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太奶,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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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放风时间，沈黎观察了整个精神病院的布置。
四面都是墙壁，一面墙壁上挂满了束缚带和一些手铐，有人在那里看守。
另外三面墙壁上贴着一些卡通图画。
一个脸色苍白的男生站在一面有水果贴纸的墙面前。
“我最喜欢吃芒果了。”一道温润的男音响起。
“不，我最不喜欢吃芒果，我喜欢吃草莓。”原本伸向芒果的手突然偏到草莓上。
“我喜欢吃香蕉，我不喜欢草莓和芒果。”粗犷的话落，一只手去触摸图片上的草莓，另一只手摸向香蕉。
“不，我不喜欢芒果，不喜欢草莓，也不喜欢香蕉，我喜欢榴莲，我要榴莲，哇哇哇……”尖细的小孩音响起。
“四号，你要是在吃榴莲就滚出去，臭死了。”说喜欢吃草莓的男声听着有些烦躁。
“三号，闭嘴。”
“四号，三号。闭嘴。”
“四号，三号，二号，闭嘴！”
男生的面部表情时而平静时而狰狞，两只手就像麻花一样搅动起来。
从后面看着有些像摇花手。
“不要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
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少年似乎顿了一瞬。
“啊——我杀了你，死娘炮！”
“一号，杀了他！”
“杀了他，这具身体就是我们的家了！”
“三号，别忘了他可是主人格，主人格没了，这具身体就完了。”
“难道你们想死吗？”
“……”
少年脸上表情变化万分，时而焦急时而狰狞。
沈黎靠在老头后边的柱子上，嘴里嗑着从老头兜里搜出来的一把瓜子，看的津津有味。
“呦，这变脸真好看，比那啥贴纸条好看多了。”
边说边嗑瓜子，瓜子皮哗啦哗啦落在老头脑袋上，滑进老头的衣领里。
老头：你礼貌吗？
沈黎：物归原主嘛。
拍了拍自己的双手，沈黎决定去交一下新朋友。
环顾四周。
确定了，那个墙角的小孩。
但是去交朋友之前，得先解决了这个碍眼的老头。
沈黎走向王雪儿，王雪儿下意识往后退。
护士长被找到的时候，还剩着一口气。
但是她一点都不可怜护士长，那女人看她是新来的，让她做这做那的，还把许多琐事也丢给她，欺负她什么都不懂，让她一个人去给有狂躁症的病人去打针。
要不是她会点拳脚功夫，早就被狂躁病人打死了。
心里面对沈黎有一些惧怕，看到她过来。
王雪儿下意识往后退，一直退到墙边
直到后背贴在冷冷的墙砖上，打了个冷颤。
看着逐渐贴近的俊脸，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要弹出胸口。
英气的眉毛下，根根分明的睫毛，潋滟的眸子深情的看着自己。
瞳孔里倒映出脸红的自己……
王雪儿下意识屏住呼吸，安静的听到对方淡淡的呼吸声和自己疯狂的心跳声。
她的目光顺着她的脸庞往下。
英挺的鼻梁，饱满红润的红唇，颚下的两条精致的锁骨没入蓝色条纹的衣领……
她的一只手撑在她头顶。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头顶，她的心里乱乱的，小鹿都快跳出胸口。
虽然……沈黎是女孩子。
但是，为了这张脸，哪怕她在下面她也愿意。
虽然沈黎脑子不好，但是为了这张脸，她也愿意为红颜冲锋陷阵！
虽然……沈黎可能有暴力倾向，但她不怕，为了这张脸，她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做了些许心理活动，她闭上了眼睛。
来吧，宝贝，随心所欲吧！
不用怜惜我这一朵娇花！
等了许久对方没有动作，王雪好奇的睁开一只眼睛。
却只看到对方拿着她身后的束缚带走远的背影。
王雪儿心情复杂，暗暗叹了一口气。
所以，在偶像的眼里自己还不如一根束缚带？
沈黎可没管她的心理活动，拿着束缚带径直走到老头面前。
先用手铐把老头的双手铐在一起。
老头一脸懵逼的看着她。
她想干啥？
沈黎拍了拍他的脸，把束缚带一圈一圈的绕在老头脖子上。
“别担心，很快的。”
说罢双手狠狠拉紧手中的束缚带。
老头拼命挣扎，被铐着双手，脸被勒成绛紫色，张大嘴巴想要呼吸。
沈黎拍了拍老头的脸，借着旁边的墙壁死角一个接力直接扑到二楼上。
半蹲着把束缚带往上拉，老头一下子从轮椅上窜出来，挂在半空中。
用巧劲把束缚带绑在二楼的柱子上，她翻身下楼。
看着被吊起来拼命挣扎的老头，沈黎笑的开心。
老头像是一只蚕蛹一样咕咚着，嘴里发出“咳、咳、咳”声。
得，可以去交新朋友啦！
王雪儿目瞪狗呆，下意识迈出一步，想要去救人。
身体却控制住，脑海里一个声音告诉她，不用去，死不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死不了？
为什么不救人？
为什么她是偶像？明明是第一次见面？
王雪儿突然觉得脑袋里似乎“咔嚓”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碎掉了。
她顿在原地，眼神空寂一动不动。
“你好，我叫沈黎。”
“燎沈香的沈，黎明的黎。”她走到摇花手少年的面前，自我介绍。
少年怯弱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沈黎，又迅速低下头去。
不一会又抬起头，惨白的脸上带着变态的笑容，咧着嘴笑的开心。
“你好，我叫何小四。”
“我叫何三。”
“我是何老大。”
“我是何二，你好漂亮啊，美女。”
四种不同的腔调从眼前面容纯白精致的少年嘴里发出来，面容也在不停的变动。
相由心生是真的，哪怕是这么漂亮一张脸，自我介绍能做出猥琐模样。
真丑。
沈黎在心里默默评论了一句。
少年又把头低下去，瑟缩着身子。
“自我介绍啊，你怎么把头低下去哦？”何小四突然出声。
少年的身体似乎更抖了。
“真没礼貌，连美女都打动不了你的心吗？懦夫！”何二淡淡出声。
少年的头似乎更低了，都快把脑袋捶地了。
少年嘴里不断吐出来打击他的字眼，把他的脊柱一字一句的敲断，压低。
“你好，我叫沈黎，很高兴认识你。”
沈黎突然收了嬉皮笑脸，一脸正色。
“你…你好……”
“我…我叫何铮。”
声音很小，很稚嫩。
如果不是沈黎弯下腰凑近听，她都听不到。
何铮迅速抬起头看了一眼沈黎的脸，又迅速低下去。
沈黎只来得及看到他摆动的发尖。
这……好内向的娃娃。
一下子给沈黎也整不会了。
两人保持着姿势，一个站着，一个蹲着。
十分钟后。
何铮：她怎么还不走，我腿酸\/想哭。
沈黎：他怎么还没说台词，快说台词啊，内向娃娃。
二十分钟后。
何铮：快走快走，腿麻了…
沈黎：脚有点酸，换一只脚。
三十分钟后。
何铮：她怎么还不走！好可怕的女人，腿麻死了，再不走我就要倒了。
沈黎：说台词啊，咋不说台词，我腿都站麻了，哎呦哎呦，换一只脚。
何铮：要不？我装晕？不行哎，这个女魔头会不会杀了我？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可惜其他人格似乎也害怕沈黎，谁都没出声。
最后，何铮坚持不住，腿一麻，身子往旁边一歪。
在要和墙面来个亲密接触时，沈黎一把将他捞了回去。
少年勉强站直身体，只有沈黎胸口高。被沈黎揪着领子拎着走。
少年被领子勒直翻白眼，手脚并用的挣扎，可惜敌不过比他人高马大的沈黎。
何铮：啊，呼吸不过来了，救命！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太太朝着自己招手。
何铮：啊，太奶，我来了……
两人路过挂在房梁上的老头。
老头还在挣扎着，舌头拖到下巴，眼球突出。
在房梁下晃来晃去，像一只困在蜘蛛网里的大扑棱蛾子，拼命挣扎。
沈黎停下来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
“啧啧啧……”
这束缚带质量真好，正品有保障，不知道可不可以带走一些。
“老不死的，还没断气呢？”
“命真好。”
说完，拖着何铮进了旁边的屋子。
老头：你才老不死的，你全家都是老不死的！
缓过一口气的何铮，好不容易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死亡领子再度上线。
何铮眼前一黑。
满脸褶子的老太太又浮现在眼前。
咧嘴笑了，露出没有牙齿的牙床……
啊——太奶，我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