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宝莲灯前传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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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来自小玉的质问，寸心沉吟片刻答到“是，是我将你扔了。”
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小玉的心还是不可抑制的抽痛着，眼泪泉涌般流了下来。
刘沉香气急“小玉，别哭！这个毒妇会有报应的！”
小玉没有理会沉香的叫喊声，擦了擦腮边的眼泪，继续问道。
“不对，你说的不对！若是你真将我扔了，为何小时候每年还要让水族的人偷偷去送东西给我！”
寸心敛下眸子看不清神色，闭口不言。
小玉见她不肯回答，冲上前去。打开了芥子袋，将她自小珍藏的‘宝贝’纷纷拿出。
有年代久远褪色的虎头鞋，玩的旧了的拨浪鼓，针脚细密的小被子，珊瑚做的迷你头冠，小孩子拳头大小的珍珠...最后从怀里拿出一个保存完好的大海螺。
寸心看着这些熟悉的旧物，她真的没有想到小玉会将这些东西保存的这么完好。对着刘沉香她可以毫无负担的斥责，可面对小玉她实在不知该怎么辩驳...这孩子一句句真心，叫她如何忽视。
片刻后，她决定将当年真实发生过的事都说出来，至于结果如何，就让长大了的小玉自己判断。
“没有别的水族。”
小玉眼角挂着泪，抬头看向寸心。
“我不曾假手他人，这些都是我每年亲自送去你姥姥的狐狸洞中。”
小玉瞪大了双眼，像是期盼已久的答案得到印证。眼睛亮亮的盯着眼前人。
寸心叹了口气，这才娓娓道来“我和杨戬一千年都不曾有过孩子。”
身侧的杨戬闻言双手紧握，这件事确实是他和寸心长久以来的伤痛。
寸心：“当初他将你抱来交给我抚养，我欣喜若狂，整日里将你抱在怀里，就连你爹爹想要多看你一眼我都不乐意。”
小玉意识到她说的爹爹是杨戬，不由得脸颊一红。
寸心：“后来，我与你爹爹因为一些事情大吵一架，情急之下我便威胁他要将你扔了。你虽然来到我身边的时日不长，可我将你视作珍宝，如何能真的狠心将你丢弃。当时不过是做做样子想气气他罢了。”
听着耳边的话，当初两人争吵的情形在杨戬脑海里浮现，攥紧的手有些颤抖。寸心并非真心丢弃小玉，而他确是真的气急差点失手掐死她。
寸心：“我抱着你来到不周山附近，不料你姥姥出现，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我将你交给她。我不愿意将你交给她风餐露宿的抚养，可她威胁我，若不答应，便一头撞死在我面前。她是狐妹的娘亲，又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小玉想到相依为命的姥姥，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寸心伸出手帮她擦擦泪水“最终，我妥协了，将你交给你姥姥抚养。我给她留了信物，方便日后去寻你。”
她拿起小玉的大海螺，掐了法诀，海螺里传来温柔的吟唱，是龙族世代相传，母亲哄幼崽时的童谣。
这首童谣，也是伴随着幼年小玉夜夜入睡的珍宝。
寸心：“我一个人回到灌江口，你爹爹以为我真的将你扔了，便要掐死我。那时，我心如死灰一心只想与他和离，便没有把事情原委同他说清楚。”
三圣母听到昔年旧事不禁泪眼婆娑，抬眼看向自己二哥，她一直以为是二哥不堪忍受才与嫂子和离。原来当年是嫂子主动与二哥和离的吗。
杨戬面色阴沉，想着寸心当年的话，若不是她说她受够了，她忍受了一千年的折磨。杨戬怎会放手叫她离开。
寸心：“和离之后，我便回了西海。只盼着每年你生辰时，我都会去狐狸洞给你送生辰礼物。我次次都想见你一面，你姥姥不愿让我见你。我也曾跪地求过她，只是始终没有如愿。”
“等到你大一些，我便开始给你写信，交给你姥姥。我盼着你会回信给我，可从来没收到过。我以为是你心中怨恨我…”
小玉跪倒在地上，泣不成声的上前攥住寸心的手“不是的！一定是姥姥藏起来了，我从来没有收到过信。姥姥虽然对我很好，可是她一心只想让我记住仇恨，为了让我长大后去杀孙悟空给娘亲报仇。”
寸心将小玉搂在怀里，像她小时候一样拍着她的背，轻轻的哄着她。
见到这温情的一幕，就连刘沉香都讪讪的缩到一旁不敢出声。
半晌后，小玉吸吸鼻子平复了情绪，有些不好意思的从寸心怀里坐起身。
“那..那您后来，为何没有再来看我。”
寸心沉吟了片刻“后来，我犯了错，被天庭褫夺了公主的封号，关押在西海地牢之中。”
三圣母和杨戬神情一滞，他们当然知道寸心因何犯了错被关押。就在众人纷纷与杨戬撇清关系之时，只有和离了的前妻，冒险替他顶罪，生生在西海地牢里不见天日了四百年。
小玉听完事情的始末，再次憋不住红了眼圈。原来不是她不想去看自己，而是被关押在地牢里无法出来。她也不是除了姥姥，无人疼爱的孩子。她也曾被人抱在怀里，捧在手心珍爱着。
小玉后退了两步，而后双膝跪地两手交叉至额前，郑重的叩拜下去。
“母亲，小玉给您行礼了。”
寸心呆愣在那，她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这孩子叫她一声母亲。
杨戬走到她身侧，无声的拍了拍她的肩头。
她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起身将小玉扶起，捧起她泛红的小脸，轻擦着滑落的眼泪。
“好孩子，我养育你的时日尚短，你还愿意叫我声母亲。我受之有愧。”
小玉抱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身前。“我愿意的，若不是你和..舅舅，将我抱回，可能我也活不了。小时候我对母亲的所有幻想，都来自大海螺里您哼唱的童谣。您怎么不算是我的母亲？”
小玉抬起头眼神变得黯然“还是，您不想认我做女儿。”
寸心闻言笑了笑，捏捏小玉的小脸。“怎么会，小玉你永远都是我的珍宝。”
杨戬在一旁有些气急，为何小玉叫寸心母亲，叫他反而是舅舅？便宜爹也是爹啊。
三圣母用手帕沾沾泪湿的眼角，看向自家二哥的方向，有些感慨道。
“现如今，我大概也明白二哥为何对寸心姐姐念念不忘了。曾经被那样炙热的爱所包围着的人，又怎会欣赏清冷的月光呢。二哥，你可害怕再次被炙热灼伤？”
杨戬眼神缱绻“从 未 害 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