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那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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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沿着那华丽的楼梯缓缓朝下走去，每一步都能感受到脚下毛绒地毯的柔软与奢华，这梦云阁果然处处透着一股奢靡的气息。
步伐放得很慢，一来是这楼梯有些长，二来是越往下走，一种莫名的不安便在心底悄然蔓延开来。很快，一股极为刺鼻的味道便钻进了他们的鼻腔，那味道臭得让人忍不住皱眉，绝非寻常的臭味，仿佛是某种腐朽到极致的气息。
“这股味道是什么？” 沐烟灵薇捂着鼻子问道，然而夜羽却似乎并不打算正面回应她。
“要不你就别下去了吧，这股味道我感觉有点奇怪。” 夜羽停下脚步，一脸凝重地看着沐烟灵薇。
“你不说要带我见世面吗？怎么现在害怕了？” 沐烟灵薇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倔强。
“行吧，是你自找的。” 夜羽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他心里已经隐隐猜出这味道的来源，只是不敢轻易确定，唯有亲眼见到才能证实自己的猜想，虽然他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楼梯蜿蜒而下，似乎终于抵达了地下一层。这里空间开阔，周围分布着许多条隧道，每条隧道的入口处都标注着不同的字体，从一到六，一共六个数字，对应着六条隧道。每条隧道里又排列着多扇门，这些门看上去极为坚固，似乎是特制的，透着一股难以被轻易开启的神秘气息。
“这味道越来越重了，好像是从那个位置传来的。” 沐烟灵薇伸手指了指六号隧道的方向，眉头皱得更紧了。
“要不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如果出现了意外，你听我指挥？” 夜羽再次劝道，他实在不希望沐烟灵薇跟着去冒险，那里面透着一股让他都心悸的感觉。
“不行。我一定要亲眼去看看。” 沐烟灵薇态度坚决，她可不想错过任何可能的 “见识” 机会，完全没把夜羽的担忧放在心上。
“别去，就当我求你。” 夜羽的语气中带了一丝急切，他深知里面可能隐藏着极为可怕的东西，不想让沐烟灵薇受到伤害。
“哎呀，亲卫兵队长都能求我啦，那我就更要去看看了，没准里面还有什么宝贝呢？” 说完，沐烟灵薇便不管不顾地朝着六号隧道径直走去，那浓烈的臭味愈发刺鼻，她忍不住用手紧紧捂住了鼻子。
夜羽见劝不住她，也不再多说，不慌不忙地从空间口袋中取出一条特制的绷带，熟练地缠绕在自己的口鼻处，这才快步跟在沐烟灵薇的身后。此刻，他心里已经越发确定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二人顺着六号隧道前行，那股恶臭愈发浓烈，沐烟灵薇感觉自己都快被这味道熏晕过去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好不容易来到味道最浓的一处地方，眼前出现了一扇紧闭的门。沐烟灵薇实在忍受不了这股恶臭，猛地拔出腰间的白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扇门狠狠砍去。然而，那门却纹丝未动，仿佛根本没受到任何影响，看来这门确实是特制的，专门用来阻挡那些想要强行闯入的人。
“要不我来？” 夜羽见状，上前一步问道。
沐烟灵薇点了点头，稍微往后退了几步，给夜羽让出位置。夜羽深吸一口气，缓缓拔出黑刀，双手紧紧握住刀柄，然后猛地朝着门斩了上去。只听 “轰” 的一声巨响，门面上瞬间出现了许许多多的裂缝，可即便如此，门依旧没有破碎的意思，不得不说这门的坚固程度超乎想象。无奈之下，夜羽只能使出全力，施展 “一刀两断” 的招式，再次将黑刀狠狠斩向那扇门，这次他稍稍控制了一下力量，不然以这一刀的威力，别说门了，恐怕门里面的一切都得被摧毁。
又是 “轰隆” 一声巨响，门终于被砍碎，顿时烟雾弥漫开来。一股极度恐怖的恶臭如汹涌的潮水般直冲夜羽的脸上，这味道简直无法用臭来形容了，若不是他脸部事先包裹了一下，恐怕此刻也得被这股恶臭熏得当场呕吐。而沐烟灵薇就没这么幸运了，她毫无防备，那股恶臭扑面而来，她顿时 “哇” 的一声，当场就吐了出来，那股无法形容的恶臭让她差点昏过去，身体摇摇欲坠。
就在沐烟灵薇呕吐的那一瞬间，夜羽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迅速把自己头上的绷带给沐烟灵薇绑上。沐烟灵薇刚稍微缓过一点劲来，却差点又被夜羽那绷带的味道熏晕过去。
“你这绷带是什么味道？” 沐烟灵薇一脸嫌弃地问道。
“屎的味道，这绷带是我用屎浸泡过的，也是味道最浓的屎味。” 夜羽无奈地回答道。
沐烟灵薇一听，连忙伸手要摘掉绷带，可刚一摘掉，房间内那股恶臭再次扑面而来，这股味道似乎比绷带的味道还要重，沐烟灵薇犹豫了一下，宁愿忍受着绷带的味道，也不愿意再去闻那股房间里的恶臭了。
烟雾渐渐消散，夜羽缓缓走向那扇门，朝着里面随意地看了一眼。可就这一眼，却让他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赶忙转过头去，不想再看第二眼。
此时沐烟灵薇也好奇地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结果刚要迈步，就被夜羽一把拦住。
“最后一次劝你，别看。” 夜羽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真的不想让沐烟灵薇看到那可怕的场景。
可沐烟灵薇死活就是不信邪，用力推开夜羽，就想看看里面究竟会出现什么。
她一眼望去，只见房间里上百条红绳纵横交错，绑着一些被解剖的动物。这些动物的肌肉线条、骨骼结构等等所有的细节都呈现得极为详细，仿佛是经过了精心的解剖与展示。沐烟灵薇瞬间明白这股恶臭就是从这些动物身上散发出来的，可她心里也疑惑，为什么会这么臭呢？再仔细一看，这些动物的形状十分奇怪，有长着八只脚的，有长着几个脑袋的，还有很多只手的，虽然房间面积有限，但这些动物却显得极为稀奇古怪。
里面总共出现了几十具分解的动物，有的已经开始腐烂生蛆，怪不得味道会如此之大。沐烟灵薇好奇心作祟，还想走到里面去看个仔细，可刚迈出一步，就被一只手猛地拉了回来。
“你拉我干什么呀？” 沐烟灵薇不满地问道。
夜羽一脸震惊地看着她，说道：“我说姑娘，你没看见里面的什么吗？”
“看见啦，解剖的动物呀，这有什么好害怕的。” 沐烟灵薇不以为然地回答道。
夜羽双眼一翻，下意识地开口道：“那是人。”
沐烟灵薇一听，一股恐慌顿时涌上心头，她刚才确实没有注意到这些，因为那些血肉模糊的躯体摆出了不同的姿势，一时间她根本没往这方面去思考。如果夜羽说的是真的，那岂不是有人把他们杀了后再拼接成这个样子的？想到这里，沐烟灵薇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摘掉口鼻处的绷带，直接就吐了出来，这一吐可谓是昏天黑地，感觉胃里的东西都要吐光了，一直吐到双脚发软，整个人趴在地上还在不断地呕吐。
稍微好点之后，夜羽再次用绷带包扎好头部，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闻到屎味后，沐烟灵薇的情绪似乎稍微好点了，也没那么想吐了。毕竟尸体所产生的恶臭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此刻唯一能稍微缓解一下的方式，似乎就是去闻那股屎味了。
“你，你为什么不劝我？” 沐烟灵薇有气无力地问道，她现在心里满是委屈。
夜羽憋着笑回答道：“天地良心，我劝你的还少吗？是你自己求死，拦不住呀。”
沐烟灵薇想想也是，自己确实太倔强了。她现在浑身无力，只能对夜羽说道：“背我。”
夜羽知道沐烟灵薇此刻应该是没什么力气了，便毫不犹豫地蹲下身子，把沐烟灵薇背了起来。
此时，夜羽才开始跟沐烟灵薇介绍这个地下一层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原来，这里是用来满足一部分贵族那扭曲的特殊癖好的地方。那些贵族平日里喝酒玩女人、看畸形跳舞，甚至是羞辱他人都觉得不过是小儿科。而他们中一部分人有着更为嗜血的爱好，他们渴望的是那种自由自在地拿走别人生命的过程，在他们眼里，钱有的时候就是一个简单的数字，只要给的够多，他们就觉得有理由去拿走别人的生命，而梦云阁则很乐意提供这样的 “服务”。说难听点，梦云阁就是一个杀戮提供区，而这地下的六个隧道就是基本的六个区域，每一个区域代表着一种程度的变态癖好，一区相对来说稍微温柔一点，而六区则是最为变态的。沐烟灵薇运气不好，先看了这里的六区，所以才会吐成这样。
夜羽一边背着沐烟灵薇往外走，一边拿出终末之眼，对着它说道：“终末之眼，你的能力能不能还原这里那些人实施的过程？”
“可以。需要记录下来吗？” 终末之眼传出机械的声音。
“需要，记录出来后发送给五十少将。” 夜羽语气严肃地说道。
“好的。开始扫描。”
说完，三道蓝光分别从平面、立面和侧面射出，开始对地下一层的整个区域实施了扫描，速度极快，很快扫描就完毕了。
“已发送完毕。” 终末之眼再次传来消息。
可刚要离开之时，终末之眼却突然发出提示的消息。
“警告：在地下还有一个暗层，是否要下去看看。”
二人听闻终末之眼的提示，不禁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眼中皆透着浓浓的疑惑与惊讶。毕竟方才他们已经仔仔细细地将整个地下一层都搜查了个遍，期间并未发现有任何暗门之类的存在呀。可这终末之眼向来以精准的计算着称，既然它说还有一个暗层，那就只能说明这个暗层隐藏得极为隐秘，深到超乎了他们此前的探查范围。
“在什么地方？” 沐烟灵薇焦急地开口询问，她此刻满心好奇，迫切地想要知道那神秘暗层的所在之处。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终末之眼瞬间将路线投影了出来，那一道道蓝色的光线在昏暗的地下空间里显得格外醒目，仿佛是指引着他们前往神秘之地的幽径。二人不敢耽搁，赶忙依照着指示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幅画的面前。
“这幅画就是？” 夜羽看着眼前这幅普普通通的画，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实在难以想象，这毫不起眼的画，竟会和那神秘的暗层有所关联。
沐烟灵薇也是一脸的诧异，二人再次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震惊。随后，他们怀着满腹的狐疑，纷纷伸出手触摸上这幅画。入手的感觉便是这画似乎真的就是一幅极为普通的画作呀，就连上面的颜料都真切可感，甚至用手轻轻一抠，还能抠掉些许颜料下来。
“你这头盔出故障了吧？” 沐烟灵薇忍不住皱着眉头，转头看向夜羽，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
夜羽也微微皱眉，对着终末之眼问道：“终末之眼，你确定你的计算没有出问题？”
“当然。” 终末之眼那机械而冰冷的声音依旧坚定，没有丝毫的迟疑与动摇，仿佛在它的 “认知” 里，这画就是通往暗层的关键所在，绝对不会出错。
“那就是说这幅画就是门，但我们进不去而已。那我怎么才能进去这扇门？” 沐烟灵薇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这幅看似普通的画，怎么也想不明白它怎么就会是通往暗层的门，而且还让人毫无头绪地进不去。
“调节自身震动，方可进入其中。” 终末之眼给出的这个回答，着实让夜羽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超出了他原本的理解范畴。这调节自身震动，到底该怎么个调节法呀？夜羽心中满是疑问。
“你能做到吗？” 夜羽忍不住反问终末之眼，心想这要求听起来就够玄乎的了，它真能有办法实现？
“能。” 终末之眼那机械的声音依旧干脆利落地传来，没有丝毫犹豫。
夜羽听闻不禁一愣，心中诧异不已，能做到你刚才怎么不直接做呀？不过此刻也顾不上多想了，他赶忙说道：“那开始吧。” 此刻的他，满心期待又带着些许忐忑，不知道终末之眼究竟会如何调节自身震动，又是否真的能成功打开这扇神秘的 “画门”，进入那隐藏更深的暗层之中，揭开其中可能隐藏着的更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