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期待与恐惧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暮光韦尔加里亚!
我们到达海因加尔的时候，已经过了半夜。
在冒险者公会领取了讨伐的报酬，三人平均分配。
本来今天的工作到这里就结束了，但在路上遇到了个麻烦的人物。我哥哥 —— 莱尔?卡迈因的同伴，女骑士艾拉。
虽然确认了一直音信不通的哥哥还活着，但似乎要被卷入麻烦事了。话虽如此，我也确实想知道哥哥的近况。
没办法，我只好把艾拉邀请到酒馆二楼我的房间，还把艾莉丝和梅琳也叫了进来。
我提醒作为外人的艾莉丝和梅琳 “我觉得你们最好别参与进来哦？”，但
“我也想知道莱尔哥哥的近况！”
“我也受过莱尔哥哥很多照顾，很在意呢！”
她们这么说着不肯走，没办法我只好让她们一起。我的房间非常简陋，什么都没有。
有一张木制的床和桌子，还有一个衣柜和父母给的旧柜子，是个很小的房间。四个人在里面显得很拥挤。
女骑士艾拉坐在床上，艾莉丝和梅琳也在稍远的地方坐下。我坐在自己桌子前的椅子上，直直地看着面前的艾拉。
艾拉毫不回避我的视线，正视着前方。那么，该怎么开口呢？我正苦恼的时候 ——
“你给我带路，还用回复魔法给我治疗，非常感谢！”
“别客气，我是牧师，而且既然你是莱尔哥哥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
“…… 你和莱尔也很熟吗？”
“叫我艾莉丝就好，这边这个魔法师是梅琳！”
“啊，你好。我也受过莱尔很多照顾。”
这三个女人，在别人房间里一下子就熟络起来了。女人的社交能力之高让人无语。
“咳咳。那个…… 艾拉…… 小姐对吧？能详细说说情况吗？”
我轻轻咳嗽一声，侧耳倾听艾拉的话。
“…… 好吧。我们‘黎明大地’接受了尼安德兰王国的猫族尼曼王族的委托，去调查位于猫族领地的尼拉拉迷宫。据说从最深处能感受到强大的魔力，让我们去调查一下。我和莱尔，还有‘黎明大地’的团长德拉甘、魔剑士马克思、盗贼扎因五个人一起前往尼拉拉迷宫。然后在迷宫的最深处，我们看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东西……”
“嗯，…… 看到了什么？”
“那是……”
艾拉欲言又止，看了看旁边。显然是不想让艾莉丝和梅琳听到。
“…… 不想说就算了，不说也没关系。但这样我也不想听了哦？这里是我的房间，艾莉丝和梅琳是我的朋友。如果不能跟她们说，那我也不想听了。这里是我的房间，我有这点自由吧？”
“……”
我狭窄的房间陷入了寂静。艾莉丝和梅琳尴尬地看着我，但我也不退让。
如果是那么不想让别人听到的话，那我也不想听。于是，艾拉像是放弃了一样
“好吧，不过你不能跟别人说。” 小声说道。
“知道了，那到底看到了什么？”
“…… 是相当于神之遗产的稀有物品。”
“…… 神之遗产！？—— 真的假的！？”
“…… 是真的。”
我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神之遗产简单来说就是指像神的遗产一样超稀有的东西。可能是圣剑，也可能是能解开古代谜团的珍贵遗迹，或者是现代被封印的禁咒等等，对于冒险者来说，这是让人做梦都想遇到的大事件。
“…… 然后看到神之遗产的时候，原本的同伴马克思和扎因背叛了我们，抢走了一部分神之遗产。他们想杀了我们，但我们拼命抵抗逃走了。恐怕他们去了精灵领地。然后他们可能会把神之遗产卖给精灵族。这样的话，最坏的情况可能会引发战争……”
“…… 战争？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啊。…… 到底看到了什么啊？”
“…… 是可能会改变这个韦尔加里亚势力格局的危险物品。”
“…… 什么啊，那是超厉害的圣剑吗？还是超危险的禁咒？”
“…… 是智慧果实！！”
“““智慧果实！！！”””
不仅是我，艾莉丝和梅琳也叫了起来。这真的让人很惊讶。
那可是神话里出现的智慧果实啊！
据说人类被从乐园驱逐，猫族尼曼就是吃了这个禁断的果实诞生的。传说吃了这个禁断的果实能长生不老，能治好任何疑难杂症。
这不仅是神话和童话故事里的内容，在海因达尔克王国的国教蕾迪斯教的经典里也有记载 “人类因为担心产生能和人类匹敌甚至超越人类的新种族，把地上长着智慧果实的树都砍伐烧毁了。”
至少在现在 —— 韦尔加里亚历 1600 年，智慧果实这种东西应该是不存在的…… 才对。
就算假设它存在，也可能会引发各种问题和灾难。只是一只猫吃了就能变得和人类一样甚至更强的禁断果实。
如果有人心血来潮给狗或者兔子吃了这个禁断的果实，就有可能诞生新的狗族、兔族之类的，充满了这种危险性。
如果只是狗和兔子还好。精灵或者龙人可能会为了让怪物成为自己的手下给它们吃智慧果实。
实际上蕾迪斯教的经典里也有让人联想到这种情况的记载。除了和平主义和享乐主义的猫族尼曼，自认为是至高存在的精灵和龙人很可能为了种族的繁荣做出这种事。
仅仅四个种族就已经有几十年、几百年的流血历史了。如果再增加一两个种族，种族间的势力格局很可能会改变。
所以人类才把智慧果实的树都烧毁了吧。因为比起从禁断果实中得到的好处，人类更害怕它带来的危险。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凝视着艾拉的脸。
艾拉也用认真的眼神看着我。看来不是说谎。
“…… 很危险啊，相当危险的事。虽然很难一下子相信，但那真的是那个禁断的果实吗？”
我这么问，艾拉点了点头。
“啊，我们在尼拉拉迷宫的最深处采集了一棵充满魔力的结着果实的小树苗。我们一开始不知道那是智慧果实。只是因为它带着很强的魔力，觉得肯定是很稀有的东西。大家决定带回去看看。但谁也不想吃这个来历不明的果实。于是曾经的同伴魔剑士马克思把自己的宠物蓝龙宝宝喂了这个果实。然后过了一会儿，蓝龙宝宝就能理解我们的语言，自己说话了……”
会说话的龙啊，还真有点想看看呢。我一边这么不恰当的想着，一边听着艾拉的话。
“然后就发生了很难看的同伴分裂。背叛了我们的马克思和扎因说‘把这个卖给精灵或者龙人我们就能一辈子享乐了！’，但我和莱尔、团长德拉甘说‘应该先向委托我们的猫族尼曼报告！’，我们坚持正确的主张，但他们不听，争论到最后，他们动手了。我们也拼命抵抗，但我受伤的时候他们趁机抢走了一部分树苗。如果这个落到精灵族或者龙人的手里…… 想想就觉得可怕，搞不好他们会带着武力入侵尼拉拉迷宫。那样的话双方肯定会发生战争……”
“确实是很可能引发战争的东西。现在虽然四个种族表面上保持着和平，但除了猫族尼曼，其他三个种族都在伺机超越其他种族，成为顶点。精灵和龙人是这样，我们人类也是！”
“是啊，人类是会不断犯错的生物。那样的话，韦尔加里亚可能又会血流成河。话虽如此，这种事也不能随便跟别人说。说实话，就算是委托我们的猫族尼曼，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做。猫族尼曼表面上是和平主义者，但他们似乎对被人类压迫的历史耿耿于怀。有传言说现在他们经过品种改良，有擅长战斗的山猫部队。说实话，如果这件事公开，很可能会变成大灾难。而且其他冒险者、人类的王族和贵族也不可信。所以我们只相信自己的联盟。但是莱尔说‘说不定在海因加尔的我弟弟能帮上忙呢，那家伙也成为冒险者了吧。’所以我就 ——”
艾拉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用她细长的眼睛瞥了我一眼。我又咽了口唾沫。
我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也知道艾拉想说什么。但说实话，我做不到。这对我来说负担太重了。
神之遗产？智慧果实？那是什么？好吃吗？我现在只是个一个人旅行去狩猎兔子，今天好不容易组队去狩猎哥布林和小恶魔就很开心的人啊。
等级 —— 规模完全不一样。不行，不行，我做不到，绝对不行！
我这么想着，正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艾拉、艾莉丝和梅琳都看着我，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什么？你们期待我什么啊？
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擅长的冒险者啊？什么都做不好的男人啊？你们对我期待什么啊？
我轻轻咳嗽一声。然后看着艾拉的表情。顺便也看看艾莉丝和梅琳。
…… 别这么看着我啊？你们之前不是一点都不期待我吗？梅琳，你不是一直嘲笑我吗？艾拉小姐，我们几乎是第一次见面吧？
就这种程度的关系，却要我参与可能会引发种族战争的麻烦事？我能怎么办啊？
因为是哥哥的危机，所以就等着我说 “我来救你！” 这样的话吗？不行啊！不行！—— 如果能这么说出来该多轻松啊。
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露出痛苦的表情 ——
“不好意思，让你为难了。当然，我不会强迫你。我会尊重你的决定。我只是觉得莱尔的弟弟的话肯定能帮上忙！所以不顾同伴的反对来找你。但这确实是单方面的请求。你有你的生活。确实你和莱尔是兄弟。但同时你们也是不同的人。你有你的人生，有你的生活方式。所以你不用顾虑我的感受，直接拒绝就好……”
艾拉说完就沉默了。
—— 拒绝的话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只有现在。这样的话就和这个麻烦事没关系了。
明天开始又可以随便接公会的任务，随便狩猎一些杂鱼怪物，随便生活就好了。
但是为什么我的心脏 “咚咚” 地跳个不停呢？这是怎么了？是因为紧张吗？不，身体也很热。这是怎么了？
…… 难道我，兴奋了吗？喂喂，不是吧？难道，难道，难道！
我竟然对这个充满危险的离谱的事情兴奋起来了！！
—— 难道现在我对作为冒险者的可能性兴奋起来了吗？！
确实小时候的我很崇拜哥哥 —— 莱尔。想成为像哥哥一样的人，决定要成为像哥哥一样的冒险者。
但那只是小孩子都会做的天真的、虚幻的梦。—— 但现实没那么美好！！
自己成为冒险者后，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说白了我现在就是个初中毕业的失败者冒险者。这就是现实。
说实话，现在很后悔当初没去上高等学院。冒着生命危险，受伤了，得到的却只是一点微薄的报酬。
财宝？秘境？那是什么？跟我没关系啊…… 我这么想着，接受了现实，对自己的可能性不抱希望了。但是在内心的某个地方 —— 在内心的角落里还是这么想。
—— 这不是现实。这不是真正的我…… 我也，我也…… 总有一天 —— 总有一天一定！！
所以我想改变。一直在等待改变自己的机会。而现在，拯救陷入困境的哥哥 —— 莱尔，就是这个绝佳的机会。
…… 反正这样下去我的冒险者人生和我的人生也没什么前途了。这不是地位和名声的问题。是我自己不相信自己，放弃了自己。
难道要带着这种像燃烧后的灰烬一样的消极情绪度过余生吗？
…… 不，不。太逊了。我不想过这种充满失败者思维的人生。但是自己去做又怕受伤。所以一直在等待机会。然后这个肯定能改变自己的机会、事件终于来了。
说实话，可能会死。毕竟这是个规模很大的事情。和神话里的智慧果实有关。死几个人、几十个人、几百个人都不奇怪。
但是活着，逃避，又能得到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那不如试着改变自己吧，不要再逃避了。当然，我可能什么都做不了。
毕竟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擅长的家伙。但是重要的不是做了什么，而是有去做的决心。
我咬着嘴唇，皱着眉头。然后 ——
“那个，现在的哥哥 —— 莱尔…… 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个什么样的冒险者？”
我问道。艾拉有点惊讶地眨了眨眼。但过了一会儿，她平静地说 ——
“…… 是啊，是个很强很帅气的冒险者 —— 男子汉。”
“…… 很强很帅气的冒险者？…… 男子汉？”
我看着艾拉的眼睛，反问她。
“啊，莱尔作为冒险者的成就一流，这绝不是夸张。他发掘了鲁宾文明遗迹。发现了很多金矿和银矿。一次次地消灭了恶名昭彰的盗贼和海盗。他作为冒险者的活动非常广泛，没有限制。但最厉害的是他不屈的精神！”
“…… 不屈的精神？”
“啊，不管遇到多么困难的难题和任务，他都绝对不会在最后关头放弃。然后发挥自己的头脑和能力，不断挑战自己的极限。而且他的眼睛很有特点。充满了无尽的冒险心，即使过了二十岁，眼睛还是像少年一样清澈，为了寻找秘境、财宝和幻兽在世界上四处奔走……”
“…… 不是很帅吗。”
我不自觉地这么说道。
“…… 是吧？我就是被这样的他吸引，加入了‘黎明大地’……”
艾拉这么说着，用一种望向远方的眼神看着虚空。这个眼神…… 艾拉难道…… 算了，别瞎猜了。
“是啊，哥哥这家伙一点都没变啊，永远保持着少年的心态，追求梦想和浪漫，在世界上飞翔…… 我也想成为那样的人。但是现实中的我什么都做不好，很平庸。但即使这样，我在内心的某个地方也没有放弃梦想，不能放弃……”
“…… 是啊，你也是被梦想吸引的冒险者之一呢。”
艾拉的话让我轻轻点了点头。
“但是谁都能有梦想。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有挑战的决心。所以我…… 我想见哥哥，想见他。我想救哥哥脱离困境。所以带我去利安娜，带我去哥哥那里！拜托了，艾拉小姐！”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低下头，向艾拉请求了。艾拉、艾莉丝和梅琳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但我不在乎。表面上的帅气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虚荣和逞强，再见吧！就算被嘲笑，也比什么都不做好。
所以我…… 我要再次相信自己，在哥哥面前帅气一把！
“…… 你真的决定了吗？虽然不该这么说，但这可能会是一场艰苦的战斗。最坏的情况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甚至可能兄弟俩一起死。”
“可能吧，但哥哥现在很困难吧？肯定是连猫的爪子都想借来用的情况吧？那我就帮他一把，当搬运工、放哨的或者诱饵都行！”
“…… 拉萨米斯，谢谢你。你果然是莱尔的弟弟。”
艾拉微笑着说。这时，突然 “啪” 的一声拍掌声在房间里响起。我们吓了一跳，看向声音的方向，只见梅琳眼里含着泪水，握着拳头。
“…… 真是个好故事啊。美好的兄弟情。仰慕哥哥的弟弟，不忘梦想的哥哥。还有想救哥哥于困境的弟弟。呜呜，多好的故事啊。被拉萨米斯这样的人感动，我竟然被这家伙弄哭了。真不敢相信。但真的很感人……”
梅琳说着，两眼流下了泪水。有点不好意思，但什么叫 “像拉萨米斯这样的人” 啊！这家伙总是高高在上的。
“我，我也很感动。果然拉萨米斯很崇拜莱尔哥哥呢。”
艾莉丝也两眼放光地看着我。糟糕，真的很不好意思。
“嘛，算是吧。” 我挠了挠脖子回答道。然后又传来 “啪” 的一声拍手声。不用说，又是梅琳。梅琳得意洋洋地（像平原一样）挺起胸膛 ——
“这个故事，我也要参与。没关系，我和拉萨米斯不一样，我真的能成为战斗力！不说别的，我可是海因加尔第一美少女魔法师！幸好魔法学校也放暑假了，我有很多时间。现在雇我的话超级便宜哦！所以我也要去利安娜！”
她最大限度地自我夸赞、自我推销。真是让人无语到极点。艾拉也很无奈，但过了一会儿她恢复了平静 ——
“…… 这本来和你没有直接关系，但如果你能帮忙，那真的很感谢。”
“是吧？是吧？报酬就按朋友价算哦。还有，也需要回复角色。艾莉丝！你神学院也放暑假了吧？所以你也一起来！”
“什么！？我也要去！？”
艾莉丝忍不住叫了起来。
“嗯。你和莱尔也很熟吧？而且充满失败者心态的拉萨米斯都有干劲了哦？现在是你这个青梅竹马支持他的时候吧！当然，如果你觉得拉萨米斯怎么样都无所谓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不是无所谓啦，但是突然这么说我也……”
“喂，喂！梅琳，别闹了！艾莉丝很为难！”
“拉萨米斯，你觉得呢？希望艾莉丝来吗？怎么样？”
这家伙能不能听人说话啊，怎么这么自我啊。
“那，那由艾莉丝自己决定吧。还有，梅琳。你也别这么轻易就决定啊？这可是很危险的事哦？再考虑考虑吧……”
“我知道！所以我才特意说要帮忙的嘛。你一个人肯定是个累赘！快感谢我，感谢我！”
…… 真是有点累了。不过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实际上梅琳确实能成为战斗力。
“…… 那谢了啊。我都感动得要哭了。”
“是吧，是吧！再多感谢点！再感动点！”
这家伙好像听不进挖苦的话。她这种超级积极的思维还真有点让人羡慕。
“好好好，不过艾莉丝，你不用勉强自己哦。当然，如果你能来那肯定很有帮助，但说实话这真的很危险。危险在哪儿呢，就是根本无法预料会发展到多糟糕的地步。搞不好还会被卷入种族之间的争斗……”
我这么说着看向艾莉丝。艾莉丝避开我的视线，扭扭捏捏的。
“…… 我也想帮莱尔哥哥。还有，拉萨米斯，你觉得呢？希望我跟着去吗？…… 怎么样？”
艾莉丝用有点热切的眼神这么问我。哎呀，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没办法，这里就看场合说话吧！
“嗯，希望你来。好，一起去救哥哥吧！”
“真的！那我也去！”
“哦，好！谢谢啊，真的帮大忙了……”
被这么高兴地回应感觉也不坏。但说实话有点不好意思。梅琳在一旁 “嗯嗯” 地点头。艾拉也露出了微笑。
“看来你有不错的伙伴呢。这点和莱尔很像。”
“是，是吗？我和这些家伙只是孽缘而已……”
“孽缘也是缘。我和莱尔也是一样。不过今天已经很晚了。详细的事情明天再说吧。不好意思，能不能让我在这里住一晚？”
“嗯？啊…… 哥哥的房间空着，你可以睡那里。我会跟父母说一声的。那今天就先这样吧，大家辛苦了！”
“““知道了。””” 三个人齐声回答。
哎呀呀，事已至此也没法回头了。梅琳也就算了，没想到还把艾莉丝也卷进来了。
但是心跳的加速却停不下来。期待和恐惧。两者的比重差不多，但多久没有这么激动过了呢？
说实话，肯定有无法预料的情况在等着。但这也是冒险的一部分。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什么都不做肯定会后悔。那还是做了再后悔吧，嗯，就这么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