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利用规则的屠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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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指扫地工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扫地工人身上。

他们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你是说……这个孩子是他的儿子？”一个家长惊讶地脱口而出，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一句话仿佛点燃了导火索，人群再次沸腾起来。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在幼儿园里出这种事？”

“他一定是故意的！为了报复幼儿园，或者……或者有其他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对！不能放过他！他必须为这件事负责！”

家长们纷纷开口，言辞激烈，情绪越发激动。

他们围住了扫地工人和园长，仿佛要将他们吞噬在愤怒的海洋中。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园长怒喝一声，试图打断这些无端的指责，“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件事跟老张没有任何关系！他比任何人都要伤心，都要痛苦！”

但是，家长们的情绪已经彻底失控。他们根本听不进园长的解释，只是不停地叫嚣着，要求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就是个杀人犯！他杀了自己的孩子，还想嫁祸给幼儿园！”

“这种败类，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对！报警！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把他抓走！”

扫地工人老张此刻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他跪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脑袋，仿佛要躲避这铺天盖地的指责和辱骂。

他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悔恨，但他知道，无论自己如何解释，都无法改变这个残酷的事实。

园长见状，心中也是焦急万分。

他深知，如果再不采取措施，局面将会彻底失控。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将所有的真相公之于众。

“大家闹够了！”园长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们这是在冤枉一个无辜的人！这个孩子，确实是老张的儿子。但是，他的死，跟老张没有任何关系！”

人群再次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

“这个孩子，是昨天下午在幼儿园里意外身亡的。”园长沉痛地说道，“当时，老张正在忙着清理幼儿园的卫生，没有注意到孩子跑到了危险的地方。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孩子已经……已经来不及了。”

说到这里，园长的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继续说道：“老张他比任何人都要痛苦，都要自责。他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孩子，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但是，他真的没有故意害自己的孩子啊！你们怎么能这样冤枉他呢？”

人群再次陷入了沉默。他们看着跪在地上痛哭的老张，心中不禁涌起了一丝同情和怜悯。

但是，依旧有些人不甘心就这样接受这个事实。

“就算是这样，那他也不能隐瞒真相啊！他应该早点告诉我们，让我们知道事情的真相！”一个家长愤愤地说道。

“对！他隐瞒真相，就是对我们所有人的不负责任！他必须为此付出代价！”另一个人也附和道。

园长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知道，这些人心中依旧存在着疑虑和愤怒，但是她也明白，老张已经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和指责。她不能让他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大家听我说。”园长再次开口，声音平静而坚定，“老张他并没有隐瞒真相。事实上，他昨天晚上就已经向我汇报了这件事。但是，我当时考虑到大家的情绪，以及孩子的家长可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才决定暂时保密。我想等警察调查清楚之后，再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是……”有人还想开口反驳。

“可是什么？”园长打断了她的话，“你们知不知道，老张他昨天晚上一夜未睡，一直在这里守着孩子的尸体，等待着警察的到来。他比任何人都要痛苦，都要自责。你们能不能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们的亲人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们会怎么做？”

人群再次陷入了沉默。他们看着园长那张坚定的脸庞，以及跪在地上痛哭的老张，心中不禁涌起了一丝愧疚和歉意。

“大家闹够了！你们这样逼问一个已经痛苦不堪的人，难道就能改变什么吗？我们不能让愤怒和悲伤蒙蔽了自己的双眼，而应该冷静地面对这件事，找出真正的原因，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一个站在最后面的母亲开口高声喊道，声音之中带着愤愤的不平。

周围的人逐渐从沉默，转为了窃窃私语，对于当前的事情展开了讨论。

他们开始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错怪了这位无辜的扫地工人。

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身影穿透了人群的缝隙，缓缓走向老张。

那是一个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的小姑娘，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洁白的纸巾，眼神中满是纯真与不解。

“叔叔，别哭了，擦擦眼泪吧。”小姑娘用她那稚嫩的声音说道，小手轻轻地将纸巾递向老张。

周围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温馨一幕所触动，纷纷侧目，紧张的气氛似乎有了一丝缓和。

然而，就在这温馨即将弥漫开来的瞬间，老张的反应却让所有人都惊愕不已。

老张的双眼在那一刻仿佛被烈焰点燃，赤红一片，充满了难以名状的愤怒与绝望。

他的面部表情扭曲得几乎变了形，嘴角勾起一抹狰狞，青筋在额头上暴起，如同一条条蜿蜒的蛇。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而嘶哑的咆哮，宛如受伤的野兽，满是痛苦与不甘。

他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猛地伸出，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狠狠地掐住了小姑娘细嫩的脖子。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逼的！”

他的声音沙哑而充满愤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那双手，因长年劳作而显得粗糙且布满老茧，此刻却成了最可怕的武器，无情地剥夺着无辜生命的气息。

“你们凭什么指责我？你们有什么资格！”

小姑娘脸上的惊恐如同潮水般迅速蔓延，她那双原本闪烁着纯真的大眼睛此刻瞪得滚圆，满是难以置信与求救的信号。

她的小手无助地在空中乱抓，细嫩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试图找到一丝可以依靠的力量，却只是徒劳。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想要呼喊，却只发出了一声微弱而颤抖的“啊……”。

“叔叔，疼……疼……”

周围的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时间也停止了流动。家长们惊愕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不解，他们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如同闪电般掠过人群，那是奕无欣。

对于童话镇的居民而言，谎言似乎是不存在的东西。

但是对于她这样一个活在现实社会当中，还经历过谎言村，有着【旅者】职业强化视觉的人来说，却截然不同。

她没有对这个故事感到一点的悲伤，也没有为人群的喧闹泛起一丝情绪的涟漪。

奕无欣所有的注意力，至始至终，都盯着眼前的老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