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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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渊和寂雪交代了一番，就回了东宫。
而此时他的书房外，詹事丞秦沂南已等候多时。
当看到慕渊出现那一刻，这才将耷拉着的肩膀和脑袋给摆正了。
顺便又不着痕迹的整理了一下衣裳。
这才向慕渊行礼。
“不知太子殿下召唤下官所为何事？”
“少在那揣着明白装糊涂，滚进来。”
慕渊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往书房内走去。
秦沂南忍不住朝空气翻了个白眼，随后紧跟着走了进去。
寂灭已经为他们在外面关上了房门。
直到门关上那一刻，慕渊看了看秦沂南一眼，“这地儿没其他人，随便找地方坐。”
“那可未必，您这东宫可不如从前了，说不定这会儿都隔墙有耳呢。”
秦沂南与慕渊年长两岁，因着秦太医的关系，自小就相熟，自小就不对付。
因为看不惯慕渊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在无人的地方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
秦太医每日在慕渊面前诚惶诚恐就是因为他这小儿子是个惹祸精。
幸好慕渊不跟他多做计较，知他本性不坏，又颇有能力。
东宫詹事丞可是他自己考上来的，东宫詹事丞正四品官职。
秦太医可没这本事，并且极其不赞同他的决定。
伴君如伴虎，也就他这小儿子比较虎，不知道太子殿下才是披着羊皮的大老虎呢。
“那本宫还得多谢詹事丞在本宫不在的这段时日里，为本宫打理好东宫了。”
慕渊此话一出，秦沂南倒是闭了嘴。
“长话短说，听闻昨日你与家令因为一道蟹黄豆腐吵了起来？”
“本宫怎么不知你如此喜欢吃蟹黄豆腐呢。”
秦沂南看出来慕渊是专程回来找他的，看来也不傻嘛。
“家令周旭有问题。”
“那道蟹黄豆腐里面下得有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不好下定论。”
“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货，我以秦太医的名誉为担保，错不了。”
慕渊：……
你阿爹的声誉就是让你这样用的？
“可周旭明知道你们都是在查人员，为何要铤而走险？”
秦沂南一脸无语的看着慕渊，“不是吧？太子殿下，这您还看不明白？”
“这周旭摆明了是替罪羊。”
“这不是正好“自投罗网”，让您查有所获不是。”
果然跟他猜想的一样，“周旭，一个掌管饮食，仓储，奴婢之事的家令，他都能当替罪羊，那他替的人得是多大的官职呀……”
慕渊这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秦沂南听。
“这还不好办嘛，家令以上的官员皆有嫌疑。”
“一个个问询就是。”
“就不信狐狸尾巴他还能露不出来。”
慕渊登时笑了出来，“嗯，有道理，詹事丞还真是慧眼如炬。”
“那本宫就在此谢过詹事丞了。”
秦沂南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就好比在学堂之上，当场受老师表扬了一番。
哼哼，太子殿下还没他聪明呢，若不是他昨日那样一闹，指不定东宫内要死多少人呢！
“小事，小事，那殿下若没其他事，下官先去忙了。”
慕渊点了点头，随口说了一句，“方才本宫已经约见了你，今晚你便可以回家休息。”
本来还有些沾沾自喜的秦沂南，听到这话，顿时整个人又耷拉了下来。
他可真不想回家，又要受他母亲大人唠叨着给他说亲了……
慕渊看着他走远，才把寂灭叫了出来。
“让你查昨日那盘蟹黄豆腐，现下如何了？”
“回殿下，那蟹黄豆腐确实有问题，但也不是什么致命毒药，只是里面加了一些泻药而已。”
“泻药？”
“这周旭在搞什么？难道只是单纯想要看大家一起拉肚子不成？”
“把周旭叫来。”
“是，殿下。”
自从知晓秦沂南被太子殿下叫去了书房，周旭就已经准备好了殿下的随时召唤。
二人还在去东宫的路上碰了个正着。
谁没搭理谁，周旭见秦沂南那小人得志的嘴脸，就知道太子殿下相信了他的谗言。
不过他也没带怕的。
那样紧急情况之下，他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慕渊见到周旭的时候，发现他那不卑不亢的样子，像是为了某种东西要去赴死一般。
抬手扶了扶额。
“说说吧，为何要在那盘蟹黄豆腐里下泻药？”
“意欲何为？”
慕渊一直在桌案上写写画画，头都没抬一下，直接了当的问道 。
“禀殿下，詹事丞手底下有一人很可疑，眼看就要用膳了，他却鬼鬼祟祟的手里拿着东西想要偷溜出去。”
“而您当时又不在，情急之下，才会出此下策，还望殿下责罚。”
周旭说的不卑不亢。
慕渊停下了手中的毛笔，将其放在了笔架上。
缓缓走到了周旭面前，“那人是谁？”
太子殿下离他这么近，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压迫感，周旭的声音不自觉的小了下来，“名字下官不知，但样貌确是记得清楚。”
慕渊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人可还在宫中？”
“肯定在呢！就是昨日那样一闹，东宫侍卫也提高了警惕，那人哪里还敢尝试偷偷溜出去？”
随即，他便吩咐下去，“寂语，你带周家令去找詹事丞辨认此人，就说是本宫的意思。”
周旭很快谢过慕渊，他就知道太子殿下是明事理之人！
人走后，慕渊继续画他方才的画像，画完之后，才发现，这副人像竟是辛悠然那张人皮面具的样子。
顿时一阵无语。
自从修梵寺一别，再次相遇至今她都是以这张脸的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竟还看习惯了……
只是这样一看，便知是个男子！
随即哭笑一声，将画像随后扔在了一边。
还是去趟私宅吧，不知她这会儿醒过来没有。
辛悠然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上午了。
她感觉浑身神清气爽，好久都没有睡过这么饱的觉了。
当看到慕渊的时候，这才想起来，她不是正给人家取血呢，啥时候睡着了？
真是尴了个尬了……
“呵呵呵，不好意思哈，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睡着了，没耽误你用药吧？”
“没有，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辛悠然摇了摇头，慌忙下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
“那什么，我还有事，就先不打扰你了。”
她急匆匆的想要赶快离开这尴尬之地，却不成想，走的过急，还撞了一下慕渊。
然后她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墨香。
令她突然想到了一件想了很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