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咸鱼配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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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大家将粽子包的差不多了，姜奶奶就喊李清夏和姜大伯母，“老大家的，老三家的，你俩去地窖里取两筐子土豆，一筐子红薯，再拿几颗白菜回来。”

姜奶奶将正泡着的咸鱼捞了出来，清洗干净，然后切成小块。

安排三姑娘烧火，二姑娘刷锅，又让李清夏和姜大伯母将拿回来的土豆和红薯洗了一些。

姜奶奶从屋里拿出了几个鸡蛋一个鹅蛋，又从坛子里找出了几个咸鸡蛋，清洗干净。

将粽子放入锅中，将鸡蛋也放进去，上面放上蒸屉，将洗净的红薯和土豆放入其中，盖好锅盖，开始煮粽子。

姜奶奶看今天包了粽子，也不想再弄很多菜，索性就准备做一个大炖菜。

“老大家的，你让老大去迎一迎那群小子。他们不是今天中午放假嘛，咱们等等他们，回来一起开饭。”

“顺便你去寻一寻你爹，昨天让你爹去姜老二家换豆腐，这么长时间也不见回来，又不知道跑哪唠嗑去了。你看看去。抓紧把豆腐拿回来，我好做菜。”

“告诉你爹，多换两块，留两块咱们明天吃。”说着姜奶奶往姜大伯母手里掖了几毛钱。

“好的，娘。”姜大伯母立刻将钱藏兜里，往外走，准备按姜奶奶的吩咐抓紧去换豆腐。

说是换，实则是买，但这个年代不能私下交易。早上姜爷爷已经拿了一小包玉米出门了。这会姜奶奶不好再去弄一包，干脆直接给了几毛钱。让姜大伯母偷偷找没人的时候掖给姜老二，也就过去了。

这种事情都是大家的共识了，小来小去的，又是住在同一个村里，细掰扯都是亲戚关系，并不算买卖。也不会有那好事的人去揭发，毕竟谁家还没有缺点东西的时候呢。

因为中午的菜里面放鱼，为了去除腥味，姜奶奶去后院的墙角挖了半天，挖出来一块姜。又从屋檐上揪了一头蒜。顺手将蒜递给了老二。

姜二姑开始扒手里的蒜。李清夏拿着白菜最外层坏掉的菜叶喂鸡去了。

姜奶奶将白菜切成小块，又找出来一小把粉条，拿清水泡好。将姜二姑扒好的蒜切碎末，姜切细丝，切了一小段葱花。

不一会，姜大伯母拿着八块豆腐回来了。

“块还挺大。”姜奶奶掂了掂手中的豆腐。

“是的娘，正好姜二婶也在，看我去了，特意切了几块大的。”

姜奶奶心里明白，别说什么亲戚关系，整个村子到处都是亲戚，估计是看在那几毛钱的份上，不然姜老二婆娘那精明的性子可不会便宜自家。

姜奶奶拿了两块豆腐切成小块。准备剩下的六块豆腐，一会等俩闺女儿回去时，一人给拿上两块。

俩闺女嫁的也不算远，就在下面的两个村子。二三十分钟的距离，走回去也不担心豆腐碎了。剩下的两块明天过节吃。

豆腐家里一般很少吃，豆子产量低，尽管知道豆子有营养，但大家也很去少种，毕竟得先饿不死，后面才会考虑什么营养不营养的。

这次过节，买几块给家里人补一补。

看了看时间，估算着等粽子熟了，菜也好了，估计那群小子也到家了，姜奶奶就准备做菜。

锅中烧热，放入一些昨天做菜时盛出来的猪油，油一化满屋子香味。放入葱花、姜丝、蒜末。爆香后，将咸鱼放入锅里翻炒，散发出香味后，加入开水。姜奶奶放了半锅水。然后盖好锅让姜二姑继续烧火。

不一会，锅中就传出来来咕嘟咕嘟的声音，已经有香味弥漫出来。

姜三姑趁姜奶奶不注意，偷吃了一块准备下锅的豆腐。

姜奶奶瞥见，斜愣了一眼自家三闺女。都已经是当娘的人了，有时候还幼稚的跟个姑娘家似的。

姜二姑瞧见，抿嘴偷笑。

焖煮了一会，姜奶奶放入豆腐，然后继续煮。等汤变得奶白奶白，姜奶奶往里面加入泡软的粉条和切好的白菜。又加了醋，酱油，一颗干辣椒。

因为咸鱼本身是用盐腌制的，姜奶奶担心加盐会过咸，也就没加，等会出锅前尝一尝，如果淡了再加就好了。

调料放好后，姜奶奶又盖好锅，让姜二姑看好火，就回了屋子。准备趁这会有空，找点什么给俩闺女带回去。

翻了翻，姜奶奶将老二寄回来的大米装了两小包，至于老二寄回来的其他吃食，姜奶奶准备贴补乖孙们呢，没舍得给俩闺女装。

山货就不能给这俩闺女拿了，这俩嫁的都是农家，这些吃的不稀罕。别的也没啥特别的，想着也就大米稀罕些，给俩闺女还装了两块豆腐，准备这些也不少了。

转身回了厨房，看了看时间，感觉粽子差不多了，就让姜二姑停了火，让粽子焖着。

姜妍的小伙伴一个个的在家人的呼喊中，都跑回了家。姜小姑坐在院子里喝水，姜妍和姜玉跑到了厨房，陪着姜二姑烧火。时不时大口呼吸着空气中弥漫的香味。

不一会，姜大伯带着一群小子们都回来了。姜爷爷也跟着回来了。

姜奶奶打开锅盖，此时雾气散开，满屋子弥漫着粽子香、鱼香...各种食物的香味掺杂在一起，不仅不冲突，还好闻的紧。

锅中奶白奶白的汤汁咕嘟咕嘟冒着泡泡，鱼肉、白菜、豆腐、粉条在汤汁的翻腾下漂浮在上面。

姜奶奶拿起勺子，盛了点汤汁，尝了尝味道，味道正好。随手撒了一些葱花，然后拿着勺子将菜往瓷盆中盛。

这面李清夏和姜大伯母也打开了煮粽子的锅，将上面的土豆和红薯全部都捡到盆里面。拿起蒸屉，露出里面翠绿的粽子，一个个好看的紧。姜奶奶特意放在里面的鸡蛋和鹅蛋，已经被煮的变了颜色。

家里人包粽子的几人手艺都还可以，一个漏的也没有。

几人看着锅中的粽子，觉得粽子特别喜人。至于姜妍和姜玉这会眼睛已经不够用了，一会围在姜奶奶身边看咸鱼炖豆腐，一会跑到李清夏身边看粽子。

李清夏担心现在锅热，一不小心容易烫到俩人，就赶两人去堂屋准备吃饭。俩人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姜奶奶将手中盛好的菜递给姜三姑，锅由姜二姑清洗。姜奶奶来到了这面，按照自己放下去的位置，分别盛出鸡蛋、鹅蛋和咸鸡蛋。

拿了两个鸡蛋，三个咸鸡蛋给李清夏，让其一个鸡蛋切四份。家里人太多了，一人一个鸡蛋，家里可没那么多鸡蛋，只能一人分一点尝尝味。

剩下的鸡蛋，姜奶奶收了起来。姜奶奶拿盆开始往外盛粽子，盛出来十九个粽子。准备剩下的就继续在里面泡着了，让其更入味。

来到堂屋，家里一个个都伸长脖子等着。今天家里的人比往日多了些。姜奶奶先准备给家里小的盛饭，不然一会剩不下什么了，自己乖孙就没得吃了。

让家里孙子外孙由大到小排队，姜奶奶站在堂屋桌前一个个给大家盛饭。每人一个粽子，一碗咸鱼炖豆腐，外加一小块鸡蛋。

等排到姜妍，姜奶奶特意挑了几块咸鱼，盛到了姜妍碗中，给姜妍挑了个好看的粽子，也拿了一块鸡蛋。

一群大人坐在桌前，乐呵呵看着这群小的。

姜奶奶给大人也一人盛了一碗菜，同样每人一个粽子，一小块咸鸡蛋。额外的一块咸鸡蛋被姜奶奶拿给了姜妍。

等饭都盛好，大家就开始吃饭。

姜妍坐在自己专属小椅子上，右侧坐着姜三姑两个弟弟，左侧坐着姜二姑家姐姐，然后是姜玉。想坐在姜妍身边还真不容易，几人各种交战才确定的座位。姜二哥、姜大哥还有大伯家几个哥哥坐在姜妍几个小的对面。护着几个小的。

姜妍将手里的粽子递给姜二哥，姜二哥将粽子剥干净，放在姜奶奶特意给姜妍准备的小碗中。

姜大伯家的哥哥也帮二姑和三姑家的孩子剥开，不过没有碗，只能带着最后一点叶子，递给几个小的，让其拿着吃。

家中没有那么多碗，每人能分到一个就很不错了。其他贫苦人家，家里人多，吃饭只能一波一波的吃。

姜玉也有样学样，将手里的粽子递给姜齐。

姜齐没说话，瞪着姜玉。

姜乐在一旁看着，笑了，“小弟，你是将粽子送给大哥吃是吗？”“大哥，你就别客气了，收下吧！”自己可知道在大哥的心里可装不下成天调皮捣蛋的姜玉，不没收姜玉手中的粽子就不错了，还想让大哥给他剥粽子皮，美的他！挺大一个男子汉，成天跟小妹学，小妹的乖巧可爱他有一分吗？哼！就该让他尝尝世间的险恶。

姜玉一听，忙收回手里的粽子，自己磕磕绊绊剥起手中的粽子，时不时还偷偷瞧瞧姜齐，好似防备大哥盯上自己的粽子。

姜齐看着姜玉自己动手就不再瞪着他。低头剥起自己手中的粽子。

姜妍看着这一幕，捂嘴偷笑。姜乐冲姜妍眨了眨眼睛。姜妍笑容更大了。

自己这个二哥可真像芝麻汤圆，白胖胖圆乎乎的外表下，里面全是黑芝麻。

“好啦，小妹，认真吃饭，吃粽子呛到就不好了。”大伯家大哥提醒了一下，然后瞪了一圈自己的几个弟弟。仿佛在说，呛到小妹，仔细你们的皮。

大家都乖乖低下头。自家这个大哥可不是好惹的，狠着呢。也就小妹单纯，没发现这厮的真面目。

姜妍低头喝了一口奶白的汤，很鲜。又咬了一口粽子，黏黏地糯叽叽很好吃。又吃了几口粽子，发现越往里面越甜。吃着吃着发现了里面的枣子，将枣子咬下来，吃掉外皮，吐出枣核。粽子里面的枣子有种特殊香味，跟平时吃的味道不太一样，酸甜。

吃了一口白菜，很鲜甜，跟昨天的猪肉炖白菜的味道很不一样。又吃了一口粉条，嗯嗯，今天的粉条也好吃。嘿嘿嘿。姜妍快成为粉条的忠实粉丝了，觉得粉条滑溜溜浸满菜香味滑进嘴里的感觉特别棒！

姜妍咽下滑溜溜的粉条，夹起姜奶奶特意给挑的鱼肉，尝了一口。怎么说呢，跟新鲜鱼的味道差距很大，里面夹杂着咸香，没有什么腥味，很浓的鱼香味，这种香味跟新鲜的鱼还不太一样，不知道怎么形容更好，嗯，像是能尝到这条鱼在岁月里停滞的感觉，哈哈哈，说笑了。

最后尝了一口豆腐，姜妍以前不怎么喜欢豆制品，但今天尝着这豆腐居然不讨厌，满满的豆香，还浸满了鱼香，白菜香。

这种感觉就像，以前姜妍觉得蛋黄并不好吃，来了这个时代，觉得，蛋黄的味道其实也挺不错的，而且还有点迷人。

想到这，姜妍夹了一点咸蛋黄放在了粽子上，咬下去，满足！嘿嘿嘿，咸蛋黄味的粽子。姜妍又试了试咸鱼味的粽子，也不错。

吃完了粽子，姜妍还尝了一个红薯，红薯浸满了粽叶香。

这边姜妍开心吃着饭，那边的大人也在享受着今天的美食。粽子其实不大，大人几大口就能吃完，但大家都小口享受美味。

当然粽子只是给大家尝个味，往饱了吃是不现实的。不过盆里还有蒸好的土豆和红薯供大家吃。

无论是鸡蛋、还是红薯土豆，和粽子一起蒸煮过后，味道都变得很独特，也好吃的紧。这种味道的其他食物也是特殊的，一年只有端午能尝到，还得包粽子才可以，所以大家都很珍惜。

姜爷爷、姜老爹、姜大伯几人，特别喜欢咸鱼和咸鸡蛋，都觉得很可惜，没有小酒搭配。

听到姜爷爷不自觉叹了一口气，姜奶奶眉头皱了起来。眼神上下扫射着姜爷爷。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作啥妖？这吃食还不满足？你想上天？”

姜老爷子看自家老伴误会了，清了清嗓子解释道，“咳咳咳，你误会了，我这不是想着，这么好的伙食可惜了？没能有一盅酒。”自己要是不解释清楚，后面有自己受的。

姜奶奶可没惯着这群人，直接说“别挑这挑那的，抓紧吃，不吃省的啦。”

姜大伯和姜老爹看自己爹出面都没尝到好果子，自己可不敢冒头，俩人低着头，吃着碗里的饭。

姜三姑看着桌上的热闹，翘起了嘴角。自家老爹还是被老娘掐的死死的。

其他桌上的人甭管心里怎么吐槽，面上一派自然，仿佛没发生什么。吃着碗里的饭。

吃完饭，几人收拾完毕，姜二姑姜三姑也不准备待了，拾到拾到就准备带着孩子往家去。毕竟孩子还小，路上走的慢，还是早些出发的好。

姜奶奶也没留俩人，毕竟俩人婆家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方便的很。姜奶奶将自己给俩人准备的东西拿了出来，让带回去给婆婆一家尝尝。

俩人拿着东西，牵着吃的开心的几个小的说说笑笑地就出门了。

下午，姜家的哥哥们都不用去上学了，姜妍和姜玉开心坏了，又可以和哥哥们一起玩了。姜妍也不去午睡了，拉着姜玉去找哥哥们，商量一下下午玩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