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野菜窝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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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姜妍的梦里，一直听见自己耳边传来咯噔咯噔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嗑松子，自己好像闻到了松子的香味。
好像是是姜玉在自己身边嗑松子。好，你个姜玉，有松子不分给我，居然趁我睡觉在我身边自己偷偷嗑。
姜妍想让自己醒过来，怎么也醒不过来。困得不行。
不过想着姜玉偷偷背着自己嗑松子，就生气，怎么也不肯让自己妥协睡过去，努力挣扎让自己醒过来，非得收拾一顿姜玉不可。
苦苦挣扎了许久，终于姜妍睁开了眼，发现周围漆黑，天还没亮。想着应该是自己做噩梦。肯定是姜玉太气人啦！明天找个由子揍姜玉一顿，解解气，嗯！
翻了个身，姜妍又继续睡了过去。
至于姜玉，跟哥哥们在一个房间，躺在炕上，腿搭在姜齐身上，姿势四仰八叉，睡的正香呢。
早上，大家如平常一样起来，开始各自找活干。到了往常的时间，只有姜妍还没有醒。
早饭做好后，姜小姑喊了两遍，姜妍也没醒。李清夏喊了一次，姜妍嗯嗯两声后，转头又睡了过去。
姜奶奶听说后，就让大家别再叫了。
“咱们先吃吧！估计是昨天累的。让乖孙睡吧！反正也没啥事。一会我将饭放锅里温上，等乖孙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吃。”
直到太阳高照，姜妍才醒。姜小姑正在桌前写着什么，看到姜妍醒了。笑着打趣道，“呦！咱们的小懒猪醒啦？太阳可晒屁股啦！”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确实是时间不早啦，估计得有九点多了。姜妍麻溜的起床穿衣服，然后叠好被子，下地洗漱。这次也不用姜小姑帮忙，自己噔噔噔跑去厨房舀水洗脸。
姜妈妈正在浇后院的菜地，刚好来前院拎水，看到姜妍在厨房，踮着脚去水缸里面舀水。忙将水桶放在井边，快步走到厨房，帮姜妍盛水。
舀好水，等姜妍洗好脸后，拿着毛巾帮姜妍擦脸，开口问，“奶奶给你在锅里温了饭，你是现在吃？还是等中午饭一起吃？”
可能是睡得太久，这会姜妍感觉不怎么饿。“等中午一起吃吧。”
“好。那去玩去吧。”
“妈，姜玉呢？”
“不知道上哪玩去了。估计一会就回来了。要是没人玩，要不跟妈去后院，你奶和你大伯母都在后院。”
“嗯嗯。”姜妍牵着姜妈妈的手来到井边。等姜妈妈将两只水桶盛满水后，姜妍试图帮姜妈妈拎一桶水，忘记了自己五短的身材，使尽浑身力气，水桶晃了晃，水洒了出来。
姜妈妈拎着姜妍的后脖领，就将人给拎到了一边，避免了水洒在姜妍的身上。
“闺女，你还是在一旁看着吧昂，水弄身上容易得风寒。乖！”说着就挑起两桶水往后院走。姜妍只能跟在后面，也不企图去帮忙了，省的越帮越忙。
注意到姜妍跟在姜妈妈屁股后一起走进后院。“呦！乖孙起了！吃饭了没？”
“娘，她说这会不饿，说等午饭一起吃。”
“不饿也得吃呀！不吃饭哪行。”姜奶奶将杂草扔一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上前牵着姜妍的手就往前院走。
“走，奶奶带你去找好吃的。”
“奶，什么时候炒松子呀？”直到这一刻，姜妍还没忘记松子的事，估计是昨晚的梦太深刻了。
姜奶奶笑着说，“乖孙想吃，等中午做完饭，奶奶就给你炒...”
祖孙二人边走边说说笑笑地去了前院。
看着祖孙俩走远的身影，姜大伯母忍不住笑了。还得是姜妍，其他人估计不吃饭姜奶奶乐得饭省下啦，也就姜妍，让姜奶奶放在心尖上疼，不过也是，自己要是有这么个闺女，自己也疼。
突然想到自己那口子前一阵子回来说的话，腾一下，脸红了起来。自己都多大了，再等两年都该抱孙子了。不过那口子说的也对，姜奶奶这个年纪的时候才生姜三姑，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哎呀呀！想啥呢！
姜大伯母摇了摇头，试图将脑子中的思想摇出去。
姜妈妈注意到，“大嫂，你怎么啦？看你脸色红红的。”
“没事没事，可能是日头太大了。”
“哎，我记得你怀姜妍和姜玉那会天天害口，就想吃口酸的。还梦见...”姜大伯母听姜妈妈询问，就抓紧转移话题。
姜奶奶给姜妍拿了两块糕点，还将锅里特意给姜妍热的粽子锅煮的鸡蛋盛了出来，擦干净，给姜妍装到衣服口袋里，叮嘱姜妍饿了吃。然后牵着姜妍回到了后院。
将姜妍放在杏树下，姜奶奶继续回到菜里整理菜苗，缺苗的地方补一补，顺便翻翻土，理理草...
姜妍蹲在树下，小口吃着糕点，偶尔喝一口水。听姜大伯母和姜妈妈边干活边唠嗑。听俩人说着谁家谁家的八卦，等听到有意思的地方，姜妍探着身子伸长耳朵朝着那面。有时觉得俩人声音太小，听不清，姜妍的身子不断往那面挪呀挪。
看日头差不多了，姜奶奶让俩人继续干，自己牵着姜妍便回前院做饭去了。
今天姜妍的哥哥们又去上学了，姜奶奶觉得姜大伯母姜大伯俩人中午开火犯不上，就让俩人中午过来一起吃，等晚上再回去自己做。
想着最近一直吃好的，粮食下去一大截，准备的节衣缩食计划从今天就正式开始实施吧。
想好后，姜奶奶拿了一些之前挖的野菜，清洗干净，然后放在菜板上剁碎。剁碎后放入瓷盆里，没舍得放油和调料。
为了让其好吃，姜奶奶有秘诀，姜奶奶找出一个小罐子，打开，盛了几勺黑粉粉放入里面。
这东西可是姜奶奶的宝贝，这是姜奶奶将炒熟的豆子和瓜子，混着大粒盐，用碾子碾成细粉，制作而成。
平时做干粮或者做汤，放上几勺，滋味好不说，在省油省盐的前提下，让吃了的人也有力气。
这是做了没多久的，如果想要更好的保存，姜奶奶会放一些热水，然后将粉末团成团子，放在阳光下暴晒，然后放到不会返潮的地方保存，能够吃很久。
就是这个才让大家在那几年饥荒年代，都幸存下来的原因。这是姜奶奶的秘密之一。
姜奶奶又往盆里放了一些干玉米面粉，然后开始揉，慢慢地野菜开始出水，最终被揉成面团状。
锅中烧水，放上蒸屉，姜奶奶开始团野菜窝窝头，整整弄了两天的量。将锅盖好。让姜小姑继续烧火。
姜奶奶拿了一些昨天炸的野菜，放在菜板上，切了几刀，确保野菜被切成两指节长。切了一小段干辣椒，切了两瓣蒜。
将切好的菜、辣椒、蒜盛入盆里，放了三勺黑粉粉，加了一点农家酱，放了几滴醋，拌了拌。午饭就简单的做好了。
午饭，姜奶奶给每人盛了一碗蒸野菜窝窝的烧锅水，每人分了两个野菜窝窝头，菜就是姜奶奶拌的野菜。
看着饭桌上的菜，姜爸爸和姜大伯相互使眼色。仿佛再问，“你惹，娘生气了？”“没有呀！是你吧？”
看婆婆脸色不对，姜妈妈在桌底踩了一脚姜爸爸。姜大伯母拉了拉姜大伯。
姜奶奶狠狠瞪了作怪的两人，“就这饭，爱吃不吃！”
姜爷爷咳了咳，清了清嗓子。
几人忙低头，吃起来手中的窝窝头。
姜妍之前并没有吃过这种野菜窝窝，咬了一口，浓浓的野菜味，淡淡的咸味，淡淡的玉米香味。整个野菜窝窝基本全是野菜，有很少的玉米粉。如果可以，估计那很少的玉米粉，奶奶都不想放。
小小叹了口气，姜妍夹起一筷子凉拌野菜。凉拌野菜配野菜窝窝头，也是绝了。送到了嘴里，别说，虽然都是野菜，但味道全然不一样。凉拌野菜脆脆爽爽的，微辣的口感。而野菜窝窝经过蒸煮，味道已经去掉了所有的苦涩味，变得软糯，清香回甘。
学着姜玉的样子，夹起一筷子野菜，放在野菜窝窝头的窝窝上，然后大口咬下去，很满足。
喝了一口姜奶奶的水，嗯，怎么形容呢，味道有点怪。水经过蒸煮变得发红，喝起来味道很复杂，有一丢丢野菜味，不多，细品能感觉出那么一丢丢，更多的是另外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味道。
如果非要喝，也不是不行，但没有很好喝就是了。姜妍只喝了两口尝了尝就不再喝，转头专心吃起了野菜窝窝头。
吃完饭，姜奶奶将松子用簸箕簸了簸，挑出其他的东西，又挑出不成熟的。然后来到了厨房，这会姜妈妈已经洗好了碗筷。看姜奶奶要用，就将锅清洗干净，低头帮忙烧起了火。
待锅干，热上来后，姜奶奶将松子倒进了锅了，用炊杵翻炒着松子，经过小火的翻炒，松子在锅中作响。
经过好几个月的风吹日晒，松子早已脱离了水分，变得干燥。
炒了没太长时间，姜奶奶尝了尝，松子变得香香的，八九分熟，就将松子盛了出来。和炒瓜子异曲同工。毕竟还有余温，会让松子变得更香。如果炒的太熟，余温会让松子变苦。
趁着锅热，姜奶奶又放进去一把豆子，进行翻炒，炒熟后盛出。
这把豆子是姜奶奶准备给乖孙留着吃的。人人都说豆子有营养，自己弄一点，给乖孙放兜兜里，没事拿几个吃。
这么想着，单独找了一个瓢，盛出来后，将豆子递给姜妈妈，让其保管，偶尔给乖孙拿一些吃。
东西都自己掐着不好，东西给老三媳妇，老三媳妇是个有成算的，东西会进乖孙的嘴里。就算其他人吃一些，那也都是自己的孙子儿子，没什么不好的。自己老了，不好这口。
姜妈妈按姜奶奶的吩咐，给姜妍兜兜里抓了一把，其余收了起来。
姜妍此刻的兜兜里装满了好吃的，热乎乎的，散发着好闻的香味。
姜妍磕了一颗松子，脆香香的。吃了几颗后，姜妍扒了几颗，喂给姜奶奶。
姜奶奶乐呵呵吃了姜妍递过来的松子仁，含在嘴里慢慢咀嚼。仿佛吃的是什么灵丹妙药，眼角的皱纹随着微笑，都淡开了。
姜妍喂完奶奶又乐此不疲，扒了几颗喂给姜爷爷。姜爷爷此刻正在搓着麻绳，看孙女噔噔噔跑过来，往自己嘴里递东西，乐呵呵说，“你自己吃，你自己吃。”
拗不过乖孙递过来的手，就着姜妍的小手吃了松子。姜爷爷脸上也荡着笑容，那样子，比抽了最喜欢的烟袋，还要满足。
姜玉蹲在堂屋门口，笑眯眯嗑着松子扒着吃。
姜妍跑向姜妈妈屋子，听到姜玉嘎巴嘎巴的磕松子的声音，想起昨晚的梦，回头狠狠瞪了姜玉一眼。没错，自己就是无事生非啦！今天自己怎么也得抓姜玉的错，出出气！边进姜妈妈的屋子，边想着。
姜玉一脸疑惑，摸不着头脑。姐姐瞪自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