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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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雨一听，突然站起来，“我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吃饭。”跟着看到江大川盯着他的身体，又坐水里，故作轻松，“我让你来，就是想让你帮我敷药。”
江大川缓缓地把他拉起，这孩子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新伤盖着旧伤，旧伤有的还没好，看上去不似刀剑伤，像鞭伤、棍棒伤，右肩骨还移位。
落雨说，“我那衣服里有药粉。”
不是泻药？
江大川不理，从玉窍内掏出止血丹，捏着他的细瘦肩膀，“快服下。”咯吱一声帮他正骨。
落雨张口吞了。过一会浑身伤口变红、变痒、结痂，“这些伤都是落家打的？”
落雨爬着桶沿上说，“被打习惯了。”
江大川心里一颤，看着他，这孩子，浑身伤痕泡澡居然能忍住，帮他正骨居然一声不吭，不知道他经受了多少虐待，还不愿意告诉自己姐姐。
“你那药粉不是泻药？”
“你当我傻啊，怎么可能把泻药还留着，被发现得话要被打死。”落雨一脸得意。
“落雨，以后我们就是家人，家里还有很多姐姐，你要快点强大起来，要保护你的姐姐，保护我们的家。”江大川从怀里捏出启灵丹，这是南雅给的。
“这启灵丹，是迈入武道之门的第一步，所谓启灵，就是开启武道之门，待入了京都，我会让人助你，你可愿意？”江大川现在不敢给他吃，他穿越过来还不到一年。
“有很多姐姐？呸，你这个渣男，不像我，我就认定安安了。哎呀，那不是糟糕了，我姐咋办。”落雨眼珠子瞪着江大川。
话说，你姐是反射弧太长，你这反射弧是太过奇特了，这姐弟俩真是绝了。
俩人睡一屋。
落雨服用了止血丹，起初体内燥热，后来渐渐的趋于平缓，大腿翘着二腿，慢慢的竟睡着；江大川心思如潮。
无论哪个世道都一样，恶近法远，指望法制、官府来消除人间之恶，这是不可能的，无法真正弥补恶带来的伤害；一个案子从受理、立案、侦办、宣判、结案，要经过漫长的等待和折磨，又能有几个人能坚持下来等到最后想要得到的结果，恶，产生不过是一瞬间而已。
所以，必须要强大起来啊。如果自己的妹妹江小鱼也受到这般的虐待，自己该怎么办？是报官么，是聘用律师么，去他妈的，是出拳、是出刀，既然恶尽，那我即大恶。
落雨似乎被梦魇着了，浑身肌肉紧张，小拳头紧紧握着；江大川轻轻拍着他，过了一会，落雨竟然钻到他怀里，睡得安安稳稳。
第二天中午，众人早早吃了饭，落颜羽和安安朝着都要跟着去，江大川不准，只是让落雨带路朝着集市过去。
眼看靠近了饭店，落雨有些紧张，小手攥着拳头；江大川微笑着拍拍他的小肩膀，“今天就是让你扬威。”这孩子不缺机敏，但长期虐待下，缺了自信，江大川担心怯懦会在他心底生根发芽。
走到饭店门口，“我家大哥是不是在你家吃饭？”落雨对着跑堂的问道。
跑堂的看了看，伸腿就是一脚，“干你什么事，找死了不成，敢到这里来打秋风？”把落雨当成要饭的了。
江大川身形一晃，一脚踩出，咔嚓一声，跑堂的腿被踩断，大声惨叫。
二楼探出头来，正是落雨大哥，居然还有白慧，以及白慧身边的那个二师兄。
酒楼门口人越聚越多，江大川声音洪亮，“落家五年前遭难，仅存一子；落家叔兄霸占产业，虐待遗孤；天佑落家，家姐归来，岂不知落家叔兄勾结白家，想要颠倒黑白，杀人灭口以除后患，今日，江大川来替落家兄妹俩人讨个说法。”
三言两语把话说明白了就行。
转身缓步上楼。酒楼里几个打手样的上前就要打，哪里能是江大川的对手，真气都不运，一拳一脚过去，人人哀嚎。
到了二楼，白慧正在里面一桌，那二师兄冷冷地看着，身边几个白家的持剑护着。
白慧浑身颤抖，断臂处刚好，眼见这个人杀气腾腾，一时吓的不敢说话，剩下一只手抓着二师兄，“二，二师兄，他是人是鬼。”
二师兄缓缓站起，知道江大川跟他半斤八两，既然是来找茬的，多说无益，深吸一口气，剑气化成一柄金色大剑，剑身嗡嗡声不绝，大喝一声，“再接我此剑。”
江大川不打，真气早已运转周身，对着剑气呼地一拳，“叩钟”，锵的一声，金色大剑粉碎；这人连退两步，胸中翻腾不止。
这人大惊，多日不见，怎么拳劲又犀利起来了；他不知道江大川自习得介象坐莲之法日日修行，且全身肌体受到淬炼，已不可同日而语。
江大川一拳破了对方剑气，感觉了一下武师境的中品实力，又是一拳打出，二师兄剑身一抖，天罡八卦护身阵闪出，阵眼中间又现一剑。轰的一下，剑气再破，二师兄噗地吐出一口血。
白家几个人眼见如此，纷纷上前，江大川一拳一个，全部打落楼下；江大川盯着白慧看。
那二师兄捂着胸口面目狰狞道，“江大川，你今日如不杀我，他日，我必杀你，白家将举全族之力与你不死不休，记住，我叫······”
江大川嘭地一拳，把他砸得飞出酒楼。
落家大哥哆哆嗦嗦，落雨冷冷地看着，江大川上前捡起一把长剑递给白慧，冷声说，
“落氏和谁联系的？杀了他。”
白慧脸色苍白，咬咬牙，唰地一剑正中白家一人的咽喉，这人捂着喉咙扑地而亡。
江大川指着落家大哥对落雨说，“待你学成后，再来杀此人。”
落雨点点头。
俩人大摇大摆走了，身后传来哇的一声大哭。
刚下楼，大街上人人躲避，前方有几十个白家的人持着长剑跑过来。中间有一人大喝，“在司州居然还有人敢动我白家的人？”
江大川斜着眼看，“你是白家老二白沐笙？”
白沐笙怒喝，“你是什么东西？”远远的伸出一指，指间凝幻真气，正是江大川在缥缈峰上遇到的陨霜指。
江大川知道厉害，蹲身，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去，也是远远的一拳轰出，陨霜指指劲和破金刚拳拳劲对撞，轰的一声，双双气劲消弭。
这白沐笙和缥缈峰上的那个人差远了，江大川试出深浅，身体陡然加速，又是一拳“探海”轰出，白沐笙原本并不精于武道，眼见拳劲无边无际，大惊，双手伸出，真气聚于两根拇指，手指前凝成霜雾指劲，咻地射出。
哪知道江大川身如惊鸿，忽地一闪，已经来到跟前，一个侧身再次拔刀，唰的一下；白沐笙“啊”的一声惨叫，双手两根拇指被削。
江大川一脚踢开，单刀插地，运气真气在天突穴，朗声道，“司州城苦白家久矣，贪残酷烈、害人子弟，今日可见，白家不过如此，司州百姓，为天下笑。”
逼还没装完，前面一阵烟尘滚滚，却是柳安安骑在熊大身上，轰隆隆跑过来，对着几十个白家人一顿冲；金光一闪，团团跳到江大川肩膀上。
江大川拉着落雨，大踏步而去。
司州不远就是白慧的父亲、也就是白家老大领兵驻军所在，他可不敢硬闯军营，等安安一阵熊突猛进，回来后早已收拾好溜之大吉。
顺着司州城后城，进入司州内地，江大川人熊不歇，渐渐的远离司州城，见身后再无追兵，渐渐的大家放松下来。
落雨问，“江大川，为何不把司州白家全部弄死？”
江大川笑着说，死了一个白家，还会有其他人家，在司州百姓心底留下个种子，比什么都好。
齐国，真他娘的，跟自己是干上了么，一个独孤世家，一个白家，都想把自己搞死。
出了司州境就是齐国的沂州，沂水在城外，设有码头，乘船顺流而下，需十几日便可到达琅琊山山脚。
江大川想起来浅浅还在琅琊山修习，他想到山洞内的相处，想到她送给自己的项链；我这还有小肚兜没有还给她呢。
那日他和浅浅被百足魔螂撕扯的，衣服全烂了，那时候他也没有玉窍，还是浅浅百忙之中掏出衣服给他围着屁股；等逃出来之后才发现是还有一件肚兜围着，没好意思给，自己就留下来，至今还在玉窍。
江大川从玉窍里取出项链戴上。
“咦，这可是好东西啊。”虎子突然开口。
“？”江大川很奇怪，这项链只是红绳系着一个指甲大玉石雕琢而成的新月，自从浅浅交给他之后，一直收着没戴起来。
“蠢货，一个玉石有什么好的，你刚刚修过精神功法，识海专注强大，你试着用识海探进去看。”
江大川手摩挲着小小玉石，精神专注，像探进自身识海一样感受玉石，果然，玉石内似乎有一股热腾腾的蒸汽一般的模糊影像。
“这是什么，虎子，我好像看不清啊。”江大川无奈地问，
“这应该是云液泉，这小妮子不简单啊，有高人为她锻造了这玉石，玉石内自成空间，更是把云液泉给搬了进去。”
“啊，这也是储存空间？”江大川要哭了，在南雅没有赠给他玉窍前，他一直当这个是个装饰品。
“这空间如此精细，你舍得放你那些刀枪棍棒的？这有修复损伤的妙用。”虎子现在很鄙视这个大老粗，尽想着带货。
“如何修复？”江大川已经看清，在蒸汽下有一眼温泉，只够两三人围坐，泉水如浆。
“很简单，你跳进去就是了。目前你精神力不足，只够你自己进去的，如果你修行的介象坐莲之法到了第三层就可以带人进去。”
啊，这，可以带妹子进去泡温泉……
这礼物，太贵重了，江大川不禁心底愧疚，浅浅，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看到她了。
事实上，江大川机缘匪浅，他得到的礼物又有哪个不贵重，莫名其妙得了墨辙奉武的传承，得了独孤家、南雅、柳若云的经书，再有妖刀虎牙，血池淬体，在不到一年时间如此，已经是千年少见，所以虎子从原来墨辙奉武传承的怀疑，渐渐地也习惯了他的机缘。
只是，贵重礼物之后，还有同样贵重的责任。
琅琊山并不太高，山体连绵起伏，山峰敛静，山脚有多处山泉，还有不大的冷湖。最高峰小丰山上即修着一座不大的山院，江大川上了山仰头看，“筹清院”。
院子里清幽安静，看不出这里像是藏龙卧虎的地方。正待上前叩山门，大门开了，探出个脑袋来，正是浅浅。
“浅浅！”“江大哥！”
俩人齐齐开口。浅浅飞奔过来，万分欣喜。
多日不见，浅浅更显得清瘦，还是一样的绿色长衫，外披一个透纱坎肩，眸子里尽是欢喜。
浅浅自从到了琅琊山，哪有心思修行，一日里倒有大半时候想着江大川，如今看到，江大川器宇轩昂，神采清朗，风骨俊秀，不禁羞红了脸。
落雨上前，“姐夫，这就是筹清院？”
江大川微笑像画一样贴在脸上，皮笑肉不笑；你现在喊得贼溜。
浅浅这才见到一个小屁孩，身后还站着俩个俊俏女子，一个高高瘦瘦大长腿，轻薄长沙下穿着束胸，露出白皙小腹；一个头戴蓝色狼头帽，圆润粉面，脸蛋圆圆的，似珍珠一般明亮。
什么情况，这么长时间不见，男朋友又找了女朋友，还一下找了俩？居然还被喊姐夫？
安安上前对着江大川说，“我娘让我嫁给你呢，咱们进去聊聊。”浅浅大眼瞪着安安。
落颜羽上前摸摸弟弟脑袋，红着脸说，“别乱喊，他还不是呢。”
什么叫还不是，江大川心慌。
浅浅眨巴眨巴眼，看着小屁孩一脸气愤地盯着江大川，“哎呀，还有两位妹妹，咱们进去说话吧，妹妹上门了，快给我说说，这些日子大川哥都做了些啥，妹妹们辛苦了。”
落颜羽捋起袖子就要上，合着你是姐姐？
眼见气氛如烈火烹油，江大川赶忙嘿嘿笑着说，“说来话长，我从苍狗部这一路可不简单，那个谁，快过来，快来叫姐姐。”
落颜羽胸前探出个小脑袋，“呀，这么可爱！”浅浅大喜，探头伸出手指逗弄；落颜羽心想团团住久了，它咬你我可不管。
哪知道团团呲溜一声，从落颜羽胸前跳出，在浅浅身上溜达溜达，钻怀里了，嘤嘤嘤，与何六娘的差不多。
嘿，你这个小家伙，落颜羽气坏了；安安嘎嘎嘎地笑。
熊大呼哧呼哧，浅浅又是惊又是好笑。
众人进了院子。
“浅浅，筹清院天下闻名，难道没有人慕名拜山习武么，这地方如此清雅宁静。”江大川问，
浅浅笑道，“江大哥，筹清院还是先帝江神通在位时修建，有朝廷的官方引谍才可以拜山的。师祖功法深不可测，已至圣师境上品，神龙见首不见尾，倒也没有江湖上的来叨扰。”
这才是大佬，咦，牛逼得很啊。
浅浅替众人安排客房，“江大哥，琅琊山上有的是野味，湖下还有鱼，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啊。”
江大川点点头，“随便做点来吧。”浅浅露出兴奋开心的神色，去后厨忙去了。
“姐f......江兄，筹清院是做什么的？”落雨和安安逗弄着熊大。
“筹清院嘛，是赵国的修行圣地，历任赵国国师就是从筹清院出来的。”江大川其实也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