，我还不知道你贵姓呢。”
因为梅风骨叫顺子，赵无极一直跟着叫顺子师兄。
“咳！你肯定是能选上外门的，日后也必然会晋级内门，我们天差地别，可能也没什么机会见面了，姓什么不重要……”
顺子干杂役的活，伺候这些有潜力的储备新人，已经没了心气。
赵无极认真的说：“书上说，有人的地方，就会尔虞我诈、弱肉强食，说不定我在外门也会被人弄死了。但你是我的朋友，朋友没有什么天差地别，只要都活着，总会再见的。”
顺子微微动容，沉默片刻又笑了。
“你才多大啊，什么死不死的，肯定会活得好好的。我叫马顺！”
“原来你姓马。”
赵无极对这个姓，还是有点感触的，想起了给马老爷养牛的日子。
只是一年前，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很遥远又记得很清晰。
“我老家很偏远，当初发现我有修仙天赋，全家都是巨大的惊喜，觉得出人头地的机会来了。
我来的时候，可能跟你当初差不多大。到这里才发现自己平平无奇，一年没有入门，留下来多年也没有入门。
但我回不去了……”
马顺的声音落寞，赵无极小声问：“你家人都死了？”
“……”
马顺白了一眼：“我家人好好的。只是他们以我为荣，为我花了不少银子，如果混了多年，还是凡人一个。我怎么面对他们？”
“我没家人，可能体会不到……但我觉得活着最重要。就算外面混不下去，家人还是会希望你回家的。”
马顺又不知道他经历了灭村打击，自然也体会不到他的感悟。
“只要我不回去，我就一直是他们的骄傲。将来我会回去的，但至少要成为炼气士。”
马顺自己都没信心了，感觉在自欺欺人，赶紧转移话题。
“对了，将来有机会，带你去我老家玩。我们那有一棵很大的榕树，你知道村子名叫什么吗？”
赵无极宛如晴天霹雳！
“不会是叫……榕树村吧？”
“哈哈，差不多，叫榕树下。榕树嘛，独木成林，时间越久扩散越大……”
赵无极呼吸急促了起来，感觉耳朵听不见马顺说什么了。
村里本来有两个马老爷的，后来一户卖了田产搬到城里去了……
马顺应该就是那位马老爷的儿子！
从榕树下搬走，或许就是马顺被收入天阴山庄的时候。
马老爷家的少爷，照顾伺候了我一年？
“咳！这是我小时候的事了，你没经历过体会不到。”
马顺见赵无极表情怪异，以为没兴趣，不再讲下去了。
赵无极欲言又止……
但终究还是忍住了，榕树下被灭一年了，多少应该传到另一位马老爷那里了吧？马顺将来回去，总会知道的。
“顺子哥，你还想冲外门吗？”
马顺沉默了一下：“来不及了……我马上二十了，将来在这里修到炼气入门再走吧。庄主看重我，在这里工作也不错。”
他勉强一笑：“别说我了，外门的情况，我知道的以前都说给你听了，再跟你透露一个新的信息，很重要！”
“什么？”
“今年从山庄选拔进入外门的几个，都死了！”
“什么？！”
“外门弟子不会被清退，一直内部赛马，压力巨大。新进去的不能马上适应，就容易出事。你在内门有大树，但也千万要小心！”
马顺郑重的叮嘱。
赵无极则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报复！
孟凡三人“失踪”，就算没线索，也能分析一二——谁获得名额谁可疑！
最先选拔进去的，最先被报复。
赵无极要不是多窝了九个月，当初就去了，必然是头号嫌疑人！
但没有证据，三人背后的家族，或许会宁可杀错不可放过，一年内选拔上的，都会被报复！
“多谢，我记住了。这个给你！”
赵无极把一瓶精品培元丹给了马顺！
他是野孩子，但是村民养活了他，他就是榕树下人，是唯一活口。
而如今见到搬出去的马顺，虽然没有交集，虽然马顺并不知情，但依然让他有亲人的感觉。
他乡遇老乡。
马顺还是真正的榕树下人。
更别说人家有外门消息马上告诉他……本来12颗也舍得，但赵无极想起顺子看着他光屁股来的，可别惹来怀疑猜忌。
“这是……发的培元丹你都没用上吗？”
马顺也不笨，一看瓶子便猜到了大概。
但打开一看，他惊呆了！
“使不得、使不得……这太贵重了，我何德何能，我不能收……”
“收下！这是庄主赠送我的，我没用上。”
赵无极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又找出了他那本基础炼气诀。
“这个我当初倒背如流，也写了心得，你有需要就参考一下。”
马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扑嗵一声跪在了赵无极的面前，使劲的磕头！
精品培元丹，得去别的地方想办法，在山庄有钱也买不到，得作出大贡献，才能得到庄主的赏赐。
赵无极直接给了他六颗，外加修炼心得！
“赵师弟……不，赵小爷。你对我恩同再造，马顺永不会忘。马顺一定拼命，努力让自己有价值，将来若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是两千两银子，我跟着庄主用不上，你去了外门用得上。”
赵无极不便说同村，但朋友间也不用这样。不过价值确实大，若不接受马顺的磕谢和银子，肯定不敢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