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触即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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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告将军，前方十里发现匈奴大军，总兵力约为八万！”吕将军刚翻身下马，便看到一位将领前来禀报。
“奶奶的，想从北门攻城？”
吕将军说着，便匆匆忙忙上了城，他身后的几名随从也连忙跟了上去。
就在昨天夜里，吕将军收到了酒泉郡失联的情报，然后他连夜派出了候骑去打探，结果一个都没有回来。
今天早上他又派出了几路人马，结果，连个鸟儿也没见回来。
他不信邪，再派去了一支由三十位武王组成的小队，而且要求他们每前进十里便放回一只信鸽。结果在正西一百里的地方，这支小队又离奇地失踪了。
得到情报，吕将军连忙下令关闭了所有城门，让全军备战。
他把主要兵力都部署在了西门，又令城外的部队随时迂回策应。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结果连水都还没喝上一口，却又收到情报说，羯胡大军出现在了北门。
吕将军当场便骂娘了，没办法，他又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北门。
“哼，区区八万骑，也敢来找死！”吕将军刚把气喘匀，便又开始骂娘了。
这时，北城守城主将匆匆忙忙地前来禀报：“大将军，前方发现羯胡大军，随时有进攻之势！”
“是否探明对方主将身份？其配备的攻城器械数量几何？粮草储备又有多少？”吕将军问道。
“禀将军，夜色深沉，我等未能观测到羯胡之相关信息，且我方骑兵亦难以靠近侦察。目前仅知羯胡兵力约八万，就驻扎于北门十里之外。属下认为，敌军可能于今晚趁机夜袭。”主将禀报道。
吕将军狠狠地踹了一脚城垛，说道：“奶奶的，这羯胡何时变得如此畏首畏尾了，还不如个娘们。既然你们想藏，那老子就让你们现形…去，把城下五里的范围内都点燃篝火。再派出五千骑射，对敌人的营地展开火箭骚扰，切记，莫要恋战！”
“末将遵命！”北城主将领命后便匆匆退下了。
“将军，属下觉得，这次来犯的羯胡大军非常诡异，行事风格和以往大有不同，将军还需谨慎。”这时，一名叫林战的护卫说道。
“哼，老子倒要看看，他这八万人马能奈我何！”吕将军冷冷说道。
“将军，如今的形势是敌在暗我在明，是否需要属下去探探虚实？”林战说道。
这时，吕将军一巴掌就拍在了林战的战盔上，骂道：“臭小子，你给我老实待着，出了事我如何向你姐姐交代？”
“姐夫我…我可以照顾自己，我已经能打三百六十人了，还差四十就能拿武尊了！”林战一脸无奈，说道。
“臭小子！就算你能挑战八百人也不行！”
吕将军又一巴掌拍了过来，但被林战躲开了。
“你过来，我还有话要说！”吕将军招招手，让林战靠近些。
“嘉峪关的事情，你是否已听说？”吕将军小声问道。
“姐夫，你所指的…是那个天雷？”林战小声问道。
“正是，听着…姓陆那小子既然是自关外归来的，或许会与那驻城主将相识。我已然打听过了。那人叫…车…跑，不，是炮。”吕将军一拍脑袋，说道。
“昨晚因为王郡守在场，不便直言，我便以观战为由留住他。你多找些机会与他接触，探探口风，务必查到那车炮的下落！”
林战微微一愣，连忙说道：“那个…陆小凤今晚派了一女子前来，说有急事需找姐夫帮忙。我见姐夫忙于军务无暇顾及，便自作主张看了书信。”
“啊，你为何不早说？书信说了什么？”吕将军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林战的脑袋上。
“他被王郡守禁足于怡心楼，所以…属下派人把他接到了军营。”林战盯着吕将军的大巴掌，小心说道。
“好！太好了！此事你办得不错。事不宜迟，你马上去把他给我带过来！本将军说过要请他观战，那就得言而有信！”
“可大战在即，此事为何不…”
林战刚想说什么，又被吕将军拍了一巴掌。
“废什么话，我让你去你去便是，切记了，此事不可外传！”吕将军说完，便一脚把林战给踹开了。
…
薛定在城里兜兜转转，到处打听吕将军的下落，好不容易打听到吕将军在东门，结果去了，只见到昨晚那个大胡子将军。
大胡子将军说吕将军回西门了，然后他又屁颠屁颠地赶往西门，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天这么冷都还热出了一身汗，裤衩都被汗水湿透了，虽然他没有。
“兄弟，你…有没有见到吕将军？”薛定跑进了一处营地，见到几个门卫便问道。
“你是谁？竟敢闯军事重地？”
几个门卫二话不说，便拔刀架在了薛定的脖子上。
“哎哎…有话好说，我是吕将军的朋友，我有要事找他！”薛定连忙解释道。
“哪个朋哪个友？”门卫一脸杀气地问道。
“啊？那个…有朋自远方来的朋，重色轻友的友…不是，我真的有急事，要不你帮我转告一声，我说句话就行！”薛定一脸焦急，又无计可施。
“先绑起来，此人鬼鬼祟祟！”其中一名门卫说道。
“别别别…要不我马上离开，就不打扰你们了！”薛定恭敬地行了一礼，便准备开溜。
“想跑？抓住他！”
几个门卫话没落地，便向薛定扑了过去，他闪开了一人，却闪不开第二人，一下子便被几人摁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薛定忽然听到身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然后又听到有人跳下了马。
“你们在做甚？”
门卫把薛定揪了起来，一看来者，顿时吓了一大跳：“林…林统领！”
“禀告统领，我们捉到一个胡人细作！”其中一名门卫连忙解释道。
“胡人细作？”
林战走近一看，卧艹，这不就是陆小凤？他奶奶的，害我在城里转了好几圈！
“陆兄弟，我找你找得好苦！为何不在营地好好待着？”
薛定一看，哎哟，这人不就是吕将军的护卫？他奶奶的，害我在城里转了好几圈。
“那个…林…统领，我可终于找到你了！你听我说，我有急事…”
薛定话没说完，就被林战拎小鸡似的丢上了马：“我有急事，你马上跟我走！”
“不是…林统领，你听我说，能不能让吕将军给我…开条门缝，我要出城！”薛定被马颠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什么？你要出城？恐怕不行！羯胡大军已兵临城下，将军让我带你速速去见他！”林战飞快地骑着马，边说道。
“什么？羯胡已经兵临城下？你帮我谢谢他老人家，这个战我就不观了。麻烦你帮我开一下东门，实在不行你给我弄根绳子，我自己爬出去！”薛定大声说道。
“不急，等打完仗，我亲自送你出城！”林战也大声说道。
薛定一听，这回完犊子了，还想劝全城流民离开？结果连自己都走不掉，他狠狠地问候了王郡守八百遍。
他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既然命中注定有此劫，那就去吧！
虽然说小命重要，但他也想开开眼界，看看这古代攻城战是怎样的，也想看看，那些所谓的羯胡到底是个什么鬼。
刚才只忙着找人，他一直都没怎么留意那些流民，但这一路上，他看到很多人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不知道他们是冷还是怕，可能两者都有吧。
在酒泉郡，那些百姓被人拿来当炮灰，目的是为了阻拦一下匈奴的进攻；在这里，这些百姓又被拿来当作升官发财的筹码。确实，这一仗要是赢了，那他们将会收获几十万的民心，如果输了，大不了一了百了。
“林统领，你觉得…这些流民能活下去吗？”薛定忽然问道。
“陆兄弟，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林战回答道。
“那…如果这些人当中，有你的父母、妻儿和朋友呢？”薛定又问道。
“这…那我们便打好这场仗，把城外的胡贼统统杀光！”林战狠狠地踹了一下马背，说道。
“说得好！打赢这场仗！”薛定大声喊道。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北城下，林战一下马，便询问了一位守城的将领：
“羯胡有何动静？刚才出城的骑射回来了没有？”
“启禀统领，羯胡至今未见任何异动，外出的骑射也尚未归来。于末将推断，胡贼今晚应该不会来袭。”守城将军说道。
“好，忙去吧…陆兄弟，吕将军就在城上，我们抓紧上去！”
于是，两人便匆匆上了城。然而，就在他们刚到城上，忽然一阵狂风迎面袭来，吹得他们眼睛都睁不开。薛定连忙蹲下了身。
“林统领，先蹲下来…”
薛定连忙拽着林战的战袍，想把他拉下来，可林战却愣愣地站在原地。他伸出手，指向城外漆黑的天际，自然自语道：“那是什么？”
薛定顺着林战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只见遥远的天际处，亮起了无数点火光，就像有成千上万盏孔明灯，被同时点燃升空。密密麻麻，若隐若现，非常美丽。
不仅是林战，城上的所有人都停了下来，默默地注视着天际的亮光，慢慢地升起，越来越高…
薛定一看，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他二话不说拽着林战就往城下跑。
“陆兄弟，你这是在作甚？”林战一惊，正想要拉停薛定，但现在正在楼梯上，他也只能顺着惯性往下跑。
“反正不是在作死！不想死…快，跳下去！”
薛定一边指着楼梯的侧面，一边拽着林战，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
而就在这时，天空中燃烧着的火球，宛如无数颗熊熊燃烧的火流星，如利剑般划破长空，带着怒吼向郡城的城墙疾驰而来。
紧接着，四周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如雷霆万钧，响彻云霄。四丈厚的城墙在这猛烈的撞击下，瞬间变得千疮百孔，无数大洞赫然显现。那高高的城楼，也如脆弱的沙雕一般，在顷刻之间，化为齑粉，灰飞烟灭。
城墙上的士兵们，仿佛是狂风中的落叶，又似碎落的瓦砾，从空中纷纷散落。四周浓烟滚滚，如狰狞的巨兽，吞噬着一切。惨叫声此起彼伏，仿佛来自地狱的哀鸣，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这一切，仅仅是发生在顷刻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