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占位,看文的宝往前翻,找新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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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马尾青年眉心习惯性的鼓起一个小包,斜眼看了一眼黑脸小将,懒洋洋伸手接过那只散发着霸道香气的烤兔,道:“孜然?现在不好弄吧?”
黑脸小将找了块石头大喇喇住下,嘴里抱怨道:“当然不好弄,自从跟辽开战,商路就断绝了,西域的香料过不来,这些还是我不容易弄到的,花了不少钱呢~要不是看在你在战场上救过我的份上,我才不给你......”
高马尾青年对他的碎碎念不置可否,张嘴咬了一口香喷喷的烤肉,香料独有的香气刺激着人的食欲,他加快了进食速度。
等一只烤兔吃完,冷不丁开口:“新帝继位不久,说政务还没理顺,延迟了今年军饷的发放,听闻沈都头家中资产颇丰,不如支援一下边疆将士?”
沈云旗一口兔肉卡在喉咙口,咳了许久才顺过气,来不及擦眼角被噎出来的泪珠,不可思的看着高马尾青年,控诉道:
“容若飞,你自己听听,你这说得是人话吗?年初才从我家抠走一大批粮食,这才几个月又惦记上了?邺都那么多富户,你就不能换只羊薅?”
容言淡定擦手:“薅过了,你既然还吃得起西域香料,想必还有再薅一薅的价值。”
“你做梦!”
沈云旗如被踩到尾巴的兔子似的,嗖了一下从石头上跳下来,气咻咻的往旁处走,嘴里骂骂咧咧:“周扒皮,没人性,再搭理你我就是狗!”
容言头也未回,愉悦道:“不让你白捐,上次捐的粮换了个都头,这次给你个副指挥使当当怎么样?”
沈云旗回头很有骨气道:“用不着,区区副指挥使,小爷多立几次战功就升上去了。”
容言懒洋洋加码:“夏粮一半,指挥使。”
沈云旗倏地顿住脚步,心中的小算盘飞快波动,他家现在有良田八百余顷,按亩产3石算,夏粮能收24万石。(按一顷=100亩算。)
12万石粮食换一个指挥使......
贵了。
不过,可以谈谈。
沈云旗眯起双眸:“三分之一。”
容言薄唇微启:“10万石。”
沈云旗撇嘴,这狗东西将他家那点家底魔摸的清清楚楚,也将他的底线算的明明白白。
再跟他讨价还价就是浪费口水。
于是,他转头不情不愿道:“成交。”
容言嘴角露出一抹笑:“成交,沈指挥使。”
10万石粮,够将士们吃两个月了。
听到容言叫他指挥使,沈云旗嘴角压抑不住的往上翘了翘,小碎步跑回容言身边,小声问道:“指挥使可以领兵500,你准备让我接手哪个营?”
容言看着他,语重心长:“你知道什么样的兵最听指挥吗?”
沈云旗:“忠心之兵?”
容言继续循循善诱:“忠心之兵如何来?你又如何保证士兵忠的是你而不是别人?”
沈云旗眉心紧锁,努力回想自己在兵书上学的那点东西,试探道:“用个人魅力收服?”
“那你觉得,凭你的武艺能收服他们吗?”
沈云旗很像挺起胸膛,大声回:能!
但现实是,他在书院学的那些花拳绣腿,上了战场就是摆设。
能保住小命都难,更不用说收服身经百战的士兵。
忽而,他狐疑的看向沈云旗:“你该不会想让我挂个名,不让我带军吧?”
容言淡然道:“自是不会,我既应了你,就会给你五百个兵的名额。”
“我若收服不了手下,你给我名额也没用啊,到时,你排个副指挥使来,轻轻松松就能把我架空!”
就跟他现在的处境一样,光有一个都头的名字,手下士兵还是挺副都头指挥。
沈云旗越想越觉得自己被骗了,一双眼睛控诉的看着容言。
容言抬眸看他,一脸的孺子不可教:“现成的士兵收服不了,你不会找能收服的人做手下士兵?”
他这话有些绕,沈云旗想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说,让我自己招募士兵?”
容言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沈云旗垂眸考虑起来。
他知道容言这狗东西没憋好屁。
但不得不说,这个提议对他挺有吸引力的。
身为邺都最大的富户,他家自然不缺人。
若是,他想随随便便就能拉起一只千人队伍。
但,他不敢。
护卫能配备的武器装备跟士兵可不一样。
士兵可以光明正大配兵器和马匹。
护卫你这样武装一个试试?
他敢打赌,没等他武装起来,立马会有朝廷的大军来“平乱”。
顺理成章的接手他的钱和人。
这五百个士兵名额,其实就相当于允许他武装私兵。
他爹为什么要用钱粮给他捐个官,不就是想在乱时有保护他们自家的力量吗?
见他脸上渐渐露出喜色,容言又追加了一句:
“俗话说,端谁家的碗,吃谁家的饭,就得受谁家的管。若你招募的这500士兵皆是由你私人米粮供养,以后还不得为你所用,如指臂使?”
沈云旗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听,不就是想让我自己花钱养兵吗?”
容言扬了扬眉:“你要这么想,我也不反对。”
沈云旗:......
再次在心中鄙视了一番这个狗东西的无耻。
懒得再跟他说,他得想想怎么挖一挖狗东西的墙角。
等他走远,容言的两名亲卫才走过来。
两人皆二十左右,身材劲瘦颀长,面色岁难掩疲累,但精气神仍相当不错。
“将军,确认过了,曹朔并未入撸撸县城。”
容言曲起一条腿,手搭在膝盖上,手指轻点:“那就还在山中了,吩咐下去,休息一夜,明日一早,留半数人马,将各个出口都守住。剩余半数,跟我入山。”
“将军,您已经许久没睡个囫囵觉了,明日不若留在营地休息,曹朔那边我们去接应就够了。”
卫三甲看着自家郎君快拉到嘴角的黑眼圈,心中无比担忧。
他们只有两天没好好睡觉,将军却是已经连续七天失眠了。
虽然他现在情绪还算稳定,但按照过往经验,将军身体马上就要到极限了。
容言随意晃了晃膝盖上的手,道:“无碍,我还撑得住。曹朔一定是查到了至关重要的消息,所以才会引来那么多追杀。我要第一时间听到。”
一股莫名的危机感催促着他,让他一定要亲自去。
否则,似乎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
卫三甲还欲再劝,旁边的卫八丙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闭嘴:“那将军,您今晚好好休息。”
“嗯。”
......
猫头山中。
三人轮流睡了一个时辰,天色将明时,时景被推醒。
他干搓了两把脸,然后蹭蹭蹭爬上了他的御用大树,开始观察敌情。
远处一片安宁。
但他知道这份安宁不会持续很久。
萧蝉衣指挥众人埋锅造饭。
这顿早饭格外丰盛,每个人都吃得饱饱的。
胃沉甸甸了,心情倒是没有那么沉甸甸了。
“即便现在死了,也算饱死鬼,值了!”
齐叔抚摸着饱撑撑的肚皮,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曹朔笑呵呵道:“您老可别这么说,您以后的福气大着呢。我看狗娃聪明伶俐的很,以后可能做出一番事业,到时,您老就跟着享福吧!”
齐叔慈爱的摸了摸依偎在身边的小孙子:“这世道,能吃饱就是最大的福气喽,以后.....”
他语气有些怅然,他们可能已经没有以后了。
不过,他们祖孙两能死在一处也好。
这样,全家就能在地下团聚了。
“我长大后要种好多粮食,让爷爷天天都能吃饱!”
天真童稚的声音响起。
逗得齐叔一愣,随后哈哈笑起来:“好好,那爷爷就等着狗娃给爷爷种粮食吃。”
其余人也被童稚小儿逗笑,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展望未来起来。
“我长大要嫁一个能干的夫君,让他给阿娘吃饱饭。”
“嫁人有什么好!我要当女掌柜,挣好多好多钱。”
“我以后要娶个漂亮媳妇,生一窝小崽子。”
“我要将孩子拉扯大,看他娶妻生子。”
“我......”
看着下面一张张希冀的面孔,时景蹙了一夜的眉心稍稍舒展,若能守护这样的笑容,手上沾点血也没关系吧......
忽而,他又皱起眉。
其实计划还可以再改改......
“我不走,时先生,让我留下吧,别看我这样,扔石头的力气还是有的,我可以帮忙......”
“我们也不走,我们也可以帮忙。”
......
老人、孩子、体弱的女人,还有受伤的人都争相表达着向留下的想法。
然而,他们对面的人只是笑看着他们。
萧蝉衣抬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时先生说得没错,你们留下来也帮不上多少忙,一旦他们没中计,便是全军覆没。
而且你们身上还有一个重任,潭上村有竭胡军的消息一定要传出去。
他们盘踞在这里肯定有所图谋,我们绝不能放任。”
时景也跟着劝道:
“诸位放心,我对自己配的药还是很有信心的,只要他们踏入,保证他们走不出三步远。”
其余被选中留下来的人也纷纷跟着劝。
送走的这批人里有他们的亲人,给他们断后,他们心甘情愿。
最终,还是曹朔的话劝服了他们。
“我们既是火种,也是诱饵。
竭胡人肯定猜到了我们做了陷阱,前进必定会格外小心,我们需要给他们造成一种惊慌失措的假象,好让他们以为我们放弃了伏击,正在继续逃命。
这样他们就会放松警惕,也好方便时先生他们下手。
也就是说,我们是关系成败的一环。”
“呼啦啦!”
早起觅食的鸟儿被惊起一片。
在晨曦的照耀下四散开去。
山洞里。
美美睡了一觉的鹰钩鼻被叫醒。
“头儿,老鼠们出动了。”
鹰钩鼻狞笑:“才一夜就受不了了?老鼠果然是老鼠,胆子小的很,兄弟们,吃饱喝足了,游戏开始了!”
“呼啦啦!”
“呼啦啦!”
天色大亮的时候,山林里热闹起来。
一片又一片飞鸟被惊起,骂骂咧咧的远离神经病。
猫头山边缘。
“将军,有异动。”
树梢上的卫三甲第一时间发现状况不对:“山中至少有两拨人,一拨人在逃,另一波人在追。”
闻言,容言黑沉的目光闪过暴戾之色,看清他的神色,卫八丙不由打了个寒颤。
将军的黑眼圈又重了。
看来昨天也没休息好。
“隐藏行踪,加速前进,尽量不惊动飞鸟,务必保曹朔安全!”
容言很轻易就推断出,曹朔正在被追杀。
呵!敢动他的人!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十条黑色身影无声又迅速的在林间穿梭。
时景头顶一个树叶编织的花环,将自己完美隐藏在枝叶繁茂的树冠里。
不断飞出的惊鸟,昭示着敌人越来越近。
他一边观察着他们的行动轨迹,一边对下面埋伏的己方人员做出指使。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近前了。
惊鸟却不再飞出,看起来对方似乎停了下来。
时景的心却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他从望远镜中发现了对方正悄声靠近的身影。
高鼻、深目、白肤.....
是噩梦中的模样。
他定了定神,才给藏在下方的人打手势做出指示。
七点钟方向,两人,周围没有埋伏人员,暂时放过。
八点钟方向,三人,会路过陷阱,警戒。
九点钟方向,两人,正踏入埋伏圈,准备。
另有五人殿后,其他埋伏人员,按兵不动。
八点钟方向的三人走的很谨慎,边走边观察,一旦发现丁点不对,手中的箭便毫不犹豫射出。
众人屏气凝神,看着他们逐渐接近陷进。
忽然,中间的人抬起一只手,制止另外两人再次前进。
垂头看着前方明显比其他地方蔫的杂草,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
这么粗糙的陷阱,是将他们当成那些蠢笨的野兽了吗?
另外两人也嘿嘿笑了起来。
中间那人不屑的伸出一只脚,狠狠朝陷阱踩去。
“哗啦啦!”
陷阱应声而塌,溅起纷纷扬扬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