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初献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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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般看着我干什么？”芙蓉有些恼怒。
“我觉得芙蓉姐姐好看，就多看了两眼”
苏三本不想她牵扯进来了，打算不同她计较，偏生她自己还跳了出来。
母亲老是说苏三是个憨的，可她不知为何还有比她还要憨傻的姑娘。
管教嬷嬷本就是见惯女孩子那些小心机的，哪里还有不懂，笑着对苏三说：“三儿，你去重新选一个鼓，莫耽误了练习，有什么缺的都告诉我”
转身对芙蓉板着脸道：“你给我过来”
芙蓉面色顿时白了，一瘸一拐的跟着嬷嬷回了住处。
管教嬷嬷看着这以往看中的小姑娘，有些失望，怕就是有些姑娘容易恃宠而骄，在这乱世最是要不得的。
她们这些女子往往都只能依附主家活着，若被厌弃也就死路一条。
这么些年被丢出去的女孩多的她已经数不过来，嬷嬷却是希望能多活一个是一个的，对她们仁慈也是以后的残忍。
嬷嬷板着脸盯着芙蓉道：“这事是你做的？你是想这些姑娘都为你的愚蠢陪葬吗？”
“我没有...”芙蓉摇头想要否认，到底十四岁的少女，扛不住事，被管教嬷嬷看着便撒不下去谎了。
她蹲在地上，捂着面哭：“我...，我也不想的...呜呜...明明我才该是第一名，她临时捡回来的臭丫头凭什么得了老爷的脸”
“我不服气...呜呜...我看不得她长得比我还好看...我没想害其他姐妹的”
嬷嬷任由她撒泼抱怨完才问：“你可知，你若伤了苏三，嬷嬷我第一个就要遭殃，再就是你们都脱不了干系，苏三可是老爷点名明儿要的，不管什么原因，老爷不会听，老爷只要结果”
“我错了”芙蓉也知道害怕了，抽抽噎噎道歉。
“你私底下同三儿道歉吧，她计不计较我不管，不过这事再让我发现一次，我就不再饶你，叫人拖你出去！嬷嬷我这里不留不听话的姑娘”
“是，芙蓉晓得了”芙蓉跪在地上，给管教嬷嬷磕了个头，直到对方走了，她才腿软的扶着墙起来，坐回自己的床铺上，心里都是惧意。
好在没有成功，不然也许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以后她是再不敢招惹苏三了。
苏三选好了鼓，继续一天练习，并没有因为芙蓉的事在心里留下多少痕迹。
倒是晚上回屋子，隔壁房间打开，芙蓉一瘸一拐的来同自己道歉，苏三才想起这事，笑着摇头“没关系，大家都是想活的更好而已，我也想活的好好的”
芙蓉听的苏三的话，想起外面的乱像，想起当初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想要好好活着，她如今倒是被这晃眼的富贵迷了眼，做了这些混事，顿时面色羞红，感激道：“谢谢你不计较，你的话我也记着了，咋们都是想好好活着，等我腿好了，一起练舞吧，我不会输给你的”
苏三见她恢复明媚不服输的模样，笑了：“好”
少女眉目弯弯，如花骨朵，带着朝气。
暗处的嬷嬷见了也忍不住笑，微微叹息：“都不过还是孩子”。
第二日，早早有婆子来带走了苏三，给她装扮。
头饰钗环，粉色如荷花瓣的衣裙，苏三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裙子，可在李府呆了大半年，已经不像才来时，一件丫鬟的粗布衣裳都当个宝的小村姑了。
她觉得欢喜也会克制住，不让别的人发现，只安安静静的任人摆弄。
“没想到，不过半年，你这丫头仿佛沾了富贵气般，越发像大家小姐模样了”杨婆婆夸奖道。
“可不是，这些年变化最大的莫过于苏三了，难怪是老爷亲自带回来的”二婆婆倒是也点头赞同。
苏三被夸的脸热，微微垂着头。
杨婆婆拍在她背上：“莫要小家子气，你本就好看，莫要觉得不好意思，以后说不得还有贵人夸你呢”
苏三挺直背，认真点头：“苏三记着了”
“你这小丫头，倒是正经”
“可不，和她说什么她都是要当真的，莫要取笑这丫头了”
“哈哈，我瞧着这样子也讨人喜欢的紧”
....
苏三听着两个婆婆打趣，心中羡慕。
自己生来嘴笨，不如哥哥们能说会道，就连隔壁二丫都能得母亲一两句夸奖，可自己用母亲的话说，半天憋不出个屁来。
思绪一时间拉远，时间就过的快，不一会，苏三就被收拾妥当，安排在了宴会一处，候着，等传唤便可以出去献舞。
苏三安抚自己跳动的小心脏，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跳舞，这是头一遭，苏三怕自己见着生人就跳不好该如何是好，可想着自己辛苦练了许久，又压下那些躁动，安慰自己不怕，可以的。
直到敲响的乐器声，苏三抬步踏入莲花池中，脚尖点在浮满雾气的莲花台上，跟着乐器舞动着妙曼身姿。
薄纱飞舞，腰肢纤细妙曼，修长细白的指尖随着拈花指动作，优雅又迷人。
观舞台上坐着的大人们都停下了手中动作，安静的看着池中美人妙曼的舞姿，修长的脖颈及盈盈一握的腰肢，葱白如玉的指尖仿佛都在撩拨他们的心弦。
可少女青涩，还没有那烟波流转的媚眼，转动间灵动如荷花仙子，青涩中带着沁香，如刚浮出水面的花苞，含羞带怯。
直到舞罢，苏三迈着漂浮的步子离开，大人们才回过神来，有人鼓掌：“想必这是李大人新调教的舞娘吧，倒是比以往的都出色，不如让大家一起乐呵乐呵，哈哈”
“是呀，李大人，有漂亮佳人，怎好独享”
“这青涩处子，味道最是好极，本官也有些心动”
以往酒会上也常有几位大人同临幸一个舞姬的事，在这乱世，到处都是荒唐，女人在这活着都难的灾荒年，命如草芥，何况伺候有权有势的大人，被看中也是她的福气。
李越看着他们奔放的笑，只淡淡开口。
“这次倒是有不少少女还是花苞，若是各位大人有兴趣，倒是可以叫来，至于刚才那位舞姬是本官的，不好割爱”
“哈哈，原来是李大人看上的，也罢，我们也不好夺人所爱，其他失些味道，倒是也可助兴”
大家有些失落，也没太过当真，毕竟这乱世中，找几个漂亮女人不是什么难事，那少女固然漂亮，也没到绝色倾城的地步，也不必为了个女人伤和气。
苏三回到院子时，却发现以前跳舞的姐妹都不在，奇怪的问坐在院中的芙蓉。
“为何都不在？”
“被瑶瑶姐叫走了，我腿伤了才没去，可能是去献舞了吧”说着她还有些失落，今日就她一人没法子露脸。
芙蓉有些郁闷自己将腿伤了，错失了机会。
“机会以后还会有的，你好好养伤”苏三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干巴巴说出这一句。
芙蓉见她模样，笑弯了唇：“你个蠢丫头，要是被老爷看上怕是也学不来哄人，如何能让老爷喜欢呢？”
“老爷喜欢就是喜欢了，为何还要哄？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苏三不解。
“傻子”芙蓉笑她，凑她耳边悄悄说：“男人就喜欢女人对他撒娇，同他说好听的话”
“什么是好听的话？”苏三问。
芙蓉羞的一瘸一瘸的跑开了，娇娇骂：“你个呆子，同你说了也不懂”
苏三追上去再不好问，担心道:\芙蓉姐姐你慢些，腿没好，慢点走\
直到夜色落下，杨婆婆来寻苏三，带她去洗澡。
“老爷叫你晚上去他那儿”
浴盆里都是花瓣，香气随着蒸汽钻进苏三鼻子里，打了个秀气的喷嚏。
苏三微哑嗓音开口：“老爷找我有事吗？那我现在就去，还洗什么，万一老爷怪罪就不好了”
杨婆婆将她要起来的身子按进水里，摸着她的头，温和道：“不要反抗老爷，恭顺些，不会那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