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如兰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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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姨母醒来后，发现手上有一条疤，但是也没多在意，只当是昨日匆忙间不小心划到的。
她现在满脑门的官司。
“也不知道娘有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
掀开被子起身时，她觉得有点头晕，缓了一会儿又没事。
洗漱完，她根本没有胃口吃早膳，直接去了王老太太院里。
“娘。”
“若予，你怎么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娘说了，有娘在，放心，没事的。”
“没什么，可能是早上没吃东西。”
康姨母焦急的问道：“娘，你想出什么办法了没？我也不知道昨日怎么了，都是被如兰那个丫头气昏了头，就讲出那般话来。”
“那顾廷烨素来是个浑的，脾气一上来不管不顾，心眼又小，昨日大喜的日子，他就把我们一家子全部撵了出去。想必是记恨上我了。”
王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说道：“话，你已经说出口了，道歉是一定要的。我让人备了一份礼，你跟女婿拿着，上门道歉，态度诚恳些。就说昨日吃醉了酒，被侄女气昏了头，才口不择言。”
“这，这能行吗？”
“认错的态度要拿出来，让外人瞧瞧。汴京城这么大，有的是新鲜事发生，时间一长，这事大家就都忘了。”
康姨母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只能依照亲娘说的来，同时，她心里也打定主意把责任往王若弗母女身上推。尤其是盛如兰，一个小辈居然还敢目无尊长。
“你既然没吃，那陪我一起吃点。”王老太太让她留下来吃早膳。
两人饭还没吃完，王老太太的儿子儿媳也来了。
看到康姨母这个祸头子，两人都没什么好脸色。
王老太太看了心里不高兴，当即骂出口，力挺大女儿王若予。
康姨母看着这一幕自然是得意的，不过没得意多久，她眼前一花，直接倒了下去。
于宅里，石韫收到猫猫的消息，摸着膝盖上的黑猫，“小黑，你不用再去一趟了，高不高兴？高不高兴？说话呀。”
小黑无奈的喵了一声。
这瓶药她没用过，说明书上只说了是剧毒稀释液。也不知道稀释了多少倍，怎么还能让人醒过来一回。
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口不够深？或者受伤的位置不对，下次划脖子上。
等石韫收到她死讯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康姨母昏迷了两天才断气。
“没把控好药量。”
下次注意。
石韫回了趟盛家，看到王若弗哭的很伤心，有点不理解。两人有这么深的感情？从小就不是一起长大的，加上还有个偏心眼的母亲，连王若弗嫁到盛家也是因为康姨母看不上盛家。
都这样了，还有什么感情？不理解，实在不理解。
看着也不像演戏，石韫不确定的又看了一眼，嗯，不是演戏，是真的伤心。
这个她真的安慰不来，就怕张嘴说出死的好三个字，石韫给华兰使了个眼色。
石韫：“大姐，你来安慰，我不行啊。”
华兰：“我……尽量。”
华兰也不是很喜欢康姨母，但死者为大，她心里或多或少有点伤感。
“母亲，不哭了。咱们还要去王家看外祖母，她老人家还等着您去安慰呢。”
这话安慰到点上了，王若弗擦擦眼泪，“是，我们这就去王家看看你们外祖母，听王家的下人说，母亲都哭晕了好几回。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她年纪大了，怎么能受得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呜呜～”
墨兰、明兰也借着这个机会回了趟娘家，不过明兰没待多久，就去寿安堂看望老太太。
墨兰则是待在葳蕤轩，当个背景板。
这次去王家可以说是全家一起上阵，盛家整整齐齐的一家子人，还有女婿也跟着一起过去看望王老太太。
去了王家如何一团乱麻且不说，那一群人真哭的假哭的，吵的石韫头疼。其中就属王老太太跟王若弗母女俩抱头痛哭，哭的最大声。
“你姐姐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害死，我就算是告到宫里去，也要让凶手付出代价。”
王老太太嘶哑的声音带着彻骨的恨意，听的人心里发麻。
只知道人昏迷不醒然后死掉的王若弗有点懵，哭声一顿，“凶手？大姐是被人害死的？”
“郎中说，你姐姐是中了毒，她是被人毒死的。”说到伤心处，王老太太歇斯底里，“就因为一点口角之争，那个狠毒的下贱胚子就要你大姐的命，顾廷烨，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我要进宫去告御状。”
石?真凶?韫：……哦豁。
被怀疑是杀人凶手的顾廷烨一脸委屈的在官家和皇后面前分辩。
“微臣冤啊，陛下。”
顾廷烨心里是真的委屈，要真是他下的手就算了，可他什么都没干啊。
“微臣新婚燕尔的，哪有空去找她的麻烦，更何况是因为区区口角就把人毒死。”
皇帝也觉得这事有点离谱，心里是偏向顾廷烨的，“王老夫人，你可有证据？”
“陛下，我那可怜的女儿如今尸体还在家中，陛下可派人去验尸。”
“王老夫人，就算你的女儿是被毒死的，可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一张嘴就把这事按在我头上，未免太过荒谬。你若拿不出证据，我便要在陛下面前反告你王家诬陷朝廷命官。”
他顾廷烨也是有脾气的，别什么屎盆子都往他头上扣。
“我女儿去参加完你婚礼的第二日，就被人下了毒，偏偏她还跟你发生了争执，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王老太太狠狠的瞪了顾廷烨一眼。
“陛下，微臣算是听明白了，王老夫人根本就没有证据，全靠臆想。请陛下还微臣清白。”
对着皇上喊完冤，顾廷烨转头还对王老夫人问道：“王老夫人你来告御状，口口声声说是我给你女儿下毒，难道康大娘子就没有其他仇家了吗？你还是回去仔细冷静冷静，别找错了人，报错了仇。”
王老太太身体一顿，理智回笼，为什么她会一门心思的认为是顾廷烨下的手呢？她回想了一番，好像是宁远侯府的秦大娘子上门看望，明里暗里的挑拨。
字字不提顾廷烨，句句却都在说他。
事到如今，御状都告了，坚持下去顶多混个胡搅蛮缠，她年纪也大了，念在刚丧女的份上，陛下也不会说什么。如果这个时候反口或者退缩，怕是要惹陛下不悦，王家也落不了好。
想明白这些，王老夫人一个劲的哭诉，死盯着顾廷烨，把“我不听我不听，王八念经”发挥的淋漓尽致。
顾廷烨烦了。
“今日在陛下和娘娘的见证下，我顾廷烨对天发誓，但凡是我下毒杀了康大娘子，便让我顾家全族上下不得好死。”
拿九族发了个誓，迎着众人看狠人的眼神，他问心无愧的直视王老夫人。
王老太太哭声一顿，此时此刻，她心里才是真的相信，凶手不是顾廷烨。
人家都拿九族发誓了。
皇帝惊了一下，连忙摆手，“不至于，不至于，爱卿何至于发如此毒誓？朕相信你的为人。”
“王老夫人，你也听到了，此事你怕是寻错了人。念在你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份上，此次朕也不罚你。天子脚下发生此等恶事，朕会让大理寺介入，调查此事。”
“谢陛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