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知青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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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阴沉沉地，下着淅沥沥的小雨。
因为天气的缘故，这天一大早，姜大爷爷就让人通知了各家各户，今天上午暂且不上工。
这么早通知也是有原因，知道不上工，有些人家的早饭就会少做一些。
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其他人家什么反应，反正姜家众人心里很是忐忑。又是不用上工的一天，这天还下着雨，就是不知道姜奶奶今天做何安排？
往日里，即使不上工，姜奶奶也会给大家安排一堆活。搞得众人比上工还累，毕竟上工，偶尔还能趁人不注意偷会懒，但给自家干活，姜奶奶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是一点懒也甭想偷。
这些日子，家里的大大小小活都被安排了不止一遍。就说后院的菜地，早被众人收拾的利利索索，一棵杂菜也看不见。柴房的柴堆的满满的，门打不开。院墙旁的柴垛，也堆得老高。就连房顶都被姜奶奶指挥着重新铺了一遍。更别提其他的了。
众人相互使眼色，想派个人去打探一下，转了一圈也没人敢冒头。谁也不想惹姜奶奶不痛快。可别，一开始姜奶奶本不打算给众人安排活计，但一个个过于冒失，导致偷鸡不成蚀把米。
所以众人也就安静下来了。和往日一样，在家里一个个抢活干，一刻也不敢闲下来。
早饭是姜大伯母做的，姜大伯最终屈服在自家媳妇的威严之下，做饭的活只能拱手相让，给了姜大伯母。
早饭简单，熬了些粥。但今儿个的粥有些新意。
姜大伯母下了一勺玉米碴，待粥煮开，姜大伯母将剩的土豆扒了皮扔了进去，用勺子碾碎，慢慢熬着。
又洗了些野菜。全部剁碎，还切了一小段胡萝卜，两根香菜，一小节葱花。待粥熬的粘稠，放入野菜和胡萝卜碎，又加了一点盐，少许酱油和醋。
还别说，小味蹭的一下就上来了，惹得姜明几个小的频频路过厨房门口。
又将香菜和葱末放到瓷盆里，将熬好的粥盛了出来。
一出锅，姜晋就趁着身子灵活，嗖的一下钻进厨房，端着粥往堂屋走。其他人只能各自找别的活计。
姜亮站在一旁，等着姜大伯母刷完锅，拎着泔水桶去喂鸡。顺手将姜大伯母切剩下的半根胡萝卜塞到嘴里，嘎嘣嘎嘣嚼着。
惹得刷锅的姜大伯母拍了一巴掌。
别看今天的粥，东西放的杂，但味道却出奇的好。连姜爷爷都边喝边点头。这可比干吃土豆强多了。主要是味咸咸的，都不用额外配咸菜，就很下饭。
姜妍星星个眼，拿汤匙喝着碗里的粥，感觉还有些没睡醒，困得很。
姜乐在一旁看着小妹这样，有些好笑。三两口喝完自己的粥，接过姜妍手里的汤匙，递到姜妍嘴边，姜妍有些懵，半天没反应过来。
姜乐又递了递，姜妍才配合着张口。一个味，一个机械地张嘴，怎么看怎么好笑。
姜齐坐在另一边，身子挪了挪，确保姜妍的身子靠着自己，不会突然后仰落空。
吃完晚饭，姜妍也不为难自己，回屋继续睡回笼觉去了。
姜小姑几个也抓紧收拾了一下，就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去了。只有姜大伯母和姜妈妈收拾着碗筷。
眼见姜爸爸和姜大伯俩人蜷缩个腿，猫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姜奶奶翻了个白眼，没好拉气地开口。
“滚滚滚！爱上哪上哪！别在我跟前碍眼！”
姜爸爸和姜大伯对视一眼，眼里泛起希望的光，一溜烟，俩人就跑不见了。
姜奶奶也不管俩人大下雨天跑哪去浪，反正也不是小孩子，爱去哪去哪，也丢不了。
姜爷爷倒是没有出门，反而在那拿着麻绳编着网。
惹得姜奶奶一阵怪异，频频往过瞧。这死老头子，昨晚上不是挺着急的嘛，这会又跟没事人似的了。真是多变。
姜妈妈和姜大伯母收拾完碗筷就聚到一起纳鞋垫。姜奶奶也没闲着，挑着粮食。
只有姜玉，浑身跟长了刺一样。坐，坐不了一会儿，站，站不了一会儿。围在姜妈妈几个人周围打转。
给姜妈妈烦的呀，开口训斥了好几句都没管用。气的姜妈妈都快动手了。
姜玉见样，直往姜奶奶身后躲。姜妈妈也不惯着，直接上手一把拽了出来。
“你到底想干啥？是不想挨揍啊？你姐不在就没人治的了你了是吧？”
姜大伯母开口劝着，“行了，估计是雨天没得玩。要不把他送去跟小军几个玩去吧！一群小孩子，玩的到一起了。”
“去不去？”姜妈妈冲着姜玉问。
姜玉眼睛冒光，小脑袋瓜不停点头。
“我跟你说，去了你大奶奶家可不行跟在家似的，不准闹记住了没有。我要是听说你在你大奶奶家烦人，回来我准给你开门...”一边叮嘱着，一边披上雨衣，牵着姜玉出了门。
姜玉一离开，屋里顿时静了下来。只能听见嘀嘀嗒嗒下雨的声音和姜奶奶时不时扒拉豆子的声响。
送完姜玉回来，姜妈妈正要进院，被两个眼生的小姑娘喊住了。
“你好，请问这里是姜东升家吗？”
姜妈妈细细上下打量着这俩小姑娘。不像自己披着雨衣，俩人举着一顶一看就知道做工不错的雨伞。另外俩人身上穿的都是上好的料子，一块补丁也没有，衣服款式也新颖。一人脖子上还扎着丝巾。脚上穿着精致的小皮鞋。就是沾了不少的泥。可惜的很。
这一看就是脑子不好的，不然谁大小雨天穿这么好的鞋出来呀，这不是糟蹋了嘛！还是钱多了烧的。忍住撇嘴的动作。姜妈妈在心里有了计较。
开口道，“你俩是？”“你们有事嘛？我是姜东升的媳妇。”
高个子姑娘笑着开口，“我俩是下乡知青，我叫方晴，这是宋卿卿同志。”
其中带丝巾的宋卿卿用手肘杵了杵另一个高个子叫方晴的姑娘。
方晴随后开口道，“有点事。我们能进去说嘛？”
“行！进来吧！”说着姜妈妈从前面带路，带着俩人往堂屋走。
俩人使了使眼色，随后跟上。宋卿卿撇着嘴，满脸嫌弃，走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踩到鸡屎。听说这乡下都是在院子里养鸡的。方晴脸上虽不见嫌弃之意，但眼中的不屑一闪而过，然后恢复了微笑的模样，还拍了拍挎着自己的宋卿卿，以示安抚。
姜大伯母坐在屋门旁，远远瞧着姜妈妈带着俩人走进。倒是姜奶奶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见几人走近，姜大伯母起身开口，“这两位姑娘是？”
进了堂屋的连廊，姜妈妈甩了甩身上的雨水，将雨衣沥了沥水，收了起来。俩姑娘也收了伞，拍了拍身上的雨珠。
姜大伯母眼睛不错神地看着俩人的动作。之前远远瞧过，知道这俩姑娘是村里来的知青。心里不断合计着。还别说，近看俩人长得也不像村里传的那么邪乎，说什么像九天之外的仙女。虽略有姿色，但瞧着都比不过自家小姑子。就是身上的衣服瞧着是真不错，衬得俩人好看了几分，要是自己小姑子穿上，估计更好看。
姜妈妈手里的动作不停，但也没忘回姜大伯母的话，“这两位是村里来的知青同志，这位叫方晴，另一位叫宋卿卿。”
俩人冲着姜大伯母点了点头。
面上不显，姜大伯母笑着开口，“呦！两位知青姑娘怎么有空登门？快进来坐。”
俩人没挪脚步，带着丝巾叫宋卿卿的姑娘开口，“你好，我们上门有点事。”说着推了推旁边的高个子姑娘。
随后方晴顺势笑着开口，“大嫂，我们想借您家的自行车用用。”
姜大伯母瞧了眼姜奶奶，见姜奶奶没什么神色，随后又开口，“今天嘛？”
“是的，今天正好不上工，我们准备骑车去城里买点东西。”
姜大伯母有些错愕，抬头看了看天。今天是雨天没错吧？这俩姑娘看着长得不错，脑袋瓜没嗑着吧？这大下雨阴天的去城里？不会是脑袋瓜有病吧？
不止姜大伯母，听了这话，姜妈妈倒水的手一顿。姜奶奶抬头往这面看了一眼。
见众人没反应，宋卿卿在一旁憋不住地开口，“放心，我们不白借，我们给钱。一块钱够了吧？”
好家伙，好家伙！这语气是打发要饭的呢。这次，姜大伯母甚至都不用回头去瞅姜奶奶的脸色，也知道该怎么回话了。
姜大伯母脸上的笑都有一瞬是僵硬的，但还是好脾气笑着开口，“两位妹妹，不是嫂子不借你们。真是不巧，昨儿个我小姑子骑自行车回来后，就发现自行车坏了。”
摊了摊手又开口，“这不，今儿我小姑子都是走着去的城里。可真是不巧，家里正准备看哪天天好，推着车去城里找人修修呢。”说着摇了摇头。
然后脸色一转，试探地开口，“要不，你俩再去找村里的其他人问问？”
宋卿卿想继续开口，被旁边的方晴拽住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也不打扰了。”说完强拉着脸色难看的宋卿卿就往外走。
见俩人走远，姜大伯母，忍不住撇了撇嘴，“什么人呀这是？”随后看向姜奶奶有些好奇的问，“娘，你说她俩要是去大娘家借车，大娘能借不？”
说完一寻思，觉得了个蠢问题，也不用姜奶奶回话了，嘿嘿一笑，略过了这个话题。废话！自家大娘能借才怪，这下雨阴天的，谁家舍得将自行车借出去呀！整坏了怎么办？就算不坏，沾一自行车的泥也舍不得呀！
“娘，你看着没这俩姑娘身上穿的是真好看？你说用布料给世宁也做一身怎么样？”姜妈妈随后开口。想到俩人身上衣服的款式，眼睛有些发亮。姜妈妈对做衣服的兴趣略浓，静下来就喜欢研究鞋样子，衣服样子。
“是呀！咱家世宁穿身上指定好看。”姜大伯母接口。
“咱家可没这么好的料子，再说那样子看起来可不简单，做的出来嘛？”姜奶奶停下动作，有些为难的开口。
“娘！我细瞅了瞅，虽然看起复杂，但做起来一点也不难。”姜妈妈有些兴奋的开口。
姜大伯母帮腔，“娘！三弟妹的手艺你还信不过嘛？三弟妹说有谱那准没错。”
姜奶奶略一寻思，开口，“行！你俩合计合计。我那屋还有上次你大姐拿回来的料子没用。回头你俩拿去弄。做好了，要是不错，给我乖孙也做一身。上次不是买回来的黄色的料子嘛？那料子鲜亮！给我乖孙做衣服准保好看。”人家老话都说黄马褂、黄马褂的，那可是贵人穿的，自家乖孙要是也穿上，准保好！这么寻思着，脸上的笑容都多了些。
俩人一听都有些开心，不错不错，又有新的乐子啦！俩人也乐得钻研这些。毕竟平时也没啥消遣的，而做衣服就像是女士天生地乐趣。
俩人头碰头，小声商量着。几人各自忙碌着。
不久后，姜爷爷拿着编好的渔网出了门。姜妍依旧在屋里呼呼大睡着。不知今昔是何夕。
看天色不早，姜奶奶就起身准备去后院两根黄瓜回来，拌个菜，顺便再揪点菠菜，打个汤。结果刚猫下腰，在黄瓜叶里翻找，就听见院墙边稀稀落落的声响。
姜奶奶略一寻思，从墙根捡起块石头，小心翼翼往发声处走了过去。脸上神色坚定，身子做出防备攻击状，也做好了随时喊人的动作。
结果万万没想到，有些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