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用足球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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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说完后，若离终于顿足，停在了原地。
果然猜对了！
看起来就是要强的个性，怎么可能接受自己无法踢球呢？对她这种人来说，不踢球，毋宁死吧。
若离迟迟没有下一个动作，久到三分钟前落在她头上的树叶，都好端端的挂着。
“剧情不太对啊，”林一有些疑惑，“这么直击灵魂的发言后，她不应该直接转身冲刺扑进我怀里梨花带雨哇哇哭吗？”
这是球道绝顶的林一最薄弱的地方，他对女性的认知实际上只来自于队医推荐的几部玛丽苏电视剧，所以简单认为男主负责振聋发聩，女主负责回头是岸。
但若离正是因为她的要强和纯粹，才离群索居，不惧闲话，足球就是她的全部。
儿女情长什么的，也是会影响带球速度的！
这时，一个双手托着足球的萝莉球娘从林一身旁经过。
有了，用足球对话！
林一不容分说一把抢过足球。
“哎，你干嘛？”
“不好意思，很着急，人命攸关的着急，借用下！”
林一就站在人行道上，秀起了脚法，脚后跟、大腿、肩、头、后脖颈，每一个部位都能精准颠球，足球简直对他言听计从。
几个Atw、crossover、Slap的花式动作，让原本还因为被抢去足球而生气的萝莉球娘冒出了星星眼，小手举到下巴前，卖力给林一鼓掌。
若离还是没有回头，但林一知道她在听：
击球的声音，也是她脉搏的声音。
突然，林一一脚高球传向若离，若离条件反射般，迅速转身，用胸部停球，大腿卸球，不由自主的颠起球来。
林一第一次在若离的脸上看到了笑容。
“果然热爱这种东西，是控制不住的吧！”
看来事情要成了！
“扑通！”
林一暗爽了没有三秒钟， 若离就一脚把球踢进了马路对面离这儿有20米远的河里。
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一片落叶顺着微风滑过了他们。
“她好像不是故意的，那个眼神，应该大概或许是要给我……传球吧。”
“传球只有二十多分的球娘，恐怖如斯吗？”
……
林一向哇哇大哭的萝莉球娘赔付了足球，心中有些惶恐，说要用足球对话，以为会是促膝长谈，谁想到实际情况却是自己发消息给人家，结果人家误触拉黑，直接终止了对话。
不会再次打击到人家吧？
实际上若离不仅没走，还充满了好奇，她遇到的会踢球的人类真的太少了。
在这个世界，球娘的身体素质和潜能是人类的好几倍，如果人类的在足球领域的上限是100分，那么在义体的加持下，球娘的上限能够达到200分。
人类在足球这项运动上，实在不占什么优势。
“你为什么这么强？”若离终于忍不住开口。
有戏！
眼见若离上钩，林一赶紧接茬：“我说了，我是高手！而且不止脚法，还有手法！”
“手法？”
“对，比赛是由操纵师和球娘一起完成的，如果操纵师足够厉害的话，能够弥补你的射门短板。”
“要不，试一下？”
林一也有点虚，毕竟25分的传球就能踢到湖里，1分的射门实在让他想也不敢想。
若离第一次打量眼前这个留着利落短发、面容清爽，含着诚恳微笑的青年，最终决定接受他的邀请。
……
若离带着林一来到附近一个没人的球场，拉开电闸，打开了高杆灯。
“啪”！
十一人制的标准球场被整个照亮。
若离拉下帽子，三千青丝如瀑洒落，她咬着头绳，双手扎着马尾，朱唇轻启：
“来，连接吧！”
连接？
林一一拍脑门，暗道坏了，忘了没原子手柄啊！
原本自己明天转正之后就会配备一块，想当然以为自己有了。现在去哪找啊？一块最低档的手柄，也得五万块钱。
看着偷偷摸摸往球场大门移动的林一，若离不解：
“你去哪儿？”
“你稍等，我看能不能去群星中心租一块。”
“……”
本来已经站在禁区弧顶的若离回到场边，弯腰收拾起了背包。
林一都以为她要收拾东西走人了，结果她将一块造型奇特，金属质感的手柄递到了自己面前。
“这是？”
“我自己买的，想着给未来的master当备用机，以防万一。”
林一接过手柄，手感细腻：
“这应该挺贵的吧？”
“嗯，十万。”
“这是什么神仙球娘！”林一万分感慨。
“不过，我该怎么连接呢？”
若离掀起耳朵下方的头发，光滑白皙的后颈上有一个类似于USb接口的嵌入式金属端口，林一将接收器插了进去。
那一刻林一感觉到了与若离深层次的联系到了一起，体感几乎完全共通。
他能够操控若离的每一个动作，步幅的大小、腰部的扭转、上肢的摆动、双手的抓握、眼睛的闭合……
这就是被称为能提供原子级触觉反馈和精细控制的手柄吗？果然厉害！
“林一！”
若离激动羞恼的声音唤醒了还沉浸在无尽感叹中的林一。
穿着白色贴身球服的若离俏脸通红，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此刻她雪白修长的双腿交叉而立，柔细腰肢微微弯屈，弧度不小的上身前倾，手指轻轻搭在唇前，对着林一来了个俏皮的wink。
“啊！”林一意识到他的食指还搭在手柄上，刚才忘了挪开，竟然阴差阳错控制若离做了个非常羞耻的动作。
“抱歉，抱歉，不是故意的！”林一松开控制，挠了挠头。
恢复正常的若离给了他一个“你最好是无意的”的眼神，道：
“怎么试？”
林一沉吟片刻，给出他的想法：
“我会控制你在禁区弧顶射门三次，只要有一次命中球门右上死角，就算成功！”
“什么？！”
若离惊讶到无以复加，毕竟她最近50脚射门，全部都前仆后继滚向角旗杆，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大放厥词到要让她打进死角，这简直是难以置信的事情！
“开始吧！”林一的眼中再次燃起火焰。
……
第一脚，足球像往常一样，绵软的滑向了角旗杆。
林一有些疑惑，毕竟若离的射门脚法在他看来没有任何问题，但射门轨迹就是很诡异。
第二脚，若离感受到林一刻意放慢了她的助跑速度，在射门那一刹那，并不是用正脚背击球，而是用脚内侧“兜”了出去。
结果确实不一样，足球的落点从右边的角旗杆变成了左边的角旗杆……
……
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了，两人默契的停了下来，各自沉默。
经过前两次射门，林一算是明白1分的射门是什么概念了。
用钟表盘举例的话，林一前世精通的足球游戏里的普通球员，射门夹角是右半块表盘，指针在180度的夹角内，以1的速度匀速转动。想要射到右下角的话，林一只需要在指针滑到数字“5”的那一刻，按下射门键就行。
但若离的情况就离谱很多了，她的射门夹角是整块表盘！指针在360度的夹角内，以千倍于之前的速度飞速旋转，并且不是匀速，而是越靠近“5”，速度就越快！
这意味着留给林一的反应时间，缩短了大约两千倍！
林一深吸一口长气，他换了一种看起来非常别扭的手柄握持方式：中指略微悬空，搭在肩膀键上，食指轻轻搭在手柄按钮上，和大拇指组成了一个“c”字的形状。
这是让他屹立在前世电竞顶峰的绝招之一
——c手！
这一招需要使用者完全忘记原有的肌肉记忆，适应这种反直觉的握持方式，并且克服住必将带来的腱鞘炎的疼痛，才能达成。
但这还不够！除了c手，还要有远超常人的反应，彻底进入心流状态，以及
——向神灵祈祷一些好运！
若离已经启动，最后一次射门，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