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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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任何取消选择，倒计时启动，直接挂在显眼处。
完成任务获取积分后，系统内出现了许多可用积分购买的服务，客户服务在右上，是一个问号图标。
齐以薇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用到这个功能。
看了下介绍，服务费每分钟10积分。
行吧 ，现在有四千一百积分，够够的！
“您好，客服内线已接通。”
就是老在脑袋里响的那个声音，齐以薇不客气地问：“麻烦帮我关闭倒计时，我没有做好再次进旧世界的准备。”
“无法暂停，无法关闭，倒计时结束将直接进入旧世界。在此期间若未选择难度，难度将随机。”
换各角度提问，客服永远是这个回答。
齐以薇认命，“行，这次任务就算了。结束后，想彻底断开旧世界联接要怎么做？”
“提出申请，抹去关联，无主钥匙将于三日内回收。”
“回收？”
齐以薇握住胸口陨铁，想了想问：“在我关联九号钥匙之前，钥匙是无主的吗？如果无主，为什么没被回收？”
“问题涉及持有者信息，购买价格一千积分。提示，持有者信息均可用积分获取，若持有者在旧世界任务积分累积处于高位，按身份层级，价格会有浮动。”
“买！”
“九号钥匙拥有者未申请抹去关联，当前所有者身处危机触发关联的时候，原持有人才与钥匙彻底断开。”
“原持有人姓名？”
“明媚。”
“持有者身故，钥匙会自动回收，既然没有抹去过关联……”齐以薇心跳如雷，“她没有死？”
“是。”
“她在哪？！”
“这是另外的问题。”
“买。”
客服给出答案，“原持有者新钥匙码为19，目前正处于旧世界任务中。”
“所以她在哪里？”
“旧世界任务中。”
不管怎么问，客服永远是这一句回答。
齐以薇怔了许久，直到接收器提示音响起才惊醒过来。
工作时间结束，她必须回到72层。
“怎么回事？”
看到齐以薇晃晃悠悠从通道走出，达问：“今天不舒服？工作没有完成，我都没看到你报上来的检修信息。”
“是。”齐以薇晃晃脑袋，“我想休假，三天，可以吗？”
达指指头顶，“我这里是没什么问题，但你的管理权限没给到维修部，你必须到上面提申请。”
回到72层，齐以薇扑到床上睡过去，醒来时个人舱柔光灯已点亮，顶部显示当前时间为早晨七时。
生物钟仍在，这个时间点该上工了。
取出联络器拔通，刚提到请假，那边就咆哮起来，让她滚到值班室来。
齐以薇挂断那头的喊叫，从衣柜里取了套常服换上。
这套常服是登船时在外售部买的便宜货，原来还有些松，现在穿上刚刚好合身。
齐以薇摸摸双臂，原先枯瘦的胳膊上确实多了些肉感。
与钥匙绑定确实给她带来了一些好处，但新任务不允许拒绝，又将好处完全抵消。
未曾见过面的母亲会否也是身处这种情况之下，被投入危险境地，一直反复又反复，无法脱身？
心情复杂的齐以薇走出个人舱，迎面撞上两尊大神。
“哦，你们。”齐以薇反应过来，“不用跟这么明显，能确保我安全就行。”
往值班室去的路上，齐以薇收到许多暗地投来的目光，自从申请去维修部，她许久没在72层露面，现在穿着常服在工作区走动，简直就像是自发光的灯泡。
“你还真有脸来！”
72层乘务组组长米丽握紧手中折叠屏，强忍着没把东西扔到齐以薇头上，“休假？三天？你以为你是谁？和我一个级别吗？就算是我请假，也得提前一周打报告！”
“我得下船，有些私人事务要处理。”
其实并不用提前一周，齐以薇还有假存着没休，她就是在硬卡。
“两天后才到2号中转星，你请三天假？不准。”米丽冷脸驳回。
“我身体不太好，需要休息。”
米丽举起折叠屏敲打齐以薇肩膀，“身体不好？我看你比刚来时壮了很多？怎么？维修部给你开小灶了？那边好你怎么不赶紧打申请调下去，还占着72层个人舱，拿乘务员工资？！”
折叠屏轻薄，但把手是钢制，打在肩上砰砰作响。
齐以薇正想推开，米丽突然被什么东西击中面门，一个仰头，重重跌倒。
两名保镖冲上前，一人踩住女人腰腿，一人将枪口顶上下巴，冷面转头，“要处理掉吗？”
米丽瞪大眼睛，惊恐看向齐以薇，“处……处理？”
保镖身着半隐身幻彩外服，头小肩宽一脸凶悍，肩章上又有S标识，身份昭然若揭。
“不用了，麻烦。”
花了钱的到底是给力。
齐以薇居高临下站到中央，“让她给我报告上签名就行。”
报告是米丽被枪顶着，哆哆嗦嗦在屏上敲出来的。
她签下自己名姓，又恭敬递到齐以薇面前，指好地方看着签完，谄媚点头，“就这样签，这就挺好！三天够吗？一周也可以申请的。”
齐以薇都懒得搭理她。
去到75层贵宾区要了个高价房间住下，接下来的两天，除了在大厅和游乐场所泡着打听2号中转站的信息，她还花钱向灵通者买消息，打听关于旧世界建立组织的事。
旧世界是某个神秘大人物于两百多年前建立的个人组织，开始只招揽了一百位参与者，运行数十年间又陆续发近二百枚钥匙，之后就再没有向外界给出准入资格。
钥匙可以买卖，但几乎无人出手，随着星际资源开采泛滥，近百年资源已属短缺状态，这种几乎无损开采的金矿谁都想参一脚，没人傻到干这种一锤子买卖。
据说刺星航船需求的原料，也有部分来自于旧世界。
钱花了不少，也就零零碎碎这些表面上的东西，更深一些的，齐以薇自己都知道得比他们多。
想打听组织所在，看来还得在旧世界里想办法。
刺星航船抵达中转星，齐以薇下船，照电子图指示，去到联邦中心银行将支票存进个人帐户。
加上赚的几万和原有的钱，齐以薇手头有了三百二十万不到的存款。
倒计时紧迫，她从五个选项中挑了E级任务，收集土泥。
既然避不开，当然选择难度低的。
接到提示，发现这是个多物品任务，齐以薇就更放心了。
在论坛花星币购买了新手教学详贴，里面提示E级任务多投放于将废弃或自爆的星体，环境都很恶劣，如果是生存能力差的新手，尽量提前做好准备。
只这一条星币就没白花。
按照贴子里说的，齐以薇备了大量的食物，她不喜欢罐头，更爱新鲜肉类和蔬菜，占的体积就更大。
三个基础存储箱明显不够，齐以薇还有2100积分，五百一个开了四个，总数到了七。
食物堆了五个一立方米的存储箱，剩下两个装任务品和个人资源，足够了。
剩下一点时间，齐以薇买了份电子星际地图进餐厅等候时看，越翻越有种乡下人进城的实感。
星际每年都会多出新的生命星，万千上万星体在图上闪烁又熄灭，刚翻过去一页，还亮着的星体就灭了，碎成粉末，在电子纸张上彻底失去踪迹，接着又有新生的填上空缺。
齐以薇尝试输入塔安星。
本以为会跳出来关于消失星的一段简介，却没成想，是一颗亮的星体。
看完介绍，齐以薇微有感触，下意识内视已存储至满格的绿色能量条。
塔安星仍然缺水，但自某年起，这个星体上的植物开始茂盛生长，再干的土地只要播下种子就不会没有收成。
干渴的人们靠吸吮植物水份过活，一代代种植改良，当地蔬菜开始大量出口，成了附近中等星的菜园子，可谓奇迹。
倒计时前一秒，齐以薇吃着刚点的塔安星特产薯藤脆炒，还未咽下，场景就换了。
“愣着做什么？按住他！”
齐以薇被推了一把，差点没握住手中木架。
抓紧木架那头的男人狠瞪住她 ，吼道：“赶紧按住！别坏事！”
下意识下压，木架与床体锁扣密合，发出咔哒一声，肢体记忆让齐以薇伸手扳动锁扣，成功扣牢。
E级任务收集土泥开启，计时九十天。
记忆涌入，齐以薇脸色变得惨白，后退两步，紧靠上背后墙体，恨不得拔腿就跑。
黑泥堆建的土屋四周挂着火把，光线明明暗暗照着中间土台，台上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孩开膛破腹，身体被木架压得严严实实，血淌到地上，人已昏死过去。
“开始了。”
蓄着长须的壮实男人举起闪亮短刀，三两下将男孩双肺切除，啪地扔进一旁熬煮的大罐里。
罐子里头冒出阵阵药气，隐约还有股奇怪的香味溢出。
男人指甲缝里塞满黑泥，带着茧子的手在身体里摸索一遍，确保肺部切除干净了，对一边站着的婆婆说：“缝吧。”
“站过来一点，看着学！”
长须男人把齐以薇推到土台前，见她瑟缩，又狠狠冲着脑袋甩了一掌，“看好了！学不会，把你分到觅食队去！”
齐以薇硬挺着站住，两手掐住木架，瞪着一双眼，看婆婆用骨针加肠线把男孩身体里的破口一一缝合。
刀口切得大，里头钢制脊骨都能看得到。
这是个任务者……
长须男人跟婆婆瞧不见似地，先给暴露钢制脊骨盖上□□好针，最后外皮合拢，大功告成。
男孩没了呼吸，身体热度却依旧保持着。
“你负责涂药，一直到早上，不能停。”
长须男人转头，见婆婆眯着眼一副累得不轻的样子，赶紧恭敬着扶出门，走前留话，“你看过三回，明天该上手了！”
人走远了，屋里静悄悄地，齐以薇脑袋里还在回响男人那句话。
学不会，把你分到觅食队去！
一个激灵，齐以薇抓住婆婆留下带血的骨针，拼命回想刚刚看到的几处手法。
她一定得做好！
一定不能去觅食队！