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抓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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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华知道自己想要让老刘氏掏腰包是不可能的,也本就没指望能拿到银子,之所以和老刘氏掰扯,就是要取得一个借口,霍霍老陈家,最后的目的是逼老刘氏他们主动把自己一房分家出去。
他想过安逸的田园生活,就不能和这对心都是长在胳膊肘里的老夫妻住在一起,那是无尽的麻烦。
现在听到老刘氏再次提到大哥陈玉荣的举业,那他就也扯一扯。
大乾朝不但民生和明朝中期类似,科举制度也相似,三年一考,读书人的功名从秀才算,可以享受免赋税免徭役兵丁政策。
而没有考上秀才的读书人,每一届科举都需要重新取得童生资格,才能再参加府试考秀才。
“大哥自从第一次下场过了府试外,后来三次最多也就过了县试,而且名次还一年不如一年,爹娘是如何觉得他可以考取秀才?我倒是觉得说不定他早就被教授给踢出府学了,否则也不会越考越差劲。”陈玉华嘴角微微勾起,专门说老两口不喜欢听的话。
老陈头和老刘氏一直自甘沉迷在幻想中不愿醒来,又有陈玉荣时不时地画饼,才会供养大房这么多年,花了那么多银钱,现在想放弃也舍不得。
陈玉华这么说,有原主想要提醒爹娘的意思,也有他故意刺激老两口的想法。
“你这是在咒你大哥吗?二华子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跟你的媳妇一样黑心肝!”老刘氏跳着脚骂陈玉华。
她没有接收到原主的好意,只被陈玉华的话给刺激到了。
“你就看不得你大哥好,是不是?有本事等大荣子考中秀才,你二房不要沾光!别以为你能挣钱,就能当这个家。只要我和你爹还没死,你就只能乖乖地给我干活挣钱去。还想要银子?明天我就把那对赔钱货卖到黄财主家当丫鬟,再把银子给你,要不要?”老刘氏三角眼透出阴冷的目光,看得陈玉华都有些心惊。
这是被摸了腚的母老虎啊!
陈玉华这才明白,陈玉荣就是老刘氏的逆鳞,自己说了陈玉荣的坏话,就变成她的仇人,竟然还威胁着要把自己的女儿给发卖了,简直不是人。
陈玉华想到自己刚刚苏醒时两个女儿说她们不用去当丫鬟的话,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顿时大怒。
如果说陈玉荣是老刘氏的逆鳞,那陈玉华现在的逆鳞就是妻女。
他前世的私人理想就是退休后,回到农村老家,娶个媳妇生一堆孩子,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休闲田园生活。
现在既然穿越了,无法再为国效力,算是提前退休了,接收了原主的身体和记忆,等于农村、老婆和孩子都有了,就差“悠闲”两个字了。
现在老刘氏竟敢威胁卖他的孩子,那他不得不谨慎对待了。
他盯着老刘氏,心里想的是原主这个娘为什么会有卖他的女儿的想法。
老刘氏平常时候就有过要把他的女儿卖给黄财主家当丫鬟的说法,现在想来那肯定不是随口说说的,而是早有预谋了。
想想老陈家一个农户,却供养大房五口人租住在府城十一年,靠的是什么?
虽说陈玉荣曾经是童生,上府学不要束修,但是在府城的生活成本却不低,大房却有五口人,其中还有一个上私塾的陈耀祖可是每年要交束修的,不谈其他的,每年大房花个一二十两银子都是小意思。
而老陈家只有陈玉华一个人通过木工手艺挣钱,加上卖家具的木材,一年基本都能挣到十两左右的银钱,绝对属于农户中最能挣钱的那部分人之一。
刚开始的时候,家里每年再卖些粮食,也能进项小几两,但仍然不够大房霍霍的,老两口就得用家里的老本贴补。
等到老两口腰包空了,陈玉荣却还是没有考中秀才,他们就只能咬咬牙卖地了。
于是老陈家的地从上一辈传下来的四十八亩,逐渐卖到现在的三十二亩。
地少了,每年收获的粮食也少了,年成不好的时候,扣除赋税后,都不够全家人吃的,就不要谈拿出去卖了。
时间长了,恶性循环之下,老两口也顶不住了,自然而然的就会把主意打到家里的女娃子身上。
大房的大丫乃是未来的官家小姐,老刘氏肯定不会打她的主意,她的目标自然就是二房的二丫和三丫姐妹。
两姐妹年龄小,没法嫁人赚取彩礼,就只有卖给有钱人家当小丫鬟了。
陈玉华相信,如果不是考虑到陈玉荣的名声,老刘氏说不定会想把两姐妹卖给青楼,那样就能多卖些银子。
“看来必须尽快分家搬出去住!老刘氏既然有了这种想法,恐怕一直都在谋划。我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陈玉华立刻把原主的愚孝情感斩断。
他注视着老刘氏的眼睛,疾言厉色地说:“既然娘对大哥如此有信心,那我自然也希望他明年能够考中。不过我只有二丫和三丫两个孩子,她们要是出了事,保不准我会发疯的。到时候大哥名声坏了,很可能就真的没法再参加科举了。”
陈玉华的表情极其严肃,语气沉重无比,宛如鼓槌落在院子里的所有人心上。
他得先给老陈家所有人打一剂预防针,防止他们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乱来。
在所有人被陈玉华的话惊到愣神中,陈玉华走到用篱笆围起来的鸡圈,一弯腰就握住了一只母鸡的脖子,吓得其他鸡着急乱窜。
他已经不想再废话了,直接行动。既然拿不到钱,那就先吃一只鸡,给妻女们补身体,顺便吓一吓老刘氏。
老刘氏几乎和鸡一样着急,看到陈玉华竟把那只最能下蛋的母鸡给抓了,立刻迈着小短腿向他冲了过来,“不孝子,白眼狼,你想干什么?还不把我的鸡放下!”
她伸手就要去夺陈玉华手里的母鸡,但鸡却被陈玉华高高提起,她身材矮,够不着,急得连连跳脚。
“娘,你要么给我银子,要么就不要阻止我杀鸡吃。”陈玉华高举右手,把母鸡甩得眼看就出气多进气少。
“刚才爹可是说了,今天杀只鸡给我补身体。娘要让爹的话变成一个屁给放了吗?何况我吃一只我媳妇养的鸡不过分吧?”陈玉华看向有些呆愣的陈木根。
陈木根想想二儿子确实流了好多血,不补补的话,三天后黄财主家起新房上梁的活就没法做了。那可是已经收了一百文定金的大活,可不能黄了,否则就出大事了。
于是,他拿出大家长的气势说:“二华子确实该补补了!老婆子就让他杀一只吧!今天就给大家都打打牙祭吧!”
陈木根的话,对老刘氏来说就是圣旨,虽不情愿,却也只能听着,不过她嘴里却依然不饶人。
“败家子!全是败家子!一个好端端的打死了那老虔婆的小鸡,却硬要走了我一只生蛋的好母鸡,一个好端端的,却要吃鸡补身体,吃了能上天吗?都是败家玩意儿!害得老娘每天少了两个鸡蛋!”
她骂骂咧咧的,却让陈玉华终于想起来今天老刘氏为什么一副要打死沈秀娣的模样了,便狠狠地看向西厢房门口的小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