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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阴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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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豪迈地一仰脑袋,恶心的感觉又回来了,好强的郡主也不逞强了,捂着胸口缓了半晌。

“幸好明天不比骑马,要不我真怕自己脑子都被颠出来了。”

霍隽深也多了些忧虑,“明天射箭,你手指掌心都有伤,发力会受影响。”

无忧轻叹了口气,说出心中的疑虑,“不止,郡主明天胳膊还能不能抬起都难说。”

“啊!我明白了,这什么公主是故意的!我就说怎么突然要比最累的马上飞,她是一马双吃!

如果你不拼,赢不了她。

你玩命,那就得用吃奶的劲儿才保持住平衡不摔马。

你的肩膀胳膊后背腰腹都收到了极大的冲击,明日肯定异常酸痛。

这丫头是故意的!她是存心消耗你的!”

夏昕雅现在也反应了过来,微有懊恼:“那怎么办啊?十一,你早看出来了,是不是?哎呀,我真是笨死了!”

“现在就别想那么多了,你说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回去休息,让李神医好好帮你推拿一下。车到山前再想吧。”

大喜大悲的一个上午,三人分开,无忧心累地往回走,脑中仍在想着明日可能遇到的困难。

走着走着,突然一扇紧闭的门开了。

一眼看见躺在藤椅里闭目养神的清贵美人,无忧无奈地走进去行礼,“参见殿下。”

“坐。”

她选了最近的一张椅子坐下,一杯茶旋即被端到她面前。

端起就闻到扑鼻的茶香,掀开茶盖,无忧闭眼深吸了吸茶香,才小口快饮。

几口下去,混沌的脑子也有了几分清明。

“怎么会有人在正式比试的前一天,去比马上飞?”

“她被架在那儿……”无忧身累心累,疲乏至极,也懒得解释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七娘子是怎么死的。”清冷的桃花眼突然睁开,慵懒又漫不经心的语调没变,眼中浮现了几分刨根究底的决心。

端茶杯的手瞬间握紧了杯子,本想装傻问谁是七娘子,话到嘴边,转成了,“冻死的。”

她实在心累,不想拉扯了。

“冻死在十月?”

“老天爷要她的命,哪管如何离奇。”

“和长幸有关吗?”

无忧努力保持微笑,“殿下如果觉得有关,何不去问当事人呢?”

元琰端起茶盏,茶盖啪地一落,发出脆响。

“你是不是觉得本王拿你没办法了?”

“臣女不敢。”

“你说如果本王现在去皇奶奶面前说,本王心有所属,想要迎娶你,会怎样?”

无忧大惊,小手一抖,茶水差点溅了出来,“殿下别开玩笑了。”

没有放过她任何表情动作的桃花眼狡黠一眯,“那我们也赌一个?”

这种赌,别说赌了,传出去,她都要被戳成肉泥了。

闻言,无忧寒毛都僵直了,见他满脸写着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委屈又无奈。

“殿下,您何必如此逼我呢!”

“你以为你不告诉本王,事发之后就不会连累到本王了吗?

你太小瞧帝王之心了!

本王知道才能早做打算,被蒙在鼓里,只会措手不及。你懂不懂?”

她思忖了一会儿,“此处可安全?”

“但说无妨。”

无忧看向了门内的侍卫,“他……”

“七娘是我姨妹。”

“请他出去。”

元琰挥了挥手,九颂听令离开。

无忧又喝了两口茶,才试探性地问道:“殿下可听过借命?”

“借命?”

“是一种旁门左道见不得人的阴损之法,陈七娘子就是因为这个死的。”

元琰有种哭笑不得的无奈:“你是说,长幸借了陈七娘的命?这就是你想出来搪塞糊弄本王的说辞?”

“没有搪塞。”

“别告诉我你信这个?还是你觉得本王会信?你一个读圣贤书的,如何变的神神叨叨的了?”

无忧轻轻叹了口气,“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金城郡主信了。”

元琰挑了挑眉毛,示意她继续说。

“殿下觉得冻死在十月很稀奇吧。

如果我告诉殿下,她只穿了一身单薄的寿衣,死人才穿的那种寿衣,躺在露天棺材里七天七夜。

在大雪纷飞的漫长黑夜就那么生生硬冻着,殿下还觉得死法奇怪吗?”

元琰惊骇地揉了揉眉心,坐起身盯着她沉默了良久,眼底隐隐有些心疼,“可有证据?”

“没有。”

“可有证人?”

“如果是殿下行此恶毒之事,会留活口吗?”

“你是如何知晓的?福生和华宁应该都不知道吧。”

“他们不知道,我也是机缘巧合偷听到的。原来在长宁观负责炼丹的道长就是金城郡主找到的施法之人,他已经死了。”

元琰站了起来,在屋内走了一圈,所有的可能在脑中过了一遍方才坐下,“所以你是为了给七娘子讨个公道?”

“是给命如纸薄的人讨公道。”

“此事非同小可,这些阴诡邪术素来都是天子的大忌讳。

如果由你戳穿此事,父皇为了皇家名声,未必不会斩草除根。

她当不了王妃,你也很难全身而退。”

“殿下放心,我没有傻到拿自己的命去换她。”

“好,既如此,便去做,本王在你身后。”

无忧深深地看了一眼元琰,“多谢殿下。”

耽搁已久,无忧如实说完后,自请离去,元琰也不再留她。

“你俩都听见了?”

九仓难以置信地直摇头:“七天七夜,活活冻死。真是匪夷所思!可是朝安六年,长幸郡主才九岁,她也未必知情。”

“她知情。”

九颂肯定地说,不等九仓追问便道:“否则无需装作不认识东宫娘子。”

“不能这样说,东宫娘子不也装作不认识她?”

九颂冷笑,“东宫娘子显然是有理由,长幸郡主的理由呢?”

“这……那这个借命,是真是假啊?命也能借吗?”

九颂眼底全是悲愤,如果不是东宫姑娘,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他愤愤不平地咬牙切齿:“借命?可以还的才叫借,还不了怎么能叫借呢?取名之人也是暗藏龌龊心思了。

借命借运,很多走江湖的方术道师不都打这个幌子。信者恒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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