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开始就是朝着那个方向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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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的北环并没有怎么开发，反倒是绿化方面相当成熟，到处是鸟语花香。

离王家太近，王月和韩云挽着胳膊，东山独自跟在旁边，三人一路闲逛，除了不动声色的言语挑逗，行动上倒是规规矩矩。

这边除了一个大型购物广场是以前的批发市场改造成的，其他基本上没什么可逛的，所以王月带着他俩去了北环边上的一个小公园。

我的父亲、母亲，都姓王，现在的奶奶其实是我的外婆，当时我爸是倒插门进来的，爸爸很小就父母双亡了，家里比较困难，他以前教书很好的，后来奶奶考虑到他将来很可能会走入仕途，所以为了避免夫妻同朝为官，就劝他弃文从商了，不过好在我爸对商业更感兴趣，便一口答应下来。

都姓王？这么巧。韩云有些纳闷，这两口子挑着找的对象吗。

对啊，就像之前在会所欺负我的周老板，他老婆也姓周，家世跟我们家，其实差不多，只是往上一辈没什么底蕴而已。王月解释着。

哦，难怪你说你爸喜欢老公了，他们属于惺惺相惜，同样是普通人家，所以他可能是在老公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韩云认真分析着。

有可能，对了，老公，我妈跟你说什么了？王月赶紧问，怕一会忘了。

哦，只是说了你的事情，让我听你话什么的。东山刻意避过了措施的事情，他不想当着韩云的面说这个，怕刺激到她。

王月有些将信将疑，不过看东山的意思不太想说，那就回头再说吧。

还有件事，可能比较麻烦，是我不小心说漏嘴了，她已经知道我们同居了。东山还是想先给王月打打预防针，万一晚饭得时候出什么差错。

啊？你没事吧？怎么什么都敢说啊？王月张大了嘴巴，拖着韩云一起围着东山检查了一遍。

打你哪了？脸？屁股？快说啊，急死人了。王月对她妈得脾气太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一声不吭，要是她在场肯定是要挨揍了。

没有，她只是说让我好好待你。东山有些无语了，王月的反应也太激烈了。

姐姐，还好你妈妈开明，要是我妈，估计得打断老公的第三条腿，咱俩都要守活寡，哈哈。韩云拍拍胸脯对王月竖起了大拇指。

噗，我妈可不是什么开明的人，估计是暂时没想好怎么办吧，既然你躲过了，那晚上我可就惨了。王月被韩云的话逗乐了，转头对东山说。

晚饭的时候，一切照旧，只是菜更清淡了一些，王月还是一个劲给韩云夹菜，东山也还是不停的给王月夹菜，老太太假装看不见，母亲在场王阳也没有中午的时候健谈了，王父倒是一直在夸东山，只有王月妈妈情绪有些复杂，吃完饭就把王月叫到了书房。

月月，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同居了呢？你以前受的打击和委屈你都忘了吗？万一，我是说万一他要是辜负了你，你可怎么办？妈妈语重心长的说着。

妈，不会的，东山不会辜负我，就是他治愈了我，又不顾一切救了我，如果我这一生只能嫁一次人，那非他莫属。王月早就料到母亲要说的话。

今晚你就住在家里，让他们先回去吧，你也冷静冷静。王母说话的语气有些生冷。

妈，开什么玩笑，我让自己男朋友和闺蜜回去住？你是存心想让我戴绿帽子吗！王月假装生气的说道。

你！我说你什么好呢？王母一时语塞。

我知道你们现在是热恋期，我也真心希望你们能长久的走下去，但是你必须要有避孕意识，我可不想你还没结婚就带着孩子，到时候丢脸的可不光是你。王母知道闺女的心思，但是该提醒的还是得提醒。

哦哦，我知道了，我们一直有避孕的。王月吐吐舌头，其实她早就知道需要避孕，但是她就是不想，她喜欢和东山在一起最真实的感受。

不要吃药，对身体不好，把这个拿去！王母很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傻女儿。

遵命，保证完成任务。王月一把拿过桌子上的一盒tt，扭头就跑了。

回桃园的路上，东山自顾自的开着车，韩云还是仰躺在王月的腿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时不时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突然王月想起包里的那盒tt，从包里拿出来，按下窗户想也没想甩了出去，晚上她妈对她说避孕措施的时候，她就猜到东山为什么没有告诉她了，韩云没有了生育能力，任何和生育有关的话题，都会对她造成伤害。

王月心想，反正自己也没打算做什么措施，还不如不要提起来伤了韩云的心，而且，她巴不得自己现在就怀孕，一次最好能生两个，她和韩云一人一个，这样就公平了。

什么啊？姐姐你把什么丢出去了？韩云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有东西被扔出去了。

没用的东西，我妈给的，反正用不到，不如眼不见心不烦。王月蒙混过关。

东山其实从韩云拿出来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但是事关王月的身体健康，这个他不好擅自拿主意，还是要看她自己的意思，没想到王月和自己想到一起了。

在省城逗留了几天，奶奶本来要留他们过元宵节的，不过王月怕一直面对她妈的高压露了馅，所以正月十三就一行三人卷铺盖滚蛋了。

老太太把家里的礼品、补品、元宵，大包小包给他们塞了一车，王阳去女朋友家过元宵节没在，电话里一再嘱咐。

王月爸爸拿着自己的好酒好烟，把车里仅剩的那点缝隙全都给塞满了，弄的东山一阵尴尬，总觉得自己是来进货的。

王月妈妈拉着闺女的手，远远的站在一边，不停的给王月擦着眼泪。

东山最见不得这种离别的场面，几次开口想让王月多住几天，都被王月一个眼神给瞪得不敢说了。

路上王月枕着韩云得腿，一直在哭，韩云反而像姐姐一样，不停的摸着王月的头发，时不时的擦擦眼泪。

姐姐乖，不哭了，回头什么时候想家了咱们再回来，老公要是不带咱们回来，那咱俩就自己回来。韩云变着法逗王月开心。

不一会王月就被韩云逗得花枝乱颤，脸上挂着泪珠，却又笑的合不拢嘴。

你们两个再这样，我可要吃醋了，每天当着我的面就知道打情骂俏。东山撅撅嘴，配合着韩云逗王月。

老公，你吃醋了吗？那你看这样呢？王月一转眼就忘记了刚才的悲伤，起身揽住韩云的脖子，长长的舌头顶进韩云的唇瓣。

你们……等着吧，到家我再收拾你俩！东山有点冒火了，士可忍孰不可忍。

三个人手忙脚乱的把一片凌乱的房间都收拾了一遍，整理好要带的东西，换乘皮卡车直奔黄河边。

啧啧，老公，你老丈人这次可是大出血了啊，你准备怎么报答他们啊。韩云故意酸溜溜的说着。

王月和韩云一左一右，四只脚搭在扶手箱上，时不时的互相碰碰，东山也假装挂挡老是摸错了地方。

他老丈人还是有点抠门，好烟好酒最值钱，不舍得早点拿出来，等车快装满了才找地方塞，下次去了咱们开着皮卡去，有多少都能拉回来，反正我妈也不让他抽烟喝酒。王月倒是大义灭亲。

老婆，你可别瞎说，叔叔对我很好，还让我抓几条锦鲤回来呢，但是我不想把它们养在咱们的鱼塘里，所以才没要。东山赶紧给岳父打圆场。

什么？！从小到大都不让我碰，你刚来就要送给你？这是典型的重男轻女思想，我现在就给我妈打电话，这日子没法过了，你还是把我丢下吧。王月瞬间炸毛了，这才知道她爸居然舍得把锦鲤给东山，又是欣慰又是生气，从小到大真的是摸都不让她摸，几次还因为她靠近鱼缸挨了骂。

大小姐，别气了，送给你老公不就是送给你了吗？对不对啊？韩云赶紧哄着她。

对啊，我应该给我哥打电话，气死他。王月瞬间了然。

别，别，不要帮我得罪大舅哥，万一下次去了把我轮胎扎破了，荒山野岭出租车都没有，回都回不来。东山连忙求饶。

哼哼，今天先放过他，回头一定拿这事气气他。王月若有所思。

老话说，没出正月都是年，东山带着两姐妹，每天就是出去玩，反正也没什么可玩的，就是爬爬山，逛逛街，看看电影。

住了几年，东山都不知道，这附近的什么娘娘庙、观音殿、天王殿、玉皇顶这么多，还有些名人故居，几天跑下来浑身酸软，而且每天晚上还要开车返回原点，第二天重新出发。

年过完了，东山打算重新规划一下三个人的人生轨迹，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三个年轻人，总这样窝在这样一个穷乡僻壤，时间长了难免会脱轨，万一影响夫妻感情就更麻烦了。

但是目前这个地方很危险，不能就这样交给别人，迟早会出问题的。

东山思来想去，还是得自己动手，不然，水落石出的时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当初东山选择这个地方的时候，就发现这个山谷里除了荒草，什么都没有，而且附近也没有人放羊，想下到沟底是没有路的。

又观察了几天，确定山下没有人，东山打开了鱼塘预留的排水口，一时间鱼虾顺着山坡翻滚而下。

排水口的位置没有找好，总被大鱼或者石头挡住，就这一塘子水放了3天，东山看了看以前标注的水位，大概估计了一下淤泥的深度，才穿上雨鞋趟进去，东山拉着50米长的皮管子，冲洗着淤泥。

三天后，清理完毕，什么也没有留下，东山到二层，打开了猪舍往山沟方向的闸门，一群大白猪，疯了一样顺着山坡冲了下去，幸好山沟里常年没有人，野草疯长，现在都有1米多高，远处只能若隐若现看出有白光闪过。

清理完猪舍和化粪池，把不该有的东西全部冲到鱼塘里，进行酸洗。

最上面的狗都快饿疯了，山坡方向的门一开，一窝蜂冲了出去，一眨眼就不见了。

鸡也是一样，东山拆开铁丝网，头一天鸡还傻乎乎的在地上找虫子吃，第二天一早就没有打鸣声了，一夜之间全跑光了。

王月和韩云看着空荡荡的小院，一时有些忧伤。

东山的拆除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当初建设的时候，东山就选择了土墙，只要推倒就可以了，地面全部是底部钢筋挂网悬空的，现在找人把钢筋切断，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坍塌。

唯一麻烦的就是那间小屋的楼梯，楼梯上被东山浇灌过一层厚厚的混凝土，虽然比例控制的不好，一直在起砂掉灰，但是靠自然风化，肯定需要很多年。

最后，东山只好用撬棍，一点点把水泥撬起来，推到旁边的山坡上，全部处理好，用了近两个月时间。

王月和韩云每天出去找房子，东山就在家里折腾房子，拆一点是一点。

真正搬家的时候已经5月份了，新找的房子也装修好了，在三线城市的最北边，靠近国道的一座民房，只花了几万块钱就全部搞定了。

整个搬家过程全部是三个人自己动手的，没有找搬家公司，也没有找车，带不走的东西全部卖了废品，倒也轻松惬意。

王月用自己的皇冠跟家里换了一辆新上市的黑色桑塔纳3000，这样看起来不那么惹眼，韩云又贴心的把3000给扣掉了，乍一看只知道是桑塔纳，更贴合了大众车低调奢华的设计理念。

王月的皇冠和王阳的蓝鸟，一下子成了他们家车库里的收藏品。

王月和韩云在院子前面建了门面房，搞了个美容院，男士免进。

有她俩的颜值做广告，再加上王月的名牌化妆品在这种小城市很多人听都没有听说过，三个月时间就打响了知名度，现在每天忙的不亦乐乎。

东山整日无所事事，成天跑到20公里外的体校踢球，虽然跟其他人不认识，但是丝毫不影响他乐在其中。

晚上6点多，东山站在足球场东北角的水池旁边换完鞋，洗手洗脸准备回家吃饭，突然听见操场上一片惊呼。

东山赶紧伸长了脖子想看看怎么回事，突然有人蒙住了他的眼睛。

几年的同居生活，东山对男女的性别界限早已不那么明确，本能的没有去捉那双手，而是反手搂住了她的腰。

一转身，四目相对，一个白净漂亮的短发姑娘近在咫尺，高高的个子跟东山差不多，笑眯眯的露出两颗小虎牙。

东山有些错愕，愣了一秒，他没有松手，她也没有推开。

你是认错人了吗？东山小心的问。

没有啊。姑娘大方的回答，两只手放在东山的胳膊上。

东山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电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把姑娘揽进怀里，深深的抱了抱，姑娘略作思考，抱着东山的肩膀拍了拍后背。

我知道你经常来踢球，回头见。姑娘说完潇洒的跑开了，牛仔服留下一道蓝色的倩影。

第二天一早，东山开着那辆破皮卡来到体校门口，在门口的报亭买了两个棒棒糖跑进去，静静的等在宿舍楼和教学楼中间的位置。

看着一群群的学生跑向教学楼，唯独没看到那个姑娘，东山有点后悔昨天没有问问她是不是这里的学生了。

东山正迷茫的看着最后一个跑过去的背影，突然有人捂住了他的眼睛，同样是那双手，同样的香味。

东山握住那双手，放在嘴边亲了亲，转身就看见一双明亮发光的大眼睛，眼睛里分明就只有自己，两只都是。

快松开，老师看见了。姑娘咯咯笑着说道。

东山一愣，才想起来是在学校，赶紧从口袋里摸出两个棒棒糖递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下次我到哪里找你？东山一直看着跑远的身影，大声喊着。

杨丹，还来这里，你敢不敢？女孩一转身，倒跑向教学楼的大门。

好。东山再也放不下那两个小虎牙了。

一直到周末，东山每天早上早起，就是为了送两个棒棒糖。

明天放假，晚上陪我出去逛街吧？杨丹询问的看着东山。

好啊。东山并没有觉得被人抢了台词有什么不妥。

东山把手机丢进车里，手拉手跟着女孩一起在步行街上闲逛。

饿了吗？你喜欢吃什么？东山一脸甜蜜的看着女孩。

前面有一家汤圆，我爱吃。女孩从一开始就是朝着那个方向走的。

东山却从小就不吃汤圆，但是就这样两人一起吃了好几年。

这个城市的人相对保守的多，炎炎夏日穿吊带的女孩几乎没有。

两人一直逛到9点多，一阵狂风大作，气温有点急速下降。

杨丹穿着无袖t恤，不由得抱紧了胳膊。

东山自然而然的搂过女孩的肩膀，上下搓动着她冰冷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