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也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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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时辰后,三千战车基本被毁;但也绪背后已经有更多的战车准备发动新一轮进攻。
武溪宁躺在独角铁犀背上昏迷不醒,双臂垂下,不断滴血。
除了独角铁犀和黑铁苍狼,他的两万骑兵已经伤亡殆尽,就是独角铁犀皮糙肉厚、黑铁苍狼快如闪电,且身披铠甲,灵兽这才得以跑回来,但灵兽背上的一万弟子基本也死伤差不多了。
也绪冷着脸挥手,三千战车分为三路,再次冲过来;落雨上前一步,喝道,“红甲壮士,随我杀敌!”
天机堂通过天葵白金研制了一万白甲,分别交由黑甲军、玄甲军;原本黑甲军内的两百红甲就转交给了虎贲军。
红雨身后将士们齐声怒喝,二十门火炮开始发射。落雨等不及铁棘弹,抽出唐刀策马上前,左中右三路大军直接扑上来。
虎贲军在艰难阻击也绪的时候,黑虎堂弟子在城内杀得极为果决,他们从占了西城后,拼命向其余三城冲过去;玉角城是也氏的老巢,城内大多为鹿妖,他们知道奉武宗这是要灭了他们一族,几乎全城皆兵,巷战打得极为艰苦。
也闾正在城中组织鹿妖抵抗,他派兵到处呼喊,只说奉武宗要杀尽我也氏一族,各人拿起武器来拼了。他看到自己的鹿妖虽然战力不俗,但在黑虎堂弟子面前还是不够,更何况,他看到了二十六小金,这浑身金毛的玩意,一巴掌就能拍死一人。
城内本就有五万鹿妖,加上城中的动员,一时间互相绞杀,各不相让。公孙敖带的是五万黑虎堂弟子,但面对的不光是鹿妖妖兵,还有各家各族临时组织起来的散兵游勇。
也闾心头暗自窃喜,但很快他脸色就变了。
他听到城内传来一阵阵咆哮声,声音似乎刺透耳膜,似乎唤醒了他内心深处久违的恐惧,说不上来的心悸。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声音,虎啸么?不对,似乎很熟悉。
跟着,他看到了五百头白熊罴,对着他的士兵冲过来。
白熊罴在江大川的大通经华境内,原本很是惊慌;但二十六小金那是被冥帝圈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山妖,很有智慧,加上奉武宗元炁的抚慰、元神的抚养,渐渐的白熊罴神智清醒,灵性回归。江大川这些天每日都进入境内,以元神和这些白熊罴通灵,加上小金的扶持,最后连巨灵狮都能和江大川心意合一。
要知道,江大川在当初得到云鹰的时候,就曾以火凤震慑群鹰,后来更有聚灵石的加持,加上火雳火焕两兄弟不断教他如何驯服灵兽,他自有心得。白熊罴早在十天前就已经和江大川通灵,此番被放出大通经华境,它们眼前遍地都是仇人,都是屠杀自己一族的鹿妖,都是曾经见到自己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前进一步的玩意,新仇旧恨一起,让它们怒气填膺,五百头白熊罴对着眼前上万鹿妖猛扑过去。
白熊罴是鹿妖的天敌。在鹿山的时候,白熊罴最早的猎取灵鹿为食,这玩意又蠢又呆,虽然跑得快,但白熊罴近距离追得也快;后来灵鹿化形为鹿妖,白熊罴却没有,鹿妖开始反攻倒算,花大价钱让猎户在鹿山内猎取白熊罴,全部圈养。鹿妖骨子里对白熊罴极为恐惧,这下他们得势,用了更为恐怖的手段,剖体、取皮、放血、割肉,怎么爽怎么来。
鹿妖虽然高大,但在白熊罴面前顿时傻眼了,有的鹿妖被白熊罴当面吼叫一声,竟然吓得尿裤子,上万鹿妖居然不敢上前,任由白熊罴猛冲,不断的撕咬。
小金都看乐了,这家伙,和咱们战力差不多啊,一个巴掌下去,就能把鹿头打得转到身后;更为生气的是,它们居然还有尖爪,爪子还就对着鹿妖的脖子,一爪过去,鹿妖捂着咕噜噜冒血的咽喉,倒地而亡。
还有跟在它们身后的那几只巨灵狮,本来张开巨口想要装逼嘶吼的,结果白熊罴三步两步就赶过去,这几个巨灵狮只能乖乖地跟在后面捡陋。
玉角城一下子乱套了。
城内可不止这五百头白熊罴,江大川买的也就是藏灵阁内的,也氏到处都是,基本上各家都有圈养,一两头或数十头不止。
白熊罴不断吼叫,每每有高门大户内传出声音呼唤,立刻破门而入,三下五除二干掉鹿妖,放开被铁链铁笼困住的同类,再次回身杀入战场。
江大川悬着的心放下来,他立即抱着花曼曼冲天而起,越过玉角城,进入落雨、武溪宁所在阵地。
已经厮杀到了第二天傍晚,残阳如血,阵前更是血色一片,江大川看到自己的十万虎贲军弟子仅剩三万余人,且几乎人人带伤,分为三个阵地,阵地前到处都是尸体,以及燃烧的马车。他们身边的独角铁犀卧在脚下,已经没有力气了;黑铁苍狼和赤铁鹰也浑身是箭,弟子们正在替它们疗伤,喂丹药、拔除箭头;而对面战车还有两千辆,还在快速上前。
江大川怒从心头起,大喝一声,似一块陨石坠下,正砸在最前方一辆马车上,“轰”的一声巨响,车毁人亡;江大川双指一点眉间,巨大火凤长唳一声祭出,直飞而去,对着冲过来的战车不断闪动翅膀,火苗乱窜,战车燃烧;同时,他拔出妖刀虎牙,元炁运转,激发出巨大黑云,黑云内无数白色雷电闪动。
江大川双手握刀,一刀挥下,巨大黑色刀体竟然有十丈长,迎面马车停不下来,直接被劈碎;地面更是被劈出深深一道口子。
落雨浑身颤抖着站起来,大喝道,“宗主!奉武宗威武!”
三万虎贲军齐声怒吼。
也绪知道,自己这两千辆战车是最后的家底,丽水城所有的战车都来了,已经耗不起了,如果再打下去,自己恐怕要完蛋;他眺望远方的玉角城,叹息一声,撤退而回。
江大川快步走到落雨前,颤声道,“伤势如何?”
落雨脸上都是血,怎么擦也擦不干净,他摇摇晃晃道,“姐夫,我没事,就是武溪宁一直昏迷不醒。”
一句姐夫,喊得江大川热泪盈眶。
自从落颜羽走了之后,江大川对落雨内心有些愧疚,有机会便会亲自指点他的刀法。慕容昱和落雨两人互相较劲,都擅长使刀,虽然没有江大川霸刀之劲,基础却特别扎实,何况这俩人都是自己的亲人。
他急忙掏出雪莲丸给落雨服下,又快步来到武溪宁身前;武溪宁呼吸微弱,身上不知道有多少伤,他运转元炁,单手推在气海之上,元炁入体,顺着武溪宁各路经脉、穴道不断延展,过了半晌,武溪宁睁开双眼,说了一句,“宗主,我们没败吧。”
江大川泪水滴下,沉声道,“奉武宗有你们,怎么能败。”他当即深吸一口气,虎啸一声,说道,“曼曼,告知公孙弈,并郅必阇、陆安、花轻蝶、花玉蜂、伯赏南明、端木乔、夏侯芝、公孙敖、萧月、陆乘风诸位将领,玉角城外,十万虎贲军一天一夜,死战不退,七万弟子死阵前;黑骑、玄甲、黑虎,杀玉角城内所有扶氏,灭其族,绞杀所有与扶氏有关联的世家。”
花曼曼手一颤,当即召开数头云鹰。她极少见到江大川如此动怒,奉武宗更是从未有过屠城一事,如今他怒了。宗主一怒,玉角碎城。
攻打玉角城,一连打了三天。
第三天,江大川带着桃花仙子、耶律靑鸢、花曼曼、江昭昔、生谷翊、江枚直、毛毛,二十六小金,八百白熊罴,三千两百阴体姐妹,在丽水郡边上的八里庄前列阵。
也先率领十万大军堪堪跑到这里,前锋五千刚刚过了丽水古道抵达八里庄,只两个时辰,全部被灭。也先胆寒,不敢深入,立即在距离八里庄外五十里驻扎。
与此同时,各路大军进入玉角城。
十日后,玉角城之战结束,也闾被杀,奉武宗杀玉角城内扶氏八十七万人,毁数百个世家豪门,抄没扶氏全部家产。
玉角城成为也氏的坟墓。
百里外的丽水城,也绪尚有十万大军守城、两千余辆战车,但,在被江大川逼退后,知道玉角城一旦丢失,自己也无路可去,为此,也绪急报朱雀王,建议立即撤军南下,和也先的部队汇合。毕竟他手头还有一定的军力,剩下的白袍军可是世子扶谭的最后一点私兵了。
也倩得知玉角城被摧毁,向北哭泣三日,和儿子扶谭跪拜在殿外,请求朱雀王为也氏一门报仇雪恨,朱雀王不见;也绪提议军队南下,放弃丽水城,朱雀王不回。
其实也绪如果在奉武宗攻打玉角城的时候,当机立断,立刻撤军南下进入山西郡,可能还能从战场上全身而退;但他承担不起弃城南逃的责任,他把难题交给了朱雀王。
朱雀王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回,就是这么一耽搁,江大川亲自在八里庄坐阵,在打下玉角城的第三天,江大川开始调兵围城。
原本攻打玉角城的部队众多,有郅必阇、陆安的二十万黑骑,有花轻蝶的十五万玄甲军,有公孙敖的五万黑虎堂弟子,还有落雨、武溪宁的十万虎贲军,总兵力达到了五十万。
但,固然是这么多士兵,依然损失了不少,其中虎贲军就战死七万人,黑虎堂弟子在城内战死一万,黑骑战死四万、玄甲军伤亡八千余人。玉角城士兵皆鹿妖,且城防坚固,如果不是江昭昔撞开西城门,损失可能还不止这么多。
黑虎堂弟子和剩下的虎贲军负责在玉角城内灭扶氏一族,江大川令公孙弈立即率领黑骑、玄甲军,向东百里,兵围丽水城。
十日后,落雨、武溪宁率领剩下的三万虎贲军抵达江大川身后,在八里庄立营,黑虎堂弟子负责玉角城内整顿。
同时,令陶七指率领天机堂弟子从白山城经白虎城、鹿口关南下;令瘸子亲自率领预备役士兵自北境沙城进入长山城,继而南下补兵;令豫兮率领总务堂立刻抵达玉角城;令尚武堂、刑律堂、彩云堂派人前来。
也先十万禁卫军、两千鹿妖,在八里庄外临时驻扎观望,江大川让虎贲军休息整顿,等待补充兵力;令桃花仙子、耶律靑鸢、江昭昔、生谷翊、江枚直、毛毛率领小金、白熊罴、五行五部姐妹,分为多路袭扰这也先大军,昼夜不绝,甚至令虎贲军弟子把火炮推到前沿,赤铁鹰不断的投掷铁棘弹。也先的十万禁卫军苦不堪言。
而在山西郡的扶隐,坐视不管,压根没有向北攻打八里庄的意图,虽然山西郡内如今大军总数达到一百一十万,但他以固山西郡、护南离郡的主要职责为由,拒绝也先邀请共击奉武宗的提议。
十五日后,瘸子抵达战场,替各军补齐兵力,随即返程,从玉角城北上,在丽水郡、东鹿郡、牙祁郡内征兵、押解俘虏再次进入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