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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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旭川的视线跟着落在那抹血迹上，微微皱眉，抬手指了指，迟疑地开口：“这……？”
苏念念瞥了一眼，神情不变：“这什么这？昨天我是自愿救你，就没打算要你负责。你赶紧收拾一下，离开这里吧。咱们权当昨晚的事没发生过。”
她的语气平静得让人几乎无法反驳，像是在说一件毫不相干的小事。
黄旭川愣住了，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脑海里却浮现昨晚的片段——自己被算计、药物作用下的混乱，还有她出现在他身边，将他从尹家兄妹的手中救出来的画面。
他的视线再次落在那抹血迹上，心中翻涌起复杂的情绪。
这是她的第一次……
作为一个军人，他深知这个年代对女孩子的第一次意味着什么。
这是她的清白，她却用如此淡然的态度一笔带过，没有责怪，没有哭闹，甚至没有一点“逼迫”他的意思。
这种豁达和理性，反而让他心里更加愧疚。
如果换成尹家那对兄妹，他几乎能想象到他们会怎么做——不是威胁，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逼他妥协。
而眼前的苏念念，却用行动告诉他，她救他只是因为善意，并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黄旭川沉默了许久，最终沉声说道：“我不会当作没发生过。我欠你一个交代，也欠你一份负责。”
苏念念停下手里的动作，挑眉看着他：“负责？怎么负责？娶我？”
她轻笑一声，语气中透着几分调侃，“你要是真打算娶我，那也得过了我这关才行。行了，别浪费时间了，赶紧走吧。我说过了，这事儿就当没发生。”
此时黄旭川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她面前，抓住正在收拾床单的苏念念的手，目光如炬：“正是给你介绍下我是江城军区二连连长黄旭川。昨晚的事，也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当作没发生。”
“别闹了，我都说了不要你负责，”苏念念嘴角一挑，带着几分调侃，“再说了，你活儿确实不错，我也享受了。咱们两清。”
虽然黄旭川的长相和气质确实是她的菜，但也不至于睡一觉就非得绑在一起吧？她还没打算那么早定下来呢。
说完，她试图甩开他抓住她的手。
没想到黄旭川却抓得更紧，她一个不留神，被猛地拉扯了一下，脚下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床边，后背撞到了床头柜。
伴随着一声闷响，床头柜的抽屉滑开，里面的东西掉了一地，其中一块半截玉佩尤为显眼。
黄旭川的目光瞬间被那块玉佩吸引了。
他的脸色猛地变了，激动得几乎忘记了别的事情。
他先是扶起了苏念念，急切地捡起地上的玉佩，拿到苏念念面前，语气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激动：“这……这玉佩你是从哪来的？”
苏念念揉了揉自己的后背，语气平静：“还能从哪来？这是我爸的呗！”
黄旭川闻言，眼中的光芒越发炽烈，仿佛在确认什么重要的事情：“你爸是不是参加过黔江战役？叫二蛋？”
苏念念一愣，抬头看着他：“你咋知道？是参加过，据说为了救人还丢了一条腿。这玉佩就是那人给他的，说是信物啥的。”
黄旭川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他再也按捺不住情绪，从脖子上掏出一根挂绳，挂绳上赫然吊着另一半玉佩。
他将它取下，小心翼翼地与苏念念的玉佩靠在一起。
两块玉佩完美地契合，合二为一，毫无缝隙。
苏念念凑近看了看，顿时惊叹：“哟，真神了，这两块玉佩竟然是一对啊！”
黄旭川看着手中的玉佩，眼神复杂，似乎回想起了什么深刻的记忆。
他抬头，声音低沉却坚定：“这是我祖传的玉佩。当年黔江战役，我爸的命就是你爸救的。这块玉佩，是当时答谢你家的信物，也是我们两娃娃亲的证明。”
苏念念愣住了，没想到这个意外竟然牵出了两代人的故事。
她低头看了看玉佩，又抬头看向黄旭川，忍不住笑了：“这么说来，我们两还挺有缘分的？我叫苏念念。”
黄旭川点点头，目光深邃：“这不仅仅是缘分，这是恩情，是责任。”
“原来是这样啊！”苏念念摸了摸额头，有些无奈地嘟囔着，“但我爸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事，看来他也没把这个婚约当回事吧。再说了，现在都讲究婚姻自由，我还没决定要不要嫁给你呢！”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瞥了黄旭川一眼，毕竟昨晚被他折腾了一整夜，现在突然冒出来个“娃娃亲”，还抢着要对她负责，这一切都让她觉得有点太快了。
她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你不嫌弃我胖？”
黄旭川闻言，神色顿时严肃起来，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我黄某人从来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刚刚说要对你负责，都是发自内心的话。如果有半句虚言，就让我天打雷劈！”
说着，他还郑重其事地举起了手。
“哎呀，行了行了！”苏念念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再发什么毒誓，“突然发什么誓啊，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只是我现在还没想好嘛。”
黄旭川闻言，脸上的表情立刻垮了下来，甚至露出了一丝委屈的模样：“是我昨晚的表现让你不满意吗？”
苏念念本来正一本正经地想说什么，听到这话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她的脸瞬间红了，嗫嚅着说：“满、满意，七次了还能不满意？”
这句话一出口，她自己先红了脸，赶紧低下头不敢看他。
黄旭川听完，立刻眉飞色舞，整个人都显得兴奋起来：“既然这样，那我今天就给家里写信，再给部队打报告，申请结婚，你看成吗？”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急啊……”苏念念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看着他满脸的真诚和兴奋，也不好再拒绝，只能叹了口气，“既然有着先辈的缘分，你这人我也还满意，那你就去打报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