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破阵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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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一进门，还在喧哗的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不少人都想看看皇帝到底会怎么处理。
一个东宫右庶子，还兼着侍御史在大唐也算是举足轻重了。
“亲家公？上次承蒙亲家公款待，今日可得好好尝尝我大唐的饮宴。”
“亲家公太客气了，我父子二人给亲家公添麻烦了。”
李世民自然听的出说的是刚刚打了张玄素的事情。
一个张玄素打了也就打了，算不得什么。
“亲家公竟是与朕又生分了，朕御下不严格，让亲家公受委屈了。冲撞亲家公之人，朕交给亲家公处置！”
李世民并没有问刚刚的事情而是与赵父寒暄。
这让一众等着吃瓜的看戏的官员大跌眼镜。
有心人更是留意到李世民是以亲家公称呼赵父，而非君臣的身份。
更是透露出陛下曾去过赵峥家中做客。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后到大臣也了解了确实是赵父僭越在先。
张玄素虽然言辞激烈了一些，但是并不算错。
但是却是燕王跋扈非常，当众殴打张玄素，现在看陛下竟是没有半分追究的意思。
还要把张玄素交给赵父处置。
众人一时间竟是心有戚戚焉。
长孙无忌等人也心中讶异。
赵父是个忠厚善良的人，张玄素说话虽然讨人厌，但是已经被自己儿子打了一顿，脸也丢光了了，赵父已经没有追究的想法了。
“亲家公，只是口角冲突，小峥又动手打了人，这事就算了吧。”
“亲家公，待人宽厚，有雅量，朕很钦佩。不过冲撞了朕的贵客，朕不能没有表示。”
说着李世民脸色一厉：“阿难，将张玄素鞭十，赶出宫去！”
张阿难脸色一凛，但是没立即应诺。
李承乾赶紧上前求情：“阿耶！张师傅只是一时糊涂，能否宽恕了张师傅？”
一众东宫属官以及魏徵、房玄龄也纷纷上前求情。
李承乾求情有几分真心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现在虽然没有发展到想干掉张玄素的份儿上，但是你说有多尊敬，那只能呵呵了。
张玄素这种喜欢打小报告的，估计是李承乾最讨厌的人。
魏徵倒是可能是真心求情，同为谏官出身，他还是比较欣赏张玄素的。
但是赵爸想算了，赵峥却不想。
自己也该露出獠牙让这些人知道自己不能惹了。
“岳父大人，张玄素不尊我父，我父仁厚不打算追究，但是我不能当没发生！若不是今日乃是元旦，我必手刃之！如今只是赶出宫惩罚太轻了吧！”
赵峥的话让李世民有些愕然，能让赵峥说出要‘手刃之！’这张玄素还是头一份，赵峥一向是与人为善的。
一众臣子也纷纷侧目。
赵峥来大唐也有一年有余的时间了，从未与任何一个大臣发生过直接冲突。
唯一一次在青与崔卢二家的浮浪子争风吃醋致使互殴，赵峥都没下杀手，甚至都没怎么去报复。
现在竟是扬言要杀张玄素！可见赵峥父母乃是其逆鳞。
李世民本人其实是比较欣赏张玄素的，要不也不会在继位后就把张玄素喊过来问政，又委任高位。
但是论价值，一百个张玄素也不如赵峥一个手指头。
但是李世民也不可能当众下令把张玄素怎么样，被藩属国威逼，太过于有失上国颜面。
李世民便请赵峥父子去了殿后无人处交谈。
“今日是朕礼数不周，让亲家公与爱婿受委屈了，只是这张玄素不过是言语冒犯，也被你当众掌掴也算惩处了，且饶他这一回，如何？”
赵爸觉得差不多就行了，自己也没吃亏，顺着李世民的话，做个顺水人情就行了，没有必要揪着不放。
“就依亲家公所言，都是一些小事，没必要大动干戈。”
“既然我爸都发话了，陛下看着处理吧，我父子先回席位了。”
赵峥兴致缺缺，后面还是不让老爸来这种场合了，偶尔参加参加燕国的就行了。
李世民见赵峥说不追究了，不禁没松一口气，反而心里咯噔了一下。
因为赵峥又改口称陛下了。
张玄素虽然得李世民看中，但是与赵峥比起来孰轻孰重李世民还是分的清的。
如果他只是惹了赵峥，李世民斡旋一二让赵峥面子上过的去，估计也不会怎么样，只能怪张玄素命不好了。
“爱婿不必动气，朕将此人贬为庶人，永不叙用！如何？”
“那就依岳父大人所言。爸，我们回席位吧。”
赵爸歉意的看了李世民一眼，跟着赵峥回到自己席位了。
李世民内心叹息：‘张玄素啊张玄素，你说你招惹了赵峥也就罢了，你为什么要带上父亲呢？’
一段风波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是一众大臣对赵峥的地位认知更为清晰了。
今日就算换成皇子、亲王打了张玄素，皇帝都得去惩治皇子亲王，还要跟张玄素致歉。
但是赵峥当众掌掴张玄素，还一副不依不饶的态度，偏偏皇帝态度鲜明的站在了赵峥这边。
更是鞭十，逐出太极宫，这张玄素估计是没脸待在长安城了。
运气好沉寂几年皇帝想起来了，还会再用用，想不起来就你当个庶民吧。
这些大臣还不知道皇帝已经决定将张玄素变为庶民永不叙用了。
...
李世民一家虽然已经见识过现代的桌椅，但是推行习惯的改革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所以今日设宴依旧设席案，需要跪坐。
赵父在赵峥的指导下，学会了用支踵，不过还是有些不习惯。
“小峥，你都来大唐这么久了，怎么没教他们用桌椅？”
“跪坐，跽坐是古时流传下来的习俗，唐极其重礼，所以短时间不太可能彻底流行起来。其实唐朝有胡床，凳子，也有一种高桌。”
赵峥大婚时使用的是八仙桌加官帽椅，那个坐着舒服他们不可能不懂。
赵峥估计他们说不定私下里已经在用了，但是重大场合还是会使用旧制。
唐朝有裆的裤子已经很普遍了，被称作“裈裤”。
不存在端坐会露出私处导致失礼的情况。
李世民照例发表一番讲话，然后开始上歌舞，上菜。
赵峥也曾欣赏过大唐的歌舞，但是今晚的歌舞不一样。
一百二十八位健卒披甲执戟迈着整齐的步伐入场。
太常寺的乐人催动鼓、声、箫、笛、笳、觱篥奏起战乐。
披甲执戟的健卒往复刺击，不断变阵。
赵峥与赵爸看的入迷，连宫人送上的菜肴都不曾发觉。
...
“受律辞元首，将相讨叛臣。”
“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
...
“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昭昭有唐，天俾万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