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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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参见皇上。”
苏景荣抬眼看着秦圳，没叫他起来也没开口说话。
秦公公低着头，心里琢磨着自己最近办了什么事？
“秦圳，你和朕说说，怎么会有两个乌影假扮曲菲？”
秦公公打了一哆嗦，急忙叩头，“奴才该死！当时唯一的女乌影正好外出办事，一时半会回不来，独眼骨便说让赤墨先扮着，奴才觉得不妥，但独眼骨说赤墨会缩骨功，而且是乌影最厉害的，让他去不会有什么问题，奴才想着还是七王爷的安危重要，便同意了，本想和皇上汇报，但您日夜为国操劳，奴才便…便没说，都是奴才办事不利！请皇上责罚！”
苏景荣再次沉默，过了一会儿道，“会缩骨功？”
“是！”秦公公是一身冷汗。
“让他继续扮曲菲，”苏景荣转眼一想，苏年毕竟人中之龙，一个女乌影几乎寸步不离的跟着他，难免会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万一苏年不谙世事的被算计勾引，那可是万万不行，“不必让女乌影再去了。”
“……是！”秦公公不明所以，颤颤巍巍的偷偷抬头，“那七王爷那……”
“别让他知道，之前安排个假曲菲已经不容易了，那小子要是闹起来，朕就头疼了。”
“是！”
再说王招宝，走到一半便找了处隐蔽的地方先将毒排除，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好了一些，可皮肤还是青的，得找个地方用热水烫一烫出出汗才行，胸口的伤还好，不致命。
妓院这种地方其实很方便，你要做什么只要给钱就不会过问，而且还能把你要的东西都准备的好好的，所以王招宝带着苏年给的银票去了清风山下一家不起眼的小妓院，从后门进的，还被碰到的姑娘笑他胆小，王招宝给了老鸨一张银票，让她准备热水和一套干净的黑衣。
“公子，热水和衣服都准备好了。”
“嗯，出去吧。”
女子闻言一愣，抬头一看，顿时一脸惊喜，“恩公！？怎么会是你？”
王招宝莫名其妙的朝女子看过去，一看便想起她是谁了，毕竟才是前天遇到的。
“那天那位客人不是死了嘛，李妈妈怕麻烦，就把我送这来了，让我先躲一躲。”女子没等黑衣人开口便解释道，“我用你给我的钱赎身了，不过一时没地方去，就先在这儿打打杂，钱还剩一点，我打算过一阵子去租个小店，卖点糕点什么的。”
王招宝被迫听着，点头，“你出去吧。”
“是，恩公，我叫李海佟，她们都叫我佟娘，”李海佟看了看黑衣人身上不甚明显的血迹，“我就在外面，恩公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王招宝身上的毒足足泡了三桶热水才清完，把身上的伤口都泡白了，正好从那小木屋拿了些应急伤药，便草草上了药然后睡了两个时辰便离开了，离开前又拿了张银票塞给李海佟。
等王招宝来到行宫，才知道苏年还是染了风寒，而且还挺严重的，高烧不退，行宫是一片兵荒马乱，他找到苏年住的小院，天正蒙蒙亮，房间里御医宫女一堆人伺候着，外面金刀锦衣卫乌影保护着。
一只信鸽飞落在王招宝身边，是独眼骨来的消息，王招宝解下鸽子脚下的小筒，拿在手中转了转才取出里面的小字条，看了一眼就将纸条碾成纸碎，站起身从屋顶跃下。
天亮时，苏年才好了一些，迷迷糊糊睡着了，等醒过来时，已经是午时了，嘴里干的很，正想开口唤人，便被扶了起来，接着唇边被温热的杯沿碰了碰。
“小王爷，先喝点水。”
苏年眨了眨眼，视线抬起的同时张嘴喝下被喂进口中的温水，瞬间一阵舒服，眼中也散出笑意。
王招宝也笑了笑，移开杯子，“皇上本来要等你醒了再回去，但宫中事情多，早上来确认你退了烧之后就先回去了。”
苏年动了动脖子，伸了个懒腰，“你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
“杀人。”王招宝压了压声音。
“……”苏年睨了小非一眼，“为什么叫你去？一定要你去吗？”
“也不是。”
“那换人干什么？”苏年不悦道，“你们乌影也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一声不吭把人给我换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王招宝好奇道。
“切，就你这对我大不敬的样儿，谁敢啊，再说了，你们当本王傻呀，”苏年双手抱胸，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告诉你，想在本王面前‘狸猫换太子’，那不可能，谁能瞒过本王的眼睛。”
“……”王招宝耸耸肩，起身让开，让后面的丫鬟上来伺候苏年更衣。
等洗漱完，穿戴好，便挥手让丫鬟都出去了，顺便准备准备，出发回王府，苏年心情很好，看了看‘曲菲’，“跟你一块的黑衣人呢？他伤怎么样了？毒解了没有？”
“皮外伤，毒解了，没事。”
“那他现在在吗？”苏年指了指外面。
“…不在，休息去了。”
“哦，那你等他回来叫他来见我，我要给赏，”苏年一顿，“对了，你回来了他也会回来吧？我没和父皇讨他。”
“回来？”王招宝琢磨着这两个字，点点头，“你和皇上‘讨’……我啦？”
“嗯，”苏年笑起来，拍了拍袖子，“其实就算那个红犰没受伤，我也会向父皇要人，昨天抓了那么多要害我的人，我父皇肯定担心，我说什么他肯定也都依我，我还告诉他你武功很厉害，你来保护我放心他也放心。”
“乌影的武功都……”
‘扣扣扣’门外响起敲门声，“启禀王爷，马车都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知道了。”苏年应了声。
“乌影的人武动都不错，”王招宝继续刚才的话，随手拿过挂着的狐裘披风递给苏年，“你为什么指定要我？”
“我和你合得来呗，而且你这人挺有意思的，你是不知道，我从小到大身边有多少人，男的女的，就没一个能合我眼缘的，”苏年瞪了小非一眼，接过披风披上，“除了菲妹，我就没什么喜…没什么要好的朋友。”
“小王爷把我当朋友？”王招宝笑了。
“笑什么？”苏年莫名有点不好意思，白了小非一眼，抬脚朝门口走去，“惹我不高兴，我就把你遣回去，让你杀人去。”
“其实我也没交过朋友，”王招宝跟着，乐呵呵道，“你是我第一个朋友，我挺喜欢你的。”
“你……”苏年差点没一个踉跄摔倒，转头指着小非警告道，“你别有不该有的心思啊！我把你当朋友才留你的！”
“嘿嘿，”王招宝拍掉苏年的手，“你放心朋友，我是说喜欢你这个朋友，不是男女那种，是兄弟朋友那种。”
“兄……弟？”苏年见小非笑嘻嘻的去开门，跟着一笑，“什么兄弟啊，虽然你比我大，但我身份比你大。”
“是是是。”王招宝伸手往外，“小王爷请。”
马车舒坦，路上也没什么意外，倒是金刀和锦衣卫多了，苏年放下窗帘，视线在小非脸上转了一圈，“这两天没下雪，我带你进宫去滑冰。”
“嗯。”
“你在乌影没朋友吗？”
“嗯？”王招宝嘴里还吃着糕点。
“咽下去再说话。”
王招宝喝了口茶，想了想，独眼骨算半个吧，“嗯，没有。”
“呵。”苏年笑了声，“那那个黑衣人呢？他和你不是搭档吗？他不是你朋友？”
“……在乌影没有‘朋友’这个词。”王招宝含糊道。
“是嘛，”苏年不置可否，“他武功很厉害啊，你厉害还是他厉害？”
“我们…打平手。”
“呦，你也这么厉害啊？”苏年意外道，“我每次遇到事都是他出来，我还以为你武功不如他呢，下次你得给我露一手看看。”
“还下次，小王爷，你还希望遇到危险啊？”
“哎，那总不能我不希望就遇不上了吧。”苏年耸耸肩。
“也是，自作孽，以后你出门……”
“出门就带着你和黑衣人，保证打遍天下无敌手。”
“呵呵。”王招宝往后一靠，有些困倦，脑子里想象了下苏年带着他出去四处撒野的画面，倒也……挺有意思的，便开口问道，“出去玩开心吗？”
“那必须的，”苏年立马来劲了，将他以前游山玩水的趣事一件件的说上一说，“……当时那个小县官都吓的直哆嗦呢，我就绷着脸看着他不说话，他……”转头一看，小非双手抱胸靠着车壁，闭着眼，脑袋微微歪了，“小非？”
苏年笑了下，也往后一靠，惬意的闭上眼，打了个哈欠，“等过完年，我带你和黑衣人出去闯荡江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