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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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候，杨柳还不忘扎心，“爸，你要不要调查一下蔡映雪的身世，我怎么觉得蔡姨对她比对陆奕萱还好呢！”
杨柳看他的脸色变了，赶忙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身为一个母亲，没有理由对别人家的孩子比对自己家的孩子还好！”
杨柳点到为止，拉着陆屹辰就往外跑，她怕走慢了被陆景山骂。
陆屹辰拉着杨柳的小手，“媳妇，你觉得陆奕萱不是蔡婷的女儿？”
杨柳白了陆屹辰一眼，“你是不是傻，奕萱和老陆同志还有你长得多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再说她不是蔡婷生的，难道是老陆同志跟别人生的？蔡娟得多善良，能给别人养孩子？你没吃她没穿她，她都没给你好脸呢！”
陆屹辰挠挠头，“那她为什么对奕萱不好？”
杨柳一直觉得自家男人很聪明，可是遇到这样的事怎么就有点傻乎乎的呢？她不得不继续分析，“现在不是说她对奕萱不好，而是有了蔡映雪的对比，她对奕萱没有那么好而已。
你用脚指头想，身为一个母亲，得多缺心眼才能对自己孩子不好，对别人家孩子好？”
陆屹辰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了，她情人家的孩子！”
杨柳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猜对一半吧，我觉得这个孩子是她和她前男友的，而不是她所谓哥哥家的。
而且这个前男友极有可能是她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陆屹辰两眼放光看着杨柳，“真的是这样吗？”
杨柳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狡黠得像只小狐狸，“纯属猜测，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就让老陆同志去调查吧！”
第二天中午杨柳就看到了新鲜滚烫的合同，供销社不止给杨柳她们专柜，还分给她们一个营业员，这让杨柳有些一言难尽，“裴同志，这算捆绑销售吗？”
裴忠孝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上面安排的，咱也不好拂了领导面子不是。”
“那行吧，先让她干几天，要是不行，我可是要换人的！”杨柳也不想给领导难堪，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毕竟她知道自己做的东西有多畅销，拈轻怕重的可干不了。
“必须的！”本来他也不想要这个小姑娘的，最近他被杨柳洗脑洗得有点严重，觉得军嫂质朴又能干，所以他也愿意把更多的就业机会留给她们，谁知上面领导直接塞人，还塞了一个16岁的小姑娘。
他到不是看不起小姑娘，就是看那副柔弱，弱不禁风的模样就觉得她干不了，所以他当时就提出来了，先让她试用3个月，如果干不了就让她走，而且即便留下也只能给她一个临时工的名额。
领导对此当然没有意见，因为他知道裴忠孝加工厂那边所有人都是临时工编制，没有一个正式工，所以他也没有强求，至于不合适换人，他觉得裴忠孝只是说说，根本不会那么做，所以他才答应的那么痛快。
殊不知整个加工厂的内部管理都是杨柳在做，合适不合适与否也不是裴忠孝说得算，而是杨柳来做最终决策。
杨柳跟着裴忠孝来到供销社，见到了她的新员工田翠，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杨柳看到她这副林妹妹的模样就忍不住皱眉，来到柜台前，看到空空如也的柜台更是将眉头拧在了一起。
裴忠孝的脸色也不太好，他走的时候特意叮嘱，让她把东西挪过来，摆上，但是很明显从他走了以后她什么都没干。
他刚要开口，就被杨柳制止了。
“田翠同志你好，我是杨柳，以后你的直属领导！”虽然她心里气，但是先礼后兵的道理她还懂，不会直接发飙。
田翠看到眼前明艳动人姑娘也皱起了眉头，杨柳看起来年龄和她差不多，凭什么做她领导，她姨夫可是周部长。
她压根就没把杨柳放在眼里，所以装都懒得装，一脸傲娇，“你来有什么事吗？”
杨柳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这丫头不是有什么大病吧，还问她来有什么事？
“柜台怎么是空的？”杨柳压住怒火，冷冷的问。
“我让她们把东西搬过来了，但是她们都说忙……”说到这她还委屈上了，开始抽抽搭搭。
杨柳满头黑线，此刻她好想把这个叫田翠的扔出去，扔得远远的。
裴忠孝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忍不住在心里把周部长骂了八百遍。
“你自己的工作为什么让别人做？”杨柳语气有些严厉。
田翠哭得梨花带雨，委委屈屈，“我只是来卖货的，不是来搬东西的！”她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眼睛红红的。
杨柳骂了一句脏话，“要不让她滚，要不我走！你选一个！”
本来杨柳还想着好好调教一下，毕竟是领导安排的，可是看到她这样，她就够了，这压根就不是调教不调教的事。
裴忠孝有些为难，忍不住替田翠说了句好话，“要不再观察观察？”
杨柳被裴忠孝这副模样逗笑了，“裴同志，你是准备再给她配一个理货员？整个供销社都没有这样的吧！”
几个售货员连连点头，当然不乏溜缝的，“这些货可都是我们自己从库房搬过来，自己摆上的，哪有人专门给抬东西！”
“可不是嘛，我都在这干十多年了，也没见谁只卖货，不搬货啊！”
“可不是嘛，而且像我们卖的不好的柜台还要经常帮卖的好的柜台搬货呢，这不是最基本的工作内容嘛！”
杨柳斜睨着田翠，“听到了？”
田翠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哭得更凶了，“你们都欺负我，我去告诉我姨夫！”说着就眼睛红红的跑了出去。
几个营业员交头接耳，忍不住八卦，“她姨夫是谁啊？很大的领导吗？”
“领导家属又什么了？谁还不是家属了？”
“就是，人人平等！”
杨柳对几个人竖起大拇指，这心态没谁了。
“裴同志，咱俩是走一趟还是在这等着？”
裴忠孝想了想，“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杨柳觉得也是，总不能等人家领导上门吧，但是该做的事不能耽误，她还想明天正式开张呢，所以柜台必须布置起来。
她到糖果柜台买了2斤糖块，又买了2斤点心，然后放到几个人的面前，“各位姐姐，麻烦你们个事呗，在你们不忙的时候能不能帮忙把我们的鱼肉肠搬过去，摆一下！”
几个人见状，哪有不答应的道理，本来就没多少东西，不过就是一人搭把手的事，刚才之所以没帮田翠干，也是看不上她那副拽的二五八万的态度。
“行，我们现在干！”
几个人七手八脚干了起来，杨柳和裴忠孝则直奔办公大楼，去找周部长。
周部长此刻正坐在办公桌前，揉着眉头，听田翠哭哭啼啼。
“姨夫，你把她调走吧，要不再重新给我安排个工作！”
“胡闹，你知道人家是什么级别吗？是我一句话就能调动的吗？”
杨柳站在门外就听到这么一句，“周部长对我有什么不满？想调我离开？”既然敢给她随便塞人，还能说出这样的话，那么她也不想跟客客气气说话了。
周部长有些尴尬，但也只是一瞬，很快他就换上一副嘴脸，乐呵呵的说：“杨同志说的哪里话，你的工作有目共睹，调动谁都不能调动你啊！”
杨柳虽然知道他的话有多违心，但也没准备拆穿他，“原来是个误会，误会好！那咱就说说正事吧！”
周部长瞪了田翠一眼，让她给杨柳道歉，田翠却期期艾艾的看了杨柳一眼，然后什么都没说，直接低下了头。
“呦，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跟你姨夫说了没？”
田翠没想到杨柳竟然会当着她姨夫的面阴阳怪气的说话，所以一时竟然不知该做何表情，如何应对。
杨柳勾起唇角，笑着问周部长，“领导，你若是想给我塞个吃白饭的，我没意见，虽然我们资金紧张，连个正式工都雇佣不起，想搞海水养殖的启动资金也还没着凉，但是也不差她这十几二十的工资。
但是供销社那边一个萝卜一个坑，你给我安排个吃白饭的就不合适了吧！”
杨柳这句话可是一点都没客气，就连裴忠孝听了都心肝乱颤，这丫头可真敢说，就不怕领导给穿小鞋吗。
周部长自然也没想到杨柳会如此的出言不逊，好在他沉得住气，没有当场暴走。但是田翠就不行了，她惊恐的指着杨柳。
“你，你怎么跟我姨夫说话呢？”
杨柳勾了勾唇角，“周部长，你看是我直接给她发工资，让她每天过来吃白饭，还是我给她再安排个别的工作？人家可说了，是来卖货的，不是来搬搬抬抬的，要不你再给她配个搬运工？不过这工资我们加工厂可没法出，得你这边出！毕竟一个人的活现在需要两个人干……”
周部长这回也听懂了，根本不像田翠说的那样是杨柳故意为难她，而是她拈轻怕重，不服从管理，但是杨柳这么说话，让他很没面子，所以他决定再挣扎一下。
可是还没等他开口，杨柳又开口了，“加工厂那边要出新产品，缺个蜕鸭毛的，这活好啊，可以坐着干活，还是计件工资，多干多得，干好了一天能赚三块五块的不成问题。”
田翠听到一天能赚三块五块，自动把前面的话给忽略掉了，“三块钱不行，得一天五块！”一天五块，一个月就是150块，可比当售后员赚得多多了。
杨柳看着周部长，等他答复。
“我得回去跟她姨商量一下！”
田翠一听就急了，“姨夫，你这是多见不得我好？一个月150块的工资还不赶紧答应！”
周部长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她，这姑娘平时看着挺精明的，虽然有点较弱，但是一点不傻，但是现在怎么呼呼冒傻气，杨柳刚才说的话她没听清吗，拔鸭毛，她能干吗？而且还是计件的？就冲她，一天能不能薅干净一只鸭子！
“晚上等我回去再说！”周部长可不想等她后悔再来找他闹。
田翠很明显还沉浸在150块的工资里无法自拔，气哼哼的走了，临走还不忘瞪杨柳一眼，仿佛杨柳把她的工作抢走了一般。
杨柳下意识的耸了下肩膀，表示自己很无辜。
周部长沉着脸，“你们要什么新产品，怎么没报备？”
裴忠孝乐呵呵的刚要开口，就被杨柳制止了。
“当初说好了，我们的加工厂具有独立经营权，自然不用报备！”说完杨柳就拖着裴忠孝一起离开。
裴忠孝被杨柳拖得一个踉跄，杨柳这才松开手。
“不好意思啊，刚才太生气了！”
裴忠孝也生气，但是他理智尚存，“你这样搞以后我们再找周部长办事会不会卡我们？”
杨柳刚才只顾着自己痛快，倒是忘了这茬，不过她向来光棍，“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解决办法！”
说着她还不忘跟裴忠孝分享好消息，“我找到一个养殖场，明天去抓几只样品回来，要是品质没问题就可以长期合作了！”
裴忠孝闻言，乐得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好啊！好啊！即便我们鸭货卖的不好，还可以让他们给食堂供应，到时候战士们也能吃到肉了！”
杨柳闻言，两眼放光，是啊，她怎么没想到，既然老陆同志答应帮忙把这件事过了明路，那么养鸭子的同时再养点鸡和猪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天天吃肉了。
想到这，她小手一挥，“明天中午给你加餐！”
裴忠孝本来还想着今晚去杨柳家蹭饭，结果一竿子支到明天中午了，难免有些失落，“今天晚上呢？”
“嘻嘻，今晚还得去老陆同志家，给他送点温暖，顺便给周部长穿个小鞋！”
裴忠孝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穿小鞋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但是放到杨柳身上又觉得异常合理，谁让人家有个好公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