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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娇妃贱婢俱红妆,刹那红颜落纷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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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昼从可卿院子里走后,临行前对园子里的女子们说道:“本王走后,园子里恐会有些寂寞,已吩咐内务府给你们送些玩意儿来。待本王回来,到时便带你们出园子去逛逛…… 你们可有什么喜欢的?”

可卿忙回道:“卿儿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主子能说一声卿儿伺候得好,卿儿便知足了……”

弘昼听了,只是笑笑,便也不再多言,只是将可卿搂在怀中,亲昵地说了会儿话。见天色不早,弘昼便自顾自地出园子去了。

才出园子,门房上的人前来禀报,说是一个詹事府的门人在园子门外已经等候王爷有一阵子了。弘昼听了,便叫人将其召来,一看,却是弘昼的家奴冯紫英。这冯紫英乃是和亲王府管家冯熙之子,多少也通些诗书策论,拳脚棍棒也能比划几下,自小在王府便颇受抬举。后来应了科举,虽未入高榜,但弘昼轻轻一提携,便批作京畿小员,后又发往江南任同知,逐次升任松江知府。弘昼因他刺探贾府之事有功,又将他抬举回京来任詹事府司律,已是从四品衔,在和亲王府出去任职的门人中,也算是小有出息的了。只是弘昼心里明白,此人虽生得英气勃勃,可多少有些阿谀奉承的小家子气,行事有些小节不端、大节欠妥,只可当作能供驱使的弄臣家奴来用。此时弘昼要出京办差,他巴巴地赶来奉承求见,也不知是所为何事。

弘昼却也和颜悦色,招手亲切问道:“紫英啊…… 我要出城…… 你急急找我,可有什么事儿?”

那冯紫英赶忙躬身笑道:“主子,说起来事儿也算不得大,只是忽然听闻主子要出城…… 奴才是主子的家生奴才,自然要来问候一声,看看主子还缺些个什么上路用的东西,或者奴才回头再派人给主子送来;另外,有几桩关于…… 嗯…… 关于原宁荣二府的事儿,本来也不算大,只是主子不知何时才回京,奴才怕误了主子的事儿,只得赶来请主子示下……”

弘昼一听是贾府的事儿,心里不禁一动。这詹事府,管的是太子、皇后、妃子的家事,司律一职,过问的本就是那一等被废宫嫔、或者获罪亲族的官司…… 只是贾府的官司按理该归宗人府管,至多发往大理寺,只是大理寺不归弘昼直辖,宗人府里又耳目众多,官场宫廷上上下下都知道宁荣亲族被和亲王收入后宫为奴之事,谁都不想沾手这官司,管重了怕坏了和亲王的事儿,管轻了又怕逆了雍正的意。一来二去,这事儿就莫名其妙地落到了詹事府头上,成了个烫手山芋。这冯紫英最是会察言观色的,今日前来,怕不是真有什么要请自己拿主意的事儿,弘昼便依旧和颜悦色道:“贾府的案子早就处置了,按着旨意办就是了,还有什么?”

“王爷说的是。” 冯紫英仍是恭敬有加道:“只是有几桩处置中的小事,想来想去还是要请王爷示下…… 一是贾府并亲族中几个幼童,在内务府为奴…… 王爷是知道的,这等世家小童,年纪又小,能做的活计有限。这…… 依着规矩,是要看体格,体格合适的,是要净了身送进宫里当差的…… 内务府已经问过几次……”

弘昼低头略一思索,问道:“有几个小孩子?都多大了?”

冯紫英忙回道:“有十三四个呢,最小的三岁,最大的十二岁……”

弘昼听了,不禁沉吟不语,心里暗自计较起来,随后又问道:“还有什么事?”

冯紫英忙笑着回道:“是…… 还有几桩事,一件是贾珍、贾琏二人,这定的是秋审缓决,如今押在刑部死囚牢里,刑部不敢自专,请示王爷要不要挪到丰台大牢去……” 见弘昼不答话,便接着低声道:“还有就是辛者库传来消息:贾府原来荣府的长房大夫人没了……”

弘昼这才开口问道:“长房夫人?邢氏?”

冯紫英道:“是的……”

弘昼一时有些缓不过神来,低眉思索着。冯紫英察言观色,知道弘昼在想什么,便笑道:“主子,邢氏就是贾赦续弦之妻;论礼上,园子里原本应该有一位王熙凤是她的儿子贾琏的媳妇,还有一位贾迎春姑娘是她的女儿…… 其实贾琏、贾迎春都是贾赦前妻所生…… 并没什么大的至亲骨肉关联……”

弘昼哦了一声,心想这冯紫英果然精明,知道自己本不关心贾府人的下场,只是一时想不明白园子里现在和这些人的关联。便又问道:“怎么没的?”

冯紫英回道:“辛者库那地方…… 她向来娇贵,估计受不得那里的苦,是伤寒病故的…… 主子明鉴,不是辛者库不照顾,不过毕竟是罪妇,再怎么着也不能有当初他们府里那般药石齐备……”

弘昼嗯了一声,道:“还有什么事?”

冯紫英愈发小心道:“还有一件事,就有些难办了,大内里传来消息,冷宫里的贾元春…… 嗯,进了冷宫后,颇有太监宫女欺侮她…… 有一个她旧日的贴身陪嫁宫女,名唤抱琴的,本来是发往当宫里粗使差事去了,居然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买通了神武门守军,死活递出来话……” 说着,环顾四周看了看,凑近一些道:“说要见见王爷……”

“胡闹!” 弘昼不禁皱了皱眉,随后思虑了半晌。

这冯紫英倒确实是个识趣的,这四桩事情,都和园子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几府几院几宫都不好沾手。这些获罪的妇人、小孩,不定是园子里哪位的亲属,论起来,即便园子里的女子只是被当作侍妾,可谁都知道和亲王风流不羁,若是真的是他极为宠爱的侍妾,其要紧直接的亲属没了下场,谁知道会不会因此得罪王爷;而那些获罪的男子呢,又担心是园子里侍妾的旧日亲人,也不知王爷的意思是要彻底严惩呢,还是也要一并照顾宽恩;至于元春的事儿,更是棘手难办得很。

弘昼想了片刻,自己出城办事不可耽误,便道:“万事且等我回京再说,若你遇到确实要决断的什么事情…… 嗯…… 你可以去王府,找我的侍女小月,听听她的意思,你再做参详即是了…… 凡是贾府的事情…… 嗯…… 嗯…… 你…… 尽量宽着点办就是了……” 冯紫英何等机灵,一听便明白了弘昼的意思是以宽恩为主,赶忙行了个礼,打了个千儿便退下了。弘昼也不再理会这些琐事,径直出北京,前往河南,去办他那案子去了。

看官您且说,放着这一园子的女子不受用,弘昼出京办的是什么差事呢?却原来是前往河南协办 “鞭尸田文镜” 之泼天大案。

原来雍正早年有一宠信大臣,河南巡抚田文镜。这田文镜生性苛刻阴鸷,乃名满天下之 “酷吏”,逼捐税、查案牍、理亏空、抄家产,闹得官场鸡飞狗跳的,偏是雍正信任有加,底下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几个御史弹劾一本又被驳回一本,任上终究无人能奈何得了他。他任上曾查抄了汉军旗奋武营都统参将罗霖一家,罗霖之妻女为求免族诛,其妻子和三个女儿都被迫屈从于他,本以为此事就此了结,谁想这田文镜对罗霖之妻、两个小妾、已经嫁人之长女,未嫁之次女,以及其年方七岁的幼女都有过不当之举,辱了其满门上下妻女贞洁。事后,却又上本再参奏罗家多款罪状,雍正也是拉偏架,一本批下,将罗家女眷都判了重刑。罗霖之妻、妾、三个女儿都被押至西北军中,遭受军士诸多折磨。那等军士如狼似虎,既不好违了皇命,留下这些个女子的性命,又只想着要尽情折磨这等官宦家亲贵女子,多一刻也是好的。便是用尽了各种手段来折磨这几个女子,居然用了很长时间才让她们在痛苦中离世。其事惨不忍睹,真令闻者伤心,听者落泪。此时朝野侧目,均以为田文镜未免过分,既违背了官场的 “道义”,又残酷过甚。只是雍正护着,也无可奈何罢了。

只是那当初罗家之长子绿营千总罗璞逃走了。居然落草为寇,在河南纠集了千余人,联络诸多绿林里的人物,劫皇粮、杀官员、冲大户、乱考场,专与田文镜过不去,誓言要报家仇,替母妹雪耻。此时田文镜去年已经病逝,那罗璞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般胆子,居然勾结了绿营旧部,借着绿营野练之机,冲击了河南府官墓宗祠,杀死多名看守兵丁,居然将田文镜的尸身棺木从坟地里掘了出来,鞭尸放火才肯逃去。

此案已经成为雍正一朝最大的匪案,自然是要主管兵部刑部的四皇子弘历主持查办。只是因为有绿营宗室内可能勾结,雍正颇疑是当年廉亲王余党嫉恨自己所为,所以涉及宗人府之事,才派了弘昼去河南查办。

虽是轰动朝野的大案,其实弘昼并无多少兴趣,只是碍于雍正的严命,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京城。临走之前,他还惦记着园子里的温馨,还特地命王府家人赐了情妃可卿一对汉白玉镯子。隔日,王府侍女小月还亲来园子里,居然带了宝珠坐车去市集采购玩物。要知道,园子里诸人都有月例,自然可以托太监去市集购物,需要什么,内务府也会一一送来,但是园子里的女子,若非特奉王府谕旨是不许出园子的。这次如此破例,自然是王府表态,对情妃可卿格外亲近之意。

话说弘昼如此远行,园子里诸人自然对可卿更加恭敬奉承,连凤姐都退了一步。那凤姐也是能委曲求全之人,园子里凡事都不自专,必要和情妃商议才施行。原来荣府诸人,如迎春,探春,李纨等,多亲近凤姐。宁府诸人,如尤蓉,尤二姐,尤三姐都亲近可卿。黛玉,妙玉生性高洁,不常出来走动。宝钗却是守拙讷言不争锋,只是每日低调处世,对两面妃子都礼数周全。倒是那湘云,与宝钗一向交好,却因凤姐和蔼,可卿有些骄傲,常和凤姐亲近,不同可卿说话。宝钗也常规劝湘云不要招惹这等是非,见湘云年幼不知轻重,常也忧虑不已。

这一日,湘云又来蘅芜苑找宝钗作伴,两人并带着奴儿莺儿,翠缕,香菱等人一起在凉阁中围坐,准备绞制薄荷荷包。这薄荷荷包是用透气细麻做面子,绣上花纹图案,裁剪成小口荷包,内里搁上薄荷叶制成的香料,再密密缝上,用细巧绳线扎紧,夏日挂在腰间,或是置于房内,最是消暑清神,往日在府里两人本就做过,此时要做来玩耍,内务府巴结,送来的薄荷叶更是上品精选宫用之物,比之昔日贾府之物,有过之无不及。

几个女孩子说说笑笑,一边做着针线活儿,一边玩笑打趣。那宝钗、莺儿手巧,做得的荷包格外精巧华贵,一屋子薄荷清香撩人心醉,倒也雅致得紧。众人在说些闺房的话之余,湘云又苦恼地提起母亲之事,宝钗其实也常为其母薛姨妈在辛者库服苦役之事而伤心,王法无情,虽说自己做了王爷的侍妾,又颇得王爷喜爱,想来母亲在辛者库也能得一二照应,只是到底悬心。宝钗心中隐约自有个盘算,只是她心思细密沉着,若无十分把握,也不敢和湘云提及,只扯开话题规劝湘云道:“云儿…… 你怎得午间情妃唤各房送消夏需用物清单,你怎么不应承…… 她是园子里管家人,这也是一片好意……”

湘云哼道:“姐姐是贤惠,只道人好意,那情妃…… 却未必…… 难道园子中就她当家了,要消夏物清单这等事情,还特特跑来各房张罗,不就是要显摆她是园子里当家人么……,主人什么时候封过她这等权柄?那又把凤姐姐置于何地?”

宝钗嗔怪道:“越说越没谱了,情妃想来也是和凤妃商量过的。”

湘云道:“姐姐何必替她这么掩饰…… 她狐媚子魅惑主人,压制其他园子里人,是人都看得出来。不过是用些心思在讨好主人罢了…… 听说……” 说着,声音低了下来,脸也微微泛红道:“听说她在园子里很是受宠,对下人们也很是照顾,所以大家都愿意听她的…… 可我就是觉得她有些太张扬了……”

宝钗皱眉道:“云儿,你可别乱说这些个…… 莫说是没影的事,便是真的,你又如何不忿…… 王爷的话你忘记了么?主子喜欢的,我们便顺着主子的心意就是了。你这么说,让主子知道了,你难道还能敢抗命?她是妃子,你是侍妾,尊卑有别,何况她现在也没把你怎么样,你不要不高兴都带在脸上,主子是宠过你。可是主子更宠卿,你可不要惹祸,让姐姐我白白挂心。”

湘云叹了口气道:“姐姐太小心了,我就不信主子能给她一个人专房之宠,姐姐,我们…… 我们给主子的…… 可是…… 可是干净身子……,她那么受宠,谁知道进园子前除了跟蓉少爷,还有没有其他的…… 哎,我也就是说说罢了……”

宝钗啐道:“你个死丫头…… 越来越没规矩了,这也好胡说的?情妃虽然受宠,进园子前也是规规矩矩的宁府儿媳,我们这等人家…… 哎,你别胡思乱想了,姐姐劝你,就算是如今做了主子的侍妾,也不要口没遮拦,主子未必喜欢的……”

湘云无奈道:“哎…… 我也知道姐姐说的是…… 姐姐你说,男人家真是奇怪,总是喜欢我们围着他们转,可又对我们诸多要求,既要我们温柔乖巧,又要我们有才有貌,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什么样的……”

宝钗红着脸低头无语,片刻才道:“痴丫头…… 别再说这些了…… 哎,我们既然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就只能顺着主子的心意,好好过日子了……”

两人正说话,门外传来一阵笑语莺声,丫鬟回话说是秋爽斋的姑娘探春来拜望宝钗。宝钗忙让进来。却见文杏引着一少女,一身紫衣,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采精华,且随着文杏进来,含笑微福道:“云小主也在这里……” 说着还要下跪。

湘云却不喜这许多规矩,一嘟嘴道:“探春姐姐还要闹礼数,作揖行礼没个完了…… 往日我来府里玩,都是姐姐给我扎辫子打鬓角,如今要闹生分么?”

探春笑着道:“我是高兴,看着两位小主,如今也如此得和睦,不生分,也没个架子,让人感慨…… 比不得园子里其他人……” 却一时住了口,钗、云两人都冰雪聪明,一听便知是可卿锋芒太盛招人忌恨。宝钗便笑着岔开话题,只问探春最近玩什么。

这探春,现下身份是个姑娘,只是论起姿色,是贾氏族中姐妹头一份的;论其冰雪聪明、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文采诗词更在迎春等之上,可追钗黛之风姿,天生就这般玲珑比干心,风流昭君貌。只是身份家世却是庶出,其生母赵姨娘行止不端,又常遭人嫌恶,以前未免矮人一头,每每失意无奈。如今大家都沦为了王爷的侍妾,她贞洁尊贵,自然也是难免羞恼悲戚,只是有时也会想,既然大家都成了王爷的玩物,这嫡出庶出就不过是过眼云烟,往日便是尊贵嫡出又如何,今日便是卑贱庶出又如何,各凭才貌气质,当有自己一席之地。只是每每如此想来便罢了,弘昼进园子几次,也未曾临幸于她,可卿得宠,未免有那骄傲之色,探春心中便即惧且疑,一时不小心漏了口而已。

见宝钗说些旁的话,探春便忙笑着也就着话头道:“最近也没什么玩的,不过是前日凤妃送来一套猫眼犀角的围棋子,倒是名贵,还有几本围棋谱子,看着喜欢,不过是闷在家里打打谱子,一个人也无聊,本来就是要来看看小主有没有兴头陪我下下棋的…… 不过云小主在,怕是下不成了。”

湘云道:“我就不耐烦下围棋,怪闷的。要不…… 探春姐姐,前日内务府送来的东洋花牌,我们玩玩吧。”

宝钗道:“那花牌却是漂亮,难为那起子东洋人怎么做的,只是看着玩法,人少了断然无趣的…… 需要下次,约多一些园中姐妹才好玩的。”

探春笑道:“那我们下回叫上林妹妹,迎春姐姐一起玩吧。”

湘云拍手道:“甚是,甚是,其实我们也不必讲究什么位份,袭人姐姐,鸳鸯姐姐,平儿姐姐,彩云姐姐,金钏儿姐姐,司棋姐姐,紫鹃姐姐还有探春姐姐房里的侍书妹妹,往日都和我要好,其实一并叫来大家耍子才好,否则成日家闷坐屋里,要闷出病来了……”

探春虽一时脱口,连 “林妹妹” 都喊出声来,只是到底知礼,揣度自家身份,只是个姑娘,上面还隔着小姐,才到小主。见钗,云二人交好,怕还有私房话要说,便告辞说下次再来便是了。宝钗留着喝了盅茶又说两句话,探春也就出来了。

在门口,探春房里的奴儿丫鬟侍书只等了一会子。见探春且早出来,便将一件披风递上。探春只道:“罢了,天气那么热,还披什么披风,就这么走吧。”

于是两人便顺着蘅芜苑一道的凤仙花花苑边走出来,穿廊过屋,见前面盼月池塘里荷花开得娇艳,池水清澈,探春一时不由童心萌动,就下去用手舀着水儿波洒。水花荡漾而出,满池荷叶顿时微微波动,一阵荷香便蔓池而出,探春娇笑之余,虽说小心着裙角未曾沾湿,一双绣花鞋儿到底沾了池水。

侍书在身后笑道:“姑娘,您这么站在荷花池子边真是显得漂亮,人都说林姑娘是美人儿,我看姑娘您人儿也跟荷花一样,却不输给林姑娘呢……”

探春脸顿时一红,一思又一叹道:“别乱说,什么小姐不小姐的,林姑娘不林姑娘的,现在园子里可不能乱叫这称呼。”

侍书年幼不懂,奇道:“怎么不能叫您小姐呢?” 探春啐道:“傻丫头,黛玉,妙玉,李姐姐才是小姐呢,我现在的身份是个姑娘…… 以后只管叫我姑娘就是了……”

侍书道个哦字也不多言了。

谁想身后,居然有人幽幽言道:“探春妹妹,还真是知礼……”

探春一惊,回过头看,谁想竟然是情妃可卿,一身华装彩裙,带着七八个丫鬟妇人正在身后,想是园子里哪屋子办事要回天香楼的意思。忙上前几步万福。想了想居然还是跪下了,只道 “姑娘探春,拜见情妃姐姐。”

情妃笑吟吟的上前几步扶起来道 “探春妹妹别这么拘泥了。” 说着,竟用手在拉着探春的小手挽着且不放开。探春脸一红要挣回,挣了一下没挣动,猛然才觉得这么失礼,一时竟觉得有些紧张起来,只得由得情妃握着自己的手。

好在情妃似乎也不在意,只是笑道:“探春妹妹,有时也记得不真切,妹妹今年多大了啊?”

探春只得怯笑道:“回情妃的话,探春今年十六岁。”

情妃听得一笑,道:“妹妹还真是青春年华,其实妹妹也不用那么多礼…… 现在不比以前在荣府,还讲什么嫡出庶出的,连赵姨娘,不都有个奴儿身份?凭妹妹的身段样貌,怎么就不能出人头地呢…… 妹妹天资聪慧,又才貌过人,怎么就落了人后呢?呵呵,姐姐我常为妹妹不平呢……”

探春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感激可卿的夸赞,可另一方面又有些疑虑她的意图,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呐呐道:“多谢姐姐抬爱,探春惶恐。”

情妃又笑道:“罢了,妹妹要是不弃,寂寞无事,可以多来我那里走动…… 主子…… 主子下次若来天香楼,我必然将妹妹才貌多多推荐的,妹妹体贴聪明,又识文断字的,主子定会喜欢。” 说着,又在探春的手腕上轻轻拍了拍,才带着一众丫鬟媳妇自顾去了。只留下探春静静望着一池春水夏荷发呆。侍书拉扯了一阵,才回了秋爽斋。

待到日落西山,用了晚饭,探春看着窗外夕阳渐沉,发了一会子呆,却唤侍书进来道:“把我那件繁花落地裙拿出来。”

侍书奇道:“姑娘,大晚上的拿那新衣服做什么?” 探春也不答话,只催侍书去拿。

且说那繁花落地裙,乃是一件五彩大礼服宫装裙,据传是仿着先朝宫廷里的董鄂妃宠妃专用的样式裁剪的,其上半身是露肩平齐抹胸扎束,手臂肩上没有遮掩,样式娇艳,而从胸部到腰间,是淡峨眉色,衣料是南洋细棉,纹理细致流畅,能贴身凸显胸肩,极为精致妖娆;上身虽露肌肤但衣衫轻薄,至腰下,则转为华贵雍容,是一条蓬幅大宫式彩裙,裙幅宽大华丽,上面布满鲜花团簇图案,五彩斑斓、绚丽夺目,有着 “春来一场云雨夜,朝起繁花竞落英” 的意境。论绣工精美,装饰华贵,样式妖娆,实是贡品级别。

因上身露肩抹胸的设计,若里面再衬其他衣服,样式会怪异,若只配搭齐胸后绑带的肚兜,则香肩全露,锁骨分明,胸部会露出些许,若系得紧些,会微微显出乳沟,上身裸露与下身华贵相互映衬,对比鲜明又和谐统一,能彰显身份且别具魅力。在这园子里的侍妾中,这样的服饰难得,此裙更是独一份。是内务府赐给凤姐的,凤姐见探春身量腰身合适,便转赠给了探春。

此时探春找了一件无肩带的抹胸肚兜,选了火红色的系上。又让侍书帮着穿上这件繁花落地大裙,虽探春胸部并非丰满,但也衬出了一道浅浅却动人的曲线,香肩全裸,锁骨清晰,肌肤细腻柔和,手臂纤细精巧,十指修长,尽显这十六岁少女的别样妩媚。侍书看得脸热心跳,说道:“姑娘…… 真是漂亮…… 这般模样…… 若是主子见了,定会喜欢。”

探春却是凄然一笑道:“哪有那么容易见到主子…… 走吧,你悄悄陪着我去一趟天香楼。”

侍书一愣,道:“姑娘…… 这妥当吗?”

探春又是满含幽怨,上前拉着侍书的手道:“侍书,你跟我多年…… 你知道我在府里本就少有人可倾诉,迎春姐姐虽待我好,却腼腆少言,我们姐妹许久都难以畅聊,惜春妹妹又年幼。自小,我就没把你当奴才,只当是亲妹妹,有些心里话,今儿和你说说…… 我在这园子里,不想被人忽视,也想得到主子的眷顾,可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冒险一试了……”

侍书会意道:“姑娘放心,我定不会吐露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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