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打工人,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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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哪了？”
叶临刚上地铁，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刚拿出手机，就收到一条微信，备注昵称是孙新言。
“刚上地铁，有事吗？”
“才出发？”
“不然呢？”
叶临抬起手，看了眼手表，距离时间上班时间还有足足一个半小时，而龙江到天隆寺，大概也就四十分钟。
孙新言很快的回复道：“你就不能租个房子吗？天天通勤两小时不累吗？”
“说得好，那你去照顾杨琪柒？”
叶临翻了个白眼，喃喃自语道：“都毕业这么多年了，孩子马上都三岁了，怎么还和以前一样不着四六？说话完全都不过脑子。”
孙新言是叶临的直系学长，两人曾同就读于南大计算机系，他比叶临要高三级，听说叶临放弃保研资格选择工作后，便将他拉到刚成立不久的天智维信，这一待就是整整七年。
因此，两个人私底下的关系一直都不错，但是在公司是一种竞争关系。
许久后，孙新言才回复道：“那你还是每天来回两小时通勤吧，咱妹妹那个性格，谁能管得住她啊？”
“呵呵。”
叶临的回复也很简单，也就只有两个字。
地铁驶入鼓楼站，不同于周围人的行色匆匆，他只是默默的站在人群最后，等待上行的电梯，而当他来到候车过道时，一号线刚好进站，甚至不差一秒。
这条线他坐了很多年，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出口在哪，但不同于四号线上，早高峰的一号线上，很少才有座位，一般就只能站着。
叶临打了个哈欠，拿出手机，找到一家公司附近的店铺，点好一杯咖啡，昨晚根据甲方要求修改项目，一直加班到两点多，如果不喝一杯加浓的咖啡，自己能不能活到今晚都是问题。
从天隆寺地铁站出来，先从咖啡店拿走在地铁上预定好的咖啡，大概再走五百米有一栋崭新的写字楼，这就是叶临上班的地方。
而写字楼的十六，十七层都是属于天智维信的。
叶临站在写字楼下，打了个哈欠，当初他和孙新言刚加入天智维信的时候，整个公司加起来只有不到十个人，办公地点还是在江宁的一栋别墅里。
早上的写字楼中也是相当忙碌，周围人来来往往，叶临拿出手机先打卡，随后转身来到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个饭团再转身上楼。
对于叶临和孙新言这种元老员工和中流砥柱而言，即便是上班迟到，即便是老板也不会说什么，更何况他还规规矩矩的打了卡，按时报到。
“你就买了一个饭团啊？”叶临刚坐到工位上，孙新言便直接凑了过来。
叶临挑了挑眉，问道：“不呢然？”
“我不是让你帮我带个早饭吗？”
“你什么时候说的？”
“我微信给你发的啊……”
孙新言拿出手机看着聊天框中的消息，尴尬的挠挠头，笑道：“不好意思，忘记点发送键了。”
叶临呵呵一笑，从抽屉里拿出一袋饼干递了过去，“很普通的一袋饼干，不嫌弃的话就拿去吃。”
“怎么可能嫌弃呢？苍蝇再小也是肉，更何况不要钱。”孙新言嘿嘿一笑，从叶临手里接过饼干。
叶临打了个哈欠，随口问道：“你手上的那个项目怎么样了？”
“上周就交付了，甲方财大气粗加上不懂行，对于项目很满意，现在等着奖金批下来。”
孙新言耸耸肩，又问道：“你手上的项目怎么样了？”
“甲方还有一些小要求，昨晚加了个班，已经完成了，这几天就汇报展示。”
叶临和孙新言目前都是项目经理，手底下的项目组管理着十多个人。
相比于孙新言刚刚交付的项目，叶临手上的项目，更复杂，要求更多。
甲方公司老板本身就是程序员出身，曾经也当过乙方，或许是想故意刁难，所以对项目的格外挑剔，但无奈给的实在是太多，所以叶临只能亲自下场，满足甲方爸爸的全部要求。
“怎么样？项目经理不太好当吧？”孙新言的语气中满是戏谑。
叶临靠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笑道：“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一个内向的人，项目经理事挺多，工资也没涨多少，我现在还得靠接点私活贴补家用。”
孙新言翻了个白眼，回道：“少来吧，你现在的工资难道比我低吗？”
“没看，但应该差不多？”
“你不谈对象，不买车也不买房，你身上这件短袖都穿三年了，那么省干什么？”
孙新言目光落到叶临身上，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道：“你能不能稍微收拾一下自己？头发遮住眼睛，胡子拉碴，当年的计算机系之光，怎么就沦落成现在的这副样子呢？”
叶临摆了摆手，回道：“您还是忙去吧，我把代码再重新改改。”
“你就可劲逃避吧。”孙新言叹了口气，随后拿着饼干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吃完从便利店买来的饭团，打开电脑，将项目运行一遍，解决完一个bug后，恰好到午饭时间。
他从楼下便利店买了份速食盒饭，坐着电梯来到楼顶，走到护栏旁，默默的点起一根烟，思绪万千，忽然想起曾经的一些事。
刚毕业，叶临就进入刚创立的天智维信，是公司元老，一步步见证天智维信从几个人小工作室成为拥有上百名员工，年利润数千万的大公司。
不过叶临和孙新言都没有拿到刘恒宇曾经承诺过的公司股份。
当然，两人对于对此也并不意外，毕竟牵扯到利益方面的事，好不容易创立的公司，刘恒宇肯定不愿意分出一些给别人，即便是陪他打江山的功臣。
所以叶临和孙新言也达成一种默契，不再和刚开始那样，拼死拼活的为公司努力工作，有些班完全可以不加，即便刘恒宇将大饼画到公司上市以后，两人也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摆正自己的地位，两人都是臭打工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开了，哪用得着这么拼命？
而这几年随着互联网行业的兴起，无论是叶临还是孙新言其实都有更好的机会，但最后却都选择留在天智维信。
两人的开发经验和业务能力，外面的公司开出的薪资的确比天智维信要高出不少，但俩人都觉得现在的生活更加自在一些，作为公司元老，即便迟到旷工，公司的管理层也不敢多说些什么，毕竟谁没事会得罪公司的两根顶梁柱呢？
“想什么呢？”
孙新言忽然出现在叶临的旁边，将他的思绪重新给拉回了现实。
叶临则是白了他一眼，回道：“你是不知道自己走路没声音吗？真给我吓死了。”
“天地良心，我上来前可给你发了微信啊，是你自己没回，不能怪我啊！”
“嗯？应该不小心调成静音了吧。”
叶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笑道：“一共三个未接电话，应该都是推销的……今天没人找，可真清闲啊。”
“甲方联系过你吗？”
“他们精确的把握了每一个节点，总是恰逢其时的提出要增加新功能。”叶临的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两下。
孙新言则是呵呵一笑，继续道：“考虑戒烟吗？”
“要不要来一根？”
叶临则是答非所问，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打开取出一根递到孙新言的面前。
孙新言抬起手下意识的要去接，但还是犹豫了一下，最后笑着摇摇头，回道：“还是算了吧。”
“小可都要三岁了，快上幼儿园了吧？”叶临不置可否的一笑。
“国家都开放二胎政策，你嫂子还想再要一个。”
“好吧……你注意身体，没事多吃点生蚝补补。”叶临又是一笑，随后收回递出的烟，随后自己点上。
孙新言伸了个懒腰，继续道：“咳咳……说点正事，你嫂子说要给你介绍对象……她表妹今年刚研究生毕业，打算来南京工作，你要不要去见一见？”
“还是算了吧，我一个人清净自在。”叶临伸了个懒腰，婉言谢绝孙新言的提议。
“不用这么急着拒绝，星期天记得来家里吃饭。”孙新言拍了拍叶临的肩膀，随后离开天台。
叶临低下头，淡然一笑，道：“怎么还霸王硬上弓呢？我真是……”
孙新言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所以这顿饭叶临是不去也得去。
坐在楼梯间吃完饭，他又重新回到工位上，拿出背后的靠枕，放在桌子上，稍微午睡上一会，马不停蹄的开始下午的工作。
由于手上的项目临近尾声，叶临又重新过上了一杯茶，一根烟，一个bug改一天的摸鱼生活。
“老大，晚上要不要去聚一下？”
叶临原本靠在椅背上，正在打着哈欠，一个短发女生，容貌姣好的女生，出现在他的工位旁边。
“咱们上次聚会是什么时候？”
女生摸了摸下巴，思考片刻后，回道：“距离咱们上次聚会，应该还是这个项目开始前？反正已经很久很久了。”
“竟然都过去三个月了？”
叶临也没想到时间一晃竟然三个月都过去了。
女生点点头，嘟起嘴，用一种委屈的语气说道：“是啊！时间真是越过越快，所以咱们晚上吃点啥？”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叶临则是淡淡一笑，继续道：“我看大家手头上的活也都忙的差不多，如果今晚都不加班的话，那就聚一下吧，餐厅你们自己去选，我负责买单。”
“老大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